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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愭哦了声,“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琨没有回答:“大理那边,似乎当朝的年轻皇帝有些不甘寂寞,但随着赵骊身死,这位年轻皇帝很可能会想办法和赵长衣接触,所以前几日赵长衣进入广西境内便断了音讯的事情,并不是身陷绝境,至于那边发生了什么,估计得等一段日子才知晓。”
是赵长衣孤身平叛,还是陷落入叛军及大理之手,现在没人知晓。
但有一点很清楚。
女帝先平西军叛乱,如果赵长衣和大理的年轻皇帝没有达成默契,那么下一步怕就是要拿大理开刀。
大理不会等死。
王琨继续道:“我们现在只需要做两件事:一是为你参政、分政铺垫,二是等赵长衣。”
赵长衣就藩,看似是女帝的一招妙棋,其实亦有后患。
王琨不信赵长衣会感受女帝摆布。
在赵长衣从民间回临安时,王琨见过这位顺宗之子,大义凛然有之,自私刻薄亦有之。若说此人没有野心,打死王琨都不信,就算赵长衣是异人,王琨都不觉得意外。
所以赵长衣一旦平叛掌控西军,便有了强大的底气。
若是得知赵愭参政和分政之后,就该明白,这天下轮不到他,这位闲安王爷在绝望之后,很可能与大理年轻皇帝达成盟约,继而举起叛旗。
说到底,现在天下除了女帝,所有人都在等。
等三世子反大凉。
等赵长衣反大凉。
至于谁先反?
也许赵长衣会等三世子先反,也许三世子会等赵长衣先反,毕竟要在这盛世永贞里反了这千古女奇人,不是谁都有这个底气。
但对于赵愭和自己而言,无论谁先谁后,结果都一样。
有人反了女帝,那赵愭总会得到机会。
当然,王琨是不奢望女帝会御驾亲征,然后让赵愭在临安称帝这种大好局面出现——那妇人不会那么蠢,况且枢密院尚有狄相公。
所以,那便等罢。
等的同时,不妨想办法折断女帝那柄可掌控异人的剑。
249章 少年很快活()
临安一战后,天下人心里都有个疑惑:异人赵骊,究竟是谁?
可惜无人知。
夕照山下少年,最后一剑风情如仙。
知之者知之,那只是少年观史而得的一时之快,并非少年真的如那青衫秀才一般,人间哪有那么多剑仙。
枢相公从云州启程回临安。
赵长衣去了广西后音讯全无,开封岳家开始大办丧事,临安宗正寺也在办丧事——赵骊终究是赵室血脉。
礼部官员为此愁白了头。
岳平川还好说,他的谥号大家想得到,既然是死在叛王赵骊手上,那么这位王爷便是精忠报国的忠良——不管大风轻骑是否南下,反正最后没反不是?
鉴于这位王爷算儒将,是以礼部很快拟定。
谥号应是忠献或忠肃两者取一。
皆是美谥。
只不过送递御书桌后,陛下态度含糊的留中不发。
礼部尚书周妙书见势不对,于是试探着拟了个忠敏,呈递垂拱殿后,依然没有音讯,周妙书顿时有些恍然,旋即震惊。
难道陛下是想给岳王爷一个忠武的最高武谥?
说起来,岳王爷当得起这个美谥。
好吧,陛下说了算。
周妙书奏折追谥岳王爷会忠武后,垂拱殿的女帝很是迅速批复:善。
其后是在广西殉职的副相公苏长今的谥号。
虽然尸首还在不知道是否反了大凉的西军手中,但身后事朝堂可不敢马虎,以免寒了天下文臣武将的人心。
只不过这位副相公虽也算儒将,但是当不起忠武、忠献、忠肃,甚至也当不得忠敏。
只好取武字头。
最后拟定为武壮,也算上谥。
难便难在乾王赵骊的谥号上,虽然他被女帝冠于叛王之名,但终究是赵室王爷,若是给个恶谥,不啻于给赵室抹黑。
不过这一次周妙书没有为难。
因为女帝很快下了口谕,没有明说,但周妙书焉能不懂。
拟了个武厉和武戾,二选一。
皆恶谥。
朝堂大事,旦夕变幻,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不少人悄然知悉,清河崔氏在朝入仕之人,开始推动太子赵愭和储妃崔莺莺婚事。
一旦成婚,崔氏变成外戚。
而且,成婚之后的太子赵愭,便有足够的资历参政。
人人皆自危。
因为大家都知道女帝正当壮年,很可能不会容忍如此早便被太子参政、分政,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话说回来,临安朝野很多人,都不确定女帝的真实年龄,只能根据往事推测,女帝陛下应该比苏王妃大那么几岁。
宗正寺知道,但不敢说。
况且自女帝入宫后,容颜就不曾变过,所以让如今的女帝分政赵愭,简直虎口拔牙。
风云起临安。
夕照山下恢复安静。
李汝鱼精神很好,无他,中午婶儿谢纯甄送来了一封“家书”。
小小写给谢纯甄的家书,夹带了一封给自己。
信上说,她和夫子从青州出发,一路游学南下,若途中无事耽搁,大抵会在明年三四月抵达临安,又说夫子多了个小媳妇,是关中李家的才女李婉约,还说,有个背负黑白双剑的女侠看了夫子的大河之剑后,感触很深,去了江湖闯荡。
又语气很酸的说鱼哥儿啊,你那个贴身丫鬟得知岳王爷死后很忧伤,然后不辞而别,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再语气更酸的说你那个红衣宋词啊,被毁容啦,脸上留下了一条针线大小的红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失。看在她是为了保护婉约的情况下才受伤,我就原谅她啦,不过她情绪也不好,跟着公孙止水去了江湖,估计她是没脸见你啦。
小小最后那一句,很雀跃的语气。
李汝鱼不禁莞尔。
也有些担心,希望红衣宋词没事罢。
老铁也走了。
这个既是酒鬼又是烟鬼的糟老头子,曾经亲眼目睹岳平川和王妃的邂逅,又看见这两人最后的凄然,大彻大悟,那一夜大醉归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了一夜的烟。
第二日便说要去找孩儿他娘,然而便潇洒的离开了临安。
当年他亲手杀了儿子,妻子离家出走,如今不知在何处。
李汝鱼希望老铁能找到。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远处的精舍已是一片废墟,那个青衣姑娘和黑衣文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李汝鱼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从没问过红衣宋词。
想来应是赵长衣的谋臣幕僚。
李汝鱼不关心这一点,有垂拱殿那妇人呢,她会掌控不了赵长衣?
夕照山下的小院子是租的。
倒塌了一间厢房,李汝鱼便花钱买来青砖红瓦,又买来屋梁木材,找了几个泥瓦工人,不亦乐乎的投入其中。
少年现在更不差钱。
不说婶儿留给自己的钱,那日杀了赵骊后,已从北镇抚司总旗升为百户,薪俸虽然不高,但自己基本上没有花钱的地方。
况且谢韵来了一次,求一幅文墨。
李汝鱼看在谢琅的面子上,于是给这位参知政事写了幅帖。
最后没能拗过他,收下了五千两会子。
李汝鱼不是钱迷,但倏然间就快要腰缠万贯了,还是觉得很雀跃,暗暗想着等哪天找到房东,把这个小院子买下来,再扩建一下。
少年觉得很快活。
因为小小将归来,更因为一次柳隐来做客时候,似乎是授了妇人的意,有意无意间说起,等你和谢家晚溪都成年了,便给你们赐婚。
少年觉得没有比这更快意的事情了。
哪怕是西城门前一剑破楼时的无敌心境,也远远不及。
很期待那一天。
而那一次和柳隐交谈,李汝鱼才知道一个事情:女帝先前根本不知晓黑衣文人的存在,事后着人追查,也不知道是赵长衣阻挡还是其他原因,黑衣文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听柳隐的意思,似乎有青龙会的手笔。
又透露出,南镇抚司已经查证,青龙会的大龙头是一个使黑白双剑的女子,应是出身青城,可惜目前蜀中被西军控制,无法去一探究竟。
李汝鱼对青龙会不甚上心。
却欣喜的从柳隐口中揣摩出来,女帝似乎对赵长衣有些不满意,让他到广西就藩,也有试探之意,不过是纵虎归山的兵行险着。
对赵长衣,李汝鱼一直没有好感。
但有人对李汝鱼更没好感。
终究还是要出事。
250章 赐你一个杨太真()
世界上大概很少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钱够了,诸事顺。
因挡赵骊之槊而坍塌的厢房,只用了两日功夫,便重新矗立,李汝鱼又花了不少银子,在院子里栽下诸多花草,又移栽了两颗高大银杏。
倏然间便有精舍之形。
如今这座小院子在临安朝野的眼中,其代表的意义,几乎不输青云街六部尚书的府邸,甚至更在其上,谁不知少年一剑斩赵骊?
小小少年,已是天子宠臣。
是日上午,拜托婶儿谢纯甄办的事也办妥,实际上是吏部尚书谢琅的能力。
联系上那对老房东后,以两千两会子的价格,买下了小院。
大赚了一笔。
按照这个地理位置,这个小院子至少应在三千两会子左右,估摸着那对老房东心有余悸,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是处凶宅——以前有租客死在青衣唐诗剑下。
有了自己的宅子,李汝鱼倏然觉得前路光明了许多。
但仍然不够。
欲给小小一座城,远远不是一座院子。
去官府签契约,倒是极快,毕竟李汝鱼腰畔绣春刀彰显着身份,没人愿意和北镇抚司过不去。
回家,婶儿谢纯甄做了午饭。
小憩不过片刻,有个小黄门屁颠屁颠跑来,说陛下有旨,宣翰林院待诏李汝鱼觐见。
婶儿便自回了去。
女帝并不在垂拱殿,而在御花园,一众宫女服侍下,有翰林院待诏的琴道大家抚琴,有擅长袖舞的宫女翩舞,一派盛世祥和。
妇人站在条桌前,神态安静的执笔挥毫,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江照月和柳隐两人无事,各执黑白对弈。
江照月棋高一着,柳隐已有些溃不成军,却倔强的不认输,一如两人的仕途。
如今柳隐依然输了江照月一筹。
李汝鱼在小黄门引领下进来后,忽然发现有点尴尬。
跪不跪?
从小到大,只有入学时,给夫子跪过。
仔细想来,似乎还没跪过女帝——每次见面,似乎都是在非正常的情况下。
这一次若是不跪,那真的是君前失礼。
但少年真心不愿意跪。
犹豫刹那间,领路的小黄门好心的小声提醒,“李总旗,礼。”
君子明礼。
跪天地君亲师,有何不可?
李汝鱼依然纠结,好在此刻妇人抬头,笑道:“过来看看,朕这一手草书若何。”
心里却是有些好笑。
这少年啊,给朕跪下行礼就这么难?
骨气也不是这等骨气。
你家那夫子,若是见着君王,难道就不下跪么,你的傲骨傲气还能甚过夫子不成。
李汝鱼大感放松,慌不迭过去看宣纸。
虽然不谙草书,但既然能写得出一手艺科高中的行书,夕照山一战之后,快雪时晴佳五字在脑海里如有形,少年的书道造诣多多少少有了些许提升。
还是能看出妇人草书的风骨。
这字龙飞凤舞天马行空乱石横陈,真是个惨不忍睹。
这就是大凉女帝的草书?
李汝鱼嗫嚅了几句,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只好虚伪的道:“陛下的字甚好甚好,极有您的个人风骨,自成一派俨然一代宗师。”
妇人嗯了一声,将笔一丢,这少年不会撒谎啊。
以往翰林院那些书待诏,谁见了自己的草书不说一声风霜傲骨天马行空宛如神来之迹——自己也没在意,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有气节傲骨。
道:“你来写。”
李汝鱼无奈,将女帝那张宣纸拿到一笔,随手丢进纸篓里,让妇人蹙眉不已。
虽然自己写的不好,但总感觉很受伤。
只是少年落笔后,妇人便不言语了。
五个字。
快雪时晴,佳。
妇人若有所思,“挺好的字。”话锋一转,“不写了不写了,没甚意思。”径直走向一旁,也不赐座,吃着糕点问李汝鱼,“在临安呆的还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