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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产量和成本。
“如今已有三百具,等明年开春之时,预计可以达到八百具……”黄斗说道,“主要是近来天气阴冷,用于弩机木托的木质不易干透……”
斐潜点了点头,八百具再加上原先有的一百多具弩,基本上就可以有千具强弩,这样一来多少也算是凑合够了……
第六九八章 有个毛线啊()
忙忙碌碌当中,似乎冬天来得很快,伴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夜寒风,初平二年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笼罩在了整个平阳城的上空。
站在平阳城的城头,看着飘扬而下的雪花,渐渐的将整个大地染成一片纯白,确实是无边的胜景。
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小红泥炉,一瓮粟米酒的时候。虽然不是绿蚁酒,但是胜在是今年新出的粟米所酿,就更具一些特殊的意味。
斐潜一会头,看见了徐庶和枣祗联袂而来,便笑着招呼道:“来来,尝尝今年新酿的粟米酒,哈哈,说起来,这还是托子敬的福,老农送来的时候还点名道姓所要感谢你啦……”
枣祗天天都是往田头跑,虽然年轻,但是平阳附近的一些农夫也就熟悉了这个典农从事,尤其是当枣祗安排着牲畜进行规模性的拉犁深耕,测量种植的株距,组织进行追肥灌溉的时候,枣祗的威信也就在这样一件又一件的琐碎的田间小事当中树立起来了。
如今,在平阳县城附近的农夫,说起枣祗的全名估计还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一说枣从事就基本上都清楚了……
枣祗拱拱手,说道:“祗尽力而已,实不敢居功。”
斐潜笑笑,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示意让两人就坐。
“元直,军营当中如何?”斐潜亲手给二人倒了两杯酒,然后问向徐庶道。
前两天,陪着南匈奴单于於扶罗去武装游行的三千骑兵也赶回了平阳,现在也在军营当中驻守,幸好算是提前赶回来了,否则在路上遇到这样的一场大雪,也是相当的麻烦。
徐庶接过了酒杯,说道:“季当现于营内组织那个……嗯,识字比赛,呵呵,如今兵卒全数都在拼命认字,我听说,有不少兵士甚至夜里做梦都在念叨着新认的字,甚至还有人直接就将队伍之内所有人用认识的字改了名……”
现在是冬日,雨雪天气就是自然的保护伞,在这个情况之下,就算是有心多半也是无力,接近零度的户外气温,将是所有在外行军和赶路的人的噩梦。
因此既然训练什么的也不容易开展了,斐潜干脆就下令组织在军营之内的识字竞赛,胜负和新年所能获得的酒肉挂钩起来,顿时间兵卒爆发出来的那种学习的动力简直就是空前的,平日里拿到兵饷了总有想着去平阳城开销一下的,现在也都全数待在了营地之内。
民以食为天,要过新年了,谁不想吃点好的?
原本军营当中还有一些坚持着认字没有什么用的老兵,现在也不得不被迫一起学着,否则害同一个队伍当中的伙伴吃不上酒肉,估计都会被念叨一整年……
哈哈,斐潜仰头笑笑,早知道有这样的效果,这种竞赛就应该早些搞,不过是不是还可以接下来搞些军事演习比赛什么的,反正在冬天也不能远距离征伐,也不能让这些兵卒完全闲着不是么?
“农户那边呢?”斐潜问枣祗道。
枣祗放下了酒杯,说道:“煤球已经送到各户了,虽然量不多,但是想必今年冬天因寒冷而死的人会少很多……”
斐潜点点头,默然无语。
每年冬天都会有人冻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之前还想着交代枣祗关于让农户注意封闭房屋内燃烧蜂窝煤注意一氧化碳的问题,后来想了想,在汉代,这个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汉代的房屋,密封性太差了,房屋上上下下都是漏风的口子,而且农夫肯定不舍得大量使用蜂窝煤,绝对是在冷得受不了了才肯用,所以要形成致死的浓度,真心还不容易。
不过,这个棉花啊……
前段时间在和里那古闲聊的时候讲起西域的一些瓜果,然后里那古说似乎在西羌那边见过这种蓬松如雪的花朵,但是不知道里那古描述的是不是棉花……
大雪封路,商队也都消停了,包括西域有没有棉花等等的这些事情估计要等到明年开春雪化了之后,才能知道。
不过现在么,或许还有点东西可以暂时替代棉花一下……
斐潜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团细绳,然后将其递给了徐庶和枣祗,说道:“来,看看,猜猜这是何物?”
徐庶拿到了手中,辨认了一下,说道:“这个是……羊毛……毛绳?”
“毛绳?不过‘绳’要粗些,这样的,或许称之为‘线’?”枣祗也端详着,然后说道。
如今汉代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用来保暖的多是用动物的皮毛,好一点的就是虎狼貂狐之类的,中间一些的就是羊狗之类的,最差的就是野兔皮毛,但是对于这些皮毛来说,普通的百姓和兵卒们还是用不起。
因为,太贵。所以百姓和兵卒多数都是用两层的葛布,然后中间填入干草,做成简易的羽绒服来御寒。而平常饲养鸡鸭之类的也少,也没有形成什么大规模饲养的鸡鸭场,没有消炎抗菌抗生素,鸡鸭一多就容易形成鸡瘟鸭瘟什么的,所以鸡鸭绒毛什么的在汉代也是没有。
这个毛线,还是斐潜和黄月英聊天的时候随口说的,没想到黄月英直接就给捣鼓出来了……
其实在汉代,对于羊毛的加工,已经有了初步的工序,羊毛用于纺织,也是一直以来游牧民族用来抵御风雪的技能。
从羊皮上采集羊毛,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开始了,不过并没有形成多大的规模,也没有人特意进行重视。
斐潜问过一些胡人,多数都是在春即将进入夏的时候,对于羊身上进行梳理,然后就能梳下许多的毛,这些就是羊毛的来源,有时候没来得及进行梳理的,羊也会自己在木桩什么地方去蹭,然后也可以收集,称之为采毛。
然后经过碱水浸洗,再晒干,进行弹毛,最后便可以揉搓出线了。
不过汉代胡人的毛线都很粗,没有办法像黄月英做出来的这么的细,因此胡人也多数用毛线编制毛毡和毛毯,极少有人用于编织羊毛衣。
但是既然黄月英这边有再次加工毛线的技术,那么编制羊毛衫似乎就可以提上日程来了。不过胡人采集羊毛的方式实在是太过于浪费了,所以斐潜向徐庶和枣祗拿出这个毛线来,就是想制定一个关于剪羊毛的行动。
第六九九章 谈个毛线啊()
虽然说毛毡什么的也可以用于保暖,但是毛毡有两个缺点却注定了不能变成衣物,随身穿着,一个是因为粗,另外一个是因为重。
但是如果纺成了毛线,再编织成衣,这两个方面的问题也就自然解决了。
现在斐潜的想法,在没有棉花之前,先搞出编织毛线衣来顶一顶,这个想法虽然好,但是也要有原材料啊!
连毛都没有,还谈个什么毛线啊?
牛毛也有,但是太粗了,不太适合,至于猪毛,抱歉……
所以最合适的毛,便只能是出产在羊身上。
然而对于斐潜来说,如果只是给自己个十几个人,或是一两百个人搞点羊毛衣,现在采购收拾一些周边於扶罗和里那古的蓄养的羊身上的羊毛,多少也还是够的,但是如果要扩大的几千人,原材料就多少显得不足了。
有困难怎么办?
找警察叔叔啊,哦,不对,找隔壁老王啊,嗯,还是不对,要找隔壁老步啊……
步度根现在所辖的鲜卑集团,现在就是在云中至雁门一带,大大小小的部落近百个,牛羊什么的就更是不可计数了。
若是能够将步度根的部落吞下一部分,这些羊毛什么的自然也就有了。
不过这件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是问题是,现在鲜卑步度根的大腿比斐潜的要粗一些,要收拾步度根,现在难度还有些大,不过同样幸运的是,步度根还需要防着一点隔壁的老柯同志,没把斐潜这一根小豆芽当成多大的一盘菜。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随着於扶罗重返美稷,迟早是要和鲜卑进行接壤的,况且之前收拾完了步度根派来的大当户,难道步度根就会善罢甘休?
“跟着单于去晃荡了一圈,元直感觉怎么样?”斐潜又给徐庶和枣祗倒酒,这天气,能喝口热乎的小酒,看城头飞雪,倒也是一番惬意。
要动手开战了,难道作为谋士便是两眼抹黑,只是坐在大本营凭空想象?
徐庶自然不愿意做这样的谋士,因此这一次於扶罗带着部队北上游行,徐庶就跟着去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实地能够看一看。
“有机可乘。”徐庶略微做了一个结论,然后继续说道,“匈奴以强横立族,亦已强横败亡。大小部落,仅有少数血缘相连,其余均为武力胁迫,不得不从,王庭若败,则分崩如散沙……”
匈奴的成分非常的复杂,复杂到连他们自己都整理不清楚的地步。匈奴是个由很多小部落组成的部族联盟,作为几个贵族部落的内部成员血缘关系还是都比较近的,类似于一个氏族,但是那些后来不断征服其他部族之间的关系,有的与他们同宗同源,有的则是在血缘上八竿子打不着的,甚至还有完全不同的人种。
当然匈奴的其主体还是黄种人,但是其中也间杂了一些高加索人种,但是白人血统很少,所以说还是黄种人。
这样特殊的关系也就导致了除了那几个匈奴贵族部落之外的很多中小部落,毫无原则性和归属感,匈奴王庭势力大的时候扯着匈奴的旗帜,当鲜卑来的时候,就如丝般顺滑一样顺理成章的投奔了鲜卑,连个嗝都不带多打一个的。
徐庶同样也表示,再往北就越发的空旷起来,如果发兵,补给将是一个最大的问题,末了还感叹道:“若是征伐北地,人数越多,负担越重,这转运粮草一事……”
斐潜点头同意,说道:“因此,我们需要他们打起来,而不是我们打起来。不过就像是於扶罗失去了王庭之后便来找我们汉朝寻求支持一样,如果那个须卜骨都侯觉得危险了,那么他们就可能会去寻求鲜卑人的支持。现在听闻须卜骨都侯年龄大了,身体不好,病得不轻……”
枣祗说道:“那么须卜骨都侯会选择谁来继承?”
徐庶摇了摇头说道:“很难说,现在于美稷除了虾落、白马铜部落较大之外,还有休各胡等部落,据说原本就是因为各自争执不休,所以最后才推举了年迈但声望较高的须卜骨都侯出来当单于,而须卜骨都侯也上位不久,若他一死,他自己的嫡系也未必能在王位争夺当中占上风……”
斐潜说道:“所以,最坏的可能性还是会出现的。”
徐庶和枣祗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很麻烦啊,我们既不能动得太狠,让步度根感觉我们的威胁比柯比能还要大,又不能毫不作为,坐看於扶罗去碰得头破血流,说不定还会导致於扶罗起了二心……”斐潜轻轻的敲了敲桌案,想要剪胡人的羊毛,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下刀子的。
想要在胡人哪里占到便宜,就不能让胡人团结起来。
斐潜沉吟了一会,说道:“其实我之前有个想法,想以於扶罗的名义派个人去步度根那边,就宣称於扶罗重返王庭之后会帮助步度根对付柯比能……”
步度根也不是傻子,未必肯信,但是也未必完全不信,只要能够多少影响一些步度根所作的决定就可以了。
“但是如此,恐怕弄假成真……”徐庶在一旁说道。於扶罗也不过是暂时依附的狼崽子而已,一旦真的和鲜卑勾搭上了,关键时刻捅篓子问题可就大了。
斐潜也是默默的点点头。正是因为有考虑到这样的情况可能会出现,所以斐潜才没有具体实行。
枣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若是以呼厨泉之名呢?”
斐潜猛地抬起头,然后大笑道:“子敬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哈哈,确实如此,以呼厨泉名义再恰当不过了!”
胡人的水也自然是要搅得越浑越好,枣祗的建议就像是在原本浑浊的水里又倒了一些泥土进去……
徐庶也是呵呵笑道:“如此,说不得还可以和鲜卑宣称若是呼厨泉继承王位……”徐庶的心思极快,都已经将要涂抹在呼厨泉裤裆的黄泥准备好了。
斐潜笑着点点头,又看了看枣祗,给枣祗又倒了杯酒。嗯,想不到平常也是一脸老实相貌的子敬,肚子里面也还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