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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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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黑衣文人坐在院子里品茶,青衣唐诗在练剑,只是练着练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有些忧郁的坐了下来,抚剑凝眉。

    黑衣文人叹了口气,“你和她的姐妹情已断,何必自寻烦恼。”

    青衣唐诗嗯了声,可还是压不住心头情绪,埋怨道:“先生,宋词去了江湖,这许久也不见消息,难道我们就真的不管她了?”

    黑衣文人无语。

    管得了?

    宋词之所以离开,并不是她的错,或者说,这件事本身没有对错,只不过世间事就是如此,不可能事事如意。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失误。

    当年临安夕照山那一步棋,自己不仅失去了红衣宋词,也失去了江照月。

    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但……我相信人定胜天,否则今时又怎么会如自己所愿出现天下三分的局势,下一步,便是真正的收官。

    黑衣文人忽然有些吃惊,转头“望向”书房。

    书房临窗的书桌上,那株死亡之花上,其中有一朵花倏然伸展开了一爿花瓣,和已经伸展的两爿血红花瓣不同。

    这是一爿金色的花斑!

    黑衣文人望向东方,那双看不见风光的目盲眸子里,竟然出现了一条大鱼,以及一条横贯了半个大凉天下的红线。

    黑衣文人一怔之后,一脸绝望。

    青衣唐诗呆滞。

    第一次在先生脸上看见的神情,竟然如此绝望的神色,究竟发生了什么?

    ……

    ……

    李汝鱼出剑之时,背后的巨大虚影中,山巅读书人挥毫泼墨,重重的从上到下,缓慢至极的写了一笔,只有一笔。

    一竖!

    与其说这是一笔竖,倒不如说是一柄剑。

    而巨大的披甲虚影,更是像李汝鱼的影子一样,也跃起而出剑,这一跃便跃上了云层,手中巨大的虚影之剑劈落,纵贯天地。

    李汝鱼手中的剑劈落,直指郭解。

    只是这一剑,没有起风雷,也没有缭绕电光霹雳,仿佛只是很普通的一剑,普通的任何一个游侠儿都能劈出来的一剑。

    这却是李汝鱼全身心意的一剑。

    这一剑,必杀郭解。

402章 虎贲王越,持剑而虎踞天地!() 
    李汝鱼此刻很清醒,愤怒虽然决堤,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必杀郭解的一剑,没有滔天剑气。

    但剑意惊艳。

    充斥着必杀的意志,沸腾着愤怒火焰。

    仿佛只是普通的一剑,却是一道纵贯天地的剑意,纵然不如澜山之巅的人间谪剑仙,但足以战人间谪剑仙。

    文墨书圣,杀神白起,尽在吾身。

    这一剑必杀!

    但迎剑的不是郭解,也不是妖道左慈,更不是和持丈八蛇矛大战的英布,而是虎贲王越。

    在李汝鱼怒发冲冠之时,郭解就一脸淡然的对王越说道:“王将军的心志,郭某深知,王琨挟天子以令诸侯坐拥北方,王将军想要的他都能给你。”

    顿了一下,笑道:“但我郭解想要的,不过是富贵一生,不要王权不要兵锋,所以,我今日能做的事已做了,但王将军你不拿出点诚意给王相公看么?”

    王越蹙眉,“你知道我?”

    郭解摇头,“我不知道。”看了一眼左慈,笑道:“他知道,王相公知道,就足够了。”

    王越叹了口气。

    只能拔剑!

    自己作为虎贲将军,剑道傍身,纵然成为异人之后,也只想驰骋疆场,相公王琨说过,等这一次事了,自己便能领镇北军。

    如今岳单反了伪帝赵愭和王琨,真是用人之际,只要自己功成归去,必然能成为军镇将军,达成毕生之夙愿。

    男儿当马革裹尸还!

    王越从来不觉得南北大战开封就必败。

    诚然,大凉盛世数十年,女帝经营十数年,如今又有岳单坐燕州而内乱北方,怎么看开封的胜算都极其渺茫。

    但王琨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局势分析。

    江山刀剑杀出来的,是无数男儿沙场浴血拼出来的,不是一堆文人拿着一张江山社稷图分析出来的。

    王越最为佩服之人,不是孟德公,而是皇叔刘备,当年皇叔以何起家,区区弹丸之地而已,而又有谁曾想到皇叔能过以寸土之地,三分了天下?

    只要能率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最后能助君王平定天下,赢得生前身后名,王越愿意付出所有。

    这是一个将军的夙愿。

    王越也想着有一日率领着大军,去会一会那个一千铁骑南下搅烂了整个北方的君子旗。

    千军万马避白袍?

    我王越不避。

    别说区区一个君子旗,哪怕是那少年身上的杀神白起成为异人统领一方军马,若是战场相遇,我王越依然不惧!

    志在沙场壮烈,大胜凯旋,我幸。

    心在黄沙万里,陈尸马下,何惧。

    如此,那便战。

    黄鹿镇尾小桥畔,李汝鱼一剑挂了一座墨池横空,杀了弟子史阿,王越并不悲伤。

    颖昌府澜山之巅,老镖师千万剑气悬空缕缕,败自己,王越亦不失落。

    我王越的剑输给人间谪剑仙,无妨。

    但我王越的剑可敌人间谪剑仙!

    因为我王越,是虎贲。

    大魏虎贲!

    王越抢身而出,站在郭解面前,拔剑,亦出剑,向着怒发冲冠的李汝鱼的出剑。

    但非结果,莫问对错。

    王越的剑亦很简单,简单得就好像在教导弟子一般,只是双手握剑,横剑在胸前,然后云淡风轻的一剑上推。

    推窗望月。

    望的不是月,也不是李汝鱼的剑。

    王越的眼眸里,是黄沙万里铁骑奔驰尘土飞扬的疆场。

    是初心!

    很漫长的心路历程,但却是很短暂的时间,从李汝鱼出剑,到王越出剑,其实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燕人依然和英布激战。

    两人一枭雄,一猛将,却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能彻底压过对方一头。

    秀气青年好整以暇的看热闹。

    既然李汝鱼出现了,那么自己看着就好,想必女帝比下还有安排,不会真让李汝鱼死在这里——前提是李汝鱼能坚持到女帝陛下的后手出现。

    能吗?

    秀气青年也不知道。

    须知人间事,人算不如天算,没有谁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主角,但说不准哪天就死了。

    比如顺宗,真当壮年却忽然驾崩。

    比如赵骊,那可是十三太保李存孝,王不过项将不过李的李存孝,就那么被李汝鱼一剑杀了。

    李汝鱼也一样。

    须知死亡对待人是最公平的,绝不会因为李汝鱼是女帝之剑,就饶他不死。

    反正无论今日李汝鱼死不死,秀气青年觉得自己不会死,于是便有了闲心,笑着问身旁的任红婵,“想必陛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任红婵紧张的看着前方,没甚在意的道了句不知道。

    秀气青年愣了下,“岳单呢?”

    任红婵还是一句不知道。

    秀气青年哭笑不得,“感情事关天下大势的一趟南下江湖之旅,到头来大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义无反顾的放弃了所有?”

    如果任红婵不是貂蝉,那这就搞笑了。

    那时候岳单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却让镇北军陷入内战,而他自己的前途甚至于整个岳家的未来,都陷入未知之中。

    任红婵终于醒悟过来秀气青年想问什么,挥手斜乜了他一眼,“我是谁重要吗?”

    不重要。

    无论我是谁,岳单既然如此对我,当值得我一腔初心回报。

    任红婵在开封见过岳单。

    没有一见钟情,但确实很欣赏岳家新王,既然自己成了天下大势中的一颗棋子,那就顺势而为,当一个未来的岳家王妃又如何?

    是不是貂蝉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愿意为了我放弃所有。

    那我也愿意报之一生。

    秀气青年仔细看了看这祸水妖精一般的女人,想起她先前为了阿牧宁愿引颈受戮,不由得叹了口气,“确实不重要。”

    这样的女子,容貌不输貂蝉,胸怀气度以及仁义之心亦不输。

    配得上岳单。

    哪怕岳单不是无双吕布,是西楚霸王,任红婵也依然配得上。

    想到这秀气青年忽然有些羡慕开封岳家了。

    这历代王爷,都是天眷之人啊,岳平川有个王妃苏苏,如今岳单有个任红婵,岂不是男人之幸,且岳单这一次只要真的功成,开封岳家不说依然能如当年一般永镇开封,至少依然是大凉王族。

    作拥北方。

    只不过会被女帝掣肘而已,不能成为北方之王。

    后院里,华姓老人简单处理了阿牧的伤势后,又为之诊脉,旋即眉头蹙起,这姑娘怎的还有心病,似乎是留下的旧患,倒也是个棘手。

    华姓老人忽然拍了拍脑袋,自嘲的笑了。

    此行北上,临安女帝可是清楚的告诉了自己,说那刘班昭本是任红婵,极有可能是貂蝉,对于这位女子,华姓老人听闻过许多她的故事。

    女帝又说,跟在李汝鱼身边的阿牧,其实就是捧心西子。

    华姓老人不奇怪女帝为何知道这许多异人的真实身份,毕竟她是大凉共主,就如她知晓自己的身份一样,情理中事。

    既然阿牧是捧心西子,那心病便说得通了。

    华姓老人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的心中,只有医者仁心,只有歧黄之术,无关病患的立场、身份……哪怕是大恶之人成了他的病人,他也会竭尽全力救治。

    此乃医德。

    不过……

    旧患难治,但可以治,只不过旧疾慢医,需要长时间的疗养,急不得,当先还是先处理新伤。

    华姓老人看向身旁佩剑的汉子,“取我药箱来。”

    拿到药箱之后,华姓老人取出一个瓷瓶,今日有人蒙蔽天机,自己可放心大胆的使用这味药——毕竟等下要为这姑娘缝合伤口,虽然她晕过去,但能减少痛楚也是医者仁心。

    华姓老人全力资料,两耳不闻窗外事。

    佩剑的汉子却走到床畔,负手望向窗外,透过废墟看见李汝鱼一剑劈下时,暗道了一声好剑。

    再好的剑,不能杀人,就不是好剑。

    只因王越的剑,也是好剑。

    李汝鱼的长剑劈落,王越的剑横档,两柄剑都很普通,没有什么剑气纵横,只是前者拥有必杀的剑意,后者的剑意则是无惧。

    长剑相交。

    没有传来寻常的金属碰撞的尖锐声,而是嗡的一声,旋即所有声音消失。

    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从两柄剑相交的地方爆裂开来,如水中涟漪一般,拂向四面八方,席卷起滚滚尘埃,飞沙走石蔚为壮观。

    王越保持着横剑的姿势屹立不动,双腿却像犁耙一样,身影狂退之中,在地上犁出两条六七米长的深沟。

    李汝鱼倒弹而起。

    当沸腾的怒意无以用鲜血宣泄,李汝鱼越发狂躁,我欲杀郭解,阻我者,死!

    怒吼一声,再起!

    一步踏出。

    两步疾走。

    三步作奔。

    四步成势。

    十步时,李汝鱼已在王越面前,长剑刺出。

    这一剑十步聚势,看似简单毫无精妙之处可言,实则这一剑又处处精妙,这是刺客之剑。

    无论自己怎么躲避,王越都得面对这一剑。

    这一剑,十步一杀。

    王越脸色如常,依然只是简单的推窗横剑——成为异人之前,王越以为剑道之巅,便是剑法精妙无双,是以当年在大魏,他以精妙剑术闻名天下。

    然而到大凉后剑道节节攀升,王越几乎触及到了心中所想的剑道尽头,然而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追求的剑道之巅,其实并不是精妙无双的剑法。

    而是返璞归真的大繁至简。

    落到根处,便只有两个字:剑意!

    千变万化,都不如最强的剑意,一道剑意,可破千般,可湮万法,这才是剑道之巅的剑。

    比如夫子的大河之剑,是剑法使然?

    是剑意!

    比如澜山之巅的老镖师万千剑气悬空,依然是剑意。

    王越心中有剑意,去剑法。

    便是大道至简。

    剑意仅两字:无惧!

    李汝鱼却似看不见王越无惧的长剑剑,他的眼里只有怒火。

    必杀郭解,谁也不可阻!

    依然嗡的一声,两柄长剑相交之后,剑身颤抖不止,气浪如涟漪。

    李汝鱼再出剑。

    身后高大的披甲虚影亦一剑刺出,如山虚影上的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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