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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边境的火车。
第39章 三十九()
这是一趟二十节编组的列车,除开前面几节软卧车厢外,其他的车厢里都挤满了人,梅子灵进入车厢后,在拥挤的人群里寻找着杜央的身影,但是她走过了好几节车厢也没有任何发现,却在列车的洗漱间发现了一张擦拭过唇膏的纸巾。
梅子灵马上想到杜央肯定变装了,她可能已经发现了暴露了,梅子灵意识到这点后,从洗漱间出来,在软卧车厢偷走了一个男性乘客一件宽大的连帽夹克,她穿起夹克,带好帽子,也遮掩了自己的容貌,在车厢中,又重新寻找起来。
列车员开始检票,一个人喊住了再往前走的梅子灵,要她出示车票,梅子灵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以及越南临时通行证出示给他们看,检票员明显迷惑了,但是因为言语不通,他们无法沟通,梅子灵结果她手里的笔,用汉语写了几句话给列车员,然后转身走了。
列车员疑惑了一阵,因为她也看不懂纸条上的内容,于是拿着纸条回值班室去了。
列车还在行进中,梅子灵走向在软卧车厢中,一个车厢一个车厢的寻找过去,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到这个女人,但是她在软卧这边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又向前面的车厢走去,当她走进第六节车厢的时候,放眼看去,座位上的人都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只有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缓缓走向了洗手间,梅子灵转头又向其他人看去,其他人,没有任何发现。
梅子灵看着,心头忽然一个激灵,转身跑向了洗手间,伸手推门,门开了,而门内没有任何人。
刚才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就是杜央,她佝偻着身体装作老太太的姿态惟妙惟肖,梅子灵马上向相反的车厢跟了过去,然而那个老太太早就不见了。梅子灵留意着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逐个车厢找过去,还是没有发现,她想了想,径直往前走去,穿过两节车厢以后,她也在别人不经意的情况下闪进了洗手间,脱掉了身上那件夹克,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拿在手里,外套下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又把短发尽可能的束起来,在脑后抓了个小辫,然后摸出身上的签字笔在自己嘴角点了一颗美人痣,走出去,出去后她随手抓过了身边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人的近视眼镜,漫不经心的敲掉镜片,戴上了镜框,然后她又顺走了一个女孩的白色小皮包,背在肩上,不到两分钟,她也彻底变了一个模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白领丽人,然后把外套搭在胳膊上,等到列车再一次停车靠站以后,神清气爽的向回走去。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经过车厢,似乎在寻找她的座号,但是她实际上密切的观察着每一个人。
杜央因该会在发现寻找她的人不见了以后会放松下来,不过也不一定,但是她不一定能在列车上这么多人里注意到重新乔装改扮过了的梅子灵。
当梅子灵经过一届又一届车厢后,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男人穿着黑夹克,戴着鸭舌帽,坐在车窗边的位置上,在抽烟,他看上去似乎漫不经心的样子,而且脸上有一块刀疤,只是他的皮肤似乎要比一般的男人光滑一些。
梅子灵想了想,看到了他背后就有一个空位,她镇定的走过去,坐在了这个空位上,这时,她们是背对背的。
梅子灵没有带枪,也没有援助,而且列车上人太多,很可能伤及无辜,所以她不打算轻举妄动,冷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然而这时,列车上又走过来两三个人,梅子灵抬眸看看,发现是越南专案组的人,跟着列车员过来检票,过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梅子灵,梅子灵迅速移开了目光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顺便不经意的用手指指了指身后。
专案组的两个人也看到了和梅子灵背对背坐着的男人,起初,他们也并没有轻举妄动,跟着列车员检票,看着这个男人拿出票检过,他们跟着列车员一起离开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午饭时间了,列车上供应午餐,一个穿着列车员制服的越南美女推着送餐车走了过来,梅子灵看去,却是自己身边的那个美女翻译。
翻译带着温柔的笑容询问乘客们需要什么,询问的时候,不时的低下头,亲切的说着什么,她的声音温柔音调也低,超出两排座位就听不到了,梅子灵依旧坐在那里,翻译经过的地方许多乘客却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梅子灵意识到她们时在疏散乘客,准备要动手了,于是在翻译走到自己这边的时候,她抬头用生硬的英语说:“有炒饭嘛?”
梅子灵身后的男人看着陆续离开的乘客,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了正帽子,然后起身,拿起手提包,离开了座位。
梅子灵还是不动神色,她知道越南专案组的人应该有打算。
果然就在这个男人起身走到车厢与车厢连接的门口时,突然一个人的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前面也出现了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些事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然而就在这个男人被控制住的一瞬,他的手里多了一把折叠刀,手腕轻轻一动,刀刃就甩了出来,雪亮的刀刃在他的掌心一旋,一名越南特工的手腕已经被割伤了,伤口深及动脉,鲜血顿时大量的涌了出来,致使他脱力放开了这个人。
在伤了一个人以后,他又反手挥出刀刃,刀刃紧贴着一个人的颈子划了过去,这个人急忙松手退了一步,幸亏他动作快,否则差之毫厘就割断了了他的喉咙,那把折叠刀在这个人的手里,就像是长在了她的手心里一样,片刻之间逼退了两个人的袭击,逼退他们之后,这个人立刻转身向回走去,因为前面两个人完全堵住了通过的门。
那名翻译看到转身走过来的男人,急忙用力把餐车猛然推的撞了过去,男人伸手扶住旁边的座椅靠背,借力凌翻了起来,越过了撞过来的餐车,身影乍落,美女翻译一伸手向她的脖子掐了过来,对方身形一闪,躲开了她的手,一记摆拳打在了她的肩上,打的她一个趔趄撞在了旁边的乘客身上。
这些事情发生的过程中,梅子灵一直坐在那里,似乎事不关己一般,那几名越南特工看着一直不出手的梅子灵,心中疑惑不定,只是没有情急叫喊出来而已。
梅子灵却在这翻译撞到乘客的时候,吓的惊呼了一声,起身离开座位,想要避开,却不小心撞在了这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想也不想,一伸手把梅子灵抓了过去,把折叠刀放在了梅子灵的颈子上,用英语厉声说:“都滚开,否则我杀了她!”
然而这正是梅子灵想要的,就在对手以为她是个普通人而把她挟为人质后,她的手指轻轻夹出了她身上唯一可以当武器用的东西,一直签字笔。
看着惊慌失措的梅子灵,以及放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刀,几名越南特工一边莫名其妙,一边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暂时都往后退去。
而就在此时,梅子灵突然一反手,非常的快而且狠准的把签字笔扎进了对方握着刀的那只手的小手臂上,这个男人痛呼一声,手松开了,刀落在了地上,右臂也不能动了,而梅子灵在此时顺势转身,就给了她以及右摆拳,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打倒在地的同时,也把他脸上的那块伤疤打掉了。
伤疤只是一块贴上去的类似仿真面具一样的东西,这块伤疤脱落后,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那是一张冷峻美丽的面容,面容的主人就是杜央。
梅子灵突袭成功,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怠慢,再把杜央打倒在地上以后,她抬脚一脚踩住了杜央的脖子,狠狠用力,她没有丝毫的留情,过过她可以踩断杜央的脖子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只要给杜央留一丝半点的机会,死的人就会是自己。杜央顿时不能呼吸,那几名越南特工也急忙跟进,立刻将杜央的双手拷了起来,同时把她的双腿也死死按住,让她不能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这是杜央第一次栽了,被擒住后,在四个人的看押下她被暂时先被带到了车站就近的警察局里,被单独关押在了审讯室里。
审讯室外,梅子灵有些焦虑的抓着一支笔敲打着办公桌,她正在等夏天虹的回讯,她把抓住杜央的事情已经在第一时间向夏天虹汇报了,因为这是专案组第一次抓住奥杜古斯的核心成员。
那名美女翻译带着一脸崇敬走过来,给她送来了一杯茶,然后说:“他们在讨论你。”他们说的是那几个越南特工,梅子灵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美女翻译为了引起她的兴趣,说:“他们说你的确很优秀,有勇有谋,难怪中国方面会派你来。”
“哦?”梅子灵还是心不在焉,没听进去美女翻译的话,说:“她有说什么嘛?”
审讯室里,被戴上了手铐脚镣的杜央面无表情的坐在强光灯后面,对询问她的问题充耳不闻,说:“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那就告诉我抓住我的那个女人是谁?告诉我她的所有信息,我就适当的提供一些情报给你们。”
审问她的越南特工愣了愣,说:“你现在没资格讨价还价。”
杜央冷笑了一声,说:“我迟早会知道的。”
第40章 四十()
审问当然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梅子灵隔着外面的监控窗户看着杜央,杜央身上还穿着男装,加了垫肩,脚下穿的皮鞋是在内增高的,皮肤也被黑了,陈显出微褐色来,戴了很短的假发,使她整体看上去显得比较魁梧,但是这依然不能遮掩她的秀丽的五官。
她始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问任何问题都拒绝回答,连夜突击审讯,疲劳轰炸都始终不能让她开口,而在凌晨的时候中国方面也终于返回了信息,要求引渡杜央。
越南即便同意引渡,也有一些手续要办,而且还要妥善安排押送人员,把杜央交接给中国方面的特工,所以随后几天,杜央被押回了河内,暂时关押在河内总警署内,梅子灵不敢掉以轻心,即便杜央被关押了起来,她也始终密切关注着杜央的一切。
当时在还没决定是否要引渡杜央的时候,越南专案组的人还在抓紧时间审讯杜央,并且分班看守杜央,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杜央逃跑了。
梅子灵还在睡梦中,被猛然响起的电话惊起,越南专案组通知了她这个消息,梅子灵马上赶去了警署,看到了现场。
现场被保护起来了,原封未动,监室的门开着,看样子杜央就是从门里出去的,而且门上的锁子完好无损,现场没有打斗的迹象,也没有破坏的痕迹,地上扔着杜央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昨晚值班的三个人两个人受伤,一个人死亡,梅子灵不禁说:“她到底怎么逃出去的,我要看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被调出来了,拍摄到的过道里的情况,杜央是在清晨四点多的时候打开门出来的,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值班人的阻挠,发生冲突,她打伤了一个人,杀死了一个人,然后扬长而去,昨晚值班的一共三个人,一个是专案组的特工,两名警署的探员,而在这个时段的监室内的录像,却被人抹掉了。
梅子灵气得手抖,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她究竟是怎么拿到钥匙的?”
受伤的那两人说:“我们当时都没搞清楚情况,她出来的很突然,出来以后立刻动手了,我的同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杀了。”
梅子灵没再说什么,低头看着掉在监室内地上的西装外套,外套上没有血迹,说明她在杀人之前就已经脱掉了,而且监室内的录像居然被抹掉了,事出蹊跷,梅子灵走回去,在受伤的两个人身边绕了两圈,说:“当时钥匙在谁身上?”那名探员说:“在我身上。”这两个活着的人,一个是专案组的人,一个是警署的人,梅子灵把目光落在了这名探员身上,说:“我想知道案发后第一时间你在做什么?”
“我去了一下洗手间。”
“我看你是去了电脑房删掉了那段时间的录像对不对!”
探员惊了一下,马上否认:“我没有。”
“她勾引你了对不对?”梅子灵目光直视着他,让这个人无地自容,但他还是说:“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
然而此时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似乎已经无法遁形了,翻译一遍把所有的话翻译出来,一遍也狐疑的看着这个探员。梅子灵走过去,提起那件衣服,说:“她脱掉这件衣服肯定不是因为这件衣服会妨碍她杀人,你还要隐瞒嘛?”
探员还是坚决否定,梅子灵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拿到钥匙的!”她把杜央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