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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和福曦从餐桌又来到了床头，摇曳的月光之下，两个人的神情和舞姿都很迷乱。邓凯回去之后，他的帐内也传来了同样的旋律。如果不是寇湄也来了，邓凯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自己的老板算是个暴露狂，总是让他们这些近臣避无可避。还好老婆寇湄是大明军中仅有的两个可以自由进出中军大帐的不属于朱四的女人。另一个当然是李俊梅，真不知道今晚她和于七是怎么过来的。
寇湄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将大批锦衣卫精干力量带了来，她还带来了红袖红香，还有遭朱四痛殴后硬说自己是被开了光的无根和尚。无根和尚也和红袖红香一样归顺了朱四，这些人来此的主要任务是为了策反八卦教。原本应该和皇上良辰美景，无奈如今红袖和红香只能月下独酌了。喝着寂寞的酒，黑夜终于被她们两个熬过去了。可是已经丑末寅初，朱四的帅帐内依然在传出令人脸红的声响。还好邓凯的帐中已经安静了下来，不然便是一部交响曲。
除了朱四和福曦，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金鸡三唱，西辕门外风影攒动。“敌袭！敌袭！”辕门内发出了警报，号角声也随之响起。嗖的一声，帅帐不远处窜出一个身影。拎着一把刀，赤露着身体，一边飞跑一边穿衣。：“什么人，口令！”“今晚打老虎！”那人和卫兵对上了口令后，依然直奔西辕门的方向而去。那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对身后喊道：“叫总教习和僧常大师仔细保护万岁！”
（本章完）
第641章 春宵几度乐与忧（6）（）
那人原来是于七，看来今夜他也没闲着。此时李俊梅也整理好衣衫，手持鸳鸯剑匆匆来到了朱四的帐内。也没管朱四到底好了没有，横着两把剑往他二人床头一站，目光回避向外。害得朱四即使想要继续也不好意思了。“嫂夫人，出了什么事？”朱四一边穿衣一边问道。“是敌人夜袭！”“夜袭？佟养量的本事不小啊！李元胤怎么回事，怎么竟然让清军出了城？”李俊梅还没来得及回答，帐外又钻进来两个身影，邓凯拉着寇湄的手，也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一进门便对朱四道：“万岁，这股敌人八成是敌人的援兵，济南已经被李元胤围得密不透风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哦，援兵？离济南最近的就只有兖州和东昌府的清军了，老邓，你们就没有发现那里清军此前有异动吗？”朱四一边问话，一边在观察寇湄，并非他对寇湄也有什么企图，只是好奇为什么寇湄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而邓凯的衣服却只穿了一半儿便跑来了。又一想，毕竟寇湄是半生在秦楼楚馆里走动的，送往之后便是迎来，总不能躺在床上等待下一位主顾吧？所以这种本事必定不比旁人。众人都很紧张，连胡登选和僧常董樵等人也赶了来，人们好像都想要往帅帐里挤，却被衣冠不整的邓凯给胡乱地推了出去。
只有朱四最为淡定，没有研究敌袭的事儿，却在研究着花边儿新闻。等红袖和红香也闯进来后，帅帐里就热闹了。福曦惊愕地看着这两个她曾经很熟悉的女孩儿，这两个女孩却并不看她。一来到床边就将被子一掀，然后便开始帮朱四更衣，害得寇湄也连忙把脸转了过去。邓凯刚刚推走了胡登选僧常等人，一进帐看到又多了两个人。再一看床上，被子掀开，朱四和福曦正尴尬地坐着，红袖红香飞快的忙活着。邓凯把双眼一捂，又次说了句：“臣什么也没看见。”便再一次扭头跑了出去。
朱四虽说是在穿衣服，可心里非常难为情，心话：“两个情人、一个新媳妇，外加一个嫂子和一个弟妹都来看我，我却坦诚相待。这尼玛算什么事儿啊？还真凑成了一家子。”背对着他的李俊梅却吞吞吐吐说了一句道：“恩，万、万岁，事急从权，那就麻烦您快些吧。”朱四也终于开始配合红袖和红香了，还臊眉耷眼地的答应了李俊梅一句：“哎，得嘞，稍等。”
福曦两次被邓凯看到了，她本来拿起衣服要穿，却又刁蛮性子复发把衣服摔倒了锦被之上。冷哼了一句：“哼，大明，这就是大明？”回头又手指着红袖和红香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红香嘴角一翘讽刺道：“和小姐您一样，被这个坏人得了便宜。”红袖却说：“哎呀，小姐，您的身材可真是不错呀！”朱四明白，福曦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刚刚穿好衣服便拽着红袖和红香出门准备溜之大吉。随之背后便传来福曦一声漫长的娇喊：“啊。。。。。。”
福曦紧攥双拳，脸色涨红，双眼紧闭。她那一道声音仿佛要把帐篷顶儿都掀开了一般。大帐已经被围成了三个防御圈团团保护了起来，最外层是李元胤留给大营的6000守军，不过此时这部分显得很混乱，因为清军正在向他们发起攻击。里面一层是锦衣卫的两千卫队还有朱四带来的五百白杆兵。最内一层是于七的八百背嵬军，不过于七已经再一次做了独行侠，去西辕门方向砍人去了。
福曦的一声娇喊压过了所有声响。李俊梅寇湄捂着耳朵，朱四两腿发软；胡登选胡子乱颤，僧常头皮发麻；锦衣卫、白杆兵、背嵬军全都缩着脖子。差点儿没吓得跪下去的朱四哈着腰顺势脱下了一只鞋，用鞋底子向正在愣神儿的邓凯打了过去。“老邓，你倒是赶快组织人马应敌呀？你瞧你把福曦给气的！”邓凯嘀咕道：“又关我什么事儿啊？还不是你的关系太乱，让她昏了头。”“邓凯，你嘀咕什么呢？派人去李元胤那边叫他赶紧派兵回援！”
其实在济南郭城内外驻扎的李元胤军的主力此时已经回援了，李元胤命令郑成功带领麾下全部的18700人正在向大营方向跑步前进。虽说李元胤的全军有十余万人，可是这其中还包括郑鸿逵的六万水军，且此时还驻守在登州和莱州，又何况青州等地也要分兵防守。李元胤带到济南的只有自己直属的怀远营23000人和以道格拉斯。卢卡斯率领的3000名由葡萄牙现役军人为骨干所组成的雇佣兵，这是大明与葡萄牙之间的同盟协议促成的一支军队。除此还有数万山东起义军。起义军的战斗力可以忽略掉八成，怀远营又已经有6000人被留在了中军。李元胤把郑成功派回来之后，面对内城的佟养量已经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
而且不但郑成功距离朱四还有数里之遥，就算是他能立刻赶到，对于朱四来说，此战也是极为凶险的。来敌是清军兖州守将喀喀木和副将王平率领的近两万兵马，其中还有喀喀木直属的3000满洲骑兵。数里外还有清军东昌府守将玛尔赛率领的15000人，其中包括满洲骑兵2000人。
难道朱四对于兖州府和东昌府的清军一直视而不见吗，在拥有如此疏漏的情况下竟然让李元胤兵围济南城？他当然是准备过的，他的准备就是让马进忠兵围东昌府，并且让郝永忠兵围兖州府。但是他的准备只是纸面上的，动手前还没有成型。从山西赶来的马进忠刚到达东昌府，便得到了济尔哈朗率领清军主力南下驰援济南的消息。因此他便马不停蹄的北上想要在中途阻击济尔哈朗的主力大军。毕竟那一路清军主力的威胁才是最为致命的。
还有郝永忠大军的主力尚在徐州，他要等到秦翼明前来与他换防才能带领主力北上。而朱四却在这些布置全都没有得到展开的情况下便和于七僧常急急闯入了济南城。不过这样做正常情况下也没什么，毕竟东昌府和兖州府的清军得到济南被围攻的消息也是需要数天的。而到那时，郝永忠和马进忠一定可以将两地团团围住的。而且共和国的大将陈赓便有一句名言叫做：“大炮一响，所有战前计划作废一半。“所以说以有准备打无准备，通常都不会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所谓的周全计划也不过是鬼扯。军事家都只有时刻准备着，临战将捕捉时机作为第一优先，而忘记作战条件，在战时逐步去完善，才可先声夺人，出其不意，也往往会获得最大的战果。
可问题出在朱四想要以快打慢，却没料到济尔哈朗和顺治早已断定明军的下一个目标必定会是济南。济尔哈朗到是没想到朱四会出现在济南，他判断一旦假朱慈炯在济南称帝，青州的李元胤一定会对济南发起攻击，所以他早早便在青州外围布置了大量探马。虽然朱四来到济南千佛山时济尔哈朗并不知道，可是李元胤在此前率军赶奔济南却早已经被济尔哈朗探知的一清二楚。
得到情报时，济南城已经被围，所以济尔哈朗没有派遣信使到济南告知佟养量和耿继茂。因此不明情况的耿继茂也没有告知朱四会有清军主力驰援济南。不过在此之前济尔哈朗便已经有了另一个布置。他早已密令喀喀木和玛尔赛，一旦李元胤进逼济南城，这二将便率军倾巢而出，先于济尔哈朗的大军主力支援济南。
如此便有了今夜的一战，喀喀木和玛尔赛两军得知李元胤出了青州，便率军前来。而且全部是夜间行军，天明隐蔽休息。兖州府、东昌府以及济南府都处于清军的控制范围，锦衣卫在这里的侦查重点又全都放在了济南城内。所以明军才措手不及，朱四也第一次尝到了情报失准判断失误的苦果。
（本章完）
第642章 千佛山下的轮回（1）（）
六千分布在中军大营内的怀远营将士很快便被兖州的近两万清军打散了，围绕在朱四周围的明军只有三千三百人外加千余怀远营溃兵。战火很快便燃烧到了锦衣卫的防线，作为朱四的禁卫军，两千锦衣卫也分外的骁勇。可是无奈他们将面对喀喀木率领的三千满洲骑兵的冲击。作为天子禁军，这支部队善打防御战，在满洲骑兵的冲击和后续绿营兵的箭雨之下，锦衣卫毫不退缩，虽然伤亡已有数百，却依然死战不退！
喀喀木眼见己方的三次冲锋都未能冲破敌阵，恶狠狠地又挥军发起了第四次冲锋。而就在这时，朱四毅然命令五百白杆兵果断前出。锦衣卫的阵列里闪开一个缺口，五百白杆兵手持长枪指向了喀喀木的骑兵。如果说刚刚的锦衣卫与他接战时还只是用长牌和战车阻击他的冲踏，所以并未对这支骑兵造成太大的伤亡话。那么这五百白杆兵却让清军骑兵在他们阵前人仰马翻。暴雨梨花白杆枪，不但是枪，还尼玛是火铳。枪锋旁边有一铜管儿，里面塞满了火药和铁砂，点火及猝发。一打一大片，且白杆兵的阵法也是天下间最为纪律严明牢不可破的阵法。一个冲锋下来，喀喀木便感觉到肉疼了。伤亡近两百骑后，喀喀木再次回退，并命令副将王平率万余绿营兵发起总攻，他则以麾下骑兵压阵督战。
绿营兵的呐喊声很大，惨死在锦衣卫与白杆兵阵前的却更多。可因为满洲骑兵在身后督战，绿营兵也只有硬着头皮冲向白杆兵的枪林和锦衣卫的盾阵。十几次冲锋过后，虽然绿营兵的伤亡巨大，但是白杆兵和锦衣卫毕竟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马上便要撑不住阵型了。已经退回帅旗下的于七早已按耐不住，他再一次向朱四进言道：“万岁，前军快要撑不住了，就让背嵬军上去试一试吧。”
站在帅旗下的于七这样说是有原因的，栖霞一战，一杆帅旗之下竟不知道死了多少英雄。今日更是不同往日啊，站在帅旗下面的还有大明的皇帝。朱四却再次否决了他道：“还不到时候，打仗，最要紧的是沉着冷静。李元胤的援兵应该快到了，如果敌人就只有这些人马，那他们可是输定了。战争讲究的是制其先机，即使后发也要至先。可是如果沉不住气，需要对敌人发出致命一击时，便没有后招啦。”
天已大亮，明军帅旗之下是朱四的那张毫不动容的脸。站在他左面是李俊梅、寇湄，右面是红袖红香还有福曦。由于害怕新媳妇靠不住，红袖红香挤开了她，站在朱四的身旁。福曦就算有气，覆巢之下，也没理由耍小性子。只是除了李俊梅以外，这些女人们各个都显得分外紧张。在这些需要保护的人的左右，是胡登选僧常、董樵和于九于十。他们是久经沙场的，虽然战局不利，却依然淡定自若。
八百背嵬军早已跨上战马，齐齐地等待朱四和于七一声令下。于七更是骑着赤风不停在背嵬军马队前折返游弋。只要朱四大手一挥，七爷定会是一支离弦的利箭。锦衣卫和白杆兵的军阵越来越向后退，为了保持阵型不被冲散，他们只能这样一步一向后的不断的重新弥合着防线。就在这万难的时刻，辕门西北终于出现了喊杀之声，然而喊杀之声却又停滞不前了。远处只有一骑飞奔而来，处在锦衣卫防线身后和左右的怀远营正在为这一骑让路。
此人高举令牌，喊着十万火急，马蹄掘着一路烟尘来到了朱四面前，迅速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