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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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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摸着等年后地方出现空缺,才会去补缺。

    乾王府邸前,这位有着天魔凶相的王爷,默默的负手站在阶下,身后无一人,以防万一,徐秋歌和沈望曙已与昨夜出了临安城。

    闲安王府前,赵长衣很是随意的抱着膀子蹲在地上。

    这位王爷神态很雀跃。

    而左相王琨并没有归来,从尚书省离开后,他径直去了太子东宫,此时坐在太子书房里,赵愭反而站在一旁,满脸畏惧。

    相公,亦是帝师,此等姿态也依然有些霸道过分。

    但赵愭显然是不敢反抗的。

    身材矮小却威势十足的铁血相公王琨喝了杯茶,问赵愭,“何谓君王之仁?”

    赵愭嗫嚅了一阵,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王琨摇头,孺子不可教。

    旋即又笑,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储君么。

    心情甚好的王琨忍不住想多说几句,反正说了这个软弱的赵愭也不会放在心上,于是沉声道:“君王没有仁不仁的说法,历来皆是忽悠,哪怕是仁宗陛下的仁字,也是建立在无数鲜血之上,你且记着,若有一日,可以小博大时,那便不须记着那狗屁一样的仁字,君王若仁,何以安天下?”

    心里道了一句:匹夫若仁,何以得天下!

    赵愭嗫嚅着,“知道了,老师。”

    王琨哂笑一声,你知道个屁。

    想了想,“坐下看书罢,且等着,你分权执政的时候不远了。”

    赵愭哪想得哪许多。

    虽然捧书而读,却在想着,现在储妃是崔莺莺,可这美丽的小娘子被清河崔氏给我养着,下不了口,倒也是好事,不像宋词那野丫头一样,天天在宫里守着自己,烦人至极。

    等会儿老师走了,得着个丫头好好施展一番。

    昨日里刚从秽书里学了几招,还没来得及尝试呐。

    想着荤事的赵愭不知不觉走了神。

    坐在一旁的王琨焉能不知道,不做声的冷笑了一声,女人章国,赵室之哀,若是让天魔凶相的赵骊章国,则是大凉之悲。

    可让如此储君章国,大凉休矣。

    既然如此,我王琨,何不让这大凉天下,走入一个新世界。

    王琨情绪大好,透过窗棂望出去。

    时机未到,还需再等。

    临安城,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柄枪来。

225章 大凉明月照四夷() 
妇人也在等。

    今日虽然休朝,难得的,妇人依然穿了大黄皇袍,飞龙走云,五爪峥嵘,皇气浩荡,自有一股飒爽霸气。

    没有着帝王冠。

    实则自她登基,便从无着冠之时。

    女子们,谁会让自己那一头秀发藏匿在冠宇之下。

    初时,礼部和鸿胪寺多有官员上折,说陛下此举于礼不符,但妇人从不批复。

    礼与规,还不是世间君王说了算。

    凤梧局双骄,柳隐和江照月俱在,柳隐尚好,江照月没有着官服,换了稍微有些紧身的襦裙,自作主张的将女帝那柄佩剑拿在腰间。

    妇人看在眼里,并没有制止。

    也没责怪她僭越。

    毕竟自己在下棋,何尝不在他人棋局里。

    这些年虽然受尽冷落,但一直都是内侍左都知的薛盛唐也在,何谓大貂寺一身大红袍,双手洗得极其干净。

    五指间老茧丛生。

    年纪不小的大貂寺,一身干练里透着犀利锐气。

    如苍鹰盘于龙侧。

    不时又小黄门匆匆跑进来,禀报最新情况。

    妇人一直不发一言。

    同知枢密院事苏长今已经去了广西,能否拿下西军,断掉赵骊后路,皆看这位老臣的本事,如果成,则大事可期。

    如果不成,则看临安这边能否杀了赵骊。

    如果都不成,那么撕破脸皮的赵骊很可能潜伏回广西,坐拥西军后揭竿而起,以一个正国本的大义名头裂土称帝。

    但今日临安,赵骊走得了?

    妇人不信。

    沉闷气氛里,妇人轻言细语,“你们说,岳平川能否猜透朕心?”

    柳隐笑了笑,“会的。”

    大风轻骑和虎牙铁贲南下,沿途仅是陛下掌控之地,镇北军没有步军后援,粮草问题都是就地解决,当然不是烧杀抢掠而来。

    双方虽是剑拔弩张,在这一点上却是心照不宣。

    你不反,则依然是我大凉镇北军。

    你反,那便是叛军。

    而这些关节,都是建立在女帝和岳平川这对当时君王和隐帝之间的默契上。

    那么到底岳平川会不会反?

    他若反,以大凉枪神的威望,就算无法进入临安,调转马头甩掉禁军骑兵的撕咬,回到开封整整旗鼓卷土从来,并不是没有可能。

    是以没人知晓。

    妇人叹了口气,“但愿罢。”

    起身,“摆驾摘星台。”

    摘星台在福宁殿外,是大内最高殿宇,仁宗朝时修筑,为昭宁皇后中秋赏月之用,虽然耗资甚巨,但朝内无异议。

    对仁宗和昭宁皇后,满朝无人不敬。

    拾阶登高。

    站在摘星台上,不仅大内尽数落入眼帘,亦可俯览整个临安城。

    妇人临栏而站。

    伸展双手,怀抱天下,仰首闭目,任由北风拂面。

    长发在风中飞舞。

    皇袍猎猎。

    这一刻的妇人,是天下共主,是这片世界的最强之人,是星空之下的千古一帝。

    妇人的眼里,已不再是大凉的天下。

    她的目光越过了大风轻骑,一刹不停,又越过开封,最后落在北蛮上京,那里,总有一日将是朕的版图。

    再越过北蛮,落向无尽雪山之后。

    那里又有什么在等待着大凉的千军万马,是丰沃的平原,还是富饶的山川?

    目光落在广西,不屑一顾。

    此本是我大凉版图。

    又垂落在大理。

    彩云故里,既能入大燕版图,为何不能入我大凉版图?

    甚至于大理背后那片无尽沼泽后的世界,亦将是我大凉明月所照之处。

    再其后,目光越过东海。

    东海尽头,徐振和闫擎归来时,便可知其真貌,那里有无强大王朝,是机遇还是覆灭,朕都想知道!

    天下四夷,皆应有大凉明月。

    这就是朕的天下。

    谁可渎之!

    赵骊不能,王琨不能,岳平川更不能。

    柳隐有些动容。

    江照月脸上浮起狂热之色,眸子里充斥着晶莹光彩,甚至于按剑的手上,清晰可见肌肤间的鸡皮疙瘩。

    越理解女帝,越知其伟岸。

    薛盛唐老怀淡定。

    这不正常么,我大凉君王,当有此霸气。

    又有小黄门满身大汗的跑上来,跪下叩首道:“陛下,岳王爷与大风轻骑,距离北关门尚有三里之地,此刻怕已是快到城下。”

    妇人不做声。

    江照月挥挥手,那小黄门起身却礼后,一溜烟下楼。

    只需要告知陛下,不需等回旨。

    所有的安排和旨意,早已送递各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陛下的意思在行进着。

    事到如今,没人知道陛下究竟打算下一盘什么棋。

    以天下为棋盘,世人为子。

    妇人睁开眼,轻声笑道:“你们说,那少年会不会怪我,让他不得不面临岳家王爷这柄大凉神枪,胜与败,皆不讨好。”

    败了,那是活该。

    胜了,世人唾弃。

    薛盛唐笑眯眯的道了句:“君为臣纲。”

    既是陛下之臣,自当有生死无惧的觉悟,何至于埋怨陛下,实乃不守臣道。

    妇人摇头,“那少年读过不少圣贤书,可在他眼里,似乎并没有君为臣纲这一句,昨夜你不是见过么,这少年差点一言不合就要离临安而去。”

    薛盛唐笑而不语。

    少年终究是热血青壮时,愿为红颜狂,敢剑指君王。

    和李汝鱼接触较多的柳隐思忖了一阵,才轻声道:“不会,他心里虽然只有谢家晚溪,但对陛下,他依然恪守臣纲。”

    言下之意,陛下你还是排在谢家晚溪之后。

    不知为什么,柳隐忽然想起昨夜福宁殿里的事情,忍不住心里暗笑,陛下你不是很赞赏那少年这一片赤子之情么。

    江照月神色略有愤愤。

    妇人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剑有双刃,伤敌,亦能伤己。

    但朕之剑,何止李汝鱼。

    朕之剑,以数十年盛世为鞘,以满朝文武为剑脊,以天下黎民为剑身,以万千青血将士为剑锋,以南北镇抚司为剑锷,以赵三房为剑穗。

    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东海,带以燕云,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此剑,匡诸侯,天下服矣。

    此剑,君王之剑!

226章 今持诸侯剑,见君王() 
身后,是整齐肃穆的三万大风轻骑。

    苍苍茫茫的青色铁骑,迤逦铺展在临安郊外的平野上,风猎猎,旌旗飘飘,历经战事洗礼的镇北军,是大凉最为精锐的兵马。

    身前,是临安城。

    是大凉的中枢所在。

    卧于江南烟雨里,秀气如一位妆后小娘子。

    岳平川一身黑袍,绣蟒纹云,倒提长枪,手执缰绳,在距离北关门城墙一箭之地,勒马而停。

    身后三万大风轻骑,齐整驻步。

    马啾啾,风萧萧。

    人却无声。

    岳平川提缰,战马缓缓踏步,进逼门下。

    持枪的三世子亦紧随其后。

    岳平川不看城楼,只是盯着那紧闭的北关门,身后持枪的三世子仰首怒道:“田顺,开门!”

    禁军都指挥使田顺按剑而立。

    身旁左右,尽是大凉军伍高官,无一不是从沙场血海里跑出来的无畏之士,可此时看着单人独骑来叩城的岳家王爷,皆感觉浑身有些寒凉。

    反倒是罗列城头,持枪张弓的禁军无所畏惧。

    无知者无畏。

    田顺深呼吸一口气,大声道:“岳王爷,您镇守北方,坐镇开封,本应大兵陈列燕云十六州,却何故率铁骑南下,此举何异于叛国!”

    虽然陛下有旨,但面子还是要讲的。

    三世子还欲说辞,却见父亲挥挥手,这位王爷依然平视,他的眼里看不见田顺。

    整个天下,能让他仰视之人。

    有。

    但不是田顺之流,不是王琨赵骊之类,亦不是垂拱殿里那位女帝。

    而是在临安任性胡闹,逼得自己不得不来,此刻恐怕正在夕照山下小院子看着热闹的王妃。

    唯她有此资格。

    这位身着黑色蟒服的男子轻轻说了句开门。

    很轻。

    城楼上的田顺根本听不见,只能从口型上判断他说的什么。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像重锤一样敲打在田顺心间。

    两个字的背后,是无声的威慑。

    你不开门,我以铁骑撞门。

    那便是真正的反了大凉,你田顺敢担此责乎。

    田顺不敢。

    天下除了女帝,没人敢担这个责任,也许王琨和赵骊希望看到岳平川反,但绝对不敢成为逼反岳平川的锋头人物。

    田顺哈哈大笑一声,“陛下有旨,大风轻骑原地待命,岳家王爷可进城。”

    这确实是女帝旨意。

    实际上如今这个局势,岳平川没有明确反叛之前,大风轻骑不能入城,那就只有这位王爷孤身进城,他有这个胆气么?

    答案很清晰。

    北关门缓缓打开,无数士卒手持长枪腰间佩刀站在门后。

    一脸警惕。

    谁也不知道,岳家王爷会不会下一刻就翻脸,骗开城门后让大风轻骑蜂拥入城。

    但女帝知道他不会。

    岳平川入城。

    马蹄声哒哒。

    其后,手持长枪的岳家三世子也入城。

    腰间佩剑的儒将虞弃文看着两人的背影,挥手示意,大风轻骑变幻阵型,中军不动,后军作前军,前军依然是前军。

    就地修整。

    在大风轻骑后面无边无际的青色重影下,尽头处亦有烟尘渐歇。

    凤翼轻骑一直咬在大风轻骑屁股后面。

    但凤翼轻骑是否敌得过大风轻骑?

    不能。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禁军凤翼轻骑虽然是精锐,但和历经战事洗礼的大风轻骑尚有差距,至少大风轻骑里没有一位老爷兵。

    每一位骑兵,手上皆有北蛮士卒的头颅血。

    凤翼轻骑么……得有数年不曾上过战场,战力绝对不如大风轻骑。

    天逐重骑亦如是。

    但凤翼和天逐两支骑军,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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