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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扶罗也不挽留,笑眯眯的看着呼厨泉离开。
自己这个弟弟,长大了啊……
哼哼,嘿嘿……
匈奴的传统,其实是兄死弟及的,所以在古老的时代,新匈奴的单于继承老单于的后宫的那些妃子,在血缘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南匈奴归附汉朝之后,也努力的学习汉朝文化,就更改成为了父死子承,然而在后宫这件事情上又没有什么变动,所以一直被汉人所诟病。
两种继承制其实严格讲起来,都是当时匈奴自身的生产关系和生产力所决定的,在古老的游牧生活当中,因为缺乏膳食纤维和必要的维生素,许多牧民的平均寿命甚至比汉人还要更低,因此四五十岁死亡的都算是正常的,因此兄死弟及保证了整个部落能够平稳的过度……
但是随着寿命的延长,原本四五十岁的上限被提升了,兄长寿终正寝的时候,往往弟弟年龄也不小了,因此,父死子承正好可以接得上部落的新一代力量,因此这种制度就更加的的合适了……
问题是,现在的匈奴,并没有定死是哪一种,因此多少有些麻烦和不确定性。不过就算是汉人,在皇位面前,有时候也会将规矩抛到一边去,就更别说原本没啥规矩观念的匈奴人了。
於扶罗原先对于呼厨泉还是很关爱的,态度也很温和,有什么问题都主动解释和教导,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於扶罗看见呼厨泉的时候,都会想起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继承者就有可能是呼厨泉……
这个若是按照匈奴惯例,讲起来的话,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
呼厨泉自己有没有这样想过?!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於扶罗不由得对于呼厨泉有意无意的更加关注起来,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结果发现其实这个兄弟似乎并没有像表面上所展示出来的那样傻蒙蒙的……
那么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表现的比较傻?
或者说,在我面前装傻?
随着不断的思考,於扶罗对于呼厨泉的态度不知不觉当中就有了一点转变,看着呼厨泉的时候,也渐渐的不再将其看成是一个兄弟了……
就像方才,於扶罗也不是故意发神经,也不是真的要杀鲜卑的使者,而是以此来试探呼厨泉,结果不出於扶罗所料,呼厨泉在听清楚了自己的命令之后并没有立刻去执行,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现在自己即将被册封为汉朝认可的南匈奴的单于,那么继承者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就在於扶罗心间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於扶罗仰头看着无尽的苍穹,心中念叨着,父亲啊,你当初是不是也如此的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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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潜没有想到之前瞎掰的那些东西已经开始对于於扶罗有一些多多少少的影响,也不知道於扶罗和呼厨泉之间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小裂缝,不过就算是斐潜他知道了,估计多半会不动声色的继续挥舞着小锄头,将这条裂缝再扩大一些……
在办公室做过后世的培训课程的斐潜知道,对于成年人的思想改造,很多事情往往一本正经的上课所说所传授的,往往不一定会被人记住和相信,反倒是下课时间当中就像是吹牛一样的胡说八道,倒是更加让人记忆深刻。
因为之所以叫成年人,是因为在长达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学习过程当中,形成了自己的成熟的世界观和对于事物的判断能力,一旦进入上课状态,这种能力就不知不觉的使用了出来,所以除非整体逻辑性强到无懈可击,否则并不容易让其接受。
相反,在下课的时候,放松的时间,疲惫的时候,精神和情感不知不觉当中松懈的时候,一些东西就可以掺杂进去了,就像是后世那明明恶心无比的广告,但是轮到自己上超市选购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会向那个商品伸出手……
在后世每天都陷于各种潜在暴力灌输的大环境下,斐潜现在做的事情有很多让人莫名其妙,但是不经意间却能起到一些效果。
就像昨日的装醉。
这几乎是后世混职场的最基础本领了,要装得像,要装得让大家都满意,要装得几年甚至十几年如一日……
不会装的,那真心就只能走肝了。
斐潜虽然不确定自己昨天晚上的话语究竟在未来会有什么样的作用,但是可以确定一点的是,在册封和收复王庭的诱惑之下,至少在自己呈现出败相之前,南匈奴在这一次和鲜卑的战争当中十有八九是不会参与到其中的,如此一来,自己就少了一些后顾之忧。
现在北地鲜卑人南下往日的触手,已经被砍断了两条,现在只剩下了那些在雁门以东的一部分乌桓人,不过那些乌桓人此次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第五八八章 平阳战略储备()
回到平阳城的斐潜并没有马上着手做跟鲜卑作战的相关准备,而是要先行将积压的政务还有一些相关生产事项安排妥当之后,才能专心的进行战斗。
就像后世的即时战略游戏,兵锋往前推进的时候,往往就是大本营新开矿的最佳时间,同时还要安排好兵营内部的生产序列,否则前方的兵打完了,回头一看,积攒了成吨的矿物却没有兵了,然后被对方的三五个小兵狠狠的蹂躏却只能干瞪眼……
细节决定成败。
这个是在后世斐潜认识最深刻的一句话。
在汉代,这些相关的知识和经验,是要专门家族内部进行单独传授的,一些知识甚至会被严格的保密起来,非亲传,非直系不得轻授。
最经典的例子就是诸葛亮和姜维。
两个人虽然都进行北伐,但是对于后方的掌控能力来说,明显姜维就差了好几个等级,虽然有一些资历啊,身份啊什么因素在内,然而对于一个智将来说,这些事情不应该在类似的情况下重复跌倒。
所以对于用人的问题,斐潜也是和杜远这样讲的,可以犯错,但是不可以在相同或者类似的情况下犯第二次的错误。
杜远主要就是负责整个的斐潜军后勤管理,在初期缺少人手的情况下,才用了斐潜的方法,选取了一部分普通人加入了底层吏员来进行运作,算算也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那么该进行相关的整理和考核了。
斐潜翻看着帐目和吏员名册,然后说道:“差不多先暂时这样,等将鲜卑的这个事情解决完,再来确定一个具体的员工考核标准……嗯,吏员督查标准,文正你现在大体心目当中有个数就行。”
杜远拱手应诺,然后接过帐目册子,施礼退下了。
斐潜几乎可以百分百的判定,自己这里的基层吏员当中肯定有手脚不干净的,但是现在没有空管,也还不到时候,等和鲜卑这一场战斗打完,挟持胜威,然后以势压之,一并收拾干净了,再立下制度,应该可以差不多支持一段时间了不会有人敢乱伸手了。
杜远做后勤还是不错,但是这个吏治不知道能如何,先期给杜远透个风,其实一是做铺垫,二是做试验,若是有什么风声传出来,那么……
接着来的就是枣祗,看起来他这几日都是在外面跑,似乎又晒黑了些。没办法,现在主抓农桑的也只有枣祗一人算是比较专业,因此就连出使袁绍的事情都只能再往后拖一拖,至少等到秋收产不多了,枣祗也才略有空暇……
“子敬,没带个宽檐帽么,看你晒得……”斐潜笑道。
“什么帽?”枣祗有些不明白。
斐潜忽然想起来,汉代有兜帽,有毡帽,也有各种头冠,但是似乎没有防晒的那种宽檐草帽……
斐潜摆了摆手,说道:“嗯,改天让人给你做一个,防晒的……今年的收成统计得如何了?”
秦汉之间的亩标准都是大小不一,边长从160步到240步都有,而且亩产又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单位混合计算,虽然官方一再强到农业为国家之本,但是绝大多数的官员本身对于农田里面的事情都不是非常的有兴趣,因此也大都是一知半解,再加上用词用字又喜欢简化约数,搞得斐潜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头痛不已。
现在在平阳和永安城之间,斐潜规定下来就是按照大亩的标准来进行衡量和测算,这样也比较方便和统一。
说到收成,枣祗显然挺开心的,说道:“平阳旧渠灌溉的作用不小,周边的庄禾都不错,另外永安的也还可以,就是蒲子山多,田也较薄一些……不过整体来说,今年的收成应该还算不错!”
枣祗示意让斐潜看看在册子最后的数字。
斐潜看了看,略估算了一下,也觉得忽然就像是轻松了许多,笑道:“看来要抓紧时间建几个仓库了……”幸好现在平阳的户籍还没有归入到汉朝的系统当中,也就是意味着所有在平阳屯田的百姓上交的粮食,嗯,全部都在自己的口袋里。
这个感觉还是不错的。
“不过……”斐潜说道,“子敬你可能要尽快组织一些人手,对于现在逐渐成熟的,能收割的便要先收割了……虽然说鲜卑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以防万一……田边也要派人下去驻守,主要还是防火。等秋收全数完成了,子敬就是大功一件了!”
枣祗自然是郑重点头称是。
望着枣祗离去的背影,若不是办事的正厅内没有酒水,斐潜真想喝一杯庆祝一下,三个县城之地,总计出产了近百万石粮,这几乎就是大大缓解了斐潜一直以来粮草方面的压力,刨除农户和军队的口粮,那么也可以存下三四十万石的粮草出来,这样不管是新招募一些兵卒还是远征阴山,才有了最根本的保障。
斐潜之前的那些收购来的粮草,包括从河东卫氏里面赔偿来的,甚至是通过比较恶劣的手段借通货膨胀的机会掠夺河东这一代的乡绅豪右的存粮的,虽然搞来的粮草数量确实是不少,但是毕竟是不可重复性,跟自己田地里面的出产的意义完全不同。
现在鲜卑南下,虽然斐潜自己就可以根据朝廷法令,直接将原本要上交朝廷的粮草扣下作为军粮,甚至还可以像河东上党等等地区发出征调粮草的命令,但是斐潜心里清楚,命令归命令,在被自己搜刮了一片之后,要再想从这些土豪劣绅们手中扣出点粮食,真的不亚于上天。
所以平阳城附近这新垦出来的近二十万亩的复耕有水渠灌溉的田地,才是最根本的产粮保障,而北屈以北的上郡地区,多是黄土高原褶皱地带,属于薄田,就算是耕作也没办有多少的产出。
因此只有现在手头上的这些粮草带式最根本的定心丸。
最关键的是,只有粮食储备充足,斐潜才有办法将屯兵制度转变成为专职兵制,才有办法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为一年四季不定时征战做好准备……
第五八九章 第一次参谋本部会议()
在平阳的县衙特意安排出来的一个小院子之内,一间正厅宽敞明亮,两侧的走廊隔着二十几步就站着一名斐潜的亲卫,黄旭则是昂首站在正厅之前,腰杆笔直,面容严肃。
这跟着斐潜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原本因为练习武术导致营养跟不上,导致身形有些黑小瘦弱的黄旭,在吃食什么的充足之后,整个的身体也逐渐壮硕起来,原本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麻杆黑猴子,现在则多少有些壮汉的雏形了,估计再这样横向发展下去,就距离黑塔模样不远了。
现在黄成主要负责新兵的操练,对于斐潜的安全保卫,统领斐潜的亲卫,基本上就是交到了黄旭的手中,因此也需要壮硕一些的样子,才多少震得住场面。
而黄贤良则是爱好读书,所以现在斐潜也就让其去护卫平阳西北的学宫,把他欢喜的够呛,按照黄贤良自己的话来说,从此就不怕没有书可以看了,而是要担心这辈子看不完那些书……
黄旭看见马延、徐晃和黄成三人相互谦让着进了小院,连忙上前抱拳相迎,然后在前引领着让三人进了正厅。
“这个……是何物?”一脚跨进厅来的马延顿时看见在正厅当中的那一张硕大无比的超级桌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跟在最后面的黄成当然知道这个是什么,偷偷的和身侧的又准备回到厅前的黄旭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心照不宣的微微笑了笑,略低了低头,并不说话。
长方形的大桌,宽约一丈,长至少有两丈,就这样摆放在大厅正中。在桌子之上,还有几块成人字形的宽木牌,上面似乎还写有字。
徐晃显然也从未见过,走到桌子的近前,伸手摸了摸,又扭头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像是……一个巨大的……桌案?”
马延也上前几步,然后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