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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鸿瑞兄可是庐江何氏长子,我怎会戏弄你,我专门将你请到这里,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希望娶王何氏为妻,所以希望鸿瑞兄回去转告尊公,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吧。”
何锦脸色憋得通红,隐在长袍中的手攥成拳头,看了看周围有意无意靠拢过来的护卫,只能猛吸一口气,重重地哼了一声,起身就走:“我会转告阿父的。”
……
王家,大房,树下。
一男二女围坐在石台周围,不时时说着话,正是王凝之、谢道韫以及何氏。
而说话的,大多是谢道韫与何氏,王凝之反倒是在两个女人的催促下,无奈的站起来,说了句“你们好好聊”之后,就跟着婢女环儿走出庭院,倒不是嫌他碍事,而是得知他忙了一上午,一直没有享用午饭,便催促他去吃饭。
想到刚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王凝之也没有推脱,况且何氏脸蛋上还有些红润,显然自己若还在那里,怕是要难堪不已。
刚走出大房的庭院,旁边的环儿就嗤嗤笑起来,旁边没有别人,笑得环儿弯着腰捂着小肚子,最里面不断地哎呦哎呦着,倒是让王凝之弹了弹额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环儿笑道:“方才郎君与大少夫人在做甚?”
“你这是替娘子打探来了?是不是从我这里问出什么,回头你就告诉娘子?”王凝之摇摇头,掐了掐环儿柔嫩的脸蛋,这才一边走一边说道,“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刚才正在给嫂子解释她改嫁之事,因为涉及到一些朝廷大事,所以才凑到耳边,以防被人听到。”
“哦……朝廷大事竟与大少夫人改嫁有关联?”环儿明显不信。
“笨啊,怎么会没有关联,嫂子身后是哪些家族?”
“何氏。”
“仅仅一个何氏吗?”
“那还有什么家族?”
“何氏算一个,咱们王氏算一个,嫂子的母亲出自吴郡顾氏,顾氏也勉强算一个,而嫂子要改嫁的是桓济,桓氏子弟……你看看,全都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大世家,那么家族联姻,必会涉及利益之变动。”王凝之随口说着,旁边的环儿已经止住了笑,认真听着。
“也是哦,大少夫人的身份不一般。”半晌环儿才后知后觉般点头应下。
见她点头,王凝之才松了口气:“所以说,我与嫂子是清白的,你莫要胡思乱想,无中生有。”
“人家才没有胡思乱想。”环儿撅着粉嫩的嘴唇走在王凝之旁边,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亮,加快速度窜到王凝之身前,倒退着走着,笑嘻嘻问道,“那郎君是否希望大少夫人改嫁?”
“当然不希望了。”王凝之又敲了敲她的头,越过她。
只留下环儿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些呆滞,半晌之后才瞥了王凝之一眼,摇摇头,追上去。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余姚公主()
上清派与进化派冲突越来越激烈,说来也怪,两者皆是五斗米道,没有特地针对佛教,反而内部斗得厉害,尤其是因为王凝之事件的发酵,虽然表面依旧和和气气的,但实际上,却是互相看不顺眼。
进化派已经传播开来,除了以往栖霞观道人的根基,还有不少闲散道人或者小型道观也都开始转信进化教派……当然,两者之间的斗争点依旧在王凝之是妖魔还是仙人上。而以此为中心点,四处扩散出来的明里暗里争斗,又出现在赈灾过程之中,几乎每天都能穿出会稽郡某些区域有人针对等等,只是在王凝之及郡守府武卒的杀伐果断之下,并没有实际行动,只是星星点点地找不痛快。
进化派道人气的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这基本上是公认的局面,盘踞在各郡的世家大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略微分析分析,就能看出现在的大致情况——李陵怀虽然不信仰道教、佛教,却对此很了解。
“各家依旧在派人不断干扰?算了,随他们去吧,只要不过分就行。”李陵怀自己亲自整理着案几,淡淡地回复完将士的报告之后,从座位上站起来,犹豫片刻,又继续说道,“那两人还有用,所以尽量派人照看着些,切莫让他们坏了大事。”
“是。”将士退去。
确认都收拾妥当之后,李陵怀走出这个院子,小院幽静,少有人烟,甚至连贴身小厮都没有……这里是会稽王府,他这里只是个偏僻的小院,走了一会才碰见侍卫,由于他是王府家生子出身,这边的侍卫都认识他,平日里也颇为尊重,毕竟从同一阶级高升上去,出人头地之后依旧和和气气对待侍卫,对于侍卫、奴婢等等,自是受用。
一路上不断有人给他打招呼,李陵怀一一应下,直到走到一个大院前才停下,对着院口的婢女说道:“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了,问问王妃可有时间。”
侍卫进去没一会儿就小跑出来,示意李陵怀可以进去。
这里是李陵容的寝宫,虽说是其亲妹妹,但越是如此,他越需要恭敬。
进去之后就看到李陵容随意打扮地坐在软榻上,旁边案几上摆着一些水果,手中却拿着一份文书在看,见到李陵怀进来了,便端正身体,摆摆手,示意李陵怀坐在自己对面,这才开口说道:“今日怎么来我这边了。”
“有些事情,找你过来商量商量。”李陵怀边说边入座,然后问道,“你在看什么?”
“请柬。”李陵容并不好看,与李陵怀一样,皮肤有些偏黑,此时夹着手中的纸张说道,“王逸少之女王孟姜就要出嫁了,夫婿是南阳刘氏的刘畅,这是她派人送过来的请柬……给余姚的。”
“余姚公主与王氏女平素关系好吧。”李陵怀感叹一句,对着旁边的婢女说道,“将请柬给余姚公主送过去吧,我与王妃有话说,你们暂且退下。”
李陵容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按照兄长说的办,随意将被拆开的请柬丢给婢女,在人都离开之后询问道:“兄长有何事?”
“关于王氏……王叔平的……”
……
王府很大,很美,普通人如果进来,走着走着就会迷路,却也不会枯燥,往往沉浸在其精致美丽的构造陈设之中。但仅仅是针对普通人,对于从小便生活在王府中的人来说,却是乏味,令人厌烦的,哪怕在外人眼中价值万金的珊瑚树、玛瑙首饰等等,也不过就是看得顺眼的玩意儿,看得多了,总有倦的时候。
少女的心思是复杂的,既沉湎于浮华中,心思细腻,天真浪漫,又大胆地想要突破王府的牢笼,总想到外面的世界走走。她的世界是小小的世界,却以为着外面有个大大的世界,有美景、美食,有可供谈心的朋友,有绮丽动人的传闻,也有小小的女孩儿憧憬的人。
软榻上散落着粉红色的花瓣,是晒干了的桃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少女裹着贴身的衣服倒在榻上,青丝混合着花瓣,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双臂伸展,仿佛在拥抱幻想中的事物,腰身柔软,流苏一般的长裙顺势而下,仅仅露出****的玉足,许是想到开心的事,纤细白皙的玉足轻轻地抖动,活泼而可爱。
旁边传来的走动声惊醒了少女,她急忙坐起来,青丝柔顺披散下来,她摆动长裙,将****的玉足遮住,这才看向来人,见是自己的婢女,才明显的松了口气,嘟着嘴愤愤道:“暖儿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是母妃……什么事?”
“公主明明是自己吓自己。”被唤作暖儿的婢女笑着,同时将请柬寄过去,“王妃那边的婢女传过来的,说是王氏贵女寄过来的。”
“孟姜吗?”少女面色先是一喜,待看到请柬被人拆开过,又蓦地一沉,沉默地接在手中,抽出信件后,便又将信封丢给婢女,“李王妃……请柬是被她拆开的吧?”
“公主,不要乱说。”暖儿有些惊慌,急忙摆手,“小心被人听了去。”
幽幽地叹了口气,少女说道:“可惜母妃未曾给父王生下子嗣,否则也不会给她得了机会……也罢,咱们不提她了。”
仔细地读了读信件的内容,看完之后,她冲着婢女说道:“孟姜……竟要出嫁了,她邀请我出席她的婚礼,唉……我以后又要少一个玩伴了,孟姜的夫婿是南阳刘氏的刘畅,想来出嫁之后,也要住在南阳,那么远,我都不知道南阳在哪里。”
少女又躺在软榻上,连带着软榻上的花瓣也在轻轻地舞蹈着,她的表情有些喜悦,又有些哀愁,喜的是好朋友要结婚了,哀的是以后怕很难相见了。
“公主你不要不开心啦……王贵女出嫁,那么作为其二哥的叔平公子,岂不是也会过去。”暖儿在一旁安慰道,“公主不是一直想要见叔平公子吗?”
“也是哦。”摊开双臂,小手拈着信件的一角,任其轻轻摆动。
少女公主的嘴角泛起了笑意。
真好——(。)
第一百四十章 顾恺之()
吴郡,顾氏田庄前。
两架牛车靠在一起,只是朝向相反的方向,此时正对着的两个车帘被撩起来,有两人正在交谈。
“顾苍,那流民是你找来的?”问话的是张禄,透过车帘恰好可以看到其身后一个娇嫩的女子,正跪坐在他身后,给他揉捏臂膀,嫩白纤细的小手犹如舞蹈一般,让对面的顾耆一阵恍然。
仅仅片刻时间,他就反应过来,点头说道:“正是我寻来的,乃是我堂弟虎头(顾恺之小字)的奴婢,听其说,当时见那流民可怜,就收为奴婢,以供平日里驱驰,收为奴婢嘛,自是要问清身份,这才知那流民曾做过流民军,恰好在许恒麾下。”
“可靠与否,人又是否机灵?”张禄点点头。
“许之以利益,应该是不必担忧,区区一个流民,大多都是见钱眼开的蠢人,人倒是机灵,所以我才从虎头那里把人要来。”顾耆呵呵一笑,“这点进爵还请放心,人没问题,就看那许恒是否懂得变通……对了,那人是你给安排的,如今在哪里?”
“山阴县,距离王家挺近的一片区域,那王叔平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竟然堂而皇之地将许恒安顿在自家的一处宅院中。”张禄冷笑,伸手抓住自己右肩上的纤纤玉手,细细把玩着,随即头也不抬地说道,“好了,暂且说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若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言罢,车帘边防下来。
只留下那边的顾耆依旧愣愣地撩着车帘,目光一片火热,虽说方才仅仅一瞬间,就在张禄放下车帘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里面女子的装束,几近赤。****部高。耸,柳腰纤细,真乃一个妙人……很快牛车就行驶起来,他才反应过来,坐在车厢里,下半身有些难受,心中想着尽快回去找小妾泄泻火。
牛车缓缓地进了庄园,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了下来,正是顾恺之,清秀俊逸,身穿宽大的长袍,随风而动,潇洒富有神韵,只是如今美少年正一脸怒气,身后是一美姬,自己却站在牛车前,挡住去路。
“三堂兄,还请下车,我有话要问你。”
顾恺之知识渊博而有才气,擅长诗赋、书法,年龄虽不大,却受家人宠爱,如今却一脸生气地拦在顾耆车前,顾耆无奈,只能从牛车上下来。
“虎头,何事将你气成这番模样?”顾耆轻声询问着,目光却越过顾恺之,落在其身后的女子身上,这是前些日子被顾恺之收入房中的美姬。
那女子察觉到顾耆色眯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浑身打了个哆嗦,急忙拉着顾恺之的袖子躲在其身后,不敢露头。
顾恺之回头看了小妾一眼,却没有询问,只是开口问道:“三堂兄,不知前两****从我这里要走的奴婢,你给放哪儿了?”
“奴婢?那个流民?”顾耆一愣,也没心思偷看美人,狐疑地盯着顾恺之,开口说道,“人挺机灵,我派出去做事了。”
“派到哪里去了?”
“张氏的张进爵那里,他有些事情正需要人手,我就送过去一些,那个流民也在其中。”见周围有人注意到这里,却没过来打扰,顾耆只好压低声音回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来质问三堂兄,自是出事了!”顾恺之一脸怒色,不过在旁边人看来之后,他还是压制住,表情逐渐地变平淡下来,却也开口说道,“那人姓卫,乃是北方南渡而来的流民,听其所述,家中与画圣卫协有亲,况且我也考研过他,见其在作画上却有天赋……而这样的人,你却从我这里要过去,送与张进爵?三堂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张进爵让他做什么去了?”
“做……做什么?”
周围有人走过来,是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