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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遇到刁难?”
“这倒不至于,敢于明面上刁难琅琊王氏,他们也不怕断了前程,只是,素日里与许慎亲近之人,多半会消极为事,这点你需要多多注意。”王彪之皱着眉头,快速将这些交代下去,然后问道,“上任一事倒不算多么重要,稍后我再给你详细说一下,那日。你从我这边借兵那群流民军,你如何安置了?”
氤氲的热气从茶杯中升起,带着一丝清香。
听到王彪之的询问,王凝之倒不至于惊讶,略一沉思,便说道“剧烈反抗和明显不甘心之人,全被我杀了,许恒的那群人,被我收为部曲,单独安置出宅院,将他们的妻子控制在其中,这仅仅是暂时,日。后再具体安排”
“普祥真人那边的呢?”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午后,义兴。
真人府邸在山腰上,胜在幽静僻远,却不是普祥真人风格,而是承至围棋大师祖纳,如今普祥真人被抓的消息传来之后,这边虽然平日里多了些人,却并没有许恒那边的争端。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半晌,府邸大门才吱呦呦地打开一条缝儿,一个醉醺醺的人探出头来,迷糊着眼,盯着外面的人“你们找谁?”
“找你们的头儿。”外面是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大汉,“琅琊王氏的人,我叫陈泉。”
陈泉旁边是两个手下以及一个流民,他刚说完话,那个流民也说道“他们来求见罗师,快点开门,让你少喝点就是不听,耽误了正事看罗师不要了你的小命。”
门房吓得打了个寒战,急忙将门拉开,只是脚步依旧虚浮,身体摇摇晃晃,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谢过那个流民,陈泉和人走进去,索性里面的小厮不像门房那样醉醺醺地,听说他们来找罗师,也不耽搁,引领着他们过去,在正殿前停下,敲敲门说道“罗师,有人找,说是琅琊王氏之人。”
“请他们进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引路的小厮听后,冲着陈泉笑笑,将门打开,说道“这个叫陈泉的进去就行了,你们两个得留在外面。”
两个手下面露难色,看向陈泉,见他点头答应,这才停下来,任由陈泉一个人进去,然后门再次被小厮关住。
陈泉刚一进去,一股檀香就扑面而来,乳白色的烟在空中升腾着,划出优美的线条,烟雾笼罩之中,一个穿着道袍的道人坐在大厅正中间的席子上,四周各摆放了一个香炉,里面燃着檀香,道人闭目养神,似乎正在静心修炼。
陈泉并未鲁莽地打扰,只是诧异地看着这个道人,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房间里面除了檀香,似乎还有一丝檀香掩盖的气味,仔细辨认一番,竟与男女欢。好时生出的气味相同,除此之外,这个道人的衣服也似乎很散漫,仿佛并未穿着内衣,仅仅披着一层道袍,里面却赤。裸着陈泉并不信道,只是因为王凝之的任务对此有些了解,还是从栖霞观那边的道人嘴里听来的,貌似并没有这种修炼之法。
正在他犹豫时,中年道人睁开双眼,开口说道“何事来此?”
“奉我家二郎之命前来,至于所为何事,你看看便知。”或许知道陈泉不好明说,在他来之前,王凝之写了一封信函,他从怀中逃出来递给那个道人。
道人接过信函,拆了开,并未第一时间看内容,而是目光凌厉地打在陈泉脸上,说道“琅琊王氏,应当是王逸少之子王叔平吧,我若没记错,就是因为他,让我们损失了不少精锐,更是连真人都被人抓了我若没有猜错,他是让你来劝降我等,成为你们王家的部曲,是吧?”
陈泉脸色一变,手按在腰间,警惕地说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也无怪他惊讶,毕竟将许恒那股流民军收为部曲还是昨晚发生的事,况且还是秘密进行,尽管说肯定会传出去,却未曾想,这么快的时间,就从会稽传到了义兴。
“这里是义兴,义兴许氏所在的义兴。”道人面无表情地将信纸垂在香炉上,不一会儿就点燃起来,“许氏的家主许珈有约,不久后便会到来。”
第七十四章 丧乱伊始()
檀香袅袅,将厅堂点缀得如同仙境一般如梦如幻。
陈泉站在原地,看着这个被唤作罗师的道人将王凝之的亲笔书信放在香上,看着信纸点燃,在半空中化作灰烬,飘飘洒洒落在地上,他的脸色难看起来,放在腰间的手握了握,感受着腰间硬物的冰凉,压抑着心中想要杀过去的冲动,冷声说道“哦?许珈要来,这么说,你是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了?”
“并非不留退路,而是选择了退路。”道人看着陈泉,摇摇头,带着一丝不屑,“只可惜,你不懂你并非一个聪明人。”
“你是要与王氏作对?”
“休要胡说,我们只是选择结交许氏,却并非如同那韩子文,沦为别人家的部曲结交许氏,并不意味着和王氏作对,你虽不聪明,却应该能懂得,和许氏有交情的家族并不在少数,难不成说,你认为他们都与王氏作对?”道人有些不耐烦,愣愣的冲着陈泉说道,“我劝你立刻离去,否则,若是许珈赶至,能否出走,还是另一回事。”
道人说话呼吸让他身前的檀香发生曲折变幻,让陈泉眉头一皱,向门外瞥了瞥,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门前,刚想拉开门,突然听到外面的声响,身体一滞,急忙转身对罗师说道“人来了我要躲一躲。”
道人却不言不语,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陈泉暗骂一声,不敢耽搁,外面的声响突然变大,甚至出现兵器交接的清鸣,这下也不管罗师答不答应,四处看了看,见罗师后面有一比较大的软塌,直接走过去,整个人缩进塔下。
他这边刚滚进去,房间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两个被捆绑的手下被人推进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其中一个恰好与他面对面,当下一愣,不过很快就痛苦呻。吟起来,视线转向另一个方向。
陈泉的心砰砰砰剧烈跳着,不敢发出声响,仅仅贴在墙,盯着那边。
一个人走进来,在门口那边站了一会儿,笑了两声,声音尖细,像是女人一般,有过调查的陈泉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人,就是许珍了。
许珍仅仅站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其他人有些失望,很快将房间门关上,耀眼的阳光顿时间被屏蔽,整个房间再次恢复昏昏沉沉。
“罗师很不守信用啊,答应了我的条件,却不曾想竟暗中勾结其他人。”许珍走到陈泉的一个手下身边,用脚踩在其脸上,缓缓地蹂躏着,任由脚下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让我猜猜,这是谁的人张氏的?朱氏?亦或是王氏?你倒是说句话啊,总不至于你也不知与你见面的人是谁吧。”
罗师不紧不慢地将四周的香炉移开,然后说道“我记得你给我的条件并不是成为许氏部曲为何你的话听起来,竟是如此地放肆?”
“放肆?”许珍笑出声来,身体晃动着,脚下却用力,狠狠地踩在陈泉手下的脸上,顿时间“啊”的一声惨叫从他的脚底下传来,“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嘛,罗师,你是知道的,事关利益上的事,总要强硬一些,否则家族就不会让人家掌家了”
一边说着,许珍缓缓地走到罗师身前,看起来娇弱的身体却带着一丝压迫感,陈泉从塌下看去,竟发现罗师低垂的手在轻轻地颤抖,随着许珍的靠近,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知道许珍站在他身前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然后罗师伸出双手,由于背对着陈泉,陈泉看不见,只能隐隐约约透着氤氲的青烟,看到模糊的身影,好像两个男人抱在了一起
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出来,夹杂着沙哑低沉的喘息,随后,伴着“咚”地一声响,罗师倒在地上,而许珍在压在罗师身上,缓缓地蠕动着,与身材高大的罗师相比,许珍更像一只纤细的蠕虫。
虽然早就听说许珍有龙阳之好,陈泉却没在意,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然而现在,两个男人,罗师的道袍被褪去,露出赤。裸的身体,与皮肤偏白的许珍纠缠在一起,这样具有冲击感的画面突兀地出现在陈泉眼前。
靠着墙,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陈泉没由来地喉咙酸涩,一阵恶心,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只是听着恶心的声音,让他一阵恍惚,不过想到自己的两个手下还被人捆绑着在外面,只能继续看过去。
他睁开眼。
前面是空洞洞的厅堂,一个小小的席子,席子上躺着的是罗师,罗师身上趴着许珍而许珍,正瞪着双眼,与他对视着。
呻。吟声消退,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
陈泉不再恶心了,他的手放在腰间,悄悄地将匕首拔出来一截,屏息凝气,身体紧绷着,只等谁走过来的时候刺过去。
许珍的异样罗师自然也感觉到了,却仅仅犹豫片刻,就环抱着许珍说道“我答应你的条件。”
“哦?”许珍尖锐的声音提了上去,“怎么突然间就答应了。”
罗师不回话。
许珍冷笑,用力地将罗师推开,站起来,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将刚才压出来的褶皱弄得平平整整,很快,便又恢复了阴柔化的公子形象,只是并没有走向陈泉,反而是摇摇晃晃向门口走去,将房门拉开,手伸出去,再进来手中多了一柄佩剑没有丝毫犹豫,在陈泉以为他要走向自己的时候,却见许珍干脆利落地两下。
闷哼声响起,两道血线溅向半空,只留下两个手下还在不断抽搐的身体。
“很好,房间里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许珍阴森森地盯着陈泉藏身的床榻,手中的佩剑剑刃上不断滴落血液,“既然你答应了,那么我也不好折了你的面子,也罢,孙敬远说得对,担惊受怕的日子,终究是要过去的,只是看如何度过,区区王叔平呵,我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许珍离开了房间。
罗师将道袍整理好,依旧静默地坐在席子上,似乎认同了许珍的话,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既然许珍走了,那自然只剩下他一人。
潜心修道,退却凡身!
第七十五章 美人蛇(上)()
人是复杂的生物。
以王凝之为例,前世的成长背景、人际关系养成了他复杂的人性追求,一方面懒散到睁眼都不希望自己发力,一方面却都周围的人、物、事拥有强大的掌控欲,不喜欢自己的思想、视线、行动所到达的地方出现一丁点突兀之处。为此,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努力地学习,拼命地工作,人生被此类循环所充斥,以至于现在,这样的习惯依旧有残留。
期初他承袭前身的意志,不想为官,自然也不需要详尽地钻研这时代官场猫腻,最多也就是在日常接触之中大致地了解如今被铨选为郡守,只给了两天的缓冲时间,不得不上任的他只能尽可能的去了解,去学习,索性王彪之在这点上是一个活字典,他干脆在叔父府上享用了午餐,一直学习到太阳西斜,眼看就要黄昏,才算是全面地有所了解,谢绝了王彪之晚餐的邀请,坐着牛车慢悠悠地回去。
然而。
看着眼前精致的酒盅,里面盛着清澈的桃花蜜酒,酒盅旁边是三叠精致的小吃,对面也是同样的摆放,主人却是个女人。
精致的女人,似乎有些妖媚,一双桃花眼点缀在粉颊上,不由自主地就会吸引异性的目光。
王凝之有些无奈地盯着虞南子美丽的双眼,这双与谢道韫的眼睛呈现出截然相反的感情,犹如邻家的妹子一般亲昵,只是他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心中隐约觉得自己招惹上了一个麻烦,或许说是被招惹的麻烦。
从王彪之那边出来,没走多远便被一个小厮截住,说是虞甫有请,要谈论郡守继任之事,并备上了宴席做招待,王凝之倒也不好拒绝,派人回去通知一下谢道韫,随后就过来这边这是许慎的府邸,许慎一死,就成了徐朗的徐朗一死,就成了虞南子的。
徐朗被匆匆地埋葬,以至于虞南子最近还穿着单调的黑色素纱小裙,将王凝之引到这边,左右看看,并没有虞甫的人影。
王凝之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叔平可是在寻我大兄?”虞南子红唇轻启,开口说道,嘴角上扬,带着笑意,也不等王凝之回答,“新婚之后,大兄就未曾踏入府上一步,便是我,也思念得紧呢可惜了,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亲切的大兄了。”
说着,虞南子将眼前的酒一口饮尽,看了王凝之一眼“你也喝啊。”
王凝之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头轻轻敲动,说道“你们兄妹间的事我不想掺和,你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