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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不行,我要弹劾范大人,我要提醒皇上注意。。。”
吴伟业大惊失色,看着张溥。
“天如兄,此事万万不可,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何敢说范大人与吴宗睿之间有勾结。。。”
张溥看着吴伟业,眼睛里面露出轻蔑的神情。
“骏公,你怕了吗,不必担心,我不会强迫你和我一同弹劾范大人,你若是不愿意,就当不知晓此事,我的决心已定,这就起草弹劾奏折,我是一定要提醒皇上的。。。”
吴伟业突然感觉到脊背发凉,他想不到张溥疯狂到如此的地步,颇有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了,人家范景文是内阁次辅,深得皇上的信任,在朝中的威望不一般,就凭着八字没有一撇的猜测与捕风捉影,就弹劾朝中重臣,张溥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
再说了,当初弹劾吴宗睿与后金鞑子之间相互勾结,其实也是捕风捉影的罪名,张溥与他吴伟业没有任何的证据,只不过内阁首辅张四知大人对这方面表示了担忧,张溥就信心满满的写去了弹劾奏折,要求他吴伟业签署名字。
吴伟业没有想到,这份弹劾奏折居然还得到了皇上的认可。
连续以莫须有的罪名弹劾朝中重臣,张溥难道不担心自己也被莫须有的冠上罪名吗。
眼看着吴伟业没有开口说话,张溥忍不住了。
“骏公,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罢了,当年我撰写《五人墓碑记》的时候,就想到了最坏的结局,现如今就更加不会畏惧了,只是我要提醒你,当年我们创办复社,想到的就是为天下鼓与呼,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
吴伟业看了看张溥,低下头没有开口说话。
如果是以前,吴伟业听到张溥这样说,一定会拍案而起,不顾一切的与张溥一道去做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吴伟业从张溥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令吴伟业感觉到畏惧,甚至是恐惧,他觉得,迟早有一天,张溥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
某家酒楼,秉笔太监王承恩,以及内阁首辅张四知再一次的见面了。
端起酒杯的时候,王承恩的脸上带着笑容。
“张大人,咱家可真的是佩服您,皇上训诫五省总督洪承畴大人,您敢于站出来为洪大人说话,就连皇上都觉得您所言很有道理啊。”
张四知左手端着酒杯,右手连连摆动。
“哪里哪里,我是受到了王大人的启发,身为臣子,必须要在皇上面前说真话啊。。。”
“张大人说的是,咱家和张大人喝了这杯酒。”
王承恩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身为太监,因为身体的原因,一般是不能够饮酒的。
张四知知道这一点,看见王承恩喝完了,也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王承恩接着开口了。
“张大人,蓟辽督师吴宗睿大人写来的弹劾奏折,您也看见了,言辞很是激烈啊,咱家看过之后,觉得脊背都有些发凉,不知道张大人是怎么看的啊。”
张四知看了看王承恩,微微一笑。
“王大人,吴宗睿遭受到张溥和吴伟业的弹劾,且是捕风捉影的弹劾,内心有怨气,也是能够理解的,不过我以为,吴大人尽可以大度一些,没有必要这样做,您说是不是。。。”
“这个,咱家觉得,吴大人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总之是为了皇上和朝廷考虑,避免朝中有人为了一己之私,捕风捉影,陷害忠良,寒了那些做事情之人,倒是让宵小之人从中得利。”
张四知楞了一下,看着王承恩,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王承恩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奏折。
“张大人,这是皇上要咱家带给您的弹劾奏折,按说奏折由咱家给张大人,不是很合适,不符合朝中的规矩,不过这份奏折有些特殊,皇上怕是考虑到了影响,才这样决定的。”
张四知接过奏折的时候,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按照朝中的规矩,弹劾奏折是直接呈奏给皇上的,皇上若是觉得其中的内容不合适,可以压中不发,若是觉得弹劾之事有道理,可以交给内阁处置,也可以召集内阁以及其他官员共同商议,拿出来处理的决定,当然,皇上也可以直接处置。
今日王承恩直接带着弹劾奏折,的确不合适。
但张四知什么都不会说,他已经开始详细的看奏折了。
稍顷,张四知脸色发白,拿着奏折的手在抖动。
“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怎么了,张大人也觉得这份弹劾奏折不是很合适吗。”
张四知看了看王承恩,咬牙开口了。
“张溥胆子也太大了,无凭无据就弹劾内阁次辅范景文大人,说范大人与吴宗睿大人之间相互勾结,欺骗皇上,犯下了欺君之罪,按律当斩,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张大人,咱家可没有觉得这是笑话,先前张溥和吴伟业弹劾蓟辽督师吴宗睿大人,说吴大人勾结后金鞑子,皇上也是担心,故而下旨了,好在范景文大人及时的提醒了皇上,张溥不服气,说范大人与吴大人之间也有勾结,张溥此等的做法,您认为是什么意思啊。”
张四知连连点头。
“王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啊,都是我疏忽了,张溥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啊。”
王承恩了脸上出现了惯常的微笑,看着张四知再次开口。
“皇上很为难,按说皇上应该鼓励朝中大人弹劾所看见所听见的不平之事,听风闻奏,也就是说,张溥之弹劾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也不能够因此活罪,若是皇上开了这个先例,那日后还有谁愿意弹劾其他的大人,可咱家觉得,这张溥做的太过分了。。。”
张四知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王承恩,神情变得专注。
王承恩好似没有看见,继续说下去。
“范景文大人乃是内阁次辅,吴宗睿大人乃是蓟辽总督,一个是朝中的重臣,一个是稳定辽东局势的封疆大吏,如今流寇肆虐,后金鞑子虎视眈眈,咱家觉得,这个时候,张大人与咱家务必要为皇上分忧,不能让皇上被这些烦心之事所困扰啊。。。”
张四知点点头。
“王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啊,王大人一心为了皇上和朝廷,为了江山社稷,我敬王大人一杯酒。。。”
第六百七十一章 挣扎()
离开酒楼,张四知直接回到了府邸。
一直到吃饭结束,张四知也没有明确表态,其实他明白王承恩的意思。
皇上不想将此事暴露出去,毕竟弹劾以及惩戒蓟辽总督吴宗睿,并非是张溥和吴伟业的意思,这背后的水很深,如果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皇上的面子肯定不好看,王承恩也未必能够善终,包括他张四知,也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深层次的原因,张四知是清楚的,所谓功高震主,吴宗睿及其麾下的登莱新军太过于强悍,已经引起皇上的担忧,所以务必要找到理由惩戒吴宗睿,至于说是什么理由,根本不重要,张溥和吴伟业不过是被皇上和朝廷当枪使了,可惜的是,吴宗睿非常的聪明,压根就不愿意到京城来,如此皇上和朝廷就要考虑到辽东的稳定,就要稳住吴宗睿,决不能逼迫吴宗睿与朝廷对立起来。
按照道理来说,皇上改变了态度,张溥和吴伟业就应该学的聪明一些,体谅到皇上的苦心和难处,不要继续纠缠此事,可惜的是,张溥此人太过于固执,或者说是太过于自我了,为了能够达到自身之目的,不管不顾皇上的感受。
或许张溥压根就不知道皇上真实的意思,或许是知晓了真实的意思,一定要拿来做文章。
这就触犯了皇上的底线,也让张溥陷入到万丈深渊之中去了。
王承恩今日的意思,就是说有些事情,只能暗地里做,譬如说如何对待张溥此人的问题。
皇上不可能公开的惩戒张溥,那样说不过去,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尽管说张溥是复社的领袖,且这些年来,朝中的复社成员以及读书人之中的复社成员,蠢蠢欲动,隐隐有联合东林党人、左右朝政的意思,不过这一切并未发生,只是有了一些苗头。
再说了,复社与东林党之间,也不是亲密无间,其间存在不小的矛盾,而矛盾的焦点就是复社的领袖张溥逐渐的骄狂。
张四知不会忘记数月前与东林党人的领袖钱谦益之间的交谈。
张四知自身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想着根基更加的稳固,地位更加的稳固。
一旦牵涉到权力,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张四知已经处在了权力的十字路口,往前一步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往后一步肯定是万丈深渊,作为内阁首辅,张四知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所谓高处不胜寒,一方面他要担心皇上的不满和猜忌,让自身跌落权力的宝座,一方面他也要防备觊觎内阁首辅位置之人,避免被这些人算计,所以说,做任何的事情,张四知比其他人考虑的更多。
思来想去,张四知变得焦躁,他甚至想到了辞去内阁首辅的职位,避开这些烦心的事情,归家养老。
可惜,张四知放不下,他担任内阁首辅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已经体会到权力的魔力,其貌不扬的他,能够让朝中诸多的大人点头哈腰,争前恐后的前来拜访交好,何尝不是因为内阁首辅的职位。
。。。
走出偏殿,范景文的脸色有些发青。
遭遇到弹劾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要说内阁次辅,就算是内阁首辅,也时常遭遇到弹劾,朝中的那些給事中和监察御史,地方上的巡按御史,每日里做的事情,就是瞪大了眼睛盯着朝中和地方的官员,看看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稍稍听到传闻就会递上弹劾的奏折。
这是皇上给給事中、监察御史和巡按御史的权力。
可因为蓟辽督师吴宗睿的事情遭遇到弹劾,这是范景文无法忍受的。
朝中有些人,压根不愿意辽东真实情况展露出来,他们一直都说辽东是不毛之地,那里的百姓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吴宗睿担任蓟辽督师之后,只不过是稳定了辽东的局面,巩固了关宁锦防线,让京畿之地和京师更加的安全。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目的,范景文不清楚,但他既然去过辽东,且到了辽河,真真切切的看到和感受到了一切,就要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就要让满朝的大人知晓辽东现如今的状况。
范景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弹劾他与吴宗睿私下里勾结,说他收受了吴宗睿的钱财,所以为吴宗睿说好话,为辽东说好话。
这是对范景文人格方面最大的侮辱。
被誉为不受委托、不受馈赠的不二公之范景文,居然被人弹劾贪贿钱财。
“范大人止步,范大人止步。。。”
范景文扭头,看见了小跑着追上来的内阁首辅张四知。
范景文对张四知的印象不是很好,朝中传闻张四知爱财,且在家乡名声不佳,范景文虽然不大听信这些传闻,但他真真切切的察觉到,张四知的能力一般,甚至是平庸,绝非内阁首辅的材料,出任内阁首辅也有几个月时间了,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特别是面对中原混乱的局势,束手无策,压根就没有提出来一条有用的建议。
“张大人,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内阁要议事,我是不是需要回避。。。”
没有等到张四知提出来,范景文就直接点明了。
按照规矩来说,皇上收到了弹劾朝中或者地方大臣的奏折,若是有意处置和调查,则会在偏殿议事的时候,将奏折交给内阁去商议。
刚刚在偏殿议事的时候,皇上说及了弹劾奏折的事宜,范景文忍住了愤怒,带着平静的情绪离开,不过他相信,皇上没有打算将弹劾奏折留中不发。
这也是范景文最愿意看到的情形,他可不愿意皇上将弹劾奏折留中不发,那样他背负的罪名就真的不好说了,他日传出去,会有人说他范景文的确是贪贿了钱财,只不过得到了皇上的爱护,才没有遭遇到惩戒。
让内阁来商议弹劾的奏折,甚至是在朝会的时候商讨奏折,范景文相信能够还自己清白。
“唉,范大人,你也太多虑了,我就是想着来问问你,这朝中弹劾你的奏折,不要说我,就连皇上都不相信,皇上本来准备留中不发的,又担心他日有人借此诽谤范大人,所以皇上决定让内阁商议此事,我来也就是想着告诉你这些的。”
范景文对着张四知抱拳行礼,面带笑容开口了。
“感谢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