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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观念里面,这本身就应该是如此,否则还招兵干什么?吃人的饭,替人卖命,就是这么简单,这年头,只要不是临阵脚底抹油就先跑的,就已经算是不错的统帅了,只要将旗不向后撤,就没啥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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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才仔细观察着平阳旧城的城墙。
虽然说在侧面的城墙也有一些小缺口,但是有用砖石垒封起来了,真要是全面攻打的话,也是可以敲得下来,只不过太费功夫了,而且这附近树木也不多,路上那原本算是不错的一片树林还被这群鸟人给放火烧了,现在就是想做些云梯之类的东西,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什么材料。
不过没有攻城器械的问题,在正面的这个偌大的豁口面前,都不算事!
这就加上那个小矮土墙,也就不到两人的高度,而且坍塌的土方正好形成一个坡度,怎么也能够爬得上去。
都能直接往上爬了,还需要做个屁器械?
几个绕城查看的小兵跑回来了,禀报说就只有这个缺口最大,其他大部分的都补上了……
得,就这吧!
胡才直接下令发放饭团,准备战斗。
类似于饭团这种干粮都是胡才的亲卫兵士在掌握的,听到了胡才的命令之后,便个个解下了身上背负着的干粮袋子,从袋子里面掏出了一个个顶多就是两个手指头大小的饭团子,然后又一个个的分发到在阵前准备第一批攻城的白波军手中……
这个饭团有个名称,叫做人头饭团……
第三九八章 攻城()
和斐潜的兵卒比较起来,白波军的饭团子就寒碜许多了,基本上都是用杂粮做的,黑乎乎的一块,大概只有一半不到是粟米,然后其他大部分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叶子和根茎糅合而成。
一个白波军伸出黑乎乎沾满尘土的双手接过,连忙一下子便塞到了嘴里,紧紧的闭着嘴咀嚼着,似乎是只要张开了一条缝隙,就可能会让饭团中的米粒掉出来一样。
其他的兵士的模样基本也是跟他差不多。
这样的饭团,不是所有人都有份,只有那些立刻准备上阵的兵士才能享用,所以也叫人头饭团,吃完之后拼杀,自然不是自己被敌人砍下人头,就是自己砍下敌人的人头。
当然,只要是能砍下敌人的人头带回来的,还可以用人头换几个这样的饭团。
白波军虽然是攻下了永安城,但是粮草还是太少,在敞开吃了那么两天之后,粮草又大部分被各家的渠帅所控制起来,便又回到了捏紧裤腰带供应的状态,那种吃饱了之后又重新回到饥饿状态之中的巨大反差感,几乎会把一个正常人逼疯。
发完了人头饭,又有亲卫抱来了水囊,给一人喂上一口,就是想多喝一口水的也没有,一边喂一边喊道:“进城就能吃面饼!雪白雪白的大面饼子!还有肉干!大块的肉干啊!那可是咸肉干啊!”
站在阵前的白波军一边吞下口中的水,有的人还将拿过饭团的手指头放到嘴里舔了几下,一边死死的盯着破旧的平阳县城,就像平阳县城已经变成了一块大面饼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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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城墙残破,但是要从地下往上爬土坡却并不是那么的轻松,这几天斐潜的兵士也没有闲着,城墙虽然破旧,也有不少崩塌的地方,但是却用城中清理出来的砖石和黄土填塞修补了不少。
当然,如果白波军慢慢的围城攻打,这些原本崩塌又刚刚勉强修复的城墙区域实际上是非常的脆弱的,经不起高强度的战斗,迟早还是会重新损坏,但是白波军明显不想围着城,只想一口气攻进城去。
这对于斐潜来说是一个还算是不错的事情。
对耗,斐潜自己也是清楚,是耗不起的,因此只能是依靠一些办法来尽快的解决战斗,才能让自己的损失更小一些……
斐潜顺着这两天大概清理出来的主要道路走到了城中,看着正在待命的三十名的亲卫,这些膀大腰粗的家伙就是他这一次的带来的一张底牌。
“等一下,就拜托诸位了!”斐潜抱了一个团揖。
“敢为主公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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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惯用的阵前动员的方式结束了,胡才的亲卫带着半空的干粮袋子和水囊退到了后面,而负责第一波攻击的白波军则是发出了一阵如同野兽一般的嚎叫声,就像是一群食腐的野狗看见了平阳县城流血的伤口,蜂拥着朝着城池的缺口扑了上来!
城墙崩塌的坡度只有这个缺口还算是比较的平缓,多少可以爬得上去,其他的地方就算是爬也要手脚并用,就基本上很难防得住从头顶往下捅的长枪了,因此白波军在其他的缺口处尝试了一阵子,损失了一些人手之后,都不用胡才命令,自觉的开始在这个缺口处汇集起来,开始往上猛攻。
督战的胡才看着缺口处喊杀震天,又左右瞄了瞄,看着在缺口下面拥堵的兵士有些皱眉,便扯过一个亲卫,低声吩咐了几句,这个亲卫立刻点点头,掉头往后面跑去了……
不一会儿,白波军当中出来一队百来人的弓箭手,趁着城墙缺口酣战,摸到了城墙附近,骤然对城墙之上的斐潜兵士发动了突然的弓箭袭击!
“举盾!举盾!”墙头之上有人喊叫道,但是已经是来不及了,城头之上的兵卒顿时被射倒了一大片,白波军顿时欢呼起来,抓紧这个间隙往上就爬!
这年头,要养弓箭手真不容易,这些人,大半是吕梁山中的猎户,是胡才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杀手锏,如今一派上阵,果然效果显著。
还没等胡才得意多久,忽然在城墙缺口的另外一侧,呼啦啦站起了不少的持弓的兵卒,竟然没有对准那些即将爬上的白波军,而是将锋利的箭矢对准了刚刚进行了一波攻击的白波军弓箭手……
突袭永远是最有效的杀伤手段,才刚刚得意没多久的白波军弓箭手就自己品尝到了箭矢的滋味,没有任何防备,转眼之间就被射死了二十来人,然后马上又是迎来了第二波的箭雨……
“我干你娘亲啊!”胡才惨嚎一声,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连忙让人冲上去掩护死伤颇重的弓箭手退后,这些弓箭手是他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宝贝,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大半,怎么不让他肉疼了个半死!
原本胡才只看到城墙上面有枪兵,却一直都没看到上面出现什么弓箭手,设想着估计也是没有,便大意了一些,却没想到被突然一个袭击,而弓箭手装备护甲基本等于是没有,一下子当场就被射杀了不少,尤其是其中一个统帅模样的家伙,其他弓手也就射了二三根箭矢,那家伙至少射了七八根!
城墙之上的弓箭手杀退了白波的弓手,便转头对付那些攀爬缺口的白波军兵士,而城内新的一波兵力又补充上来,顿时从白波军手中又夺回了城池的这个缺口。
“上!给我上!拿下城墙,我要将这群杀千刀的人头砍下来做溺器!”胡才怒火冲天,命令第二批的兵卒往上强攻!
既然已经没办法用弓箭压制了,就用人填也照样攻的下来!就那二三十个弓箭手,能有多少箭矢?
果然不出胡才预料,在城墙之后的弓箭手又射了几批弓箭之后,便慢慢的停了下来,胡才的白波军见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忽然之间又恢复了勇气,拼命往上便涌……
第三九九章 转折点()
斐潜兵士站在土墙之后,用黄土堆砌了大概不到半个人高,充当临时的女墙。一个白波军攀爬到了一半,便阴险的停了下来,试图用刀子去捅斐潜兵士的脚,却发现自己的刀被这个黄土堆挡住,虽然黄土夯得并不是非常的结实,但是想用战刀去捅通透却并非一件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的事情,刚刚捅了两下,猛然间发现从上面扎下了一个枪头,吓得大叫一声,连战刀都来不急拔,就往下倒,还连带撞了好几个白波军,一同跌回地面……
更多的白波军并没有走取巧的路子,而是咬着牙往上,被长枪扎中了,若是斐潜兵卒的长枪没有能够及时的抽回,就会被这些兵卒牢牢的抓住枪柄,临死也拖上一个垫背的……
但是居高临下多少来说还是占据了优势,斐潜这一方面只需要拼命往下捅就可以了,而白波军不仅要往上爬,还需要防备不知道是从左上还是从右上捅过来的枪头,而且不管是头部还是胸膛,只要中了一枪,基本上也就是非死即残。
战斗一时间僵持不下,城头缺口区虽然不算小,但是也没办法将胡才优势的兵力完全展示出来,胡才便分波次的不停的向上派遣兵卒,企图用人命去消耗斐潜兵士的体力……
毕竟现在守城的也没有弓箭了,等于就是完全比拼着人力,而现在明显就是胡才的人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平阳县城的这个缺口,仿佛就像是一根脆弱的门闩,只要胡才再稍微加把劲就能将其弄断了一样。
白波军几次都冲上了城墙,也有不少翻越了那道低矮的土墙,可惜都不能持久,很快又被杀退了下来,双方展开了拉锯,城池缺口处很快就堆满了尸首,流淌的血液浸湿了黄土,使得整个的土坡表面都有些湿滑起来,往上攀爬的难度无形当中增加了不少……
但是对于防守的斐潜一方来说,人数减少的劣势也逐渐的显现出来,激烈的战斗很容易就会导致人员脱力,必须及时的进行更换,但是更换下来的兵士却往往又得不到充分的休息,不得不又重新上阵……
幸好的是,胡才的兵士同样也是疲惫,行军一天,未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便立刻攻城,气力至少打了个折扣,再加上之前弓箭手被射杀,折了一些锐气,也不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么的奋勇了。
摇摇欲坠的城墙防御阵型,就那样摇摇欲坠着,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垮塌,可惜转眼间居然又给撑下来了……
“他娘哩!这要打到啥时候?!”
胡才仰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了,若是再拖延下去,不仅仅是自己兵卒有没有体力的问题,甚至到了晚上,基本上大多数的兵士就是睁眼瞎,啥也看不清楚,就算是打下平阳县城来了也没有办法追击,更不用说围追堵截缴获兵甲了。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趁着天还未黑,自己手下的兵士还有些气力,一举拿下这个该死的破城!
“二狗子,带着人给我拿下这城墙!”胡才直接对自己身边的亲卫兵士下令道。
站在胡才身后的亲卫队长二狗子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舔舔嘴唇,往后一招手,旋即就带着一帮亲卫往平阳城墙扑去!
胡才的精心挑选出来的亲卫兵卒,身体强健,而且装备了较好的兵刃和盔甲,具备很强的战斗能力,因此当这些亲卫兵卒开始往破败的城墙上攻杀的时候,斐潜的这些防守的兵卒就渐渐的吃不住了,陆续有一些人在这种情况下被砍到,随之被乱刃分尸……
顿时斐潜的队形一阵散乱,逐渐的开始崩坏,然后没有坚持多久,伴随着第一个人转头逃命,整体阵型全线垮塌,纷纷掉头顺着前两天才开辟出来的道路逃往城内。
胡才一见,大喜,大声疾呼道:“杀进去!杀进去!取得将领脑袋的,奖一只羊再加一百金!”说完自己也拨马向前,准备进城,在他看来,这场战斗虽然对方也抵抗的不错,但是现在胜利还是属于了自己!
“哦哦哦……”白波军一阵喧哗,几乎是疯了一般汇集到缺口下面,往里面蜂拥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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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实战中看成效。
虽然自己的这一张底牌,之前也有见识过其威力,但是那毕竟不是实战,而今天则是检验的时刻……
当准备要掀开自己的底牌的时候,斐潜手心里面还是冒了汗,就连身上穿的铠甲都有一些沉重和闷热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可以读取存档的游戏,眼看不行了喊一嗓子“波罗蜜”就可以时空倒流一切重来。
在这里,自己也不是什么金刚护体,武功盖世,被砍到割到了照样会流血,会死亡……
但是又不得不打。
必须要打。
所谓战争,将领指挥作战的本领和智慧是能起到作用,但是更重要的因素还是底蕴,打的就是钱粮,打的就是人口。
斐潜自己清楚,如今的底蕴很薄弱,虽然现在掌握了一些兵力,但是就像是之前在北屈营地议事的时候说的一样,没有根基。
这一次来这里,一就是针对这这一片土地来的,从永安、平阳、蒲子三个县城,就可以将整个的昕水河流域控制在手中,有水源,有土地,就可以展开耕作了,再加上还有一些从司隶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