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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非常满意,拉着田安泰的胳膊穿过院子东侧雕梁画栋的回廊:“你们打得很好,成功调动了城中守敌,致使西门和南门的进攻阻力大为减轻,一团和二团仅用十五分钟就分别攻上城墙冲入城中,两个团的伤亡人数不到三百,远比战前估计的少得多,你们特务连立了大功啊!”
田安泰非常高兴:“弟兄们都很兴奋,过江之后纷纷请求继续战斗,我按照你的吩咐把弟兄们压住了,与二团三营交接后立刻赶到此地,没想到老赵已经率领二团警通连拿下了整个县衙大院,并将两百余俘虏和敌军军官家眷全部押解到城南军营。”
“我们的五个分队如今还在对后面的库房和东西两座跨院进行搜索,其余七个分队在西跨院休息。”
郑毅绕过一滩血渍,来到巍峨肃穆的县衙大堂前方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虎臣那边情况如何了。。。。。。”
“我估计下午出城的一个团敌军已经明白中了咱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若是带队的军官不率部逃走,还想回来救援,这个时候差不多赶到城北三公里的地方!”
“你尽快派两个狙击分队前往两个主力团报道,交由连山和老赵指挥,回援的敌人若是摆下阵势负隅顽抗,他们的机枪火力点在夜战中将会非常显眼,用狙击手干掉最合适。”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田安泰立即绕过大堂西侧的回廊,赶往两个狙击分队所在的西跨院。
……
……
城北十二公里,狮子山南麓阻击阵地。
两百余米长的山脚上下,到处可见被子弹打断的树枝和倾覆的野草,随着进攻之敌的迅速退去,王虎臣和麾下弟兄立即开始救治伤员,补充弹药。
王虎臣和四团长陈敏先率领九十八名官兵参加这场阻击战的,一个半小时的激烈交战之后,只有四十六人还能站起来。
“清点完毕,重伤员正在救治,两个连长都没了,牺牲三十二人,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唉!”
包着脑袋的陈敏先来到王虎臣身边,满脸痛苦地低声报告。
王虎臣默默点头,收起望远镜放进腰间皮盒里,掏出包皱巴巴的香烟,递给陈敏先一支:
“值得!咱们不到百人,拖住上千敌人一个半小时,并消灭敌人两百余人,为主力部队攻打宁都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创造了绝佳的条件,师长定会把此战的首功记在咱们四团头上。”
陈敏先缓缓点头:“萧瑛率领四排二十几号人还守在西岸渡口,以眼前的情况看,咱们没有能力再去攻打东岸的上石镇了。”
王虎臣刚要说话,南面十里之外传来了密集枪声,陈敏先扔掉划燃的火柴,与王虎臣同时站起来竖耳倾听,很快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陈敏先激动不已:“是捷克轻机枪和马克沁重机枪的声音,师长和主力部队拿下了宁都城!”
“没错!宁都拿下来了,不知道乘胜而来的是连山的一团还是老赵的二团。。。。。。敏先,你立刻派人去通知萧瑛,别管什么上石镇什么后路了,把他们都叫过来,我负责作战准备,绝不能让一个敌人从咱们眼皮底下逃走!”
王虎臣果断下达命令。
陈敏先转身就跑,王虎臣再次掏出望远镜,接着夜幕降临前的最后光明,细细观察南面的敌军动静。
……
……
宁都城北五公里处的激烈交战,与王虎臣迅速做出的判断基本一致。
急于回援的滇军一个团与高速行进的李连山团两个营迎头撞到了一起,李连山团的两个营将士倚仗火力优势,对混乱不堪的敌军展开猛烈的火力压制。
由于是在快速行进中开火,机枪手们的命中率不高,配备到班排一级的驳壳枪和花机关枪射程有限,难以对迅速退散的敌人展开毁灭性打击,但是已经把战场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了手里。
敌军在十余分钟的慌乱过后,很快组织火力,就地还击,几个团营长不约而同意识到南面的宁都城丢掉了,匆忙凑在一起急商对策。
可是天色已黑,战场西面是黑咕隆咚的莽莽大山,东面是水面宽阔、冰寒刺骨的梅江,而且前后五公里的岸边没有一个渡口。
敌军团营长们在越来越密集的枪声中争论了十余分钟,仍旧无法决定是战是逃,要逃的话往哪儿逃,哪里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十分钟之内,赵景庭率领的两个营已经绕过战场西面,在他们侧后架起了十挺重机枪和二十余挺轻机枪。(。)
第一九一章 触动(求订阅)()
夜幕笼罩下,宁都城北五公里处的激烈交战仍然在继续。
赵景庭率领二团主力占据西面阵地后,立即封死了通往西面山口的唯一道路,随后派出两个连的生力军,沿着战场边沿地带一路向北奔驰,抢在混乱不堪的七百残余之敌突围之前,与王虎臣部汇合,彻底锁死了敌军向北突围的通道。
南面的李连山一团两个营利用强大的火力优势,交替发起进攻,步步紧逼,将一片混乱的残余敌军压迫在了东西宽两公里、南北长三公里的狭窄地带。
北面的王虎臣部得到赵景庭派出的两个连支援后,士气为之大振。不愿再这么拖延下去的王虎臣派出一个排,悄悄摸向左前方的西岸,点燃了荒野上延绵两里的茂密野草和灌木丛。
十几团火焰在北风劲吹下,越烧越旺,数百米长宽的熊熊烈火迅速向南蔓延,将大半个战场照得通亮。
七百残敌在火光照映下,无所遁形,密集的弹雨打得魂飞魄散的敌军争相逃命,本来就极度混乱的队形彻底失去了控制。
三面合围的教导师将士抓住时机,步步紧逼,仅仅用二十分钟时间,就将包围圈中的残敌赶到了火光熊熊的梅江西岸。
面对宽阔冰冷的江面和三面飞来的密集弹雨,幸存的四百余名敌军官兵彻底绝望了,士气跌到了冰点,在军官们的带领下,纷纷放下手中武器,举起双手高喊“投降”。
捷报迅速传到篝火熊熊的宁都城中,教导师师长郑毅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浊气,此战历时五个小时,给郑毅带来了非同一般的深刻感受。
在此之前,郑毅想了又想,算了又算,原以为胜负仅在五五之中,哪怕最后成功攻占宁都城,也会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结局!
为此,郑毅已经做好了损失一千弟兄的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场攻坚战打得这么顺利,这么漂亮,不但一口气歼灭了敌军两个团两千三百余人,一举占领了宁都城,得到巨量的武器弹药和粮食物资,而且到目前为止,各部报来的死伤将士人数加起来也不到五百人。
可以说,宁都之战是自教导师建军以来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用“大捷”二字概括也毫不为过。
……
……
县衙西偏殿里的两台无线电台,仍然在“滴滴答答”地紧张工作,师部参谋人员已分赴城外各部,宽阔明亮的县衙大堂里一片寂静。
一个排的警卫官兵肃立在门外和院子前后严密警戒,只有郑毅独自坐在拼接的长桌旁静静吸烟,默默思考。
此时的郑毅并没有任何欣喜之色,神色异常地平静,思维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一直以来,郑毅总是给人一种从容自信、坚韧果断、指挥若定的高大形象,没有几个人真正了解到,郑毅始终保持心思缜密、谨小慎微的性格,素来有料敌从宽的习惯,说的难听点儿,他这人很怕死,这种性格可以用兵法上的一句话来概括:为虑胜,先思败!
每一次战斗之前,郑毅总是反复权衡,从敌我兵力的优劣到地形和天气都无一遗漏,就连官兵们携带多少弹药、负重多少、每公里行进多少距离、麾下各团不同连排的火力密度和压制效果等等因素,他都要反复的计算,反复地与敌人进行对比。
郑毅考虑得最多的不是能不能打赢,而是万一打不赢该怎么办?时时刻刻,他都给自己留下退路,从来没有把弓弦拉满。
也正因为如此,郑毅率领的军队总是能打胜仗,而且总是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经历了一次次的实战磨练和一次次的经验教训总结之后,郑毅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指挥风格,麾下将士也在一次次战火洗礼中变得更为优秀,更为自信,更为坚定。
如今的郑毅非常清楚,自己率领的这支军队是一支拥有坚定的信念、严格的训练和作战风格极为鲜明的强军,无论是训练水平,还是武器装备的数量与质量,都远远优于当代绝大部分军阀部队,远远地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
然而,这次宁都之战却给郑毅带来了不同寻常的触动!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是不是错误地高估了敌人的战斗力和战斗精神?
小心谨慎是没有错,可过分小心、过分谨慎会不会带来消极影响?
会不会在今后的战斗中出现犹犹豫豫、贻误战机的情况?
随着前线作战各部的战果源源不断汇总,郑毅没有时间继续沉思下去了。
歼敌一千二百余人、俘敌八百余人的优异战绩需要大力表彰,战死的两百三十余名将士的遗体和两百余受伤弟兄需要看望!
除此之外,他还得指挥得胜归来的两个主力团将士,连夜对宁都城内外展开大搜捕,清剿藏匿在民居里的逃敌,抓捕躲在家中的宁都保安团五百余残兵,收缴所有武器弹药!
最后,他还要指挥官兵连夜封锁宁都本地三大世家豪门的宅院,把多年来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的土豪劣绅一网打尽,该抄家的抄家,该枪毙的先集中进行关押,明天午时三刻统一行刑,以达到威慑人心的目的。
……
……
郑毅的命令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
数千将士仍处处于胜利后的极度亢奋之中,在各自的营连长们率领下,分头展开行动,“噼噼啪啪”的枪声伴随着阵阵怒吼,打破了黑夜的平静,整个宁都城很快便鸡飞狗跳,哭嚎一片,直到天色大亮才逐渐停止下来。
这个时候,特务连两百精锐早已开出宁都城外,对南北两个方向展开侦查和警戒。
上午九点,数十名敲响铜锣的汉子领着一队队官兵游走全城,高声宣扬“打土豪、分田地、分粮食”的口号。
教导师师部和各团营的政工干部们全体出动,张贴标语,宣传政策,最后贴出了枪毙十三名土豪劣绅和流氓恶霸的醒目布告。(。)
第一九二章 有礼有节(求订阅)()
正午时分,近万民众涌到设在宁都城西门外的刑场,倾听一户户饱受欺凌的贫苦乡亲的血泪控诉。
在阵阵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和喊杀声中,宁都民众亲眼目睹了吴、李两大百年豪强世家的九名头面人物和横行多年的四大恶霸,在“噼噼啪啪”的枪声中魂归地府,看到了**军队的将士们烧毁一张张高利贷契约和一本本帐簿。
宁都城终于沸腾了!
数百户民众沉冤昭雪,上千户穷得揭不开锅的苦哈哈和卑微佃户领到了粮食,城里城外的流浪儿童被军队将士抱回军营,妥善予以照顾,大街上全都是扬眉吐气、奔走相告的贫苦民众。
关押在大牢里的犯人尽数获释。
在民众的踊跃检举下,原本趾高气扬、欺善怕恶的五百余保安团兵丁一个也没逃掉,全都被革命军将士看押起来,老老实实清扫全城的大街小巷,清理被迫击炮炸毁的城楼、城墙。
高达八百余人的滇军俘虏除三百余名伤兵之外,被尽数押解到了城西五里的三石坡下,为牺牲的教导师将士和他们自己的千余同袍挖掘坟茔。
“最后的统计数字出来了!”三名师部参谋齐齐来到教导师师长郑毅面前,把手中的统计清单交到郑毅手里。
郑毅向对面获释不久的本地党组织负责人说了声“抱歉”,捧起清单,细细查阅,很快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这儿怎么会有一百三十八支毛瑟1924式步枪?”
年轻的军需参谋连忙解释:“我们亲自检查过了,绝对是毛瑟步枪!”
“这枪和我们装备的捷克步枪长度基本相当,和特务连狙击二分队装备的毛瑟九八式长步枪略有区别,刺刀也不一样,非常精致漂亮!”
“根据俘虏交代,这批毛瑟步枪是年初刚从广州那边买回来的,和缴获的十二挺德国斯潘道08式重机枪、一百一十二支弹匣式驳壳枪同批到来,枪机座上打有毛瑟的标志和1924字体,全部配属给了杨玉琨的警卫营。”
“这批抢的总数原本应为一百五十支,弹药目前还剩下十五万发左右,由于损坏和遗失等原因,我们暂时只找到一百三十八支。”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