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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天地若有仁心,自不会让晋陕百姓遭受天灾。而晋陕与大明相隔四川、河南两地,四川、河南又没有被大明收复,陛下纵然仁心、仁德,又如何能够实现?”
这是吴贞毓的话,吴贞毓并没有像瞿式耜那样大骂朱四资敌,而是把实际困难摆在了台面上,让朱四自己去想。朱四呢?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着自己的主见:“纵然远隔重洋,晋陕百姓也是大明的子民,朕不可以看着他们遭受大旱而不顾。”
大理寺少卿杨钟问道:“敢问陛下如何能不枉顾晋陕大旱,又能通过什么方式把粮食送到每一个晋陕百姓的手中呢?”“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户籍,他们能拿着自己的户籍、带着自己的家小来到襄阳,朕便可以在那里就地让他们安家落户,接济他们。朕知道,想要去襄阳,陕西的百姓还要通过武关,这一点并不容易做到。而山西的百姓想要穿过河南或是陕西来到襄阳,则更不容易。所以朕的旨意颁发下去,其实是在给清廷施加压力,他们不想救助晋陕百姓,朕便会去救,如果多尔衮不理睬朕的话,朕还会发兵北伐。大明以救助晋陕百姓为目的去北伐,一定更会得到当地百姓的支持。至于四川和河南吗,王进才已经在河南的西南山区站住了脚跟,四川的征讨也会尽快被提到日程上。”
秦翼明问道:“陛下说要征讨四川,可如今我大军的前沿已经延伸到了武昌和浙江,如果再算上河南,已经是三线作战了,若是再加上四川的征讨。军饷何来呀?战兵何来呀?”朱四说:“没有兵也好,没有军饷也罢,都不会影响对征讨四川的准备,我们只需要朝着这个方向准备。兵员不是没有,御营的规模如今已经很庞大了,又没有在济尔哈朗南侵时受到损失,征讨四川一地足矣。”
堵胤锡问道:“臣治下的御营自然可以担纲征讨四川的任务,可是御营作为明军的总预备队,一旦调离中央,谁来抵御清军的趁虚而入呢?”朱四又答道:“只需多做准备,到时候,便宜行事就好。还有刚刚秦卿说的钱粮问题,大军开拔,自然需要很多钱粮,但总会有办法的。哪怕大明最后只是派往晋陕一个人,也是朕对晋陕百姓的心意,众卿不必多虑。至于救济晋陕百姓的钱粮,就从今岁要给朕的内帑里划拨吧,这就算是朕用自己的钱去救助晋陕的百姓了。如果哪位卿家说这是朕在资敌,那就资敌好了。就算背负骂名,朕也要想尽办法让晋陕百姓少饿死几个人。”
(本章完)
第143章 烽烟再起的朝堂(2)()
既然朱四已经说了,这件事情要一步一步来,那么大臣们也就不急于和皇帝争一时之气了,自然也可以从长计议。就算明知朱四不会这么好对付,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看朱四下一步会往哪儿走,因为他们没有理由拒绝朱四的义正言辞和步步为营。更何况朱四说了,钱粮会用他朱家的内帑,至于内帑怎么花,大明律没有明文规定,六部九卿更是管不着。
朱四见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便想要退朝,这时,御史郝百尺站了出来:“陛下心系遥远的晋陕百姓,令臣佩服不已,然而江南初定,新收复的疆土至今还没有文官选派。何老大人殉国以后,内阁首辅更是虚左以待。肇庆整顿之后,许多大臣都被陛下罢了官,六部尚书,至今还有礼部、刑部空缺着。臣斗胆问陛下,中央尚且如此,陛下何来的闲情逸致去忧心那远隔万里的晋陕旱情呢?”
朱四已经要走出去的身子,又坐了回来。如果这话不是他非常讨厌的这位郝百尺说出来的,朱四真想感谢一番。可是想了想,朱四还是赞扬了他:“郝卿真是一语中的呀,如今朝中六部和以下各职确实不该空缺的太久。所以朕也想过了,从朝中现有官员中选拔一下,填补六部的空额。另外呢,就需要重开科举了。”
重开科举,应该是朝中文官等了很久的大事了,而六部一直空缺两个尚书,朱四也自然有他的考虑。至于其他那么多的空缺,朱四也在观察,这些日子锦衣卫送来的情报,有很多都是考核官员行止的。而且经过了朱四一步步的打击,大明的文官已经凋零的不像样子了,六部、都察院、大理寺、内阁的官员只有十之三四。这还不算,更是有礼部和刑部尚书的位子至今还空着。
工部尚书秦翼明是个武将拿来凑数的,兵部尚书堵胤锡和秦翼明都很正直,算是帮理不帮亲的,甭管朱四对他们二人有多信任,也别想让他们做出背离原则的事情。吏部尚书瞿式耜一直都是朱四的对头,竟跟朱四唱反调儿,而何腾蛟战死后,瞿式耜的呼声又重新盖过了其他人,是群臣眼里首辅的第一候选,郝百尺今天拿朝廷官员的空额说事儿,那就是在拍瞿式耜的马屁。只要瞿式耜做首辅的机会没有被朱四否定,别人根本不敢冒头出来明抢。
户部尚书严起恒做事谨小慎微,不爱出错,却也不强出头;不反对朱四的意见,也不与瞿式耜作对,算是个官场老油条。只是为官清廉,朱四不会动他这样的人;做事又认真,正适合户部这样事无巨细的衙门。然而礼部和刑部,说心里话,朱四已经心里有了人选,朱四就是在等今天的这一问,无论是谁提出的这一问,朱四都只等着文官们忍不住先开口。
朱四等到了这句话,却还要继续把事情拖一拖,他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国朝的整个吏治,从现有大臣中选官擢升,不是一次朝会便能够定下的,而科举的重开,更非一朝一夕。总要给举子们时间温习、准备吧,乡试、会试、殿试也都要一步一步的来啊。想要殿试,举子们还得赶路到某一个地方,可朕却没有把握明年还会待在桂林啊。一切都得随着战事的进展做决定,所以这些都急不得。不过今天倒是可以先把重开科举的事情先敲定下来,众卿以为如何啊?”
所有大臣都表示赞同,这件事也就定了,诏书也发下来了。“启禀陛下,礼部没有尚书啊,咱们就算定下来要重开科举,这事儿又该由谁去执行呢?”瞿式耜又提出了这个问题,显然,没有了首辅,他这个次辅就该第一个出来关心六部的缺额问题,可是他没有,有人替他出了头,而且还是个御史。
朱四也早就注意到了,刚刚郝百尺提到六部尚书缺额时,唯独没有提到与六部尚书同为正二品的都察院左右都御史。这是为什么?他郝百尺就是都察院的御史,衙门里没了老大他能看不见?这里的原因就要说朱四的大舅哥何文端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正四品,而在何文端上头的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都被朱四拉倒肇庆游街示众排队枪毙去了,那也就没法儿再回来了。
都察院的都御史如果被郝百尺他们提出来,说是空额,朱四立马就会将自己大舅哥连升两级扶正啊,那样郝百尺的出头到底是为了谁呢?明摆着他虽然是都察院的人,却不是何文端的亲信啊。这都是朱四的眼中钉,朝廷里谁不知道?只是因为没有把柄,朱四没把他拉去肇庆枪毙,何文端会拉拢他?那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朱四是个讲理的人,他不会因个人恩怨而迁怒,大臣们只能自求多福,别漏出狐狸尾巴来。他只当没发现郝百尺和瞿式耜的心思,点着头说道:“恩,这礼部的尚书也留着明天朝会再谈,朕也好好想一想人选问题,瞿老大人也该多替朕分忧才是。”
朱四这话,算是一语双关,给了瞿式耜一个念想,让他想着也许自己会重回首辅之位,又说自己要想一想人选,那么瞿式耜如果想和朱四做一笔交易,就不会为难朱四在六部的尚书中安插自己的近臣了。可是这样一来,瞿式耜的势力又会在朝中被削弱,这真是让他左右为难啊。
回到了后宫,朱四还是照例来到苏裴的屋子,又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朱四也没有问儿子哪去了,根本不需要问,一定是被奶奶给抱走了。梅儿和苏裴一起将朱四迎进了屋内,便又低头走了出去。
“这丫头还生气那?”朱四诧异的问,苏裴帮朱四边换衣服边说:“您是条真龙,丫头们还指望着跟着妾一起攀龙附凤,没想到贤妃的一句话,连妾也不好再和您开口了。”“你别瞎说啊,昨儿个是怎么个话儿头,你不也是听见了吗?贤妃又没阻碍你提拔自家人,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苏裴虽然知道轻重,但是一听朱四护着舒窈说话,自然会有些醋意:“万岁爷,妾又没死把着宫里的银子不放,家父、家母的打算也都跟您和盘托出了,难道妾就不是就事论事?梅儿和兰儿难道真的就要陪着妾过孤孤单单一辈子?”
(本章完)
第144章 烽烟再起的朝堂(3)()
朱四一听苏裴话里的味道不对,急忙服软儿:“成啊,你也跟她们俩说说,朕的屁股不会让她们白看的,哪天朕龙颜大悦了,顺便把她俩给祸害了不就随了你的意吗?哪还有不知好歹的道理,只是先要把话说清楚,看着老婆大人的面子上,直接让她们俩做贵人,可是不能再多想啦,朕要是没去她们那里,她们就要留在你的身边伺候着。”苏裴一皱眉头:“那她们到底是主子啊,还是丫鬟啊?”“什么主子丫鬟的,就算做了嫔妃,不也永远都是你的丫鬟吗?朕这不是顾及到你会离不开她们吗?”
“可妾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规矩呀?您不是为了省下几个使唤丫头的钱吧!”“胡说八道,朕穷是穷了些,可也不会挡着自己老婆过舒坦日子啊?她们俩从小和你一起长大,要真是成了朕的人,却疏远了你,你让朕情何以堪啊?再说了,那样我的老婆大人该有多伤心啊?可是不能着急啊,朕不能让贤妃和淑妃们笑话,刚从下臣那里借来了些钱,回头就去做新郎。”
苏裴笑着说:“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您怎么跟家父一个样啊,怕老婆。”朱四立马反驳:“谁说这是怕了,朕心里只有你,枕边只有你们三个,朕不想做新郎,是你逼朕的。她们俩和朕也算是患难夫妻,朕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的。”“成啊,都是一起过门儿的,她们俩就是您的患难夫妻了,妾什么都不算。”朱四忽然搂住了苏裴狠狠的亲了几下嘴儿,然后才在苏裴的欲拒还迎中说道:“你什么都算,你的身上也是哪儿都好,看这白白嫩嫩的哈,咳咳!结束话题,朕还有正事儿跟你说。”
朱四摸摸索索的挑逗了一番,又忽然刹车了,苏裴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通红着一张小脸儿嘤嘤地说:“什么正事儿啊,待会儿再说!”朱四非常诧异:“诶哟,这小妮子是尝到甜头啦,稍等朕把话说完,立刻就收拾你这个骚劲儿!”两个人一边撕闹,朱四一边把话说给了苏裴:“朕有心抬举一下兄长,不知老婆大人的意下如何啊?”
苏裴换了换颜色,想了又想说道:“好是好,妾还要谢过您,就不知兄长的意思了。”“现如今礼部尚书之职已经空闲数月了,朕一直等待时机,想把这个位子给兄长留着,如果可能的话,你和朕写一封信给家里送去,兄长这几天一直陪着弘智大师呢。没事儿跑庙里念什么经啊,朝堂上天天都能听到经文。”苏裴笑道:“您是在为自己找了一堵挡风的墙吧?”“你怎么竟冤枉人啊?那群老顽固早就被朕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还需要什么挡风的墙,朕自己就是个泥瓦匠,不顺心了就拆了它。”
苏裴边听朱四吹牛,边慎重的想着,才又对朱四说道:“兄长是一介布衣、又毫无功勋建树,如果迅速攀升为正二品的大员,难免被他人说成是借助妾的枕边风啊,兄长怕是不会答应的。”“朝廷里有大事让他担当,不怕他不答应,今日早朝,朕已经下召重开科举了,可礼部没人啊,先让他做个仪制清吏司郎中,刚好主管科举,正五品一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总没人说三道四吧,礼部还有他的老朋友金堡在,凡事也可以帮他应付一下,只要科举重开之后,不就有机会帮他往上走一走了吗?”
苏裴很感地的道:“四郎对妾的家人真是用心啊,妾的家里人丁单薄,弟弟年幼,只有舅父家的兄长算是至亲了,况且兄长学识渊博,志向高远,自不会甘居人后的。有四郎提携,兄长也会是四郎的好帮手。恩,妾这就给兄长和家父写信。对了,我们为什么不回家一趟,当面跟家父和兄长把话说清楚呢?”朱四摇头说:“平日里回家都可以,最近不行,朕的想法只跟你一个人说了,但是朝中的那群老油条一旦抓住了苗头,这事儿就难办啦。”
苏裴没再问话,立刻拿起笔墨,写了两封信,朱四也写了两封信,都是分别给苏翰林和王夫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