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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宗睿的几句话,让老人的眼泪流出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饭菜全部备好。
看着这帮人狼吞虎咽,吴宗睿只能轻声开口,让大家慢些吃。
王婶等人在一边看着吴宗睿,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们感觉吴宗睿心太慈了,这些年,新龙里不知道来过多少讨饭之人,如果每一次都这样做,再大的家业也承受不住。
何况吴宗睿的家里也没有多少的钱粮。
老人的胃口小一些,吃下两碗饭就饱了。
看着精神明显好了一些的老人,吴宗睿轻声开口了。
“老人家,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家里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人看着吴宗睿,颇为惶恐的开口了。
“回老爷,我们都是从虎山乡来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了,里正和征粮官开始收缴田赋,我们拿不出来钱粮,只好全家出来,这里一共有两家人。。。”
“不是说四月初一开始征收田赋的吗。”
“我也不知道。。。”
吴宗睿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眼前的这些人,今天能够吃一顿饱饭,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饭吃,不出所料,这批人最终的结果是饿死。
正当吴宗睿准备吩咐廖文儒给众人准备一些粮食的时候,一个中年壮汉端着碗站起来,看着吴宗睿,神情有些畏惧。
吴宗睿看了看这个中年壮汉,挥了挥手。
中年壮汉上前来了。
“老、老爷,不知道您这里需要做苦力的人吗,我、我能够做事情。。。”
老人看见壮汉如此说话,脸上露出气愤的神情。
“老二,乱说什么,老爷给我们饭吃,还给我们衣服。。。”
“爹,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出来的时候,夺天王还要我跟着他干。。。”
“你敢,要是你敢跟着夺天王乱来,我打断你的腿。。。”
听见这一对父子的对话,吴宗睿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也有些发白了。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慢慢开口了。
“老人家,我家也需要一些劳力,一会我和爹商议一下,你们刚刚说到的夺天王,是怎么回事,这名字好奇怪啊。”
老人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什么夺天王,还不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就好吃懒做不耕田,拖累了家里的爹娘,还说什么做大事,这家伙要是能够做什么大事,那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哦,这个夺天王也是虎山乡人氏吗。”
“是啊,隔着我们不远。”
“夺天王要您的儿子去做什么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情,里正和征粮官到家里来催缴田赋,夺天王说家里没有粮食,说是约上几个人,找到官府去说理,我看他是蒙了心。。。”
吴宗睿终于断定,老人家嘴里的夺天王,就是赣州起义军的首领,眼下这个夺天王,肯定是在聚集人马。
转身回到屋里,吴宗睿和吴顺贵简单商议了一下,接着出来。
中年人已经吃完了,大概是吃的太多,不断的打嗝。
老人站在中年人的身边,脸上也带着期冀的神情,自家儿子要是能够找到事情做,那全家人也不必外出流浪讨饭了,至于说田赋,恳求里正和征粮官缓一缓,还是可行的。
“老人家,我家中的确需要劳力,我看这样,留下两人在我家帮忙,管吃管住,每月三百文钱,一直到秋收季节,您还是带着大家回家去,不要四处漂泊了。。。”
吴宗睿还没有说完,老人拉着中年人,再次跪下了。
“老爷,您就是我们罗家的救命恩人啊。。。”
所有人都吃完饭了,妇孺和小孩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看上去好多了。
吴顺贵准备了一些粮食,交给了老人,这些粮食,能够让一行人维持十来天到半个月的时间,至于说以后,有两个壮汉在家里做事情,拿到的酬劳让家人不至于饿死还是可行的。
信丰县所辖的虎山乡,距离新龙里不足一百里地,这一行人走回去需要四天到五天的时间,那个时候,恐怕虎山乡已经发生了变故,里正和征粮官暂时不大可能征收田赋了。
老人的二儿子和侄子留下,其余人千恩万谢之后,转身回家去了。
安顿两个壮汉的事情,由吴顺贵负责,吴宗林最后送来的二十两白银,吴宗睿已经交给了吴顺贵,家里有银子,维持开销绝无问题。
吴宗睿甚至来不及询问两个壮汉的名字,就急匆匆朝着围屋的方向而去了。
第十七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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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宗睿已经隐隐明白夺天王率领的农民起义军为什么会攻打安远县城,不过他需要得到证实,更需要知晓新龙里究竟会不会遭遇到暴民的劫掠。
现在吴宗睿最为需要的就是一副地图,最好是赣州府的地图。
家里是不可能有地图的,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家族,看看吴氏家族的议事堂是不是存有地图,如果吴氏家族也没有地图,那就要采取走路侦查的方式,画出简易地图了。
吴宗林在家,看见匆匆而来的吴宗睿,笑着开口了。
“宗睿,听闻你接济了近二十名乞丐。。。”
“没什么,看见他们着实可怜,总不能够让他们在家门前饿死。”
“说的也是,我这里备下了一石稻米,一会给你送过去,这段时间,你家里来了不少的乞丐,每次你都救济了,幺叔请人耕田也耗费了不少的粮食,家里的粮食肯定不多了。”
吴宗睿看了看吴宗林。
“如此就谢谢宗林哥了,我来也是有事情麻烦宗林哥的。”
“哦,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不知道家族是否有整个赣州的地形图。”
“我记得有一份,好像是祖父留下来的,当初祖父也是到南昌府参加乡试,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幅赣州的地形图,以及一份江西的地形图,带回来了,祖父还说了,今后吴氏家族子弟,学业有成,外出游历,可以看看这两份地形图。”
“好,那就好,我想借赣州的这份地形图看看。”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这不是什么大事情,我早就想着告诉你,秋季你要到南昌府去参加乡试,看看地形图,早些熟悉地形也是好的。”
“宗林哥说的是,那就将两份地形图都拿来看看。”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吴宗林拿来了两份地形图。
吴宗睿没有着急打开,拿起装着地形图的檀香木盒子开口了。
“宗林哥,地形图我借去看看,最多两日的时间就还回来。”
“没问题,只是别弄丢了,家族就这两份地形图。”
地图在卧室的床上铺开,吴宗睿开始仔细的查看。
吴顺贵已经带着两个壮汉到田间地头去了,地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吴宗睿告诉廖文儒,若是有人来,就说自己在读书温习功课,不想有人打扰。
地图不是很清晰,和数百年之后的高清地图是无法比较的,不过乡镇的地名,以及城池的方向还是标注出来了。
吴宗睿首先看的当然是赣州的地形图。
虎山乡、新龙乡、信丰县城以及安远县城的位置,被迅速找出来。
地形图上面没有比例尺,这玩意目前还不存在,吴宗睿只好用手比划,按照地图上面的标注,测算地形和距离。
“砰。。。”
吴宗睿的拳头,重重的锤到了桌上,看清楚这份地形图,他终于明白了。
虎山乡属于信丰县所辖最为偏远的乡镇,距离信丰县城大约一百六十里地,而从虎山乡到安源县城,也就是一百二十里左右,从距离方面来说,安远县城要近很多。
更加要命的是,虎山乡距离新龙乡只有一百里地左右,从虎山乡出发,往东大约三十里地,就进入了安远县所辖的江头乡,过了江头乡就是新龙乡。
而且这条道路是唯一存在的一条官道。
也就是说,夺天王想要攻打安远县城,其率领的队伍必须要经过新龙乡,而新龙乡所辖的新龙里处于官道的两边,更是夺天王必经之地。
“真他妈的害怕什么来什么,夺天王本就是信丰县人,尽管豁出命去造反了,可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攻打信丰县城,再说了,虎山乡距离信丰县城路途遥远,倒是安远县城距离虎山乡最近,夺天王当然选择进攻这里,也不知道那些撰写历史的人,为什么不记下这个原因。”
吴宗睿的脸色有些难看和凝重。
“夺天王的队伍,必定经过新龙里,我吴氏家族是无法阻挡夺天王率领人马攻打安远县城的,也罢,夺天王攻打安远县城,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卫自家的耕地和财产,可能的情况之下,护卫吴氏家族已经耕种的所有田地和财产。”
看着地图,吴宗睿出神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现在的吴宗睿,已经知道夺天王马上就要造反,而且还胆大妄为的另立国号永兴,其率领的暴民,从虎山乡出发,一路经过江头乡和新龙乡,攻打安远县城,可他却不知道如何应对夺天王的造反,应对新龙里即将到来的劫难。
躲是躲不过去了。
吴宗睿可以选择撤离,以游历的原因到其他地方去躲起来,避开夺天王的队伍,他甚至可以想办法让父亲吴顺贵也躲起来,可是刚刚耕种的土地,以及土地里面的玉蜀黍、大豆与水稻苗木,那是无法带走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是古人留下的至理名言,万般无奈的情形之下,首先保全自身和家人的性命,是最为关键的。
可穿越的吴宗睿,绝不愿意躲避。
穿越之路不可能一马平川,必定遇见很多的劫难,吴宗睿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不会效忠大明王朝,更不会听凭满清占领整个的中原,也不愿意看见明末的农民起义军夺取天下,究竟该怎么做,他这个廪膳生员,还没有勾画出来蓝图。
未来有太多的未知因素,需要一个一个去面对。
而夺天王的造反,恐怕就是第一个需要面对的劫难。
如果这一次选择了逃避,那就意味着,今后遇见劫难的时候,也只能够选择逃避。
逃避的最终结果,就是被历史的洪流彻底的吞噬。
吴宗睿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生死,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刘宁,将生的希望留给刘宁,将死亡留给自己,这一次,他不会畏惧死亡,同样会义无反顾的迎上去。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吴宗睿,绝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
咬紧牙关的吴宗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略显急躁。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越是遇见大事情,越是需要冷静,明末的农民起义军,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一帮流民组成,战斗力孱弱,经历一段时间的发展,才逐渐变得强大起来,所谓夺天王率领的农民起义,说到底就是一帮走投无路的农民,扛着锄头造反。。。”
喃喃自语的吴宗睿,眼神突然一亮。
很快,他再次走到了地图的前面,久久的盯着地图出神。
“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或许是我的一次机会,史书上不是记载了吗,夺天王攻下了安远县城,抢劫了府库。。。”
等候在外面的廖文儒,无所事事,他好几次想进屋去和吴宗睿说话。
这些天一直都忙活田地里面的事情,廖文儒也累的够呛,天刚刚黑下来就睡觉了,也没有关注到吴宗睿在做些什么,这一次吴宗睿留下了两人帮忙料理农活,他总算可以清闲下来。
没有谁天生就愿意做农活。
远远的看见一个人挑着一石稻谷过来了。
这年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石稻谷颇为珍贵。
“这位小哥,吴生员在家吗。”
廖文儒楞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吴生员不就是自己的大哥吗。
“在家,你是谁啊,来做什么。”
“族长让我送一石的稻谷过来,吴生员知道的。”
“你等等,稻谷放下吧,我进去说说。”
廖文儒扭头准备进屋的时候,看见神色平静的吴宗睿,正走出来。
“大、少爷,外面有人送来了一石稻谷,说是族长送来的。”
“我知道了,收下吧,这是宗林哥送来的,你我今日正好无事,一会来舂米。”
“好的,我这就将稻谷弄进来。”
“不急,让来人将稻谷挑到旁边的臼头去,给他二十文钱的报酬,人家这么远送来,也很辛苦。”
将稻谷放下,拿着二十文钱的报酬,来人没有马上离开,眼看着吴宗睿和廖文儒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