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通天当然会很感激,而他感激邓凯,不也是和感激朱四一个样吗?他跟邓凯从此更亲厚了,而邓凯又一直都是朱四最信任的人,邓凯对他的这番栽培,不就是在为大明壮大力量吗?不过有的时候人不能过于自信,朱四这样敲打他二人也是想要让二人更加清醒些,不要连在皇帝的面前都耍花招,有了指挥佥事的许诺,就是在告诉他们,用不着耍花招,只要用心办差,皇帝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有时候这世上的事儿真的是看透别说透,才能继续做朋友,而接下来这两位大明顶级情报头子的能量,也一定会让南京这潭水——浑之又浑。
数日的一个午后,洪承畴正在他居住的应天府内看书,书无心看他,他却也无心翻书。心神不定的洪承畴所谓的看书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其实他一直在等一个人。这人也还是来了,只看这个人颤颤巍巍故作惊恐状的走入了应天府,又由管家领着来到了后院儿的书房。
管家先走近了书房对洪承畴说:“老爷,今晚请巴山大人的酒宴小的已经安排了。为了老爷们的安全,小的怕有不周之处,还特意领了酒家来府等您训话。”洪承畴手里继续拿着一本不知所谓的书,随口说道:“章台柳巷的龟公,弄家里问什么话。嗨,也好,如今是多事之秋,战乱未息,本阁与固山的安全到是应该考虑的更周详些的,那就领进来吧。”
确如洪承畴所说,让一个龟公进门儿,似乎唐突了些,若只是一两个妓子进了这应天府,第二日必会传出一段风流佳话,可让一个龟公进门儿,那算怎么回事儿啊。不过洪大人还说了,多事之秋,安全第一。那龟公进来后,纳头便拜:“小的给洪太保请安。”
洪大人过了片刻,方才盛气凌人的问道:“小子是秦淮河上谁家的啊?”那人的回话仍然是吞吞吐吐:“小、小的是钞库街寇、寇家的人。”洪承畴微微点头,又说道:“今晚的酒宴你们可马虎不得,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但凡有一点儿差池,杀无赦,待会儿军兵就会过去,逐屋搜查。还有这宴席的菜品和歌舞的安排也要精细,不得敷衍。”
“小、小的明白,不过今夜的宴请,小的已经为大人们安排了花船,唱姬则是我寇家的头牌——寇白门。”“哦?可是那位一诺万金的寇湄?”这一问,那酒家才略微显得有些得色:“世人都说那是风流佳话,可在我家姑娘的身上却也只是平常之事。”
洪承畴笑道:“呵呵,两万两黄金啊,就只为了赎回一个薄情寡义的朱国弼,你倒说这是平常之事,本阁的家资,还未必经得起这一赎呢。你这厮竟敢在本督面前托大,着实该打,回去告诉那个寇湄,叫她今晚好生伺候,快滚吧!”那酒家临走时,竟然喊了一个‘遮’字儿,一个下贱的龟公和一个大清的头号汉臣,二人却行着大清的国礼,真是相映成趣儿。
龟公刚走,洪承畴的侄子洪士锦便走了进来,悄声在他近前说道:“老家的事情锦衣卫都安排好了,祖母、伯母、家父与大哥都平安的去了九江,请伯父宽心。”洪承畴微微点头道:“好,事已至此,必要趁早些方好,免得夜长梦多,告诉那边儿的人,此后的事情,予悉听他们的安排便是。”
洪士锦也应声走了出去,这人是洪承畴的三弟洪承畯的儿子,洪承畯可是位仁人志士,精通书法。前几年,洪承畴在北京的时候,洪承畯还曾前往那里去想要规劝洪承畴反正,希望他能够跟瞿式耜等人联络归朝南明的事情。结果被不知是洪承畴的意图还是清廷的策划,被清廷爪牙追杀了千里,最后逃到了一座庙里躲藏了起来,才幸免一死。
谁知洪承畴来到南京不久,却又派人联络自己的弟弟,洪承畯后来得知,当时的洪承畴是身不由己,而这一次他是真心想要反正归明,知道弟弟与瞿式耜人等常有书信联络。于是便想借助自己胞弟的口,传达自己想要反正的意愿。此后便有了洪士锦来到南京帮助伯父,他在南京的主要工作,其实就是私底下联络锦衣卫的严通天。至此,大明锦衣卫在南京的所有人手,已经为洪承畴的反正铺垫周详了。锦衣卫这才给了洪士锦口风:“今晚,正当时。”
(本章完)
第309章 天道好还 中国有必伸之理(4)()
五月初的夜,月黑风高的一个晚上,洪承畴相邀固山额真巴山,来到了西苑莫愁湖中的花船画舫之上夜饮。席间,两人推杯换盏,勾肩搭背,当真大有桃园结义之情,却又各揣鬼胎于瓜田李下,都有防于未然之心。“太保,这唱曲儿的不就是寇白门吗?”巴山问道,洪承畴回答:“没错啊,固山大人原来也认识此女?”
巴山一拍额头说:“嗨,这缘分说来也有点儿意思,咱与这位寇家娘子原本不认识。可是她的夫君据说是一位什么前明的国公,归顺了以后正巧被摄政王下令,看管在咱的旗下,不许他四处行走,算是软禁吧。她夫家为了脱身,不惜变卖家产,托关系四处打点。咱家也得了他不少的好处呢,当初帮助那个朱什么来着,打点的就是他的妾室,也就是你我眼前的这位寇家娘子,咱不但得了钱,还舒舒服服的享受了她几晚呢,你别说啊,这寇白门可不是吹的,不但那功夫了得,一身肌肤犹如凝脂,光滑洁白毫无瑕疵,还是一个白虎,那地方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根儿毛发。美的更是不可方物啊,几度春晓真是让人爽到天上去了,啧啧。”
巴山还在兀自赞叹寇白门的好处,撩拨的同是此中风月能手的洪大人也是垂涎欲滴呀,只不过今日不同往日,他洪大人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不要笑话笔者这么说,当初孝庄的那盏酒,人家洪大人可真是当成鸩酒来喝的,却实是想死来着。只可惜那夜的酒不是鸩酒,而极可能是能让人喝上一口就雄赳赳气昂昂的酒,从此后,洪大人便是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了。
寇白门在卖唱,洪大人何尝不是在卖笑呢?今日的戏码,一定要足才好,洪承畴笑道:“哈哈哈,我的固山大人啊,您可知您得了朱国弼的那些银子是谁化来的吗?”巴山不解的问:“什么?化来的?三千两白银难道堂堂一位前明的国公都出不起啦?还得现借?”
“哈哈哈,哪里是三千两白银啊,足足两万两黄金!”这么多钱被洪承畴说出口,让那巴山一口酒没憋住,全都喷出来了,弄得桌上和周围,甚至洪承畴的一身到处都是。别的不说,巴山这一张嘴确实不小。“我的固山大人啊,一看你也是个爱财的,这酒菜今日都归兄弟你啦。你看看,洪某这身上都被你喷上了酒,容洪某先去换件衣衫再来相陪。”
看到洪承畴起身去换衣服,巴山不好意思的说道:“兄长莫怪、莫怪啊。”洪承畴说:“愚兄能怪你什么,你我可比结义的兄弟,既然被你弄脏了衣服,那愚兄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儿。”这洪承畴已经起身了,却又有话说,回身面对着巴山便又坐了下来:“兄弟听好了,那次这位寇白门不止打点了你一人,甚至打点到了豫亲王那里。当时呢,那个朱国弼为了自己脱身,需要钱财,就想要卖掉他的这个妾室寇湄寇白门。结果人家寇白门说了一句:‘如果你卖我的价钱没有超过百两,那么这点儿钱我自己就能出得起。’那朱国弼其实也不忍心啊,也就答应了这寇白门自己赎买自己。结果你猜怎么着?”巴山被洪承畴钓足了胃口,急忙追问:“哥哥快说啊!”只见洪承畴再次起身,边往出走边回头对巴山说:“那两万两黄金都是她寇白门自己拿出来并且送到你们诸位大人手上的。”
巴山一听这话险些在椅子上没坐住,跌了下去,道:“我勒个去,一个秦淮河上的妓子竟然富可敌国啦?不可能,不可能。”而洪承畴此时早已出了门,巴山兀自对小厮们说:“去去,让寇白门别唱了,叫她过来,本帅有话问她。”随后,一个婀娜的身段儿,微步盈盈的走到了巴山的面前,巴山对这副身段儿说不上陌生,却也谈不上太熟悉。
走到近前的寇白门又让巴山飘飘忽忽了一把,他拉过了她,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抚摸着她的纤纤玉手和洁白的颈背说道:“我的美人儿,本帅可想死你了。”说罢,原本在人家身后游走的手就悄悄的靠近了寇湄的两处凸起。一介弱女子怎能对抗得起这南京城最大的权贵呢?
寇湄只好半推半就,耳语温存间,巴山问道:“美人儿,听说上次你送到本帅家里的那些银子都是你自己出的?”巴山这么问,在寇白门看来,就不仅仅是八卦了,而是想要财色兼收啊。这寇白门自从有了那一诺万金的故事以后,身边的追风浪蝶就再也赶不走了。可那些人都可以被看做习以为常,都是些普通的阔绰子弟或者是些穷书生。可如果一旦自己落入巴山的手中,怕是再难逃一劫了吧。
寇湄软软的对巴山说:“大帅说笑呢,寇湄哪有那么多银钱啊,只是他朱国弼家里怕露白,硬把这些钱财推到寇湄名上罢了。虽然寇湄当时为了赎自己出脱,倒也拿出了一些银钱,不过那些钱也还是寇湄回到南京后同秦淮河上的姐妹们借的呢。这朱国弼忒不是东西,先是想卖掉我的人,后来又把寇湄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之上。想我一介弱女子,若是真的有那么多钱,早被这些风月班头杀人谋财了,岂会活到现在?更何况若寇湄当真有那么多的钱,为什么不躲起来享几年清福,怎么还会在这里做什么迎来送往的勾当?不过也好,寇湄当时也对朱国弼说了:既然你把事情推到了我的身上,也就当我赎了你一次身。而你也赎了我一次身,两下就算扯平了,从此再无话说。”
巴山一边揉捏着寇湄一边笑道:“哈哈哈,好,痛快,还说你是一介弱女子呐,哪有一个烟花女子赎得起国公爷的?这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你寇白门独一份儿了吧,本帅还听说这十里秦淮有八名魁首,是为八艳。哈哈哈,来来来,好久不见了,让本帅好好疼疼你。”
两人温存亲热了许久,他们甚至已经忘记了洪承畴的存在,而洪承畴也真的不知去那里、找谁快活去了。这妓子楼船,多得是消遣去处、暖玉香闺,洪大人又是爱这个的,谁不知道他以往的那些旧事啊?怕是只有皇家自己装作不知罢了。
(本章完)
第310章 天道好还 中国有必伸之理(5)()
“不好啦,洪太保落水啦,快来救人啊!”先是一个人,后来又不断有人跟着喊,并且有几个寇家的男人跳入水中去救人。巴山与寇白门正在成其好事,不料这一惊那是真的惊吓呀,堂堂大清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督察院右都御史、入内院佐理军务、秘书院大学士、两江总督,这么多头衔念下来都能一口气儿上不来把人给憋死。何况哪一个头衔儿不是大清国一等一的顶子啊?再说这是在南京啊,还就在他巴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巴山坏了,不但是吓坏了,而且也许大概差不多是再也不能够了吧。
这可先救谁呀?是救落水的那个?还是不举的那个呀?虽然说要救落水的跟着跳下去就行了,这位不能够的人应该只得找‘蒙古大夫’凑合着救急了。但是人家巴山可是南京城里手握军政大权的人物啊,满洲固山,那位落水了的还不知道死活呢。所以大家都赶紧顾着救这个没死的,而水里的那个几乎没几个人想去管了。
“你们都看老子干什么?老子下面儿那玩意儿好看吗?信不信老子还能甩起它来抽你们嘴巴?赶紧去捞洪大人啊!一群废物!”被巴山一通大骂,众人都惊散了,只是大概心里都在回骂他:‘这以后到底谁才是废物呢?’洪承畴是捞不上来了,无论怎么捞也没捞到;巴山也是再不能雄起啦,至少是最近这些日子再也不能够啦。
巴山这个气呀,这个洪承畴,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老子骑虎难下的时候他落水,害得老子难下也下来了。“给我掘地三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全城戒严,老子怎么觉得这像是一起谋杀呢?”巴山乃是军伍出身,生性警觉,一件看似小小的落水事件,一旦发生到他们这样级别的人物身上,就断然不会如此简单和偶然。
所以巴山一声令下,寇家是逃不掉了,这也在他的算计之内,洪承畴的话和一个妓子的自白,巴山会信谁的?宁可信其有嘛,没准因为寇家这次的官司,他就真的可以财色兼收了呢?又有全南京的官面儿都出动了,上元县、江宁县、江宁府、满汉兵丁,所有带大檐帽的和各种颜色胳膊箍的都出来溜达了。也甭管谁是府台,谁是县太爷啦,全都爬出来找两江总督洪太保吧。于是就有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