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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婶儿摇头,“娘不是。就因为怀胎三年才生下你,娘在扇面村差点被烧死呢,好在夫子出现了,再后来你也很正常,扇面村人才渐渐忘了这事。对了,还有个事,当时觉得挺奇怪的。”
小小一阵后怕,拍了拍胸口,“哎哟哟哟……还好还好。”又问道:“什么事啊奇怪,难道是我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啦?”
百鸟朝凤本就是祥瑞了呐。
周婶儿不确定的道:“你出生的时候,听接生婆说,后山上确实出现过大片霞光和几挂彩虹,也有阵阵惊雷,不过山里的事情说不准,也可能是其他导致的,但娘在生下你后,精疲力竭半睡半醒之间,透过窗棂看见院子里那颗枯木发芽不说,还看见有人站在树上。”
顿了下,摇头道“不对,不是站在树上,是站在一只很大的鸟上,那鸟应该叫青鸾吧,反正我也不懂,那个人就站在青鸾背上,默默的看着你。”
小小啊了一声,“他要抢我?”
周婶儿笑了,溺爱的揪了揪女儿的耳朵,“胡想什么呢,我就知道这么多,后来就睡过去了,醒来你依然是我的小棉袄。”
小小蹙眉,“他长什么样子啊?会不会就是夫子?”
乘青鸾,夫子也行吧?
周婶儿摇头,“具体长什么样子娘记不得了,当然不是夫子,是个女冠呢,穿一身雪袍,开边极高,**着双足,美得像是天上玄女临凡尘呢。”
小小骤然愣住。
女冠,雪袍,开边极高,**双足……
这不就是自己师父嘛!
但师父说过,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人,小小只好憋在心里,知晓了自己身世后,小小终于放心,于是想起了其他事情,“娘你怎么来了?”
周婶儿这才想起正事,有些担心的道:“你爷爷从大内归来,说……”
小小一脸期待:“说什么?”
自己好像有些日子没去垂拱殿找女帝了。
周婶儿犹豫了下,“说苏王妃去找鱼哥儿了,今年的春节,他们大概是不能回临安了。”
小小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周婶儿苦笑道:“女帝旨意,让鱼哥儿去渝州,任职安相公麾下,搭手君子旗统率观渔城南下老兵编整的那几千人,大概率开春之后,就会出兵平定蜀中。”
小小不说话了。
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小小脸颊鼓起,红彤彤的,猛然站起来,“我要去问个明白!”
周婶儿看着女儿气冲冲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女大不由娘了啊。
……
……
小小一路风驰电掣,走到丽正门时,已经晋升为丽正门守将的王陵看着这位被女帝陛下钦点为大凉雏凤的小姑娘,罕见的没有拦路。
如果说临安有人闯丽正门,王陵不敢拦的话,只有两人。
一个谢家晚溪。
一个王妃苏苏。
哪怕是李汝鱼想闯丽正门见陛下,没有旨意的话,王陵也会拔刀相向,这是王陵心中对女帝最大的忠诚。
小小几乎是一路闯进垂拱殿。
无一例外,哪怕是禁军都指挥使田顺在此,也不敢拦这位小丫头。
垂拱殿里,刚北归回来不久的赵芳德坐在御书桌对面,看见小姑娘气鼓鼓的进来,于是笑眯眯的起身,“如此,就依陛下之意,此事先暂且不宣告天下,待平定蜀中之后再说。陛下您且忙着,老臣先行告退。”
着了彩衣的妇人颔首,“西皇后那边,朕忙过之后,会去看看她。”
西皇后陈婉秋,纵然是欣赏女帝愿意让赵芳德幼孙过继给女帝为子,将来必为储君的魄力手段,可多年心梗一时间还是难以尽除。
回到大内后,只让赵芳德来见女帝,她则回了寝宫。
赵芳德笑了笑。
路过气鼓鼓的小小身畔时,忍不住逗道:“是谁惹了咱们的大凉雏凤啊,莫不是那谁谁谁啊……”
小小恼恨的看着这位老臣,没好气的啐道:“哼哼,要你管。”
赵芳德也不介意,甚至说有点喜欢,笑眯眯的哼着歌曲出了垂拱殿——自己的孙儿即将成为大凉储君,老头子能不高兴么?
妇人神色如常,也不管小小,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折子。
小小丝毫不惧君,走到妇人面前,脆生生的问道:“你为什么让鱼哥儿去蜀中,明明都要春节了,你就想让他为你拼死拼活的卖命!”
妇人好整以暇的抬起头,“对啊,有错吗?”
我是大凉天子,难道发布圣旨的时候,还要考虑臣子们的家眷感受,那这个天子谁当得了,不心力憔悴猝死才怪。
况且,你还不是李汝鱼的家眷啊。
小小顿时语结,小脸一甩,一巴掌拍在御书桌上,“我不管,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啪的一声,重重的敲在垂拱殿外那些宫女护卫的心上,都忍不住浑身冷汗,暗暗想道,我的谢家小姐嘞,你也别太任性了啊,这纯粹是找死啊。
大凉天下,敢对女帝发脾气的人能有几个?
一个都没有啊。
王妃苏苏也不敢啊,你谢晚溪凭什么敢。
妇人蹙眉,抬起头盯着小小。
小小丝毫不惧的对视。
垂拱殿里,气氛顿时像结冰一般森冷,哪怕是殿外,众人也感觉汗毛倒竖,如置冰天雪地,不知下一刻就会有什么狂风暴雨。
妇人忽然笑了,得意儿狡黠的笑意,“我做的不对,那你可以做的对的事啊,比如……”
“比如什么?”
小小有些无奈,她也不明白,女帝为何不发怒。
妇人笑眯眯的,“比如,你要是有胆量,你就去渝州找李汝鱼,将那条鱼死死的捉在手心啊,岂非皆大欢喜?”
小小不笨,恍然大悟:“你就是故意想让我去吧?”
妇人知道骗不过,干脆笑道:“确实,苏苏现在和李汝鱼在一起,我是有点担心,李汝鱼被苏苏带跑偏了,成为第二个岳平川。不过我就是损失一柄剑而已,但是你呢,失去的可是如意郎君哟。”
小小沉默,许久才抬头,“你赢了。”
妇人大乐。
418章 五百年一贤人,狂徒是也()
“照月,你知道谢家晚溪对朕发脾气,朕为何不怒么?”
垂拱殿在,小小走后,垂拱殿又来了一位女子,或者说是外臣女官:着外朝官服的女子,曾经的凤梧局第一才女,亦是黑衣文人潜伏在凤梧局的棋子,夕照山之战后,弃暗投明的罪女江照月。
如今已是五品官,职兵部郎中。
正儿八经的女子仕朝堂,不过如今整个朝野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女子仕朝堂就不提了,还是一群大老粗的兵部,就不信江照月能在兵部继续呆下去,哪怕是呆下去,只怕这一生也不会有显赫政绩。
而无盐丑女柳隐只能暂居凤梧局。
这位凤梧局的娇子要仕朝堂,还得先看江照月,若是江照月黯然收场,柳隐的女子仕朝堂梦想,只怕难以实现。
当然,凤梧局也并非柳隐一人独掌。
自江照月出仕后,女帝又提拔了个叫颖儿(注1)的小有才华的女子,本是凤梧局先前负责女帝日常食宿事宜的女官,这一两年颇得妇人青睐。
身着五品紫色官服的江照月,本就冰寒的女子,确实有些官威,只是在女帝面前,被压抑得很彻底,闻言只是微微点头,“因为陛下您知道,她并不是来找你发脾气的。”
妇人颔首,“是啊,咱们的大凉雏凤确实很聪明。”
江照月难得的笑了一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您这一手,确实让她很生气,也许她气您不让李汝鱼回临安,估摸着还气您想利用她去掣肘苏王妃。”
妇人喟叹了口气,“确实如此,我故意是将苏苏去找李汝鱼会趁机假传圣旨让李汝鱼去渝州的事实告诉谢琅。”
谢琅也不笨。
要不然如何成为陈郡双璧,与当今大凉右相谢韵撑起陈郡谢氏,还不被打算弱世家的自己贬谪,只因这人确实聪明。
他应该猜出了自己意图。
但无妨。
让谢晚溪去渝州找李汝鱼,不仅对大凉有益,对陈郡谢氏也是百利无一害,所以谢琅必然会通过谢纯甄告诉小小。
小小自然猜出了自己要利用她去渝州掣肘苏苏。
说到底,自己和谢家,都不愿意看见李汝鱼成为第二个岳平川——当然,自己真的不介意那少年收了苏苏那个妖精。
但绝对不是被苏苏收了。
收和被收,代表着两个意境,前者李汝鱼还是李汝鱼,后者的话,李汝鱼大概率会变成第二个岳平川,一如当年。
所以需要小小去。
想着这些事,妇人有些无奈,君王难为呐。
江照月看着妇人的神情,心中抽搐了一下,强行压制了心中对苏苏的杀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妇人问立在殿门口的薛盛唐,“北镇抚司赵信那边可有结论,燕狂徒究竟是谁,又是否真的死在了秦淮河中,找到尸首了没有?”
薛盛唐慌不迭进殿,摇头道:“回陛下,依然没有找到燕狂徒的尸首。”
妇人沉吟,“燕狂徒,究竟是谁呢?”
燕狂徒是异人,这一点在他参加科举之前,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春风关一战,徐继业死在老兵杜老三手上,其后的事情柳向阳并没有如实禀报北镇抚司总衙。
但赵信这人办事确实靠谱。
很快着人调查了个清楚,当时的目击者并不多,但其后通过蛛丝马迹,还是发现了燕狂徒和徐秋歌之间的事情,再根据徐秋歌出现在春风关,也发现燕狂徒出现过。
最后再抽丝剥茧,发现了燕狂徒是一位异人。
只不过这个异人住进了右散骑常侍魏禧的府邸里,对于这位重臣,虽然有些猜想他可能是异人,但女帝依然选择信任。
一如信任老相公柳正清。
魏禧也没让女帝失望,前些日子便在临安城里梦中斩了一条来犯的伪龙。
这段日子,燕狂徒一直在建康出仕,接掌李汝鱼的官职,任职上元县令,这也是自己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让他在北镇抚司和枢相公的监视下,避免跳脱出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个持丈八蛇矛的燕人去了建康。
按说,徐家死士要去建康杀大凉官员,这是朝野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事实,但妇人需要这件事发生:只有燕狂徒死了,才能证明徐秋歌的决心。
何况死的还是一位异人。
那一日,建康满城坐山观虎斗。
谁也没想到,本是儒雅读书人的燕狂徒,竟然也是位武道高手。
持丈八蛇矛的燕人,北镇抚司在钦天监的配合下,很快知晓了其异人身份,竟是一位战乱时期的勇猛之将。
有万夫不当之勇。
可也不能碾压燕狂徒,那一战秦淮河畔打得天翻地覆,秦淮河畔的那些青楼女伎乃至于贩夫走卒,虽然之前见过画道圣人搬山移河,但依然被这一战震撼得无以复加。
是战,燕人蛇矛真的化作了一条大蛇,长达十数米,纵横捭阖横空而舞,蛇信吞吐之中,勇猛之气举世无双。
是战,燕狂徒尽显狂徒本色,不负其名。
燕狂徒用枪,用剑,用刀,用棍,甚至徒手接长蛇,十八般武艺无所不精,和燕人大战了数百回合,杀得性起之时,甚至牵秦淮河水为剑。
燕人杀不了燕狂徒。
最后,依然是那位异人现身,一声高呼,吾乃燕人张翼德,秦淮河,这条偌大的大河,河水倒流惊涛骇浪。
丈八蛇矛一击,倒流河水如海啸一般凝起,竖若高墙。
高达百米!
燕狂徒终究不能力挽狂澜,被秦淮河水卷走,水面上留下一串串血花之后,尸骨无存。
对此,燕人张翼德自信无比。
然而北镇抚司却并不相信燕狂徒死在了秦淮河中,纵然在现身建康蒙蔽天机的余禁感知不到燕狂徒的气息,北镇抚司依然上沿下延数十里打捞尸体。
然而捞不到。
燕狂徒就似被燕人那一枪,彻底震成粉齑一般。
……
……
阳光正好,临安垂拱殿里妇人询问薛盛唐的时候,燕人持矛走在苍茫大地上,已过江陵府,再有几日便可经渝州而入蜀中。
北镇抚司是否能知道燕狂徒的真实身份,燕人不在意。
何须在意一个死人?
燕人当然没有告诉北镇抚司,在杀得性起的时候,燕狂徒说过一句话,一句极有可能显示其身份的话,他说,五百年一贤人,我狂徒是也!
燕人有些不屑,就这点水准,在上元县的文治不能显耀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