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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怪新川军这边军容不整,朱由检原来打算是打伏击的,这些士兵也都带着一脑袋的草环做伪装,没成想临时命令改变,大家也都盯着这些茅草列阵了。
远远的山上,朱由检和新川军军部的人都集中在这观战,在他们的脚下排列着整齐的大炮,但是大炮也都做了伪装。
“皇上您看,他们开始进攻了。”邓之容指着一窝蜂朝川军阵地这边跑过来的士兵说。
“那你还楞着干什么?等过年啊。”朱由检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邓之容脸一红,他发现只要朱由检在,他就不会打仗了。但是邓之容到底也是当了一年军长的,虽然说打得都是小仗,可是一般的命令还是敢下达的。
“传令炮兵开始第一轮攻击。”邓之容深吸一口气,对着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轰!轰轰轰轰!!!”当两边山坡上响起了大炮声之后,王祥一下子从马上掉在地上,他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找大石头躲。
两排黑黝黝的铁蛋子交叉着飞到了进攻的士兵群里,在河滩上跳跃着犁出了无数道血路,进攻的士兵顿时一泄,然后全体转身就跑。
“你们这些龟儿子,给老子冲。”王祥躲在石头后面,拿着单刀又喊又跳的,但是他始终都不敢把身子冒出来。
“快跑啊,太吓人了。老子看到山娃子的头都没得了。”几十门大炮同时炮击的威力不是这些士兵能经受得住的,他们甚至连敌军的面孔都没看清楚就被大炮轰散了阵。
三千多人就此溃散,像放羊子一样拼命地朝两岸山顶上跑。也只有山顶才能躲开大炮的轰击。
“皇上,接下来。。。。。。”邓之容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打。
“来人,把这家伙拖下去当火头军。”朱由检简直是气得直哼哼,真是恨铁不成钢。
“别!别!别!我知道怎么打的。”邓之容吓得脸色苍白,这要是再去当火头军,不光是脸上挂不住,这辈子恐怕就只能当一个火头军了。
“传令两边山上埋伏的各营,把敌人朝山下赶。”邓之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他刚刚急得背后都汗湿了。
当两边传出嘹亮的冲锋号的时候,沿着河谷两边的树林里,拉出了足足五里地的战线,一万多名士兵全都从藏身处冲了出来,排山倒海般冲向了河谷。
“什么声音?好像是火铳。”王应熊隔得有点远,没有听清楚开始的大炮声,但是却听到了一些细小的火铳声音,这已经是离他最近的阵地传来的呛声了。
“大人快跑啊,敌人打过来了。”王应熊身边一个侍卫赶紧跑到轿子边上,准备拽起王应熊就跑路。无奈这老头年龄太大,动作太慢了。
“快,快起轿。”王应熊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肯定是跑不快了,他只能指望身边的四个轿夫抬着他跑。
王应熊的轿子一掉头,他后面所有的轿子全都挤挤攘攘的全都在掉头。不远处肉眼已经能看到一股绿色的人流正在赶着一群明军朝南面压了过来。
“大人,这轿子太重了。”王应熊身边一个轿夫委屈地说。
别看他们是四个人抬,可是这轿子不是滑竿,而是朝廷规制制作的官轿,这种轿子很重,平时抬着慢慢走还不觉得,要是抬着它跑步,那可就要了命。
北面的冲锋号一阵急过一阵,最近的冲锋号已经像是就在身后不远了,王应熊的轿子还没跑出去一百米。就光是沿途拥挤的轿子和滑竿,就把路堵得死死的。
“啪!”一声清脆的火铳响过之后,一名正在朝后跑的士兵被当场打爆了头,血糊糊地倒在轿夫的身边。
“我去你娘的。”四个轿夫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丢轿竿,扭头就跑。
王应熊直接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发晕,伸手一摸,满脑袋的血。
“老爷……”王应熊身边的仆人也顾不得去抓轿夫了,慌忙把歪在路边的娇子扶正。
“扶老爷我站起来,待我前去训斥那些刁民土匪。”王应熊看着溃散的士兵,打算由他亲自出面来力挽狂澜。他相信只要他这个朝廷大员出面,对面那些土兵一定会放下兵器的。
实际上这个时候,新川军的两个旅早就把王祥的三千前锋包围了,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新川军还没有使出三分力,对方就全跨了。说到底,王应熊依靠的仆人王祥压根就是一个废物点心。
再一个是王祥的兵适应不了大规模炮击的打击。对,没错。几十门大炮野战在这个时代就是非常夸张的,这些大西南的士兵只知道大炮是用来攻城的。
大炮才是陆战之神,前有大炮后有堵兵,连王祥自己都失去了指挥权。三千人不到一个时辰就投降了,剩下了一大批早已经累了半个月的轿夫军。
王应熊勉强组织起了一些士兵,簇拥着他来到阵前,这些人壮着胆子靠近这些穿着绿色衣服的士兵。
“尔等是何处何寨的士兵,为何如此胆大妄为,攻打我大明天军。本官命你们快快束手就擒,待老夫在天军面前为你们说说好话……”
王应熊吐沫星子横飞,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可是对面的士兵却冷冷地看着他,似乎没有一点反应。
王应熊挺失望,他甚至发现对面连个军官都没有,这让他觉得自己一肚子的圣人之言完全无处发挥。
等王应熊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那群士兵却闪开了一道缺口,一个中年军官终于走了出来。
左懋第站到阵前,王应熊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他看得出对面这个人是当过官的,有一种同类人的气质存在,虽然对方也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和铠甲。
“你是何人?”王应熊不敢对左懋第称尔。
“大明兵部右侍郎,总参谋长左懋第。”左懋第盯着王应熊,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
“啊!”王应熊听到左懋第的名字,立刻感觉不妙。因为崇祯十七年京城陷落的时候,左懋第是长江水师提督。
“天子驾到,全军列阵!”
还没等王应熊多想,河谷里就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五百步内的在场每个人基本都能听到,尤其是王应熊的部下,大铁皮喇叭就是冲着他们喊的。
第300章 要钱还是要命()
当天子龙旗出现在现场的时候,王应熊自己还不相信,但是他身边的部下全都已经跪下了。
紧跟着跪下的是满地的官员,王应熊到底还没公开和朝廷作对,而且不久前刚刚接收朝廷的任命,这个时候谁要是还抱有别的心思,未免变化的也太快了。
满河谷的轿夫兵都累瘫了,谁还有心思去跟几万官兵对抗,他们全都丢下轿子,软趴趴地跪在地上磕头。
而那些官员的家眷和坐在滑竿上的乡绅和地主,大多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呢。
“王爱卿,几年不见,别来无恙乎?”朱由检来到王应熊的面前,逼视地看着王应熊。
王应熊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输了个底朝天。这一次可以说是输掉了底裤,再也没有反盘的可能了。
“皇上,臣年老多病,恳求还老返乡。”狡猾的王应熊还指望朱由检放他一条生路,起码不杀他才好。
“王爱卿功勋卓著,朕还要多多仰仗你呢。”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头,一点怜悯他的心思都没有。
像这种坏人变老,可以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大国贼。典型的祸害遗千年!
“送王督师回重庆,王祥一并送回重庆。另外,遵义府的兵就地整编,其他人等在重庆集中安置,不许他们私自离开。”
对于王祥的那点兵,朱由检基本看不上眼。川南的部队里,就数王祥兵的战斗力最弱,而且烧杀抢掠,完全就是一帮子土匪。
但是这些蜀中乡绅和地主,朱由检可不能放过了,这些可都是银子啊。蜀中马上面临一场大战,银子和劳力都是不可或缺的,这一下子给重庆送来了十万人,朱由检得感谢王应熊啊!
王应熊的事落定,蜀中的军阀问题就算是解决了一半了。另外一半儿基本上也成了惊弓之鸟,如果没有财政和朝廷名义上的支持,他们要么投敌,要么归顺。
朱由检自然也不能逼的太狠,他得利用好王应熊这枚棋子,尽量帮他把伤害减到最低程度。
接下来朱由检要解决的就是叙州的杨展了,由于历史发生了改变,原本在1646年初发生彭山之战,一直到年底都没有发生,而杨展部暂时也没有北上占领嘉州,而是留在叙州一带整军备战。
杨展是崇祯十年的武科进士第三名,算是一员良将。他曾是曾英的部下,也曾英一样受到王应熊的排挤,属于替王应熊和王祥挡刀式的将领。
同时杨展还是一个执政的能手,他在川南组织难民恢复生产,自给自足,逃到川南的蜀民赖以全活者近百万,都敬重杨展如父母,杨展富强甲于川南诸将。
可以说这一年的时间,让杨展的实力得到了充实,成为川地一位真正的实权派人物。
朱由检想收杨展,自然就不能对王应熊这些人下手太重,他来重庆的消息估计是瞒不了多久的。
如果在没有解决杨展之前就动手整顿官吏,朱由检害怕会把杨展吓跑,那样得不偿失。
王应熊自己进了重庆城,就感觉生不如死了。他每天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简陋的石头瓦房,甚至就连他的一群妻妾和儿女都挤在三间瓦屋里共同生活。
想逃跑?那更是不可能的。朱由检在重庆城内给这些人单独划了一块区域,在这个区域内施行了严格的如同难民营一样的管理制度。
每日的供给是按人头定量的,而且还得付费,价格还贼高。
“军爷,您行行好多给一个馒头吧。”王应熊一大早就听到邻居家的男人正在跟送吃食的巡丁讨要东西。
“军中有规定,每个馒头都有定价。你想多要,可以付银子。”那个巡丁非常不讲情面,虽然态度不至于恶劣到殴打人,但是说话的语气是冷冰冰的。
“可是这馒头也太贵了,一块银元一个啊。”邻居家的男人呛声道。
难民营的食物价格是朱由检亲自定的,而且规定购物必须兑换成银元。凡是吃食都是一块银元起价。这是营区内的最小的货币单位。
起初还有人想把银元剪成一半偷偷地行贿,想低价获得粮食,可惜朱由检给钱庄里的规定是只要是残缺的银元,一律没收。
这一下子,没有那个士兵敢受贿了。一块银元就是最低单位了,谁没事敢徇私?地主老财们行贿完全成了一件划不来的事了。
“嫌贵啊?大人们早就有规定:你们可以向钱庄借贷啊,亦或者是到北面的厂子里做工去,那里每日的工钱足够你们吃饱饭。”巡丁一脸鄙视的看着那男人。
王应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有辱斯文!真正是有辱斯文啊,这大明天子对我辈何至于此啊!”
王应熊知道隔壁住的是个进士,虽未授官到底也是一位读书人。可是自从进了这重庆城,大明仿佛对读书人变了样。
所谓的工厂,其实是朱由检设立在重庆城里的军工厂,平时主要生产一些军需物质,像鞋子棉被之类的东西,亦或者是修理一些军械。都是一些粗活。
这群老爷们以前哪里干过这些事,他们都觉得丢脸,索性随身带的银子还比较多,都能撑几天。
可惜的是朱由检根本就不给他们撑多久的机会,一块银元一个馒头,谁家再有钱也经不住这种吃法。况且这些人都是家大业大的,一大家子一天吃掉十几两银子那是常事。
营区内不能生火,也没有炊具,要想活命只能买送进来的粗粮馒头。每日里送进来多少,应该带出去多少银元,那都是定数,谁也作假不了。
按照朱由检的说法:这都是你们自愿购买的,我又没有抢劫你们。
当然了,为了不至于真正饿死人,最后设置了一条就是谁如果真没钱了,可以出来做工。自己挣工钱养活自己,让这些人回归劳动人民的本质。
至于贷款,那完全就是一个大坑。如果谁家有窖藏的银子,说好地点就可以贷款。川军会派人去挖,挖出来的按利息扣除后还给他们。当然,这些人也可以拿田契做抵押,也是可以贷款的,但是利息就会更高。
“可是你们那个工厂,每天要做工八个时辰才能得到四个馒头,这价格也太离谱了。”隔壁的汉子还在跟士兵讲道理。
王应熊听得心里像坠着一块大石头,他盘算着一天干八个时辰得四个馒头的价格,心想这何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