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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密电码-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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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我回家包一下就行了,我没那么娇气。”

    齐联春点了点头,便专心驾驶。

    沈砚白忍着疼痛,缓缓抬起左臂,拨开左手腕上的衣袖,这才发现衣袖连同手表都染上了血迹,抹去手表上的血迹,时间八点半,沈砚白想着家里的林嫂,今天刚好是林嫂与老金的接头见面的日子,晚上八九点钟,林嫂应该还在老金的赌场里,沈砚白心想,回到家怕是要自己处理伤口了,伤的是左上臂,包扎、清洗想来是有一些困难的。

    沈砚白很好奇,为什么如此凑巧呢,生死攸关之际,却巧遇了齐联春,如果不是他,恐怕今晚自己难以走脱。沈砚白问:“哎,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外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没什么事,说起来真的巧了,我高淳的一个叔叔生病了,到南京来看病,住院了,本来我是要下午去看他的,后来知道我父亲、我哥哥他们也是下午去,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去,所以我就吃过晚饭才去的,回来的路上刚好就碰上你,我说过的,我有感觉,这就是命运,我知道,不用刻意去安排,我就会遇见你。”

    沈砚白没有说话,但心里却也又无力辩驳齐联春的说法,没有人去刻意安排,危难之际,就有这么一个人及时出现了,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同志,也不是军统的战友,他只是一个拉小提琴的音乐家,似乎与残酷的战争无法联系到一起的一个人。

    轿车开到了沈砚白的家门口,齐联春能感觉到沈砚白的疼痛和虚弱,停好车便立刻下车,跑着绕过车头,沈砚白已经打开车门,齐联春便要伸手搀扶,沈砚白微笑着说:“我没那么娇气,今天谢谢你了,要不然你就回去吧。”

    “别说这么多了,快进去吧。”齐联春说着抢过沈砚白提着的小包,沈砚白似乎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表示拒绝或是客气,于是两人快步进了小院,打开房门,屋内没有灯光,显然林嫂不在家。拉开电灯开关,进了家门,关好门,齐联春便问:“你家佣人怎么不在家?”

    “她走亲戚了。”沈砚白应了一句,便去客厅的半截橱上拿了一瓶白酒。

    齐联春连忙帮着拿过酒来,沈砚白没有多说什么,之后就去了自己的房间,来到房间,沈砚白让齐联春稍坐一会儿,她自己又去了林嫂的房间,齐联春不放心,也跟着去了,沈砚白也没反对,在林嫂的房间里,沈砚白的手不是很方便,便让齐联春在林嫂的柜子里翻找,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针线、剪刀,还有纱布、棉花……

    拿着这些东西,两人又回到了沈砚白的房间,齐联春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呀?”

    沈砚白没有回话,又在自己的写字台抽屉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之后就缓缓脱去外衣,受伤的沈砚白动作迟缓,齐联春明白这应该是要准备处理伤口,他连忙帮助沈砚白脱去外衣。

    男女有别的缘故,沈砚白不方便脱去衬衣,就让齐联春拿起剪刀,“帮我把这袖子剪开。”

    不仅沈砚白的脸上有汗水,齐联春的脑门上也渗出了细小汗珠,看见白色的衣袖都被鲜血染红,齐联春心疼地说:“伤成这个样子,还说蹭破了点皮!”

    齐联春用剪刀小心翼翼将衣袖剪到了伤口上方,左上臂斜后侧有一个肿胀的血洞,见齐联春脸上有难过的表情,沈砚白说:“没事的,我没那么娇气。”

    “还没事呢,枪打的吧,这是打在胳膊上了,要是……”

    沈砚白抢过话来,“说点好听的行吗,快点把酒拿来,光看着也不动手!”

    “哦哦,”齐联春连忙拿来了白酒,“这个怎么弄啊?”显然齐联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沈砚白说:“棉花,沾酒,帮我清洗一下伤口。”

    “哦。”齐联春应了一声,便开始清洗伤口上的血迹,此时伤口上的血基本已经凝结,清洗的过程中,鲜血又开始往外流,“又流血了,怎么办?”齐联春急切地问。

    沈砚白也在观察,从这个伤口位置上她可以判断当时的情况,正是自己转身,向大门方向走去时,阎二开了枪,其中一颗子弹击中了左上臂的侧后方,这不是贯穿伤,显然子弹还在里面。

    沈砚白抓了一块纱布,自己就摁在了伤口上帮助止血。

    “你听我说,拿起剪刀,还有这个水果刀,拿棉花沾酒,把剪刀、水果刀都擦干净。”

    齐联春一一照做,他问道:“然后呢?”

    “我马上松开纱布,伤口不是有个洞吗,你用剪刀、水果刀都行,划开伤口也行,把里面的子弹给我弄出来。”

    “子弹!没有啊,刚才我没看到啊!”

    沈砚白说:“伤口肿起来了,你当然看不到,子弹肯定有,我有数,你仔细一点,把伤口拨开,不要怕我疼,明白吗?”

    见齐联春点了点头,沈砚白便把摁在伤口处的纱布松开了,血还在往外渗,齐联春一手拿剪刀,一手拿水果刀,似乎是难以下手,他便放下了水果刀,一手扶住沈砚白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在伤口处比划可半天却仍下不去手,很明显,沈砚白看到了齐联春的手在发抖,“别怕,快点!”

第192章 彪悍手术() 
齐联春又点了点头,剪刀便接触到了伤口上,沈砚白只觉得钻心的疼,齐联春似乎也能感觉到这种疼痛,他望了一眼沈砚白,沈砚白低着头,眼睛也紧闭着。

    齐联春鼓足勇气,用剪刀去拨开肿胀的伤口,只两三下,他便说:“我、我真不行,我看还是去医院吧,医院不行,找个私人诊所也行啊。”显然齐联春也明白,沈砚白去医院也许会有更大的风险。

    见齐联春实在做不来这事,沈砚白便不再勉强,“酒拿来。”

    齐联春不明白沈砚白的意思,但也照做了,他拿着酒瓶。

    “棉花,”沈砚白说着,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张开,“棉花沾酒,帮我擦一下。”

    齐联春不明白沈砚白的意图,问道:“这什么意思啊?”

    “你别磨蹭了,快点!”齐联春不敢耽搁,就按沈砚白的意思,棉花沾酒,反复擦拭着沈砚白伸出的手指。

    “行了。”沈砚白说着,便把右手伸到了伤口处,牙一咬,手指就插进了伤口处,只一两秒钟,沈砚白的手指就捏出一颗很小的子弹头,沈砚白心想,还好,好在是一支小手枪。

    见沈砚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她却没有叫一声,还有这种刚猛的手术方式,齐联春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我说有子弹吧。”沈砚白把子弹头在齐联春的眼前晃了一下,便放在了桌上,这时伤口的鲜血又快速往下流,齐联春立刻用纱布帮着摁住,沈砚白接着也摁住那块纱布,之后让齐联春拿来针线,同样让齐联春帮着用白酒清洗。

    考虑齐联春做不来这事,沈砚白也就没指望他,沈砚白自己反扭着左臂,让齐联春帮着摁住纱布,沈砚白拿着针线,准备好了之后,就让齐联春放开纱布。沈砚白咬着牙,像缝衣服一样将伤口缝合起来,绳头打结显然不方便完成,在沈砚白的指导下,齐联春完成了最后打结的步骤,之后又用白酒擦拭了伤口的缝合处,再用纱布一层一层地进行包扎,伤口总算是处理好了。

    这种处理方式显然是简陋的,但是这无疑又是非常必要的,沈砚白当然也不是无师自通,在重庆军统特训时,沈砚白除了杀猪,还学习过战时急救,以及伤口的应急处理,她还亲自给一个病人做过伤口缝合,现在看来,这两项技能的学习,今晚全都运用到了实战。

    处理好伤口,齐联春看到沈砚白面色难看,而且又是一身汗,他没有问,自己就跑去拿了毛巾,打了一盆温水,将毛巾打湿,拧干,带着暖人温度的毛巾递给了沈砚白。沈砚白擦拭脸上的汗水,齐联春又跑去倒了一大杯的热水,摆放在写字台上。

    带着伤口的疼痛,沈砚白的心里觉得暖暖的,不过她并没有明显的表露,“今天真的谢谢你了,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齐联春其实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他却并没有多问,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让沈砚白好好的休息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不方便帮沈砚白脱去那件衬衣,齐联春便说:“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沈砚白点点头,想要起身。

    “你别动了,我自己走就行,门我会给你关好的。”齐联春说着就离开了沈砚白的房间,他走路很轻,似乎生怕吵着沈砚白。

    齐联春走后,沈砚白并没有立刻上床睡觉,脱去那件带血的衬衣,换上干净的睡衣后,沈砚白便把随身的那个小包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底片,想着要将其烧毁会有异味,她便用剪刀将底片剪碎,之后用刚才沾染血迹的棉花、纱布把剪碎的底片包裹在其中,那支勃朗宁手枪取出后,擦拭了一下,就放进衣柜的柜底,并用衣物覆盖好。

    所有细节,沈砚白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可以确定没有问题。想想今晚,如果不是齐联春的及时出现,沈砚白觉得很难避免另一种结果。正想着,听到门外有开门的声音,林嫂回来了。

    依旧是惯例,林嫂来到沈砚白的房间,本来是要汇报与老金的接头情况,林嫂却发现受了伤的沈砚白,沈砚白说:“我这不碍事,你先说说老金那边的情况。”

    老金那边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只是例行接头,林嫂大致说了老金的一些指示,显然没有实质内容。林嫂问沈砚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沈砚白拿起那几件沾有血迹,并留有枪洞的上衣,连同处理伤口时留下的棉花、纱布,当然那张剪碎的底片就包裹在棉花、纱布里。沈砚白说:“到厨房,再说。”

    林嫂明白,这是要去处理掉这些东西,她便接过沈砚白手里的衣物,一同去了厨房。沈砚白本可以让林嫂一个人去完成这个处理,但这里面包含了剪碎的底片,为确保不留任何的麻烦,沈砚白拖着沉重的身体坚持去了厨房。

    在沈砚白的注视下,林嫂点燃了炉火,并打了一锅水,也是顺带着烧一锅热水,衣物、棉花、纱布逐一被投入炉火中。沈砚白早就准备好了说法,宁开雷是地下党,包括宁开雷的所有信息,这肯定不能告诉林嫂,所以事发缘由只能编造了。

    沈砚白说是一个记者发现自己曾与杨明坊接触过,并以此要挟,想要十根金条,迫不得已,在记者家里把他给杀了。沈砚白说自己是第一次杀人,很紧张,也没有心理准备,下手不够狠,疏忽所致,也就中了枪,好在没伤到要害,而且也解决掉了这个记者,并且确定没有留下麻烦,整个事情都处理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尾巴。

    考虑到齐联春没有经验,又与齐联杵的兄弟关系,沈砚白不指望齐联春对齐联杵始终守口如瓶,所以沈砚白将齐联春及时相助的经过也告诉了林嫂。

    林嫂很担心沈砚白,她问,这会不会是日本人设的圈套。沈砚白说,已经盘问过那个记者,可以确定这并不是什么阴谋,整件事很简单,就是这个记者想讹诈一笔钱,另外还想占自己便宜。

    对于这样的人,林嫂非常痛恨,直说死的好。

第193章 夜半送药() 
还有一个问题,林嫂表示质疑,杨明坊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而且杨明坊失踪之事并没有官方说法,他一个普通的记者是怎么知道杨明坊失踪背后有隐情,为什么又是这个时间点出来敲诈的呢?

    沈砚白解释说,这个记者曾经采访过杨明坊,他除了认识杨明坊之外,也认识特高课电讯研究室另外一位日籍破译师,偶然聊天时,这个记者知道杨明坊潜逃了,而此前这个记者曾发现过杨明坊与沈砚白有过不寻常接触,当时他并没有多想,也就是前几天,这个记者发现沈砚白也是特高课的人,这才引起他的怀疑,继而策划了这次的敲诈勒索。

    沈砚白说,自己用枪顶在那个记者脑门上,才有的这些供述,这些细节没有问题。沈砚白还说,自己的专业可以确定这个记者的话真实可靠。

    林嫂相信沈砚白的专业能力,带有弹孔、血迹的衣服,以及棉花、纱布都在火焰中处理干净了,同时也烧了一锅热水。来到沈砚白的房间,林嫂重新检查了伤口处理的情况,见没大问题,林嫂像一位知心大姐一样又帮沈砚白擦洗了身体,她说:“你这伤的不轻啊,明天我去找老金,让他想办法给你弄点消炎药来。”

    林嫂、沈砚白都很清楚,普通的消炎药现在已经成了管控品,见不到病人,医生也是不可能给你开消炎药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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