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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记著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自然会多注意她几分。
拜戏剧不断重播所赐,TC各年龄层的面容一再出现在大众眼前,他们会因剧中楚楚可怜的角色对她产生怜惜,也因此搏得更多的掌声。
而AK是新人出身,本身没什么知名度,人脉也不够广,平凡的长相过目即忘,若非靠浓妆妆点著,真没几人记得住她。
天使与恶魔是红了,但主力仍在TC身上,乔洛妃才是最受欢迎的甜姊儿。
一听罗珊珊明显偏袒的比较,徐小慧梳发的手顿了一下。“谁说没有TC就没有AK?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她能做的事我也能。”
不一定要全依赖TC,她的歌迷也不少,个个死忠又热情,常上网支持她继续使坏,越坏越叫人欣赏,荣登第一坏女人榜首。
“但你没有她二十年的演艺经验,她知道走红的滋味,也受过跌落谷底的挫折,这样的艺人才会珍惜羽毛,洗练出更精华的光芒。”除非乔洛妃不想再当艺人,否则她会绑住她,不让她有跳槽的机会。
“罗大妈,你偏心喔!歧视新人。”徐小慧笑著戴上红色假发,左顾右盼地看看自己够不够野。
“是歧视呀!新人实在太难带了,十个有八个失败,剩下两个稍微红一点就患上大头症,问题多多难以摆平,你算是例外的一个,当初我没想到把你们凑在一起会红得翻天。”
真是意外的收获,让她由受人耻笑的痴肥女人,一跃而成艺界最大牌的名经纪人,不再听到一句对她体态的嘲笑。
“那我现在不算新人嘛!你要不要帮我出一张个人专辑?”她试探的问道。
“你出个人专辑?”罗珊珊哈哈大笑的一拍大腿。“别逗了,小慧,你出专辑谁买呀!”
佯装不满的徐小慧假意威胁,“小心喔!罗大妈,别瞧不起人,也许哪天我会突然跳槽,你可别吓一跳。”
“跳吧!跳吧!我还有TC这张王牌,她一个人的所得足以抵得过我旗下所有艺人的收入。”说她是棵摇钱树一点也不假,随便摇一摇,大把大把的钞票就往下掉。
罗珊珊的玩笑话当然当不得真,她只是说来减轻压力罢了,但是其中也有几分实情,让人听了心很伤,十分难受。
“罗大妈,我要真推出个人专辑,你会捧场买几张吗?”AK的造型真丑,她怎么能忍受俗艳的红色?
“买你的大头鬼,你要敢给我乱来,我保证你销售量挂零,演艺工作停滞不前,人气由红转黑降到最低,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照惯例,她就是喜欢大声开骂,藉著强势的骂功压制住蠢蠢欲动的艺人,不让他们胡思乱想妄想一步登天、一夕走红。
其实她说的话都是有口无心,但也因此才会把她最红的艺人气走,至今不肯跟她联系。
徐小慧笑了。“真毒呀!罗大妈,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耶!居然诅咒我没前途。”
“哼!你少嘻皮笑脸了。洛妃真的没打电话给你吗?”她是她最好的朋友,照理来说不会完全不联络呀。
她摇头,取过遥控器又转回原先看的那一台。
怪了,难道她真从人间蒸发了不成?“谅你也没胆骗我。”
“对了,你不是说和陈制作没关系吗?怎么又被拍到你和他出入夜店的相片?两人还十指相扣,非常亲密。”不过焦距有点远,看不清是不是她。
“拜托,大妈,合成的你也信呀!你忘了我这几天要考试,哪有时间四处游荡?能让我多睡一小时就阿弥陀佛了。”她的表情十分诚恳,不像说谎的样子。
“呃,说得也是。”她的确是演艺圈少见的好女孩,不像洛妃|奇+_+书*_*网|那般爱玩。“不过你自己要留心点,不要到处乱跑,你在网路上的评价真的很糟,还有人说你堕过胎、生吃婴尸……”
“大妈、大妈,你三更二的‘饺子’看太多了,我不吃婴尸,太腥了。”是她让她变坏的,她实在没立场说她。
形象包装原来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内在,本来天使的角色是要由她扮演,清新如邻家女孩的造型才是她自己,可是乔洛妃一句──我化浓妆会过敏,两人的角色为之对调,她成了讨人厌的恶魔。
边念边走出办公室泡咖啡的罗珊珊没发现好女孩也有不乖的一面,徐小慧拿起应该已经没电的银白色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妃,是我,罗大妈的态度还是很坚定,不管我怎么劝都没用,她说你要是不公开道歉,这辈子都休想回到演艺圈,她宁可解散天使与恶魔也不让你这位骄纵的千金大小姐继续任性……对,我被你连累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是好朋友,我不挺你挺谁?”
一会儿她又拨了一通电话。
“唐大记者,想不想要一个大八卦?有关TC的内幕报导喔!包管你抢到独家,过阵子主播的位子就非你莫属……”
当罗珊珊再度进入办公室时,她发现手机的位置变了,顾不得烫舌的咖啡连忙问:“她来电了吗?你们说些什么?她几时回来,要不要我去接她?”
慢条斯理的徐小慧撕开全麦饼干的盒子,拎了一片往嘴里塞。
“罗大妈,七月刚过,你不会见鬼啦!洛妃是抱定决心要休个长假,你急也没用,赶快想办法帮我出张专辑,不然我真要跳槽了。”
第六章
颜春娇是个兼具知性美的艳丽女子,她不像名字所反应出的那般俗气,反而非常有时尚感,站在一排知名模特儿当中毫不逊色,而且毕业于台湾第一学府,拥有医生执照。
她是名妇产科医生,刚刚结束实习课程,不过已正式获聘为张综合医院的一员。
一度她也曾想改掉这引人发笑的俗名,但她的父亲这么对她说──名字是你爷爷取的,你要是想改名,除非我死。因此她不敢不孝地诅咒父亲早死。
虽说她受的是高等教育,可是行为、思想却仍算传统,在她的家训中父亲就是权威,他决定的事不能有异议,就连母亲也不得插手干预。
所以她二十岁那年就知道她会嫁给谁,并做好为人媳妇、为人妻的准备,不敢让父母丢脸。
可是如果她要嫁的人不满意这桩婚事,刻意逃避,她又该如何自处?这点倒没人教过她。
“阿明大哥,你在玩我吗?你明明要我帮你应付春娇,为什么现在却多了两尊土地爷爷、土地奶奶?”她要不要拿香来拜一拜好保佑平安?
听到乔洛妃的形容词,有点紧张的卒仔笑开了。“那是我的父母,他们对服装的穿著十分考究。”这是为了突显他们的身份、地位。
“你客气了吧!先生,那不只是考究而已,除了在民初戏剧中,我还真没见过有人穿丝绸制成的衣服呢。”
不是长袍马褂或是复古旗袍,而是现代样式,以昂贵的缎面绸布缝制出华贵的衣裳,感觉像是慈禧太后和恭亲王穿上洋服,大方地在朝臣面前亮相。
看看那手工缝的缎鞋,上边还绣上几朵牡丹,而男鞋则是腾云的龙,绣功之精细叫人叹为观止。
这年头还有这么……呃,怎么说呢?手巧的绣娘,能把这些玩意绣得活灵活现,好像真的一般细致,没有一条色线是错置的。
乔洛妃会观察得如此仔细是因为太惊讶了,非常后悔答应帮他这个忙,现在打退堂鼓不知来不来得及,她没有应付“古董”的经验。
“丝绸的衣服比较不伤皮肤,而且没有萤光剂,我爸妈天生就是对化学药剂过敏的体质。”张志明硬著头皮解释,好让她了解不得不的难处。
“原来如此。”可是会不会太招摇?她暗忖。
他俯在她耳边低语,看似情人间的悄悄话。“拜托你一件事,千万别笑场。”
“呃,很难耶!”他在要求一件不可能的事,任谁看到那副打扮都会发笑。
“忍著,囡囡,我下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他握著她的手哀求。
想笑的她将头朝他一靠。“先生,你在求婚吗?一点也不浪漫。”
他的下半“身”幸福怎能靠她?起码也要有鲜花和五克拉的钻石戒指,再加上一场隆重的婚礼。
“别闹我了,我的好小姐,燃眉之急都快烧到屁股了,你不要幸灾乐祸。”要不是没有别的人好求,他也不想拜托她。
比如说刚才吧!老板一句“张先生,你有客人喔!”听到这么亲切又多礼的声音,通常会笑脸以待的说声谢谢,并回以同等热度的礼貌。
可是这句话由刚踹他一脚的女人口中说出,他当下脚底一凉,冷汗直流,脸色发白的蹲下身,偷偷摸摸地瞧瞧他的客人是何长相。
果然如他所料,不安好心的老板绝对不会让他太好过,不找事玩死他肯定不甘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更可怕的是邢小姐居然搬出她的水晶球为他父亲算命,还大胆直言他的媳妇近在眼前,两年之内抱孙有望。
这不是要逼死他吗?他上哪找个老婆生孩子,目前的他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了,凭什么娶妻生子,让人家有个安定的家居生活。
“粗俗,要说臀部。”乔洛妃纠正的说,手搭在他胸前十分亲匿。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帮我?”眼一瞪,他语气中多了逼迫。
她没直接回答,考虑许久才问道:“我可不可以后悔?”
“不行。”
为防她半途开溜,将人连拖带拉的张志明可是非常坚决,举凡幸福镇的居民都知道他和她“在一起”,理所当然由她来扮演这角色最适当。
要是他“变心”找别人替代,恐怕全镇的妇女同胞都会拿起葱蒜追杀他,视他为社会一颗必须割除的大毒瘤,同声谴责他的负心之举。
“爸!妈!这是我女朋友囡囡。”打鸭子上架,没辙了。
“女朋友?”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张旺德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又转回去跟一身寡妇装扮的算命师道声谢,装有一叠厚沉钞票的红包递给她以当酬金。
可是没机会碰到红包袋的邢魔魔刚一伸出手,马上有人代劳的收下,而且明目张胆地放入自个口袋,谄媚十足地说了句贪财。
“爸,我带囡囡来问候你,她是我的女朋友。”张志明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听见了,用不著大声地重复两次,聋子都被你吵得说烦。”女朋友又不是老婆,瞧他紧张的。
“我怕你装作没听见,故意把人家当空气。”他真是这么想。
张旺德一听,不高兴地扯开喉咙。“我是那种人吗?”
“是。”他一点也不怕伤人的回答。
一旁的张王月眉因儿子的直言而吃吃一笑,引来丈夫制止的一瞪。
“你这忤逆父母的不孝子说什么鬼话?我是台南有名的大善人,铺桥造路、乐善好施,哪一样没有我的名字?”去瞧瞧他们家门口的大水沟,那条十公尺长的桥墩上就刻著捐赠者姓名。
“因为你贪污、包工程、收回扣,和不良厂商勾结,强迫人家一定要歌咏你的丰功伟业。”翻了翻白眼,张志明照实说出。
张家在清朝出过举人,一门书香受人敬重,捐钱造桥、为人铺路的确是有过的事,他爷爷那代还大开米仓救助过贫苦百姓。
可是到了他父亲这一代,也确实是名人辈出,个个成就非凡,不负望族之名,在地方上算是小有名气,名列名流仕绅,只是……
多了“只是”就差很多了。
为了维持不坠的名声,父亲由炒地皮做起,虽然祖先遗留庞大的家产和土地,他仍不满足地想要更多,最好把别人的钱都变成他的。
伤天害理的事他不会做,因为祖训有云,所以他变相地收购别人的公司,或是以开辟公共建设为由低价买入人家的房舍土地,之后再以高价卖出牟利。
这种行为有点类似土地掮客,但更霸气,无所不用其极的达到目的,单纯只为累积财富的兴趣。
“胡说,以上你所说的我全不承认,你太久没回家了,我现在是慈善功德会的会长,专门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那种事他早就不做了,洗手洗脚经营正当事业。
“骗人。”天大的谎言。
“你说什么?敢说你老子骗人!”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多行善举?还不是怕缺德事做多了祸殃子孙。
瞠目的张志明连连摇头,“不是我说的。”
他向天借胆也不敢挑战父亲的权威,即使他的话确有可议之处。
“那是谁说的,难不成这屋子有鬼?”呿!敢做不敢当,真不像他张某人的儿子。
一提到鬼,民宿里的常客一致点头,这屋子的鬼还真不少,大鬼、小鬼、老鬼、邋遢鬼、小气鬼、死鬼、钱鬼,还有准备开口的鬼女。
“是我说的。”一颗黑色的头颅突然冒出,冲著张旺德直笑。
“喝!你是什么鬼呀?怎么突然钻出来吓人。”幸亏他胆子大,没被吓著。
才刚说不会漠视人家的存在,忘性大的张旺德马上自打耳光。
“我不是鬼,刚才阿明才介绍我是他的女朋友,伯父的记性不好喔!不过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是这样,一不小心就得了老人痴呆症。”他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