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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蛊听见这些可怕的后果,不仅不担心,反而了然一笑,“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老者站在原地不语,毕竟这世间如何,早已与她无关。
“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沐家的血到底具有怎样的奇效。”道蛊望向那片废墟,“至于百姓的死活,又与我何干?方才掉进去的人,其中有个人,就有能力重新封印魂冢,只是不晓得能不能活着做到了。”
老者听见这话,收回木剑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了,并在道蛊面前设下一道混黑的屏障。
“莫要让老朽再看见你,否则杀,无,赦。”
这声音虽然空洞,却没有丝毫余地。
“别过去,这屏障看似简单,你若硬闯定会尸骨无存。我若没猜错,持有那把木剑的人,就是在我之前执掌冥殿的大祭司,焚殷。”道蛊对于这个女人一直有所听闻,却从未见过她本人,是一个比玉玲珑更神秘的女子,想到这些,又觉得眼前这位阴阳使者,似乎哪里不太对。
四幻停下脚步,回视道蛊,问:“她会是干爹的绊脚石吗?”
“就算是也无妨,看来我与她终归有一场较量,不过阴阳使者有一个弱点,就是离开这古墓半径,就会削减能力。”道蛊眼角轻扫沐笛,唇边已勾起一丝淡然的笑容,“我还听闻焚殷为救沐家的人,甘愿焚身弑魂,我手里掌握着这么多沐家的人,我不信她会下的了手。”
“主人,”站在后面的傀儡,担心道:“二少爷的脉息越来越弱了。”
道蛊正回忆的投入,突然被打断眉间略有不满,回望那片废墟,“还没身边的丫头有用,回罢。”
“干爹,那边呢?”
“已经有人去清理门户了。”
在道蛊等人离开之后没多久,山坡外的密林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
z市郊外的别墅区,没了往日的热闹,反倒异常安静。
三魅和五悳带人站在别墅的花园前,沉声道:“干爹说了,要活捉白战,其余的人无需留活口。”
派进去的傀儡没多久就传来的厮杀的声音,三魅唇角还没勾起,就看见有人被丢出了窗外,竟是她的人。
“三姐!?”五悳刚想进去看看,却被三魅拦住。
“什么人?”
“这些傀儡可会爆炸?”桑邪语气轻慢,身姿妖娆的从喷水池后面缓缓走出。
三魅转身细细打量着眼前人,正是那日在黑市外的人之一,目光微垂,盯着她腰间的白骨鞭,很感兴趣,“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桑邪用手挠了挠眉梢,“不用找了,我来时已经晚了一步,白老爷子似乎知道自己会被你们抓走,已经投身喂了那群食人鱼了,尸骨就沉在下面。”
“哦?”三魅双手架在胸前,“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只剩白骨,我也要带回去。”
“这白老头有什么特殊之处,让你们这么不放过他?”
“那你又为何出现在此呢?”三魅不答反问。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不过是来的晚了些,就想等等是谁对这里感兴趣罢了。”
“没句实话。”三魅冷眉一蹙,甩手几条蛊蛇闪过,直冲桑邪而去。
桑邪唇边,淡淡地浮起了一抹冷笑,随手挡过,就把那几条蛇打到身后的喷水池内。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你让你的人去看看便知。”
“让我先会会你再说。”
没等身旁的傀儡和五悳反应,三魅和桑邪已来来往往交手了好几招,两个人都没有用自身武器,而以双指为剑,一手攻,一手守,庭院内瞬时劲风四起,让人呼吸微滞。
特别是五悳,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三姐这般,又有些看不懂,为何三姐不去找尸体,而是在这里与这个女人打架?
转眼间,数十招已过,三魅纵身后撤,如同她出手时一般,毫无征兆地撤回到五悳身边,抬手理了理褶皱西服。
“好身手,看来我也在你身上讨不到什么便宜,多谢告知,那池子里的白骨我便拿走了。”三魅扫了眼五悳,“去捞上来,给干爹带回去。”
五悳得到指令,带着其余傀儡前往别墅。
当庭院内只剩下三魅和桑邪两人时,三魅瞥了眼身后的别墅,“你的人,不出来吗?五悳的脾气可比我差多了。”
桑邪耸了下肩膀,“不巧,我的人脾气更差。”
三魅不以为然的迈前一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我大姐曾经的朋友?”
“算是,也算不是,不过她心爱之人是我的朋友。”桑邪回的轻巧直接。
果然不出三魅所想,大姐这次归来确实与之前有所不同,外加那日她从干爹和大姐之间的对话,心中总有很多疑惑,抬眉重复问:“心爱之人?”
“怎么,就连你也不信,阴冷无比的幽冥也会有心爱之人罢?”桑邪搓了搓手指,“换做以往,我也不会信,可见这世间没有什么无法改变的人和事,时间而已。”
“此话何意?”
“你如此关心幽冥之前的经历,证明你真心待她为你至亲,你可愿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桑邪轻声说着,迈前一步走近三魅,“你心甘情愿当棋子受人摆布,可也同样希望幽冥也这般呢?”
三魅沉眉不语。
这个问题就像是鱼饵,抛出去的目的不是为了引鱼上钩,而是让聪明的鱼知道有人想要它的命。
桑邪不指望三魅会马上给她答案,在黑市外的密林里她所见到的,眼前这个女人也见到了,不然也不会与自己在此处周旋,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幽冥之前的生活。
而这一切全在安雅预料之中,包括这次拯救行动。
“三姐。”是五悳从别墅走来。
三魅缓过神发现,刚才靠近自己的身影,又悄然的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回身问:“可有发现?”
“那池子里确实有一具完整的白骨,从衣服碎片,还有那个眼镜架来看,应该白战。”
三魅整理了下袖口,表情淡淡,“带回去罢。”
“那她呢?”五悳瞥了眼桑邪,满目警惕。
三魅回看五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又不是干爹要我带回去的人,你若打的过,自愿带回去也行。”
五悳表情微怔,看了眼远处妖魅的女人,哼了一声,“我才不和女人一般见识呢。”
“那便撤罢。”
转眼间,这庭院里只剩下了桑邪一人,夜风吹过,无比阴冷。
“妖女。”乐文瑶嘴里含着棒棒糖,双刀背在身后,绕到桑邪面前问:“这个人会是神婆所说的变数吗?”
“不晓得。”桑邪见乐文瑶脖颈上因打斗溅上去的血渍,拿出纸巾帮她擦掉,“不过雅和公主殿下都是绝顶聪慧之人,制定的棋局应该也有其深意。”
“可在我眼里,你的聪明不低于她们,为什么你要选择打下手呢?”乐文瑶迈前环住桑邪的细腰,舔了下唇,“还是说,这些年你过的太过安逸,脑袋变笨了?”
“正是如此。”桑邪借着夜色,细细打量着乐文瑶精致的五官,倾身一吻落在她的鼻尖上,“并非我不帮忙,而是这一刻我就算再聪明也帮不上忙……不懂吗?”
“真的不太懂。”乐文瑶抿唇摇摇头,“感觉你们太复杂了,依你的意思,玄洛是知道此行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的意思,文瑶可懂?”桑邪见她一副你只管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目前的雅和公主都属于逆境中,她们会发挥自己最大的天赋来破解此局,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按照对方的棋局走,悄无声息的拆开棋局,导致后续乏力。”
“你都看的明白?”
“我又不傻。”桑邪点了下她的鼻尖,“我只要保持旁观者的心态就够了,毕竟在这世间我只有你,你若安好,我便是安好,怎能做到她们这般呢?”
“那这件事,也关系着神婆吗?”乐文瑶悠闲的神色一顿,抬眉看向桑邪,惊讶道:“法医姐姐?”
……
李家的别墅上方,被一片黑色蛊蝶覆盖,所有保镖可以说在没知觉的情况下,便化作焦炭,随风消散。
蛊蝶团成人形,幽冥戴着半面青玉面具,落在雪地上。
还未上前,就被一股劲气隔离。
幽冥抬起阴冷的眸子,盯着站在别墅大门前的女子,短刀卷着月光银影直接刺了过去。
一缕夜风袭来,冰冷刺骨,短刀却被唐宋单手握住,反手一掌将幽冥击退两米。
……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都没好好写过唐宋的实力,上一篇是没机会展示了。
这一篇能展示的地方,我是不会落下的。
要知道幽冥技能全开,桑邪和安雅也未必占得了便宜哦。
……
来自大人和公主的反击。
……
有些事慢慢浮出水面。
你们的手呢?
快让我看见!
第134章 子卿()
第129章子卿
这一掌看似占了上风,但从唐宋凝重的表情来看; 眼前的幽冥却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被击退的幽冥; 发现自身被一种气力禁锢,无法化身为蝶; 淡淡地看了眼手里的短刀,再次对唐宋展开了犹如龙卷风一般的攻击。
在别墅区外的雪地上,月光之下; 唐宋用墨阳剑抵挡幽冥的短刀,剑影纵横,短短几分钟来回就有近百招; 幽冥却没从唐宋身上找到任何破绽。
幽冥承认; 她从未遇见这样的对手。
甚至无法想象; 这世间会有如此厉害的存在。
幽冥的每一刀,不论是角度还是力度,均可称之为杀招; 却都被眼前女子手中长剑精妙的化解。
几番交手幽冥突然闪身后退,将短刀别入腰中; 冷声道:“你; 是何人?”
“唐宋。”
“为何在此阻止我?”
“为了你恢复记忆之后; 少些痛苦。”唐宋手握墨阳剑缠着月光的凉意绕了一圈,横甩在侧,凄冷的银光发出嗡鸣,在幽冥面前画出一道屏障,“这幢别墅; 你已经进不来了,不如借此机会我们聊一聊一个人。”
“谁?”
“叶灵雨。”唐宋抬起双眸,细细打量着幽冥的表情,“你对她还有几分印象?”
幽冥:“……”
……
另一边。
浅言的鼻息间没了土腥味儿,而是被一股熟悉的味道所包围,一抹冰冷渗入肌理,耳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有了知觉的她,不由自主的猛地咳了两声。
“你醒了?”
是玄洛极尽欣喜的声音,听得出,她担心坏了。
“我们……”右手臂轻轻一动,就让浅言敛起了眉头,“我们……这是在哪里?”
“别乱动,你的手臂摔骨折了,脚踝也有挫伤。”玄洛强忍着情绪,在她找到浅言的那一刻,真以为她离开了自己,好在她没事,“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掉下来之后,就连位置也有所改变,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你哭了?”浅言忍着疼,抬起左手捧着玄洛的脸颊,“你别哭……我没事。”
玄洛用力抬了抬眼,把情绪生生咽下,没起伏的声音,仿佛是从紧抿的唇齿间挤出来的一样,苍白无力,“怎会没事,多怪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浅言居然在这纯黑的环境下,看清了玄洛担忧的神色,心头就好像灌入一股温水,轻轻笑道:“不知怎么了,看你为我担心,为我难过,就觉得好幸福。”
没等玄洛开口反驳,浅言倾身吻上了她的唇,双眸紧闭轻轻地含着那抹冰凉,过了好一会儿,才翩然离开。
“看我受伤的份上,就都依着我吧。”说着同时浅言把头搭在玄洛的肩上,喃喃道:“我刚才……做了个梦。”
玄洛抿了下唇,有些无奈的顺着她的话,问:“什么梦?”
浅言喜欢玄洛温柔的语气,先不管周围的环境有多糟糕,身在哪里,这一刻她的心情,无比安逸。
因为有玄洛在她身边,就够了。
“有什么人在唤着我,还让我离你远一些,说我会伤害你。”浅言仿佛闭上双眸就能看见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我有些害怕,就醒了。”
“伤害我?”
“所以才说是梦,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浅言再次合上眼睛,虽然刚醒,却疲惫的厉害,“更何况我也打不过你,就算打的过,我也不会这么做。”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温暖给这个女人,怎么舍得伤她分毫。
但这些话让玄洛的神情有些游散,在这样的环境下做的梦,显然她很是在意,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失去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