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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地么,自然是没什么太大问题,一个是离得近,二是也都听过斐潜这个中郎将的事迹,而离北地比较远的地区,这个中郎将的大印的效力就逐渐的衰减了,有可能甚至还不如当地县令的大印直接有效……
斐潜呵呵一笑,说道:“无妨,量大者,以物易之,若有些许物品欠缺之时,可姑且试之。”
崔厚闻言便点头说道:“如此,或应可行。”
如果说要将大量的物品都拉走,然后就给一张白条,谁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啊?但是如果反过来,大批量的物品都兑换了,而有少量的物品因为暂时缺乏,给一张延后兑换的凭据,这样一来自然就容易接受多了……
又交代了一些具体使用时应该注意的问题,斐潜就让崔厚去找杜远,去领取一些这样的凭据。
看着崔厚离开的身影,斐潜微微叹了口气。
这其实也是另外的一种借鸡生蛋的模式……
没办法,物资自然是越多越好,不借着这最后的时间窗,等风头过去了,想要飞起来,便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信用么,自然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易当中累积出来的,当然,这个凭据不仅仅为了将来的新货币做铺垫,更重要的是还有其他额外的功用,只不过到时候能用到什么程度,便只能是将来再说了。
第六八八章 浑水摸鱼()
一 现在各地的秋收基本上已经完了,那么就将进入冬闲的时间了,而在没有农活的时候,除了应付一下官府的派发的劳役之外,田间地头的农夫们会做一些什么事情呢?
在后世,多半是盘腿在炕上,喝点小酒唠点嗑,扯一些家长里短,说一下十里八乡……
斐潜想打乱一下周边这些大佬们的储备粮草的进程,也想掩盖一下自己囤积粮草的行为,自然就需要找一点事情出来,转移一下世人的注意力。
袁绍和公孙瓒,嗯,斐潜一边琢磨着,一边招呼着徐庶跟到自己身边来。
在历史上,公孙瓒和袁绍反目之后,似乎就瞬间从巅峰落入了谷底,曾经正面硬扛乌桓和黄巾的公孙瓒,就像是吃了枣药丸子一样,昏招迭出,不仅将手头上的兵力分散,甚至更是不再亲自指挥部队,让妇人进行传令……
其中发生了什么,斐潜自然是无法得知,不过现在袁绍所作的真的是非常的漂亮。
平衡之道,不是身在汉代的这个时刻,真心无法体会得出来。
袁绍虽然占据了冀州,人口密集,富庶之地,但是周边的关系也是非常的复杂,北方有公孙瓒和刘虞,鲜卑和乌桓,西边有斐潜、黑山,东面有刘岱、徐谦,南边基本上就属于是一辈子的对头了,曹操和袁术。
但是现在袁绍却玩得风生水起,在北面方向上表示要表刘虞为皇帝,然后打压公孙瓒,随后又和公孙瓒眉来眼去,拿下冀州之后又开始挤兑不肯当傀儡的刘虞;西边就不说了,东边的和徐谦进行联盟,然后还和南面的陈留太守张邈交好,又同时派遣曹操打入兖州作为和南面袁术的缓冲……
四处煽风点火,袁绍却安然坐在冀州募兵,积极备战。
在这种情况之下,斐潜自然琢磨着,是不是需要给袁绍掺一点沙子……
斐潜示意左右护卫往外扩展一些,以防止自己和徐庶的话语被其他的人听到,然后低声说道:“元直可曾听闻有一言……代汉者,当涂高也……”
汉代是最讲究谶言的一个朝代,或许是因为这个时间段的宗教的神秘观才逐渐形成的原因,许多事情都离不开谶言。这句话有一说是出自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当时汉武帝感叹道:“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
如果单纯按照字面上来解释,就是代替汉的人,就是在道路中的高大之人……
当然,实际上汉武帝并不是觉得汉朝气数将尽的感叹,多半是汉武帝喝高了些,感慨汉朝的不易,说将来汉朝也会碰到一些苦难,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宗室子孙挺身站出来力挽狂澜?
而且古代在讲究数字的时候总是虚指的居多,六七四十二未必是真的就指四十二个皇帝,按照汉武帝的意思,应该是说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的统领汉朝者,应该是一位险峻环境中临危不惧的大人物。显然,汉武帝他认为汉朝即使遇到问题,也会有刘氏子孙站在道路当中,统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但是显然其他的野心勃勃的家伙们不这么想,比如将自己的字取成了高速公路的男人……
徐庶明显也听过这一句话,顿时有些愕然,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谶言多有含糊不清,若是要附会某人,单有此言……恐怕尚不足为信……”
反正这个谶言都是这样子,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都是含含糊糊,谁都好像懂得,但是谁也不能说个清楚,到了事后,便一个个跳将出来,表示这个事情早在什么什么时候就已经有言在先了。
斐潜忽然想了想,忽然露出了一点怪异的笑容,说道:“元直,若是不特指某一个人,而是将好几个人都一起拉下水……”
“好几个人?”徐庶低声道,“除了袁车骑还有他人?”
嘿嘿,原来徐庶以为斐潜是在说袁车骑啊……
斐潜也很好奇为何徐庶会扯到袁绍身上,便也低声问道:“元直说说看,若是袁车骑要如何解法?”
徐庶左右看看,然后捡起了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然后将声音压到了极低说道:“袁者,辕也,绍者,继也,当于涂高代汉也……”
车轮这玩意不就是在道路上中间跑的吗?
绍也有光复继承的意思,比如绍真,意思就是继承正统,绍天明命等等……
斐潜捏了捏下巴上才长出不久的软胡子,也蹲了下来,说道:“元直这么一说,倒也真有几分道理,不过你看这两个字如何?”
然后斐潜也捡了根小树枝,在地上写了“公路”两字。
徐庶歪了歪脑袋,说道:“这两字……也是可以说的通的……”
徐庶忽然低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又写了一个字:“岱者,大山也,自然也是途中高者,又与代音相同……”
斐潜也嘿嘿嘿的笑着,也写了两个字:“景者,大也,升者,高也,嘿嘿嘿……”
讲真的,斐潜也想将这个代汉涂高者拉扯到曹操和刘备身上去,给他们两个增加一些小小的摩擦力,但是奈何现在这两个人都暂时还没有什么多大的势力,如果硬扯上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毫无意义,因为只有一县一郡之地的人,就算是讲了也没有人相信的……
相反,不管是袁绍还是袁术,或者是刘岱刘表,这样已经是权掌了一州之地甚至还要更大的人物,当流言开始传播的时候,人们才会相信,也才会再次的进行传播扩散。
就像是说村口那个歪脖子树下的二狗子说他想当皇帝,肯定比不上说当朝宰相想要篡位来的震动人心,使人感兴趣。
所以暂时就这样罢。不过就算这样,也基本上将几个大佬都拉扯下水了……
斐潜和徐庶两个人蹲在一起,毫无一副什么官员的模样,就像是两个流氓痞子,蹲在街头,发出阵阵的猥琐笑声。
水浑了,才好摸鱼啊……
第六八九章 未雨绸缪()
一 斐潜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起来乱转的陀螺,丝毫就没有停下来过,刚刚才和徐庶、崔厚敲定了关于商队的贸易和传播相关流言的事项,便又找到了枣祗,在田间地头,查看关于试验田的相关数据和问题。
汉代耕作,整体来说自然是没有后世那么的精细,田间的株距、耕深、追肥等等问题,都很大程度取决于老农的个人经验,看着天时而定,并没有形成一个比较系统规范的模式。
不过这只是相比较后世而言,而在现在这个时间段,估计也就只有罗马的农业才可以和汉代大略相抗衡。
在汉代,基本上绝大多数的后世见到的蔬菜瓜果,都已经见到了,当然那些舶来品暂时还是没有的。
“麦”是北方主产,也是平阳这一带种植最多的,同样也占据一部分的是“黍”和“粟”,至于“稻”,则是大河以南种植的较多,主要在荆州和扬州一带。
虽然汉代的时候,多数人还是喜欢“粟”,但是因为小麦磨成的面粉可以提供出大量的热量和养分,也可以制作成为军用硬面饼之类的提供长途行军使用,所以出于综合方面的考虑,平阳这一带区域,自然是要求以种植麦为主。
除此这些作为主食的作物之外,平阳这边还有种植“菽”和“粱”,另外还有一部分“麻”,这些都是适宜在大河流域生长的农作物。
蔬菜类的,基本上就是以“菘”、“蕹”、“韭”、“芥”、“芸薹”、“蔓菁”为主,当然像什么白萝卜,大冬瓜之类的也是有一些。
似乎是所有统治者的共同观念,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是最好粮食生产者,也是最好的兵源,同时还是国家的赋税承担者。这种观念,甚至是横贯中外,纵穿古今,现在在西方的庞大的罗马帝国当中,甚至表示,从事农业的人,是绝不心怀恶念,是国家最坚强和最骁勇的战士,所以称赞一个人是一个好庄稼人,一个好农夫,也就是对他最大的赞美。
就像是诸葛出山的时候也以乡野村夫自称……
乡下人,这个词在汉代真不是一个贬义词。
“子敬,接下来的麦暂时不种了……”斐潜蹲在田间地头之上,用手握了一把泥土,感觉了一下泥土的粘度和湿度,对着枣祗说道。
枣祗有些迷惑,不理解为什么斐潜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不种麦?那么要种什么?”
小麦,份冬小麦和春小麦。
长城以南,基本上都是以冬小麦为主,而春小麦则是在更北的区域。冬小麦,如果要种,也就是基本就在这个时间点翻田播种了,然后春天的时候冬小麦就会开始拔节,在五六月份的时候就进入成熟期,可以收割了。
但是问题是……
斐潜将手中的土壤抛回地上,皱了皱眉,土壤有些干燥,这样就不太好了,不知道今年的冬天会不会下雪……
现在斐潜既担心下雪,又担心不下雪。
“子敬,有没有感觉今年更冷了些?”斐潜哈出一口气,望着气息在空气当中变成长长的一串白烟,然后迅速在寒冷的秋风当中消散。
枣祗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麦是需要过冬的,如果这个天气还是持续这样严寒下去,到了春天的时候还不改善,那么……”斐潜叹了一口气。
枣祗听了斐潜的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个……真要是这样就麻烦了……”
枣祗原本就对于庄稼之类的植物很感兴趣,从荆襄开始就基本上天天往田头跑,现在也算是大半个的庄稼专家了,因此对于斐潜所说的话语,也是感觉非常的棘手。
冻害,基本上就是冬小麦的大敌,因为冬小麦越冬的植物特性,在冬季的跨度时间长,气温骤降,持续低温的情况下,就会遭受灾害,导致减产,严重的就是绝产。
“改种春麦吧……”斐潜说道。
枣祗沉默了一会儿,也点点头说道:“若是今年寒冬,便也只好如此了。不过若是全数不种,农户一则无事可做,二者恐生非议……”
从春小麦改成冬小麦,不仅仅是在时间上的改变,更是春秋到战国时期农夫的智慧结晶。最早的小麦,是和其他庄稼一样的,春种而秋收,但是在长期种植的过程当中,华夏勤劳的农夫们发现,小麦相比较其他的农作物来说,更加的耐寒而不耐旱,而在大河流域这一带区域,春季有是多风而干,如果在小麦播种的时候没有充足的水源灌溉,又容易受到风害,因此就尝试着从春种改成了冬种,并且因为这样的改变,冬小麦可以在五六月份收割,缩短缓解了在往常八九月份秋收之前的青黄不接的时间。
斐潜也是沉默,今年冬天会有霜害么?这个事情谁也说不准,大概率是会有,当然要是西伯利亚的寒风被阴山挡住了些,或许今年没有,明年才有,那么改种这样的举措,也自然会被诟病不已。
强令下去基本问题也不大,如果今年冬天严寒,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反过来,要是没有严寒,那么自然会对于斐潜的声誉有一些影响。
“子敬之言,也有道理,这样,冬麦就种四分之一,其余的就说明年要改种粟黍……”斐潜最后下了决定,不是完全为了中庸,而是如果不种一些让农夫们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