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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难怪早上的时候没见到她。亚历山大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一回事了!“没什么,等会儿我再打电话给你。”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下来了。
“OK,那我等你电话。”苏菲亚得到这个回答后,也不嗦,立刻收线。
亚历山大收起行动电话,不禁失声大笑。“这么乌龙的事居然会发生!”他猜,林八成把苏菲亚当成小偷了。“唉,真的是闹了个大笑话。”这该怪谁呢?不能责备林,因为她会通知他是出自于好意;也不能怪他,当他听到她来电时紧张的声音,他也跟着慌了起来……人嘛,一听到自己心爱的人有危险时,怎么可能还保持冷静。
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失声的笑了。
“心爱的人?”这的确是个值得玩味的情形——他们相识甚至不满一周,而他却把她当成了他“心爱的人”?
他不认为对她有一见钟情的反应。乍见她时,只觉得她很……特别——在一群意大利男人的脸孔中,她这东方情调的确十分引人注目。而接连几天的相处,才发现她不止特别,而且很可爱……有点邻家女孩的感觉,非常的自然、亲切!这些物质,并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
他欣赏成熟、理智、有专才的女性,以往交往的对象也不曾跳脱这几个条件。只是,他虽然欣赏她们,却又无法和其中任何一个维持长久关系。在他们之间,仿佛欠缺点什么……而非常糟糕的是,他并不十分清楚它是什么——而这点小缺憾却又是那么直接的影响到日后对彼此的观感。
今天,他终于知道那点小缺憾是什么了——一种不受理智拘束的心动。
很简单,当他看到林飞菱时,在不知不觉中,她的一举一动已经紧紧的捉住他的目光,在那当儿,他纯粹被她这个人吸引,不自觉的想要接近她、认识她……以上的行为,全是无法以逻辑来解释,甚至没有任何一点合理之处。
可是,爱情就是来得如此突然——没有任何原因、预兆,当察觉到它的存在时,那情早已发酵!
第五章
林飞菱穿着一袭酒红色的小礼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柳橙汁,心里则是不停的想: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来凑热闹的。”心底有个声音这么对她说。还真没说错,她真的是来凑热闹的。
那天,她打电话要亚历山大叫警察到他家抓小偷,而她自己则是躲进衣柜里头避难,没想到那个“小偷”竟然是他的贵客……如果,一切只是场误会也就算了。
“昨天下午不应该躲到衣柜里才是。”对啦,她真的不该躲到那个地方……要躲,也该躲到某个别人绝对找不到、或者不那么容易睡着的地方……唉,没法子嘛,柜子里头昏天暗地的,不睡觉能做什么呢?再说,她那时候除了紧张和睡觉以外也没别的选择了啊。“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如果说只有亚历山大看到她一个人在衣柜里头睡大觉也就算了——可惜事与愿违,所有认识、不认识的全都看到她睡觉的模样了!|奇*_*书^_^网|幸好她没打算在意大利待太久,要不然这个脸可丢大了。
“林,”苏菲亚拿着装红酒的高脚杯,风情万种的走向林飞菱。“怎么不过去和大家聊聊呢?”她脸上是价值百万的笑容。
“不了,我不知道要和她们说些什么。”林飞菱很快的摇头——这里的她们,指的是一群又高、又瘦、又美,穿的全是各家名牌礼服的模特儿群。
“没关系嘛,大家一起谈谈天、做个朋友,她们很想认识你呢。”苏菲亚如此怂恿着她。
“这个……。”她犹豫着,其实她不太想认识那些……美女——她干嘛去认识她们?她和她们打成一片?无聊、自找苦吃嘛!她才不要和那些个大美女站在一起,当她们的陪衬物。“我想,我还是一个人会比较好。”
她虽然不是什么社交型的动物,但她喜欢认识朋友,只要对方也抱持着相同的心态,她会非常高兴和那些人交朋友。只可惜,苏菲亚给林飞菱的感觉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不晓得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苏菲亚,怎么她们才认识了两天——也不算,正确的说法是一天半——她就对她有很深的敌意……这或许是她太敏感还是怎么的,可她总认为苏菲亚不是很喜欢她,甚至把她当成敌人对待。
这很奇怪的。她从不得罪别人,再说她和苏菲亚相处的时间短到她根本没时间去得罪她,那为什么苏菲亚还会拿她当敌人看呢?虽然,在亚历山大家里时她像个女主人般的招待她,看见她时,也总是笑脸迎人——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只是,她真的感觉得出来,苏菲亚非常、非常的不欢迎她!
“这怎么可以!”苏菲亚似乎不想让林飞菱如愿,硬是要她加入其他人。“你是亚历山大的重要客人,他现在没时间陪你,我当然有义务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来嘛,和我们聊聊,很有趣的。”
义务?林飞菱奇怪的想:她对她会有什么义务?她又不是亚历山大的什么人。“谢谢你的邀请,不过呢,我想站在这里欣赏一下这房子美丽的装潢。”这房子的确很美丽,似乎只有在电影中才见得到似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才住得起的房子。
林飞菱抵达米兰的第二天,大约傍晚时分,亚历山大带着她到他的工作室去。照他的说法是,他已经请人将她喜欢的那块“触感佳”的布料做成了衣服,现在带她去刚好可以试衣服,要是哪里不合身,还可以请人当场改。
当他们抵达他的办公室时,里头已经有人一群人在候着;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件醒目的的酒红色裸肩小礼服——就是她现在就穿的这件——她真的很喜欢那块酒红色的布料,真的!只是它的样式让她却步。
“我觉得这种衣服好像不怎么适穿的样子。”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她会希望那块布料能做成睡衣,她可以天天穿着它睡觉。
“不会,它绝对是照着你的身材做的。”亚历山大以专业的眼光打量着她的身材。
“你误会了。我是说,这种衣服要什么场合才穿得到?”在林飞菱的日常生活中,这件衣服到头来也只能放在家里供着。“这看起来比较像晚礼服之类的衣服。”它的确是件晚礼服,不过她对服装不甚了解,因此“以为”它是一件类似晚礼服的东西——穿着类似晚礼服的衣服,既不能逛街、上餐厅吃饭,穿着它也嫌太高级……要是穿着它参加友人的婚礼,那岂不是抢了新娘的风采!干嘛啊,她和新人又没深仇大恨,何必这么整人!
这件衣服真的很没用!林飞菱以挑剔的眼光看着它。
“放心,今晚就用得上了。”亚历山大拿起衣服,放在亚历山大身上比量。“你要不要先穿看看合不合身?”
“等等,你说什么?”今晚就用得上?今晚有什么特别行程她怎么不知道?“今晚用得上?”
“苏菲亚没对你说吗?”亚历山大近日来相当的忙,一直到今天才把事情给处理完毕。而那天到火车站接她,还是他临时偷溜才得来的空档。
“如果她有说,我绝对不会忘记。”不可否认,苏菲亚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就连同为女人的林飞菱在苏菲亚经过时,都忍不住要多看她好几眼。“是她忘了。”这么美的女人,要是有颗良善的心……哇,那不得了!对她也只有赞美,没有嫉妒了。问题是上帝造人着实是件有趣的事,它好像见不得有人这么完美,总会让那些很美的人身上有点小缺点——苏菲亚大概就是这种人之一了。
其实苏菲亚对她很和善,也没听她对她大声说话,还是冷嘲热讽的……不过,这是在亚历山大面前。
亚历山大离开后,她也不至于沦落到像中国孝子闵子骞那种下场,苏菲亚也不可能对她动辄打骂:只是她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提到林飞菱的长相、身材,好像是在告诉她——她林飞菱要比得上苏菲亚,得等到下辈子投胎转世时才有希望。
她不懂苏菲亚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苏菲亚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她又何必暗着损人!就算她长相差、身材烂,那又如何?她又不像一些个模特儿靠这些东西赚钱。所以说她人丑、腿短、腰粗又如何?何必拿自个儿的长处来刺激她!
“这个外国女人真的很没品。”和苏菲亚首度交手之后,她用中文说出了她对苏菲亚的观感。
应付没品的人,林飞菱当然有自个儿的独门秘方了——把对方说的话全当放屁,不要放在心上就成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准备。”亚历山大不以为意,直认为或许是苏菲亚太忙,以致忘了通知林飞菱。
“准备什么?”什么都没告诉她,就要她准备?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我得作准备?”开玩笑!当她什么人?!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啊!又不是狗!
“因为,今晚我想请你当我最美丽的女伴。”
“女伴?”他要女伴不会去找苏菲亚!她人漂亮,又懂得损人,最重要的是,她看着亚历山大的表情好像猫见到鱼一般,只差没流口水了。“苏菲亚没空吗?”八成是这么一回事,因为苏菲亚没空,他又找不到其他人,所以找上她。“这和苏菲亚无关,你才是我最想要的女伴。”亚历山大真挚的说:“除了你,我想不出有任何人更适合了。”
真不愧是意大利人,这么懂得灌女人迷汤!“听你这么说,这真是我至高无上的荣幸。”明知他可能是在说谎,不过她被骗得心情很好。“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答应,好像就是我的不对了。”对嘛,反正以前也没当过别人的女伴,试试求个经验也不错。再说,要是苏菲亚也到场,看到亚历山大的女伴是她,一定可以替她那“白皙无瑕”的脸蛋上点青绿色!
“对了,苏菲亚不去吗?”最好她是去的!
“当然,她是主秀之一,不可能不去。”林飞菱可能忘了那件酒红色的礼服,但是亚历山大可没忘,他之所以会到今天才得空,带她体验米兰的夜生活,全是因为昨晚几近彻夜通宵的赶制他手上这件礼服。“林,就算是帮我个忙,把衣服给换上好吗?”只差没拿出糖来哄她了。
“主秀?”苏菲亚的脸孔倒是时有所见,只是林飞菱忘了底是在哪本杂志、或者是广告里见过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林飞菱知道她是个模特儿。“有服装发表会吗?”她很是兴奋的问。
“算是,不过规模不是很大,而且它只对少数人开放。”不过是为些上流社会顶层所举办的,其目的只是在炫耀,好让报纸、杂志有些消息报导。“你喜欢看服装发表会?”要是她喜欢,以后他有新装发表时,再带她一起过去就成了。当然,她会是贵宾席的座上客,而不是和他在后台忙进忙出。
“不知道,没看过,所以不清楚。”她只有偶尔在电视上那么惊鸿一瞥。“不过,很好奇倒是真的。”她不只对台上人好奇,对去看服装秀的人也很感兴趣。
“那好,今天这场的规模虽然不大,不过倒是有不少值得观赏的作品。”接着,亚历山大结束对话,将林飞菱连人带衣——特别为她赶制的礼服——给推进试衣间。
有了漂亮的衣服后,其他的行头自然少不得。细心的亚历山大——他不得不细心,因为林飞菱对这种事根本不关心——为她准备了赭红色蛇皮低跟凉鞋一双,同色系、同材质的手挽包一只。这样的打扮,不论是任何的正式场合都不会失礼,同时也符合今年流行的简约风。
之后,他便带着换了一身新行头的林飞菱,到和他长期合作的彩妆师那儿,为她素净的脸上点颜色,顺道做点最后的修饰——果然,女人不仅要衣装,也需要彩妆师的巧手,因为林飞菱在这两道手续后,若说她原来的姿色仅是勉强及格,那么现在她可是有八十的基本分了。就这么的,亚历山大带着穿着一身新行头的林飞菱,穿梭这场他口中说的“规模不大,但可以看到好东西”的服装秀。
首先,他们坐着亚历山大的爱车来到米兰郊外的幢大宅第。到门口时,她发现整栋大宅灯火通明,就连房子外头的“大”草皮——真的很大,可能比她念书时的学校的操场还要大——也恍如白日。
接着,等他们的车开到正门时,还有个穿着燕尾服、紧着白领结,头发一看就知道抹了半罐以上的发油的老家伙替他们将大门打开,好让亚历山大的车子能够直接驶进草坪旁的石板道上。
“哇!”林飞菱看到这等排场,不禁心想:亚历山大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真是豪华!”她好奇的四处张望,还不停的朝宾客云集的正厅大门看去。
“怎么了?”亚历山大走下车,将钥匙交给侍者,走到另一端替林飞菱开门,却见她一脸惊叹的左顾右盼。“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看来,她没有下车的意愿,不过他还是将她给扶下车。
“今天的服装秀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