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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5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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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程宗扬扭头道:“秋爷,你的意思呢?”

    秋少君摇头道:“我不去。”

    “怎么?秋爷肚子还没好?”

    秋少君认真道:“他们都走了,我要守护月姑娘的安全。”

    程宗扬还未答话,萧遥逸便一把攀住秋少君的肩膀,“既然到了这里,哪儿用你守呢?咱们圣人兄早就安排妥当了,对不对?”

    程宗扬拍着胸膛道:“尽管放心!这翠微园绝对安全!”

    “听到了吗?”萧遥逸对秋少君道:“你爱幹嘛幹嘛,只要别在园子里待着就成。”

    秋少君也是少年心性,既然不用自己值守,当然乐意,兴奋地问道:“有驯养虫蚁的吗?”

    “虫小子,你来临安可来对地方了。”程宗扬笑道:“临安城调教虫蚁的手段,天下无双!”

    秋少君高兴地说道:“我要看蚂蚁赛跑!”

    “蚂蚁打仗你看不看?”

    秋少君大摇其头,“打打杀杀,有伤天和,蝼蚁亦是性命,我只要能看它们赛跑就挺高兴的。”

第四章 冷颜月霜() 
第四章

    众人分成四路,秦桧、萧遥逸带着萧五一道去青楼汇集的中瓦子,林清浦与相雅、秋少君等人往北瓦子,各处观赏临安的热闹繁华。卢景、崔茂、匡仲玉和星月湖大营一些老兵则同去看自家鞠社的比赛。

    月霜带来的人中有不少雪隼团的旧部,此时与临安分号的同伴重逢,各有一番欣喜,当即由冯源领着热热闹闹去城中饮酒。只有月霜留在翠微园休息。

    众人分头行动,安全是个大问题,好在此时外患尽去,皇城司与自己的关系又非比寻常,众人只要不是主动找事,自己都有法子把他们保下来。程宗扬叮嘱几句,便放众人离开。

    李师师捧着账簿道:“这些放在哪里?”

    “我来处理吧。”程宗扬接过账簿,笑道:“这样花枝般一个美人儿,让你染上铜臭都是我的罪过。”

    李师师粉颊微微一红,应声道:“君子不器。”

    听到李师师掉文,程宗扬立刻很光棍地说道:“我认输!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伤,还是少劳心费神的好。对了,郭公公那边你多留些心,我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如果他就此不治,我可太对不起他了。”

    “郭公公今日精神略好了一些,晨间奴家喂他吃了点粥。”李师师停了一会儿,“但他的伤势太重,只怕要明宗主才能治好。奴家的医术只能略尽人事,勉强护住性命。”

    “明静雪?怎么才能请动她?”

    李师师摇了摇头,“明宗主每年有一半时间雲游天下,行踪不定。余下一半时间多在山中闭关,寻常见不到的。”

    程宗扬道:“燕姣然呢?”

    “燕师叔一直在光明殿教导内堂弟子,而且燕师叔习的是疫病之术,除非有大疫,危及黎民百姓,很少出手救治。”

    听到师叔的称谓,程宗扬想起正宗门派中,对于师门长辈,无论男女都以师伯、师叔相称,师姨、师姑之类的称呼多是家传门派。

    “你那师伯是男是女?”

    “当然是女子。”李师师骇然笑道:“光明观堂哪里来的男子?”

    喜爱豪放派的大苏诗词,酷好饮酒,无醉不欢,自己给自己剖腹疗伤——对光明观堂这位女大夫,程宗扬只能说自己佩服到五体投地。幸亏不是她教的乐丫头,不然给自己一个没心没肺的小酒鬼,那才有的头痛。

    郭槐从皇陵回来,伤势一直不见起色,程宗扬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也只能等他伤势稳定一些再说。

    李师师回内院给郭槐换药,程宗扬捧着账簿边走边看。战事刚一结束,水泥坊竟然已经出产了一批水泥,刚出窖就被各地来的商人争购一空,最高卖到五十银铢一石,石超仗着股东的身份,好不容易才拿到两千石的货。

    那些商人争买水泥肯定不是贩卖,十个有九个都是想弄明白水泥的制法,好大发横财。刚才闲谈时郭盛也提到,战事刚一结束,江州附近的水面便多了许多船隻,无一例外都在挖掘江底的泥沙。星月湖等人对此不加理睬,没想到殇侯却打着江州守军的旗号挨个罚款,狠狠敲了一笔,最後惹得船东往宁州告状,老家伙才收敛了一些。

    水泥的制法不可能保密一辈子,但程宗扬相信,至少这批星月湖铁杆老兵故世前,水泥的秘密不会外传。有几十年时间,已经足够自己数钱数到手软。到时不用别人来求,自己主动就会把制作方法公开——总不能和前面那些穿越者一样敝帚自珍,把这些可以惠及世人的发明都带到坟墓里去。

    程宗扬心头忽然一动,扭头朝旁边的院子看去。月霜冷冷看着他,然後转身回到院内。

    程宗扬心里直犯嘀咕,脚下却不由自主跟着月霜进了院子,一边堆起满脸笑容道:“月姑娘,你好啊。”

    月霜冷着脸道:“那个女子是谁?”

    程宗扬一愕,“哪个?”接着他明白过来,“哦,你说师师姑娘!她是光明观堂门下……”

    “光明观堂?”

    眼看月霜露出怒意,程宗扬连忙道:“她已经不打算回师门了!”

    月霜愤然道:“竟然私出师门?光明观堂门下都是这样不敬师道的无耻之徒吗?”

    程宗扬心头蹦出几个字:月丫头、呷、醋、了!

    程宗扬笑嘻嘻道:“你好像瘦了呢。”

    月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进房,“呯”的合上房门。

    “哎哟!我的脚……”程宗扬抢先一步把脚塞进去,这会儿顿时惨叫起来。

    月霜恨恨鬆开手,“滚出去!”

    程宗扬趁机挤进房内,笑道:“这房间是我专门让人布置的,怎么样?合不合你心意?”

    月霜一脸鄙夷,“这样艳俗的颜色,真是可笑!”

    “让你说对了,”程宗扬在她耳边小声道:“这是照着临安当红粉头的香闺布置的,看到那张春凳了吗?用用你就知道它的妙处……哎哟!”

    月霜在他脚上用力一踩,恨声道:“滚开!”

    程宗扬涎着脸朝月霜凑过去,月霜抬手一掌,掌势犹如刀锋,显然在星月湖大营这段日子大有进境,让自己来接这一招,还真不好接。

    程宗扬也有办法,一边举起账簿,一边急忙叫道:“小心账本!整个大营全靠它了!”

    月霜犹豫了一下,收掌变招。程宗扬趁机一扑,搂住月霜的纤腰。月霜抬膝欲踢,程宗扬右手原样把账簿一递,挡住她的去路,嘴里嚷道:“小心!都是钱啊!”

    月霜不甘心地收回膝盖,却被程宗扬趁势一挤,伸腿挡在她腿间。

    月霜咬牙道:“无赖!”抬手给他一个耳光。

    “拿好!”

    程宗扬把账簿往月霜手里一塞,趁她不得已拿住账簿,腿一顶,身一沉,犹如泰山压顶一样,合身把月霜压在春凳上,一边笑眯眯道:“那是你不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就该知道我不但无赖,而且还很无耻……”

    说着他挺起腰身,隔着衣服暧昧地顶在月霜身下。月霜玉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咬着唇,恨恨盯着这个可恶的男子。

    程宗扬却皱起眉,“寒毒又发作过?”

    月霜勉强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儿,月霜道:“你走後第五十七天。”

    程宗扬估算了一下,正好是宋军撤退时的事。

    “两个月?”程宗扬道:“月事正常吗?”

    月霜羞恼地说道:“滚!”

    程宗扬拉住她的衣带威胁道:“你要不说,我就自己看了!”

    月霜只好道:“前天刚净的。”

    程宗扬一把拉开她的衣带,严肃地说:“我还是亲眼看看比较放心……”

    “你这个无赖——唔……”

    程宗扬吻住她的红唇,一边解开她的小衣。月霜嘴唇像冰一样凉,牙关咬得紧紧的,拒绝他的舌尖进入,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

    …………………………………………………………………………………

    光线透过粉艳的纱帐变成暧昧的肉红色,空气中有着汗水淡淡的香气。

    程宗扬**的肩膀印着几道指甲抓出的血痕,露出一脸无奈。月霜侧身背对着他,娇躯像裹粽子一样,严严实实包着被单,显然没有被他占到什么便宜。

    “……粮价从每石六百铜铢涨到两千四百铜铢,三个月时间涨了四倍。加上去年推行方田均税法,宋国粮食大量欠收,各地常平仓储备本来就不足,到了今春青黄不接时候,各地存粮水一样往外流,前方又是一连串的失利,再打下去,宋国财政非破产不可。”

    “……就这样,我用纸币替宋国官方换来一批急需的粮食,宋国则赶在战局恶化到不可收拾之前,断然撤军,避免了一场从军事到政事的大溃败。”

    月霜皱起眉头,“你自己印纸币,用自己的财产担保,交给宋国官府去用,再用纸币高价收购自己的粮食——你到底是从哪里赚钱的?难道换来的不是一堆纸吗?”

    “要搞清这个问题,先要弄明白一件事——什么钱?”程宗扬道:“我来举个例子,如果你卖一石粮食,有人用十张羊皮和你换,你换吗?”

    “当然换。一张羊皮可以卖二百铜铢,十张就是两贯。”

    “如果有人用十枚贝壳换你的粮食呢?”

    “贝壳?”月霜断然道:“当然不会。”

    “同样是钱,六朝用的是金铢、银铢和铜铢,朔北的游牧民族用的是羊皮,南海一带用的则是贝壳。如果我们换个角度,你生活在南海,假如钱铢在那里完全不流通,所有的交易都以贝壳计价,你打来一条鱼,有人出十个铜铢,你卖不卖呢?”

    月霜犹豫了一下,“不卖。铜铢在那里一点用都没有。”

    “没错。所以货币的载体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货币能换来什么,也就是货币的信用。假如每个人都可以用贝壳换来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么贝壳就是真正的钱。”

    月霜质疑道:“黄金呢?即使在南海,黄金也是贵重的东西。他们不接受铜铢,但一定会接受金铢。”

    “所以我说货币的载体不是最重要的,但并不是完全不重要。货币本身包含的价值是信用的基础之一。事实上,南海诸族也接受铜铢,一枚铜铢在南海的价值甚至比六朝更高。但足够的信用完全可以超越货币本身的价值,让纸变成比黄金更贵重的东西。”

    月霜想了半晌,“我不明白。”

    程宗扬笑道:“不明白也没关系。现在我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我到底是从哪儿赚钱的——很简单,我把宋国官方的信用变成了钱。只要宋国官方承认纸币的价值,只要纸币可以抵税,我赚到的纸币就是金钱。明白了吗?”

    月霜挑起眉头,“我觉得你在撒谎骗人。”

    “好了好了,就当我在撒谎骗人好了。但是……它绝对不会骗人的!”

    程宗扬翻身将月霜压在身下,“课已经上完了!该吃药了!”

    月霜抗议道:“你根本就没说明白!”

    “我还没问你要药钱呢!”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声大吼,“员外!有客人找!”

    看着程宗扬锅底般的脸色,月霜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又板起脸。

    程宗扬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员外正在忙!无论谁来,都说我不在!”

    豹子头粗声大气地说道:“老阉人!员外说他不在!快走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程宗扬火烧屁股一样跑出来。他远远就堆起笑容,拱手说道:“原来是陈先生!老豹!你眼瞎了!哪儿来的公公!”

    豹子头不服气地说道:“这老家伙没长鬍子,难道不是阉过的?”

    程宗扬大吼一声,“扣羊!”

    豹子头立刻紧紧闭上嘴,生怕主人从他嘴里把羊掏出来。

    陈琳青衣小帽,一身便服,显然不想被人认出身份。但被豹子头这大嗓门一喊,半个翠微园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修养甚好,被一个下人当面叫作阉人,仍然不动声色,只躬身道:“老太太在等少爷。”

    程宗扬一拍脑袋,这几日自己一直在忙着接待程氏商会的股东,把答应的事忘得乾乾净净,这会儿才想起来定好今日要带阮香琳给太皇太后过目。幸好自己没有和小狐狸一起去中瓦子的青楼鬼混,不然可就让太皇太后在雲涛观白等了。

    “陈先生稍等片刻,我进去交待一声。”

    程宗扬如飞般掠进天香水榭,叫来卓雲君,“立即去威远镖局,叫阮香琳过来!让她半个时辰内务必赶到雲涛观!”

    从翠微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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