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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赴死?
傻逼啊,你个大傻逼。
谢家大才子谢长衿,哭得像个赤诚之子。
自谢长衿拜访后,苏王妃似乎换了个人,改头换面之快,让李汝鱼和毛秋晴叹为观止,很难想象,这个如今冷若冰霜,纵然是眼眸里秋水天长始终让人觉得她在直勾勾魅惑你的女子,是先前那个祸水妖精的苏王妃。
苏王妃依然内媚。
却性冷。
不近人情,言辞行走间俨然贞洁烈女,终于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岳家王妃,妖媚而不沾人间情理。
只有毛秋晴发现,这个王妃再看李汝鱼时,眸子里有一丝掩藏得很好的愧疚。
很浅淡,一口气能吹散的愧疚。
李汝鱼浑然不知,松了一口大气。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少了个女子在自己眼前晃荡,心里反而有些患得患失,总觉得丢掉了什么东西。
少年不知道,这是男人的通病。
亦是天下所有人的通病,得到的永远不珍惜,直到失去以后,后悔莫及。
少年没有后悔。
……
……
妇人坐在御花园里,晒着难得的太阳。
江照月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书,柳隐则陪坐在妇人之畔,熟稔的为妇人煮茶,周围立了七八个宫女,又着着几位内侍太监。
妇人一边品茗一边笑问,“你家夫君近来可好?”
柳隐笑了笑,“回陛下的话,他一切安好。”
妇人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戏谑,“别骗朕了,他会安好才怪,近些日子,赵骊和王琨没少拉拢他这个秘书少监。”
柳隐手一抖。
妇人摇头,“朕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
真不怀疑么?
历来帝王皆多疑,何况女人为帝,多疑之心更甚。
柳隐想了想,放下手中茶具,跪下叩首,“陛下,河东柳家自祖父始,便忠于陛下,若微臣夫君不能自守,微臣愿意请休。”
一直安静看书的江照月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
浅笑无声。
妇人眼睛一亮,点头,“这才是大才女该有的风范。”
顿了一下,笑道:“请休之事不用再提,你夫君还是知道轻重,朕打算让他再上层楼,如今秘书正监一职空缺,让他升补罢。”
当然,为了这位疼爱的才女,不妨施展一些手段。
让柳隐那位入赘而得功名的夫君知晓,他能有今日,全是拜柳隐所赐,另一方面,也得给柳隐一个诰命,让她的家庭地位不至于低于那个寒门读书人。
柳隐喜忧参半的谢恩。
妇人挥手,起来罢,跪着也不舒服。
柳隐这才惴惴起身。
妇人继续喝了口茶,说今岁秋闱,为了弱世家,提拔了不少寒门子弟,其中也有大才之辈,那个起于寒门的张正梁,朕让他留在了临安,入职翰林院修纂,看他机缘,若是能力出色,倒是可以多多提携,你俩要多提醒朕,别忘了此人。
朝野臣子云云,女帝当然不可能将一科之状元铭记在心。
又叹了口气说徐振入了东海而去,也不知道福兮祸兮,朕现在倒不怕他有去无返,就怕那东海深处,尚有一方天地,如果那方天地里有一大国,又有能力渡海而来,朕便成了天下的罪人。
江照月放下书,笑道:“不会的,陛下多心了。”
妇人点头,但愿朕多心了,但朕不得不多心,天下重担在肩,偏生吃干饭的极多,你看赵信这家伙,又没抓住七十一贡生,倒也还好,知晓了这七十一贡生背后可能还存在黑手,也算有所获。
事关异人,柳隐和江照月都不敢多说。
没有比这两位才女更清楚,陛下对于异人的忌惮,远远大于王琨、赵骊和岳家王爷。
在她眼里,这三人都必将被她一一除去。
能颠覆大凉江山的,大概只有那层出不穷如妖孽一般的异人,赵飒之流的猛将,乾王府邸里那个沈望曙,又那个背负相天面地卦旗的算命先生,还开封杏月湖畔的人间卧龙。
更甚至于还有李汝鱼那个一剑挂天河的夫子。
这样的人间剑仙,若是有一日提剑闯大内,杀女帝,一剑自天劈落便如银河落九天,又该如何应之,大内高手阻挡得了那一剑?
这是压在女帝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妇人也知道这个话题两女不会插嘴,自嘲的笑了笑,画锋一转,“岳平川过了建康罢。”
这不是疑问。
江照月想了想,“陛下,要不要让禁军陈兵,三万大风轻骑就这么闯进腹地,就怕万一这位王爷孤注一掷——”
青云压城,城欲摧。
妇人眉宇挑了挑,“不用,寿州的凤翼轻骑已经咬在大风轻骑身后。”
况且庐州的天逐重骑也已紧随。
叹了口气。
倒想知道,岳平川来临安后如何做,那位乾王又有什么手笔,到了今天这一步,乾王还能忍得住,那他就不叫赵骊。
也对不起他那一副天魔凶相。
这一个局,自己真的有胜算?
会不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头来自己反被他人算计,自己反而成了别人的棋子?
不知道为什么,妇人忽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预感不好。
总感觉哪个环节不在掌控之中。
214章 天下侧目()
岳平川率三万大风轻骑强势南下。
大风轻骑之后,是大凉女帝直辖的禁军精锐凤翼轻骑,而在两支轻骑的右侧,则是跟随在大风轻骑左下位置的虎牙铁贲,许诛为帅。
虎牙铁贲之后,则是步步紧咬,在一万步卒拱卫与凤翼轻骑遥遥呼应的天逐重骑。
这很诡异。
完全不符合兵家战术。
岳平川虽是大凉枪神,但大凉禁军并非无人。
就算他能率领大风轻骑一路无敌,可一旦真的打了起来,没有粮草供应,大风轻骑和虎牙铁贲都会耗尽。
唯一的活路是拿下临安,其后镇北军强势南下跟进。
但临安早已被禁军拱卫。
此刻的形势,更像是女帝开了一扇门,请这位王爷到临安来。
天下侧目。
北蛮草原上,有个白衣男人负手如枪站在草包上,极目南眺望向天地尽头,北风呼啸,吹动衣衫猎猎,已有些发青的长发风中舞动。
身旁着女装的北蛮女将军安梨花不解的问道:“父亲,岳平川这是要反大凉?”
赵飒笑了笑,“不好说。”
安梨花有些遗憾,“可惜快入冬了,否则我们此刻南下,必然能坐收渔翁之利。”
赵飒摇头,“哪有那种好事,狄相公必然坐镇在燕云十六州,大凉啊,关起门来自家人可以打个你死我活,可一旦北蛮南侵,先一刻还头破血流的人立马就是铁板一块。”
安梨花不信的哼了一声。
真有这么厉害,何至于从大凉太祖到如今,三百余年还拿不下北蛮,反而出了个建炎南渡的耻辱事,若非岳精忠横空出世,大凉早就灭国了。
赵飒轻声叹了口气。
临安要死人啊。
谁死?
赵骊,或者岳平川,前者居多。
对这位拥有天魔凶相的胞弟,赵飒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他早就该死了,大凉的天下应该交到赵愭手上,而不是他这位乾王。
……
……
云州,枢相公站在城头南望。
燕云十六州边境军镇斥候尽出,北蛮那边并没有动静,如今自己便闲置在云州,坐看临安风云。
身旁站了两人。
观渔城正将夏侯迟,副将君子旗。
白衣飘飘的君子旗,纵然是站在枢相公这位大凉重器身旁,也不逊风采,且更有一股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枢相公对此不得不服老。
江山代有人才出,君子旗,会是大凉下一个枢相公么?
夏侯迟终究有他的小民局限性,有些茫然的问道:“狄相公,您说岳家王爷真会反么,大风轻骑和虎牙铁贲南下,怎么看都不对劲。”
狄相公摇了摇头,侧首看君子旗,想听他的见解。
君子旗本来不想多说,毕竟作为一个异人,在今时的大凉,还是低调的好,可此刻也不好装聋作哑,想了想道:“这些年来,无数世人非议岳家,说当代王爷有反心,可永安元年那么好的机会,岳平川都没反,今日为了王妃而反,着实说不过去。”
岳家王爷有反心,天下人尽知。
但真如此?
天知道,只有等这一次南下的事情水落石出后,才会真正揭晓。
狄相公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了句,一怒拔剑为红颜,英雄啊终究过不去美人关,如果那个少年能熬过去,倒是令人钦佩。
那少年和王妃之间,清白着么?
狄相公不知道。
见过李汝鱼两次的狄相公却毫无理由的相信,那少年绝然不会让人失望,只要能熬过王妃这一次的诱惑,其心智将会实现质的跨越。
历来天骄者,皆视红颜如枯骨。
君子旗也在想着那少年,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暗道了一句,你要是熬不过这一关,当初那一句话我便收回。
我君子旗,亦是陈庆之,愿辅之人,当不沦女色。
夏侯迟想的比较单纯。
王妃啊,那可是让人流口水的美人儿,那少年艳福不浅,算了算了,王妃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想,晚上还是回去收拾家里那个大屁股婆姨罢。
就喜欢她磨死老子。
……
……
凤翔府,率领西军精锐重骑摧山卒,被镇北军狼狈的赶到凤翔府的徐继祖,忧思重重,总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镇北军如果真的要反,何至于只驱赶摧山卒。
而是应该杀了将领,将摧山卒收归。
如此,镇北军可尽得摧山重卒,对反大凉而言,此消彼长,不啻于得雄师十万。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徐继祖脸色大变,猛然起身唤来心腹,低声耳语几句,片刻之后,摧山卒军营里,几骑骑兵风驰电掣,直奔西军所在的矩州。
交代完一切的徐继祖坐立不安。
如今天下人都看着临安,却没有人关注西军这边,会不会是女帝和岳家王爷联手布了个局,以此断掉乾王的根基?
乾王虽在临安为王,这些年女帝也没有让他就藩的意思,但天下谁不知晓,乾王的根基就在西军,若没有西军在后面为盾,乾王在临安只会过得像一条狗。
如果这一次西军易手……
徐继祖越想越惊心。
可如今自己的权限仅限于摧山卒,西军那边鞭长莫及,又不敢擅自抗命,把摧山卒开回西军,只能尴尬的留守凤翔城。
毕竟此刻的凤翔府是镇北军和西边的军事重镇。
如果自己离开凤翔城,镇北军又真的反了大凉,届时镇北军一路西进越过凤翔府拿下蜀中等地,等待自己的将是军前问斩,赵骊也救不了自己。
徐继祖喟叹了口气,但愿西军那几位大佬能相信自己的警告。
只是他没有想到,派出去的人刚走到兴元府,就已经横尸荒野,行凶者南北镇抚司联手的数十缇骑,悄无声息的杀人焚尸。
为首之人执剔骨刀,总是挂着一脸随和的秀气笑意。
……
……
天下侧目临安之时,当朝枢密院同知枢密院事,老将军苏长今抱病不朝。
半日后。
临安城外数十里的一处山洼里,老将军看着分批出军营到此集合的五百精锐骑士,沉默着挥手,“出发!”
五百骑士,皆佩剑持枪。
铁骑呼啸,一路西去。
直扑广西矩州。
无人知晓。
215章 天魔凶相不枉生()
彩云之南,有座崇圣寺。
雪峦万仞、按银洒翠的点苍山峙其后,波涛万顷、横练蓄黛的洱海嵌于前。
寺有三塔。
三塔鼎峙,撑天拄地;玉柱标空,雄浑壮丽,倒影山水间,相映成趣,为苍洱胜景。
塔下有个老和尚,安静的扫着满地黄叶。
不远处,蹲着个黄袍青年,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面如冠玉,灵气逼人,秀气斯文间,难掩天赐皇冑的上位者气息。
青年神情有些沉闷,拨弄着黄叶轻声问道:“父皇,大凉岳家王爷南下去临安,是否会大乱?”
扫地的老和尚依然挥着扫帚,只是恬淡的说道:“乱不乱与我大理无关,岳平川纵然反了大凉,也不过是一场江山争夺战,无论谁坐在那垂拱殿里,大理这片彩云故土,都是大凉觊觎之地。”
这是大理悲哀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