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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会成为禁书。
大凉皇室可不会让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动摇民心,听说大凉王朝有个镇抚司,专门负责调查这些个神奇鬼怪呢。
再看得下去,李汝鱼眉头蹙起。
原来大凉王朝境内,竟然有这么多类似的故事,虽然描述不一,但去伪存真后估摸着都和爷爷一样,那些人在说出某个名字后被雷劈死了。
那些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说出来会被雷劈,而其他人说却不会有事。
李汝鱼不明白。
院门口忽然响起干瘪的声音,“汝鱼,汝鱼,在不在?”
李汝鱼放下书来到院坝。
是近些日子安静了许多的孙鳏夫,只是此刻的他……头戴一顶破旧冠帽,吊坠着新近装上去的珠子,摇摇晃晃发出轻脆声。
又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件破旧大黄长袍,装模作样的在腹背上绣了条粗制滥造的五爪金龙……或者说是长了五只鸡爪的丑陋长蛇。
脚上依然是双破旧草鞋。
有些不伦不类。
这……
李汝鱼读过书。
孙鳏夫这一身穿扮,不正是书中说的大凉王朝天子冠服么?
有些愕然,“孙爷爷你这是?”
孙鳏夫哈哈一笑,“汝鱼啊,以后别叫朕孙爷爷了,朕呢,决定改一个名字,当然,朕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作为一个天子名字是忌讳嘛,你可以叫朕陛下。”
李汝鱼口瞪目呆。
陛下?
孙鳏夫这是称帝了啊!
哭笑不得,“可你这也太儿戏了吧?”
孙鳏夫大袖一挥,“你知道什么,当今大凉天子暴政,万民置身水深火热之中,迟早有人会揭竿而起,只要朕建立国号,振臂高呼必得无数拥戴,届时便可尽起百万雄师,攻破州府进取天下,建立不世之伟业。”
揭竿而起,振臂高呼,不世之伟业……啧啧,我果然是个人才。
这些话说得多有水平。
李汝鱼无语,痴人说梦了啊……当今大凉天下国泰民安,正是永安盛世,何来水深火热一说?
“那你慢慢开拓天下,我先去洗衣服了。”
孙鳏夫急忙喊住,“你别急啊汝鱼,朕还没说完呢。”然后大条条的走到门前石阶坐下,嘿嘿笑道:“朕想了下,打算立王寡妇为后,可王寡妇不能生育,而且朕的年纪也大了,但朕的江山总得有个继承人,所以朕思来想去,觉得找个现成的太子比较方便。”
然后认真的看着李汝鱼,“这好事落你头上了,汝鱼,你当为太子!”
李汝鱼:“……”
孙鳏夫又继续拿捏着腔调道:“而且,朕还会将周小小赐给你,让她成为太子妃,未来等朕百年之后,这大好的江山就会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励精图治,不要辜负朕的一片苦心。”
有模有样,还真有几分天子的姿态。
李汝鱼只好继续沉默以对。
扇面村虽然消息闭塞与世隔绝,但好歹也知道大凉律法,这种事属于谋反,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孙鳏夫这是作死啊……
等了一会不见李汝鱼回答,孙鳏夫急了,“你倒是开腔啊!”
李汝鱼整理了下思绪,强忍住内心的笑意,认真的道:“你有宏图大志,可我只是个孤儿,承受不住这飞来横福,你还是找其他人罢。”
孙鳏夫恼怒的挥手,“愚蠢,愚蠢!”
气冲冲的离开,不忘回首怒道:“等朕得了天下,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汝鱼挥手。
慢走,不送。
孙鳏夫刚走片刻,周小小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鱼哥儿,刚才看见孙鳏夫骂骂咧咧的从你这出去,往王寡妇家方向去了,对了,孙鳏夫穿的可怪异了,还自语说什么朕当年雄师百万而称王,功亏一篑非战之罪耳,他干嘛啊?”
李汝鱼溺爱的看着小萝莉,笑眯眯的道:“他啊,想当皇帝呢,嗯,还想忽悠我去当太子。”
周小小眼睛一亮,“那我要当皇妃。”
李汝鱼心里无奈的说了句,那叫太子妃。
5章 等这条北冥大鱼扶摇上青云()
散学后,李夫子留下李汝鱼吃饭。
小萝莉周小小也赖着不走,李夫子只是溺爱的看着她,笑眯眯的说了句青梅竹马真好这就开始夫唱妇随了。
小萝莉还没到害羞的年纪,脆生生的笑,没羞没臊,“是啊是啊,我就是鱼哥儿的小媳妇儿呢,我还要给他洗衣服做饭呢。”
夫子噎住,扎扎实实吃了一碗狗粮。
却很暖心。
于是私塾畔炊烟缭缭,李汝鱼做饭周小小烧火。
李夫子惬意的看小村风光。
正在吃饭间,杨树荫下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端捏着腔调——呃,大概就是所谓的龙骧虎步,霸气横陈。
只不过破旧的大黄袍和冠帽配着草鞋,怎么看怎么尴尬。
孙鳏夫可不这么觉得,意气风华的紧。
跟在他一旁的是王寡妇,大概是将压箱底的首饰一股脑的翻了出来,全数插在头发间,倒有那么几分珠光宝气,穿着大红嫁衣改过的衣服,上面粗劣的加绣了一只“凤凰”,但其实和院子里浑身泥污的母鸡差不多。
本来如官宦人家的命妇一般小碎步慢条斯理走了十来米,觉得累而麻烦,还是大步流星。
哪有半点雅致。
依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悍妇。
孙鳏夫盯了她一眼。
王寡妇嘿嘿笑了,不以为忤,依然我行我素。
两人来到私塾前,大咧咧的坐下,李夫子看了他们一眼,不为所动继续喝酒,李汝鱼憋住笑意,目不斜视安静吃饭。
事实上吃饭对于李汝鱼而言,真的是件人生大事。
周小小乐了,放下碗筷脆生生的嚷道:“王婶儿你要改嫁么,怎的穿上了嫁衣。”
孙鳏夫微恼,挑了挑眉毛,没好气的道:“小孩子不懂别乱说话,这叫皇后冠服凤冠霞帔,和嫁衣完全不一样!”
周小小嘟了嘟嘴。
就是嫁衣嘛……
李夫子咳嗽一声,“孙鳏夫你想作甚?”
孙寡妇嘿嘿笑道:“李夫子,朕的大安王国需要一位足智多谋的宰相,扇面村里就数你这个外来夫子最有文墨,所以我决定了,赐封你为我大安王国的国师!”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黄布,“这是赐封你的圣旨,收好了!”
李汝鱼噗嗤一声,呛住了,顿时满脸通红咳嗽不止……人生第一次在吃饭时呛住,心里有罪过感,浪费食物在自己眼里,是重罪。
周小小慌不迭递过去一杯水,又为他顺背,一脸埋怨,“怎的这么不小心。”
像个体贴的小大人。
嗯,小娘子一词或会更贴切一些。
李夫子淡淡的看了那一张“圣旨”,抬首看了看落日,没有晚霞,天气分外闷热,笑了笑,笑容里尽是讽刺,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自己,竟然需要被一个野帝加封?
端的是好笑。
“孙鳏夫,我记得你家在村西背山处,屋后是一大片竹林?”
孙鳏夫有些意外。
李夫子继续道:“应该很凉快罢。”
孙鳏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当然凉快,那是朕的龙兴之地,等几日朕会大兴土木,修建皇宫,国师这私塾会改成朝堂议政大殿。”
李夫子挑了挑眉,一脸不屑,“那你还不回去?!”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李汝鱼和周小小闻言偷着乐,夫子说话就是有水平。
王寡妇没听明白。
孙鳏夫倒终于是懂了,感情这酸儒转着弯让自己滚蛋呐,脸色涨红如猪肝,“李夫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当国师那是看得起你,信不信朕拆了你的私塾!”
李夫子惬意的喝着酒,满脸沧桑气,理也不理孙鳏夫。
自讨了个没趣,孙寡妇带着王寡妇骂骂咧咧的去了,走远了不忘回头跳着脚吼道:“李夫子,你就是个卵子!”
李夫子一笑置之。
乡野愚民。
李汝鱼有些担心,“夫子,他俩这么闹腾,会不会惊动官府,这可是要杀头的。”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李夫子忽然正色,“汝鱼,做人如此,当正身立本,走不得捷径,须知这上天下地之间,自有青碧正气恢弘大道,凡事多预且虑,世间万物有其规,顺势逆势一念间,明辨自身以适潮流,终得一日乘青云,观览大道正气,此为君子立身。”
李汝鱼点头,“学生受教。”
小萝莉笑靥如花,似懂非懂,却得意的脆声声跟着道:“学生也受教啦。”
李夫子莞尔,用筷子敲了她额头一记,“你懂么?”
丫头,你不懂。
人啊,在天地面前,渺小如蝼蚁。
曾经斗酒诗三百,一剑破甲士的李青莲,如今在这方天下里,如履薄冰只能做个私塾夫子,胸中有万千才情,却不敢抒发分毫。
那曾有半点醉卧高歌踏云归,桃花潭畔赠汪伦的潇洒快意。
也许有那么一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也许有那么一日,十步杀一人,事了拂衣去。
那一日么……
李夫子侧首看了看李汝鱼,少年正一筷子一筷子的吃饭,吃得极慢,认真而仔细,仿佛在品味一出久远千年的老旧故事。
都一颗米每一片菜,都珍贵。
也许啊,得等这条北冥大鱼扶摇上青云。
壶中酒一饮而尽。
今日且酩酊。
从私塾回家,李汝鱼有些担心,对周小小轻声交代道:“孙鳏夫这么折腾,村里人怕是要被忽悠了去,小小你回家给周婶儿说一下,千万别信了孙鳏夫的鬼话。”
扇面村虽然与世隔绝,但指不准这件事就传出去了。
若是被官府知悉扇面村有人称帝,肯定会来剿灭,对于外面那些官老爷而言这就是政绩,所以到时候孙鳏夫怕是要被杀头的。
小萝莉嗯嗯点头,旋即乐了,“其实我觉得挺好玩呀。”
李汝鱼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忙完家务,趁着天色未黑,李汝鱼来到私塾,李夫子负手站在江畔,醉意熏熏。
“夫子。”
李夫子头也不回,“喏,去滩口站着。”
李汝鱼愣了下,“滩水湍急很难站稳,夫子是想我捉几尾鱼么?”
夫子不作声。
李汝鱼只好下水,齐髋深的潭水借地势滚落,汹涌澎湃,根本无力站稳,不断被水流冲着后退,一不小心被冲倒,顿时浑身湿透。
李夫子转身走向私塾,“今后你早晚如此,先努力在滩水中站稳,其后便是从滩下走到滩上。”
李汝鱼一脸愁苦。
这滩水凶猛,就是村里的青壮汉子,要站稳都不容易,更何况要从滩下走到滩上。
夫子这是作甚?
李夫子走进私塾后院,看着卧室墙壁上那柄让人买回来,又让李汝鱼悬挂起来如今落下一层灰尘的长剑,眼神炽烈。
这剑,自己从没摸过啊……
孙鳏夫继续闹腾,扇面村恐出大事。
我不能持剑。
但是李汝鱼可以,他没有斗酒诗三百的诗仙才情,那么一剑破甲士的游侠儿风采呢?
6章 王侯将相宁……宁缺毋滥()
扇面村的闹剧愈演愈烈。
穷山恶水多刁民。
其实说到底,终究还是人心愚钝……扇面村与世隔绝,最近的顺江集在六十里外,一天也就能走个来回,况且山路崎岖,也有人行路被大虫拖了去,又或者是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扇面村人淳朴,但愚钝。
十年前李夫子来到扇面村,说服村民出资兴建了私塾,但十年来扇面村外出参加乡试的人,可没一人中过秀才。
大多还是回到扇面村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
这不是夫子的缘故。
教育如栽树,百年树人,要让扇面村人脱离愚钝,任重道远。
这便让孙鳏夫的称帝有了成长的土壤。
闷热了几日,来了一场狂风暴雨,大雨过后,青柳江山洪暴发,浑浊江水席卷中上游冲断的树木滚滚东流去。
如今田里稻谷正青,进入农闲时节。
扇面村人大多自给自足,也没有繁华红尘的功名追求,是以各种悠闲。
这也是为什么王寡妇能偷尽村里男人的原因。
饱暖思**,一到入夜扇面村人便无所事事,于是村里个那些寡妇门前总是有闲汉子晃荡,经不住诱惑的半老徐娘们便张开了腿。
王寡妇是个例外。
这女人天生淫荡,十三岁的时候就和村里好几个清秀小伙子滚了床单,十六岁嫁到老王家收敛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