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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帝王自身的圣明伟大,能臣骁将也得多如繁星,这样才能众星捧月呀。然而在这个时期帝王的取材,都是不拘一格的,唯能者居之,再往后,便是科举取士了。联想到你昨夜提起春闱大比的事情,你的烦心事儿就跑出来了。只是妾也想不出来,这样的烦心事儿你该怎么解决。”
苏裴略微停顿了一下,轻手抚摸着朱四黝黑的脸庞,这种的颜色是一个男人多年征战和成长的蜕变。朱四呢,枕在苏裴的腿弯,就像一个小孩子正在听大人讲故事一样,那样的沉静、那样的投入。“可是男人们经历的事情就是这样,去了一桩,又来了一桩。如果有些事情是解决不了的,那么至少应该放下烦恼,等待时机。就比如你担心的这件事儿,其实就挺可笑的。”“可笑么,呵呵。难道你觉着子子孙孙都会陷入这样的烦恼不是个问题?”“是问题,可是当年太祖爷为什么没能看出来呢?而且从隋朝开始,科举制度一直延续至今。也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说这样是个问题。都还夸赞这种方式比汉代的举孝廉要公平公正,可以打破世家门阀对朝政的垄断。怎么单单是我的四郎觉得这里有问题呢?王朝的更迭,就犹如一个人的生老病死,是不太可能通过只改变一个问题,就能解决全局的。最终的兴亡,也不是一个人可以扭转的。”
(本章完)
第452章 花石纲(2)()
“你就不相信朕可以扭转?”朱四再一次有些挑衅式的问道,苏裴埋着头,对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道:“至少你现在还没让我们看到你想要怎样去改变。所以呀,对你的信任我们会一直保留,对事态的观察还要继续,呵呵。”朱四伸出手指挂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还好你保留了信任,不然你一定会亲眼看到对你最该信任的人产生了怀疑,是多么的不应该。朕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办法,而且就目前看来,朕只是暂时没有找到答案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些陈年旧历,根本打动不了朕。刚才你说王朝的更迭是不能依靠个人来改变的,可如果这个人掌握了契机呢?就比如汉代的选才制度到了隋朝,各种弊端才已经越来越明显,像关陇贵族这样的世家门阀越来越强大,所以科举制度才应运而生。而太祖爷没有想要去改变这一制度,是因为他所在时代的需要。何况你的论断本身就错了,谁说太祖爷没有改变科举制度?八股文生什么时候产生的?一个人是不太可能扭转兴亡,可是他一旦把握了契机,迎合了潮流,别说是兴亡,改天换地都有可能。”
苏裴开始时的看法,就如同她所想的那样,所以并没有过于重视这个问题。出生于儒学世家的她,显然比朱四的思维更保守一些,甚至她还认为自己是在已一个智慧女性的思维方式看来思考的。然而听到朱四的话以后,她发现自己的男人虽然总是像一个大男孩儿一样的突发奇想,但是他思维的深度、广度和格局,是自己无法比拟的。
“四郎,其实你刚刚说过的事情,包括兄长和亭林先生也都已经认识到了。改变一下以八股文为主的考试方式,是在我们大婚之前,兄长便和家父议论过的。不过他们所议论的也只不过是是否要改变一下进士科以八股取士,可是也没有拿出什么出新的想法。如果说到所谓的契机,我想就目前来看,恐怕全盘否定科举制度,也是不可能的吧?”朱四斜着头,呷了一口梅儿递过来的茶水,品味着道:“朕也没有想要全盘否定,眼下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只在进士科。朕还没有傻到国基未稳,便硬要同天下仕子作对的地步。”“呵呵,如果四郎真的只是这样想,妾就不再担心什么了。你只管把事情想通了,再和兄长还有亭林先生商量一下便好。多年以前,兄长便将你这种想法提出来过,不过于他来说,也只是空谈。可就是这样的空谈,也被听到此话的父亲大人给否定了,貌似兄长还很信服父亲大人提出来的道理。毕竟家父可是崇祯八年科的二甲第五名进士,他老人家是不是比兄长更有发言权呢?”
朱四将茶碗还给了梅儿,瞟了苏裴一眼道:“你这话是不是在堵朕的嘴呀?二甲第五名进士,是太了得了。可是你忘了朕的头上也没有功名,是不是你要说,朕也没权利对此进行改变了?”苏裴拍打了一下朱四的肩膀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要是什么事情都如你想得这么多,那么妾就闭起嘴巴,你也不要问我。”“小妹,你看你又生气了,朕就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要知道,进士和一般举子是有区别的。所谓天下英才尽入彀中,而进士可是在彀中快乐玩耍的。像兄长这样落第的举子,不说是悲剧吧,可毕竟对取士的看法和得中过进士的人一定会有区别。所以朕觉得这一次的时机正好。”
苏裴刚刚蹙起来的柳叶眉这才又舒展开来,可依旧是嘟着嘴问道:“此话怎讲?”“你想啊,咱们此次要开恩科,录取的都将是前番落榜的举子吧?尤其是屡试不第的举子,若要跟他们谈改变科举,朕以为,一定会很谈得来,呵呵。”朱四的笑声甚至有些猥琐,苏裴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笑,除了少数考场得意的人之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八股试题折磨疯了的。就比如蒲松龄、又如洪秀全,这二位虽然都是天才,可就是不会考试。让他们看到八股试卷,不抓耳挠腮的撞墙都已经很幸运了。
恩科在明代以前又称特奏名,是指给乡、会试不第的人第二次考试机会。到了清朝以后,遇到国家大型庆典时便会开恩科。而朱四最初想要开的恩科并不是乡试和会试,他本打算重开殿试,给上一科落第的举子再一次机会。因为此前已经将这样的设想透露了出去,所以才有很多举子聚集于南京城,专等着朱四公布殿试的日期。毕竟殿试大多在每年春天,举子们也不是盲目的等待。可是有了瞿仁杰在倚月楼提诗指桑骂槐之后,朱四便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要不然今日的朝会他也不可能放弃公布殿试的日期。
回来和苏裴这么一聊,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些主意,可是他也发现,自己真的也没有准备好,更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可以被立即推行。所以与苏裴之间的话题就俞见深入了,毕竟这种并不成熟的想法也只能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先探讨。只有真正有了成熟地想法以后,才能在阁臣之间进行小范围的磋商,而后才能公布于朝堂或是形成旨意。
“朕其实是想要打破和开创的,打破自宋代以来科举制度中的积弊,开创一个可以垂范万事的圣朝取材新篇章。”朱四到底还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神里满是憧憬。“四郎以为,我圣朝科举的积弊究竟在哪里?又想怎样开创?”苏裴到底出生于书香世家,不说学富五车也不逞多让。比较于其他妃嫔,虽然穆清也极为好学,然而学问方面的见识毕竟要低她一等,至于其他妃嫔自不必说了。尤其苏裴的父亲苏禄,那是崇祯八年二甲的第五名进士,此后还担任了翰林院编修。二甲五名,便是全国第八名,很了不起了。与一甲的三个人比起来,区别大概只在运气和帝王的好恶之间了。
(本章完)
第453章 醉卧沙场君莫笑(3)()
朱四说:“若问积弊,一是出题,二是解经,朕认为,此两点为现今科举制度的两大积弊。自宋代至今,科举只取四书五经中的章句作为题目,能出的题目太少,以至于现在
已经到了无题可出的地步。古题都有成型的答案,因害怕出了重复的题目而导致士子们抄袭过去的答案,所以现在的考试题目几乎都成了截答题。考题有将经书中的上下句割裂,
单独拿来出题的;还有将一句话斩头去尾而只用中间几个字的,连考官都不懂所出题目的意思,简直就是糊涂考糊涂嘛。这样的科举难道不是积弊吗?比如朕就在以往档案中看到
过这样的一个考题,曰:君夫人阳货欲。小妹,你说说,这算什么意思?难道是在问考生,邦君夫人对男人阳货的欲望有多强烈吗?”
苏裴笑得花枝乱颤,枕在她丰盈的腿上,朱四都感觉自己脑仁儿在摇荡。不过这种感觉还是非常舒服的,朱四也没打算放弃这一权利,还在将头挨向腿间,用以小小的对抗这
种变化,并享受着苏裴的体香。“你到真是闲得很,连这样的题目都被你找出来了。而且这样的考题也确实不堪入目,把《论语》季世第十六中的邦君之妻。。。。。。和第十七阳货欲
见孔子。。。。。。两句话凑到了一块,竟然弄成了这般模样,却是有辱斯文啊。”
朱四寻到苏裴软软香香的小手,攥在了自己的拳中,这才安下心来,又说:“还有一个问题便是解经,考试需要依照朱熹的注解还是阳明先生的注解,这也是个大问题。两位
先生虽都为一代儒学大家,然而对经书的注解却多有不同。那么究竟该依从哪位先生的注解,敲定下来才能不让人无所适从啊。”苏裴点头道:“是啊,虽然各有所长,因时因地
,无所谓对错。然而考官面对考题时如果都没有最准确的答案,那么到底是谁在考谁呢?”
“还有第三点也需要研究一下。”朱四继续道:“科举只取文章,对数术算学却毫不重视,然而当今的世界,对火器以及航海的使用和开展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小妹也应该
知道葡萄牙还有荷兰这两个国家吧?这两个国家离我大明十万八千里之遥,如今都来到我们的眼前了,而且还分别占据了我们的土地。虽然澳门是大明协议租借给葡萄牙的,可毕
竟荷兰是靠抢的,这笔账快要到清算的时候了。他们的国家不过弹丸之地,却敢于在我大明这曾经世界最强大的国家身上挖肉。依仗的无非就是火器与航海,然而这两样又都少不
了数术算学,所以我们发明了火药,却只能仿造葡萄牙人的火炮;所以我们空有大明水师,却只能看着荷兰舰队占据东番(台湾)而难以夺回。”
苏裴极为温柔地环抱着朱四那张黝黑地面庞,另一只手在朱四的掌中放任他的揉捏,调皮地道:“夫君这是在向小女寻求答案吗?大明早有祖制,后宫是不得干政的哦,呵呵
。”苏裴的娇笑撩拨的朱四有些按难不住,可心结没有打开,他还是讨好般的捧着她的面颊吻了一下道:“好小妹,好娘子,这件事儿朕确实没拿定主意,也只有你才能帮朕好好
想想了。你可是江南第一才女,就凭这一点,朕就不能把你埋没了。”
苏裴不屑道:“切,得了吧,那是你孤陋寡闻而已。许多人都知道浙江绍兴府有一位梨洲先生,他家里可有两个女儿,尤其是小女儿,闺字若兰,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而且还是人间绝色哦。四郎若是喜欢才女,何不把她这样的人物也纳入宫中,做一个红颜知己,还能得享枕席之欢。”朱四愤愤道:“这种事儿朕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怎么又来
了?什么才女绝色的,朕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小妹是最爱,我们还有两个爱情的结晶。什么黄若兰白若兰的?何况你说的梨洲先生是黄宗羲吧?这个人现在连跑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朕连她爸爸都见不到,还能见到她。就算朕想要风流风流,恐怕也是有缘无分啊。”
苏裴娇嗔道:“若是有缘有份,你还会来真的啊?”朱四道:“那要看我家小妹接不接受了,若是小妹讨厌的人。哪怕是七仙女儿,朕也绝对不把她纳入宫中。”“是啊,不
纳入宫中还可以做外室嘛,也真够难为你的了,哪有皇帝还收外室的。哎,对了,你的外室收了几个?”朱四心里有些打鼓道:“只收了两个,不是说过了嘛,她们当初是要杀朕
,朕那么做只是在报复。”苏裴假意点头道:“嗯,如此报复,可是够她们消受的呢。”
“哎呀,得了,跑题儿啦。咱们还需一样一样的先想一想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然后再来研究一下现在如果推行新的政策,到底合不合时宜。”朱四娶外室的事情,苏裴当然
不会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是拿来取笑罢了,不过玩笑之时,她的心还是暖暖地。毕竟朱四对她这个大明的皇后,真正给予了超乎寻常的尊重。他虽不能像成化皇帝对万贵妃那样的言
听计从,可比较而言,这种尊重的源头并不是恐惧,而是出自真心和真爱,这便足够了。
“如果这个问题你一定要问我,那么我也只能说,当下的科举确实存才弊病。从我身边的人,也包括我父亲,和他结交的人,也大多是进士出身或者同进士出身。这些人在一
起,话题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