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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时间过去,对于吴宗睿来说,这几分钟无比煎熬。
管家再次出现在会客室。
“吴大人,我家老爷请您到厢房去。。。”
站起身来的吴宗睿,强忍住脾气,脸上带着笑容开口。
“烦请管家在前面帮着指一下路。”
“那是自然,吴大人请随小的来。。。”
吴宗睿的内心,已经是怒火熊熊,可惜他还是需要克制,他可不是傻子,转瞬就明白了温体仁的意思,这是故意摆出来的姿态,人家轻轻巧巧就摆了你一道,这等于是给了你一个下马威。
官场之中,这样的情形很常见,很多处于上位的官员,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立威。
厢房,温体仁神情肃穆,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他没有见任何人,当下人来禀报吴宗睿在会客室表情的时候,他听得非常仔细,没有漏过任何的话语。
吴宗睿的沉稳,让温体仁吃惊,按说其年级不大,定力自然要差一些,至少会表现出来不安和焦急,想不到暗中观察的下人,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温体仁真的不熟悉吴宗睿,,也从未特别关注,这些年他的主要心思,都在内阁的争斗之中,都在皇上那边,想要成为内阁首辅,不仅仅是排挤前内阁首辅周延儒,还要得到皇上的赏识,否则周延儒被迫致仕,他温体仁也不一定能够做内阁首辅。
巩固权力的过程之中,自然需要有一帮人支持吹捧,所以稳固了内阁首辅之位的温体仁,开始将目光对准了朝中那些文武官员,在这个过程之中,温体仁也没有想到吴宗睿。
吴宗睿太年轻了,经验未必丰富,将其吸纳进入圈子里面,如果吴宗睿少年气盛,借助背后的靠山,做出一些捅娄子的事情,温体仁很难应对。
此时此刻,温体仁动摇了,他的想法出现了变化,也许以前的习惯性看法是错误的。
下人来禀报,说是管家已经带着吴宗睿前往厢房,温体仁微微点头。
等到下人离开厢房,温体仁脸上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
吴宗睿走进厢房,温体仁脸上带着微笑,站起身来。
“下官兵部右侍郎、督查院左佥都御史、登莱巡抚吴宗睿,拜见温大人。。。”
“吴大人客气了,这是在家里,不用如此拘谨,尽管随便些,快坐下说话。”
温体仁已经六十一岁,比吴宗睿父亲的年级都大,在吴宗睿面前是真正的长辈。
吴宗睿内心憋着一股气,可是看到温体仁如此平和的态度,也不得不佩服,一般人达到了这样的高位,年级如此大了,态度往往是高傲的,温体仁能够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历史上对温体仁的评价很差,特别是东林党人主持编写的《明史》,将温体仁描述为不折不扣的奸臣,后来的历史评价方面,有些争议,至少温体仁是崇祯皇帝期间,担任内阁首辅时间最长的,这至少说明了,温体仁有过人之处。
温体仁后来的被迫致仕,是东林党人穷尽一切力量进攻的后果,当时的东林党人,甚至联合了太监,攻击温体仁,导致温体仁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和信赖。
不管历史如何的评价温体仁,吴宗睿不会不信,也不会全信,他需要通过自身的感受,来为温体仁定位。
诸多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如此恩师请受学生一拜。。。”
吴宗睿依旧是稽首行礼,温体仁虽然是他的恩师,但不是启蒙的恩师,所以不必行跪拜礼,当然,如果愿意无限度扩大这层关系,跪拜也是可以的。
温体仁笑着接受了吴宗睿的行礼。
等到吴宗睿伸直了腰,温体仁再次笑着开口。
“瑞长啊,内阁的事情太多,我每天回到家中,都是疲惫不堪,很想多歇息一下,不过总是闲不下来,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好好歇息一番。”
温体仁刚刚说完,吴宗睿跟着开口。
“恩师万万不要如此说,恩师每日里操劳,为天下大势操劳,我大明王朝就安然无恙,天下百姓都能够得到恩惠,这可谓是苦了恩师一人,惠及天下百姓。。。”
吴宗睿还没有说完,温体仁连连摆手。
“瑞长,话可不要这样说,皇上才是殚精竭虑,每日里操劳,和皇上比较起来,我们这些臣子真的不算什么,你还年轻,来日方长,要多多体谅皇上的苦心啊。”
听见温体仁这样说,吴宗睿连忙再次行礼。
“学生恳请得到恩师的教诲。”
温体仁看了看吴宗睿,眼神意味深长。
“瑞长,为官之人,务必审时度势,想要做事情是好的,不过也要认真思考该如何做事情,只知道闷头拉车,不知道抬头看路,不可啊。”
“恩师说的是,学生记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你聪明睿智,一定知晓今后如何做事情。”
温体仁的表现很老道,话不会多说,点到为止,毕竟是内阁首辅,官场博弈了一辈子,终于达到了巅峰,其官场经验是大部分人无法比拟的。
吴宗睿明白其中意思,他必须表现出来精明,但决不能表现得过于老道,否则就会引发温体仁的猜忌,年纪轻轻就能够喜怒不形于色,洞察秋毫,岂不是被他人认为是妖怪。
“学生感谢恩师的提醒,不过学生内心也是有不服的,学生在登莱之地认真做事情,无非是低调一些,就遭遇到非议,学生只是不想张扬,难不成要学着某些人,拼命吹嘘自己的功劳,求得皇上和朝廷的关注,得到提拔,这样的行为,学生看不惯,学生以为,恩师就是学生的榜样,恩师在朝中默默做事情,为皇上分忧,为百姓操劳,从不张扬,皇上慧眼识珠,恩师为内阁首辅,统领百官,学生以为,这样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
温体仁终于笑了,这一次是真正的笑。
“瑞长啊,你可不要以我为榜样,你还年轻,年轻人做事情总是要有冲劲,有胆量,要敢做事,切不可畏首畏尾,我年纪大了,说我老气横秋也不为过,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无法比较,还是那句话,做事情了就要说出来,要让皇上和朝廷知晓,俗话说,好酒不怕巷子深,我倒是以为,这句话害了不少人,岂不知好酒也怕巷子深,轻者好酒无法被他人知晓,当做寻常的酒卖出去了,重者好酒无人问津,被当做劣酒处理了。。。”
吴宗睿装作诚惶诚恐,对着温体仁行礼。
“恩师教训的是,学生记住了,记住了。。。”
走出府邸,吴宗睿没有丝毫的停留,大踏步的往前走,一直到走出了近两里地,他才放慢了脚步。
廖文儒等人跟随在四周,没有靠过来。
姜是老的辣,这是吴宗睿最为深刻的感受。
看似温体仁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所有的意思都表达出来了,很多的道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温体仁绝不会如同高起潜那样,将很多的话语说的直白。
吴宗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今日拜会温体仁,收获满满,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了,外有温体仁与贺逢圣等人帮忙说话,内有高起潜帮忙鼓吹,其他人应该无法动摇皇上的心意,而这些人明里暗里的解释,也会让皇上的疑心病逐渐减轻。
达到这样的目的,吴宗睿就满足了。
至于说回到登州该怎么做,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定夺。
第二百九十三章 灌醉你()
接下来,吴宗睿专门拜会了刑部尚书胡应台。
胡应台大为吃惊,根本想不到吴宗睿会到府邸来拜访,吴宗睿的理由很充分,胡应台曾经是南京兵部尚书,是吴宗睿的直接上级,此番来到京城,是必须要拜访的。
此次的拜访,吴宗睿感受到了胡应台态度的改变,应该说胡应台是聪明人,他吴宗睿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级,就成为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前途无量,进入内阁是迟早的事情,甚至可能成为内阁首辅的人选,如此的后起之秀,胡应台岂有得罪之理。
当然,胡应台不知道,他做的不少事情,吴宗睿是清楚的。
“这不是吴大人吗,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下官要恭喜吴大人了。。。”
熟悉的声音,让吴宗睿的脑子热了一下,他扭头看见了身后的张溥和吴伟业。
张溥以翰林院庶吉士的身份,迁往礼部出任员外郎,吴伟业依旧是翰林院编修。
两人的身份都是贵重的,翰林院编修,身份尊贵优越,被视作将来的内阁大臣,礼部员外郎,表面看是没有太多实权,但礼部乃是掌管天下礼仪以及科举考试的,以前位于六部之首,其诸多的官员,提拔的速度很快,且以礼部尚书身份进入内阁的大臣,比比皆是。
张溥和吴伟业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吴宗睿的脸上马上也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张大人和吴大人,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当年在南京的时候,二位意气风发,令我佩服,可惜南京一别,转眼数年没有见过了。”
吴伟业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张溥倒是脸色如常。
“今日偶遇,我等真的是有缘啊,今日就由下官做东,请吴大人喝酒如何。”
张溥的话语刚落,吴伟业跟着开口了。
“吴大人万万不要推辞,张大人与下官没有想到,在京城遇见吴大人,我等是真心实意恭贺吴大人。。。”
吴宗睿连连摆手。
“二位可不要这样说,我等在南京就有渊源,算是故交了,能够在京城遇见,的确是缘分,我看还是我来做东,我们不醉不归,二位看如何。”
张溥摇摇头。
“吴大人来到京城,自然应该是下官做东,这事就不要说了,下官知晓一处酒楼,味道还不错,地方也好,一同去如何。”
。。。
一行人居然来到了客又来酒楼,这让吴宗睿哭笑不得。
如何的对付东林党人和复社,几天思考下来,吴宗睿的想法略微有些改变,暗地里的算计不是很可取,有机会就出手,不要强求,以强悍的实力让东林党人和复社低头,才是正道,舆论总是操控在掌握权力之人手中,史书也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进入酒楼的时候,吴宗睿已经想好了,他丢给了乔明俊一个神色。
“吴大人,这家客又来酒楼,骏公和下官早就听说了,一直都没有机会来,今日沾了吴大人的光,总算是来了。。。”
吴宗睿看了看张溥和吴伟业。
“天如兄,骏公兄,既然是喝酒吃饭,就不要有那么多客套了,我等又不是在朝中,来到酒楼,吃饭喝酒,谈天论地,将其他的事情放到一边,什么都不去想,岂不乐哉。”
张溥楞了一下,脸上马上出现笑容。
“说得好,瑞长兄说得好,今日吃饭喝酒,不醉不归。。。”
酒菜很快上来,看上去很精致,当然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伙计端上酒杯的时候,吴宗睿摆摆手。
“伙计,今日我们聚会,心情舒畅,换大一些的酒杯,上最好的酒。。。”
伙计有些发懵,看着张溥与吴伟业,毕竟是张溥请客。
酒楼的伙计,并不认识吴宗睿,毕竟吴宗睿居住在后院最为幽静的地方,这里是客又来酒楼的禁地,伙计是根本不准靠近的。
“就按照瑞长兄说的做,伙计,去换大的杯子,上最好的酒。。。”
再次端着酒壶和酒杯进来之人,居然是乔明俊。
进入雅间,乔明俊自我介绍,是客又来酒楼的掌柜,称呼吴宗睿、张溥和吴伟业等人为贵客,一定要亲自为贵客执斛倒酒。
张溥和吴伟业自然是高兴的。
换来的酒杯,一杯酒大约一两酒左右,酒杯;颇为精致。
乔明俊倒了第一杯酒。
张溥举杯,众人一口喝完了第一杯酒。
美酒入口的时候,吴宗睿的脸上闪现一丝的微笑,他的杯子里不是白酒,而是白开水,扭头看向乔明俊,乔明俊依旧拿着酒壶。
奥妙在酒壶的把手上面,酒壶分为两层,上面一层是白酒,下面一层是白开水,捏住把手上面的小齿轮,倒出来的是白开水,放下小齿轮,倒出来的是白酒。
几百年之后这样的酒壶很常见,只不过后来被发现之后,绝大部分喝酒之人,都放弃了使用酒壶,这种喝酒作弊的方式也就几乎不存在了。
连续的三杯酒喝下去,吴宗睿喝下了两杯白开会,一杯白酒。
乔明俊的确聪明,并非是让吴宗睿完全喝白开水,那样酒杯里面没有任何的酒气,稍微不注意就露馅了。
。。。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