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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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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云君玉体轻颤,脸上混杂著无数表情,屈辱、痛楚、难堪、恐惧、妩媚、羞耻……她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彷佛一口气就能将自己融化。

    那妇人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隔壁传来一声放肆的大吼,夹杂著女子不堪重负的低叫。

    卓云君红唇哆嗦片刻,最後勉强挑起唇角,轻声道:「多谢妈妈……」

    「卡」的一声,铁镣锁住,房间陷入黑暗。

第二百五十九章 :智商一百二!() 
小紫笑嘻嘻来到隔壁房间,只见雁儿一脸羞赧地待在床角,秦会之远远待在另一边,虽然隔著好几尺的距离,他表情却作得十足,一脸下流的笑容,活像一个刚舔了蜜的老**,还在呼呼的喘气。

    「那个大笨瓜呢?」

    秦会之这才收起入戏的表演,尴尬地看了雁儿一眼,说道:「公子看了片时,方才出去了。」

    「哗!」

    程宗扬光著膀子站在井栏旁,两手举起木桶,将新汲的井水兜头泼下,一边用力甩著头发。

    雁儿从门窗都被遮掩的房舍出来,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玉脸飞红地低著头匆忙离开。

    秦会之这会儿已经恢复从容,颌下长须收拾得一丝不乱,斯斯文地朝程宗扬抱拳一揖到底,说道:「公子。」

    程宗扬扔下木桶,笑道:「会之辛苦了。」

    秦会之正容道:「为公子办事,是属下职份所在,怎敢言苦?」

    程宗扬大笑道:「得了吧,刚才你那德性,活像个刚偷了鸡的黄鼠狼。这会儿一脸正经的,还不如刚才看起来可亲呢。」

    秦会之也露出笑容,说道:「若非公子洞见,属下还不知道自己颇有些当坏蛋的天份呢。」

    说著只见程宗扬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引得秦会之莫名其妙。

    程宗扬浑身是水走过来,拍了拍秦会之的肩膀,感叹道:「会之兄,你这话说得可太有历史感了。咳咳,没什么事了,你歇著去吧。」

    小紫靠在门边,撇了撇柔艳的小嘴,「大笨瓜!」

    程宗扬悻悻然拧乾衣服。家里放著五个女人,只要一个手势,至少三个都肯乖乖陪自己上床,这样优厚的条件,自己还要靠冲冷水澡来泄火,被她说句大笨瓜一点都不冤枉,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小紫看著他气恼的样子,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笑意,又说了句,「大笨瓜!」

    程宗扬气道:「死丫头,你有完没完?再罗嗦,当心我拿你泄火!」

    小紫勾了勾手指,「来啊。」

    程宗扬冷哼一声,摆出主人的架子,板起脸道:「你给她身上上用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焚情膏吧?」

    「焚情膏好难制呢。这是天女酥,用蛤蚧尾培炼,再加一点药酒。她浸了一夜,药效至少持续三天。只要摸摸奶,她就浑身酥软,像妓女一样又骚又媚,还会浪出来呢。大笨瓜。」

    「我智商一百二!」程宗扬不满地说道:「你见过智商一百二的笨蛋吗?你再敢污辱我的智力水准,小心我跟你翻脸。」

    「智商?」小紫好奇地说:「是你买的吗?」

    「测的!傻瓜。」程宗扬指了指脑袋,「我智力超过平均线,天下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比我聪明!」

    「测的吗?小紫有多少?」

    程宗扬面颊抽动了一下,这死丫头的智商,打个七折可能还比自己高出那么一点点。

    「少罗嗦。」

    小紫撇了撇嘴,「大笨瓜,这样冲凉,小心精火逆行,阳亢易虚。」

    程宗扬稀奇地说道:「我没听错吧?你是在关心我?不可能啊,你这死丫头巴不得我倒霉呢,没错!你肚子里肯定憋著什么坏主意。」

    小紫白了他一眼,「那贱人已经服软了,你就是用了她,她也不会反抗。想好了,要不要来?」

    这是个圈套,慎重慎重。程宗扬一边告诫自己,一边冷哼一声,「无知!本主人今晚有事要办,洗个澡好养精蓄锐,你懂什么!」

    小紫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可怜的大笨瓜……小紫只好自己先用了。」

    「等等!」

    这死丫头不会把卓贱人用成渣吧?「你要怎么用?」

    小紫瞬了瞬眼睛,「当然是教她怎么接客了。」

    「干!这你也能教?」程宗扬嘲笑道:「死丫头,看不出你接客的经验也很丰富啊。」

    说著程宗扬连忙抬脚後退,躲开她踢来的木屐。可惜仓促之间忘了身後的井栏,一个後仰栽了进去。

    …………………………………………………………………………………

    「程兄的易容术果然高明!」萧遥逸惊叹道:「额头这块血肿,怎么看都像真的!」

    程宗扬悻悻道:「死狐狸,你想笑就笑吧。我就是撞的!怎么了!」

    「哈哈!」萧遥逸禁不住一阵大笑。

    「当心!」程宗扬扶住船帮,「这么窄一条舢板,别弄翻了!小狐狸,你也不穷啊,怎么连条像样的船都没有?」

    「山人自有妙用。」萧遥逸笑嘻嘻道。他换了一身粗布衣物,戴了顶斗笠,一板一眼用竹篙撑著船,就像江上随处可见的夜归渔人,只有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才骤然加速。

    舢板从一条河岔进入青溪,远远能看到岸旁的宫城。宫城两面临水,北面是玄武湖,东侧是青溪,青砖垒成的墙体气势森然。墙脚下浩浩荡荡生满芦苇,苇上开满白色的芦花。

    萧遥逸竹篙一点,舢板敏捷地钻入芦苇荡。芦苇下都是半浸半没的浅洲,水道断断续续,比迷宫还复杂。这小子似乎已经来踩过点,对路径熟稔之极。这时程宗扬才发现舢板的妙用。只有一米多宽的舢板在芦苇丛中七绕八拐,比走路还要灵巧,遇到浅洲无法通行,萧遥逸乾脆用竹篙一撑,连人带船从浅洲掠过,而且舢板船体轻小,在芦苇丛中几乎看不到踪迹。即使有人在城墙上观望,也只能看到满川随风摇曳的苇叶。

    萧遥逸撑船又快又稳,不需要自己操一点心,程宗扬索性抱著观光的心态浏览芦苇荡的风光。

    青绿的芦苇有一人多高,中空的芦杆上生著长长的芦花,远远望去,宛如一片青底白花的茵毯,覆盖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夜风拂来,满川芦苇随风摇曳,用长长的苇叶拨弄著月色的银辉。舢板在湖光水色,芦荡明月中川行,犹如一场梦幻。

    程宗扬心中一动,「今天是八月几日?」

    「八月十五。」

    「中秋节啊。」程宗扬道:「怎么没见人吃月饼呢?」

    萧遥逸道:「中秋?那是宋国的风俗吧。」

    程宗扬奇怪地说道:「你们不过中秋?」

    「建康最要紧的节日,是三月初三的上巳,五月初五的端午和九月初九的重阳。宋国节日最多,正月十五的元宵,七月初七的七夕,八月十五的中秋都有。

    所以岳帅最喜欢待在宋国,每月都要过一两个节。」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几点芦花随风而起,接著越来越多,最後只见白茫茫的芦花漫天飞舞,彷佛无数雪花,在风中飘舞著,在天际的明月下织成一片银绒。

    萧遥逸叫道:「天助我也!」

    他把舢板停在一处苇荡中,然後解开外衣,露出贴身的黑色水靠,一边小声笑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今晚蒹葭花舞,不知程兄有没有艳福遇上一位伊人?」

    「真淫浪。遇到就遇到吧,还遇上——遇到就要上吗?」

    「程圣人,你这话可著实有辱圣名啊。」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城墙掠去。

    程宗扬心情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轻松,宫里的情形究竟如何,自己心里没有半点把握,只希望这只小狐狸没有吹牛,能顺顺利利进到宫里。

第二百六十章 :太初宫() 
「整个北城墙有六处水门,」萧遥逸道:「按规定,城墙以外五十丈内,所有的芦苇都要刈除乾净,以防备奸人藏身。不过那位陛下年初说喜欢芦苇丛生的景致,不许人刈除湖中的芦苇,咱们才有机会潜到这里。这六处水门有一道是供宫中出行用的,可以通行船泊,有四班禁军轮流看守,另外五处都放置了三重铁栅。」

    程宗扬望著眼前黝黑的铁栅栏,怀疑地说道:「你不会是从你老爹手里骗来钥匙了吧?我怎么没见钥匙孔呢?」

    「钥匙有个屁用。你不知道我老爹有多狠,那些铁栅栏是和砖一起烧出来,直接砌在墙里的。」萧遥逸弹了弹铁栅栏,「你瞧,这些铁栏每根都有手臂粗,埋在砖里的部分长逾一尺。够结实吧?」

    程宗扬道:「你既然进不去,带我到这儿干嘛?」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咱们面对的困难……程兄息怒!」萧遥逸连忙道:「其实有路可行。」

    「在哪儿?」

    「水下。」

    萧遥逸蹲下身,拨开芦苇,低声道:「我看过营造式样的图纸,栅栏没在水下的部位都装有尺许长的倒钩,因此栅栏的宽距比水面以上的略大,只要拗断倒钩,就有一个尺半宽窄的入口,可以钻进去。」

    程宗扬二话不说潜到水底,片刻後又钻出来,「小子,你不会来过了吧?」

    萧遥逸打了个哈哈,「我年青时候来过一次……好吧好吧,那是我十三岁那年——你知道,岳帅就是那时候出的事,我回到建康,心情一直不痛快。後来有次宫里摆筵,席间的蜜饯特好吃。我忍不住夜里溜过来,揣了一包。」

    萧遥逸道:「我怕黑的毛病也是那时候得的,咳,我揣了蜜饯不敢回去吃,就躲在一座桥底下。正吃得开心,突然钻出来一个红发红眼的妖怪……」萧遥逸懊恼地说:「那妖怪飘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爪子比冰还凉,当时就把我吓得尿了裤子。等那妖怪走掉,我看到地上扔著一颗带血的牙齿。後来我才想到,那家伙八成是个装神弄鬼的盗贼,半夜戴著面具出来吓人,正好让我撞上了。不过想归这么想,从那以後,我夜里怎么说也不敢一个人出门。」

    「你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很丰富啊。」程宗扬笑道:「走吧,识途的老驴,前面领路。」

    栅栏上两支拇指粗的倒钩被拧到一边,露出一个窄窄的空隙。萧遥逸脚前头後,游鱼般钻过空隙。栅栏水面以下的部分有两米多深,即便知道有空隙,要找到也得费一番工夫。萧遥逸熟门熟路,毫不费力地找到第二道栅栏的缺口,一样是脚前头後,倒著钻了过去。

    在最後一道栅栏前,两人露出水面换气,程宗扬低声道:「小子行啊,还会倒著飞呢。」

    「这是我五哥教的。五哥是盗贼出身,家传的功夫。他们老卢家的规矩,别说钻洞,就是爬墙也是头下脚上的倒著爬,名号叫蝎子倒爬墙。」

    「你五哥家里不会都是倒著长的吧?」

    「这是有讲究的,盗贼的勾当最怕被人偷袭,倒著过去一旦情形不对,脚上挨上一刀一镖,总比头上挨一下要好吧。」

    「当个贼还有这么多道道。」

    「可不是嘛。里面学问大了去了。如今四哥五哥联手,响当当的……咳咳……」萧遥逸狼狈地咳嗽起来。

    程宗扬笑咪咪道:「看你说得挺得意,我正听得过瘾呢。」

    萧遥逸讪笑道:「这事儿程兄听了没什么好处。我们这些兄弟在外面都各有各的身份,程兄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有机会我再给程兄引见吧。」

    「不就是杀手嘛。」程宗扬一哂,「谢艺早就说过,你们星月湖有车马行、船行、鞠社,还有六朝最好的杀手——要不要把我灭口?」

    萧遥逸嘻笑道:「老大没有发话。他要发了话,说不定我真就把程兄给灭口了。」说著他往水里一潜,接著从栅栏内钻出来,回身朝程宗扬招招手。

    宫城内是一座园林,一座湖泊弯弯曲曲绕过山岗,从水门与玄武湖相连。进了宫城,两人都收起嘻笑。萧遥逸从水靠内拿出面罩,给程宗扬丢了一只,自己套在脸上,然後轻烟般升起,落在一根松枝上。

    「那边是太初宫,那边是昭明宫。」萧遥逸低声道:「程兄看咱们去哪边碰碰运气?」

    程宗扬想起自己用灵飞镜时,看到西侧宫殿的灯火,「太初宫吧。」

    「好主意。」萧遥逸指著宫殿重重叠叠的屋檐道:「最高那座就是太初宫神龙殿。趁著有风,咱们先潜过去。」

    萧遥逸对宫中的防卫了如指掌,领著程宗扬忽走忽停,越过重重宫禁。有他帮忙,最难的一关如履平地,一路没有撞上半个人影。

    太初宫属於内宫,没有禁军防卫,一旦越过宫墙,就只剩下宫女太监,两人行动更加轻松。

    穿著黑色水靠的萧遥逸靠在殿後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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