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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跟随吴宗睿到滁州赴任,徐佛喜极而泣,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能够与吴宗睿在滁州独处,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徐佛当然明白。
三辆马车的前面,是骑着乌珠穆沁马的吴宗睿,他没有携带一名下人。
这是吴宗睿的无奈和悲哀,跟随在身边的人,务必忠心和灵活,以前的廖文儒和刘宁,各有优点,当然廖文儒最强,文武双全,可惜两人都进入信义帮的护卫队伍里面去了。
府邸里面的其他下人,吴宗睿也仔细观察过,要么木讷,要么胆小,要么就是愚蠢,没有谁能够跟随在他的身边,如果勉强带在身边,恐怕成为累赘。
这也让吴宗睿明白了,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正月二十六日,午时,马车来到滁州城门处。
守卫城门的军士,压根不敢询问吴宗睿,恭恭敬敬看着马车进入城池。
滁州城无法与南京城比较,不过城池也不小,城内还是颇为热闹的。
马车直接抵达州衙。
州衙的大门打开,诸多的官吏来到门口迎接。
吴宗睿倒也没有客套,首先进入了州衙。
州衙与县衙的格局基本一致,也是分为大堂、二堂和三堂,此外就是后院,吴宗睿居住的地方,自然就是后院了。
马车是吴家的,马车夫同样是吴家的下人,他们在徐佛和柳隐的指挥之下,将马车上面所有的东西搬进了诸多的房屋里面。
让徐佛和柳隐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后院的每一间房屋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丝的灰尘,面积不大的后花园,也种下了不少的花草,虽然尚未开花,长势还不错。
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后院全部收拾好了。
准备的东西的确多了一些,譬如说厨房里面的用品,锅碗瓢盆其实都有,而且完全都是新的,明显是州衙的官吏准备好的,完全不需要从家中带来。
有些用不着的东西重新装上了马车,徐佛专门修书一封,将滁州后院的情形告知陈灵雁,专门说明为何将部分的用品带回去。
申时刚过,吴宗睿来到了后院。
交接的仪式很简单,前任的知州年前就调走了,据说是调整到陕西布政使司去了,堂堂京畿直隶州的知州,调到陕西去任职,这样的调整不咋地。
州衙大大小小的官吏一共三十七人,其中同知一人,判官一人,吏目一人,其余人全部都是吏员,。
按说这样的官吏队伍足够精干了,不过吴宗睿还是觉得多了,毕竟滁州城内还有县衙,县衙也有不少的官吏,县内具体的事宜,一般情况下都是县衙处理,州衙相对要清闲一些。
直隶州与散州的不同之处,是相对超脱,除开钱粮与疑难案件的办理,其余的事情大都可以推脱给县衙去办理,不必过多的介入。
滁州设有卫所,其主要职能是协助南京京营拱卫南京城和南直隶,指挥权归于南京的兵部,州衙无权调动,州衙可以就滁州所辖三县的护卫事宜下达命令,譬如说守卫城门等事宜,这看上去有些矛盾,既然指挥权归于南京的兵部,州衙就无权调动一兵一卒,怎么给驻扎地方的卫所下达命令,怎么能够调动卫所的军士。
说到底,南京的兵部,很多时候无暇顾及设立在各地的卫所,他们主要看重的还是驻守南京的两大京营,地方卫所多半时候放手让地方官府去管理了。
其实谁都明白,地方卫所名存实亡,卫所的军士严重缺员,屯田制让卫所军士无法养活自身,绝大部分卫所的军士,一辈子都没有拿过刀枪,手中时刻拿着锄头种地,要是真的遇见战斗,这些卫所军士连炮灰都算不上。
真正拿起刀枪作战的军士,基本由朝廷拿出来军饷,已经有一些雇佣军的味道了。
如此情况之下,南京的兵部自然将卫所的管辖权交给地方官府了。
接受了州衙的大印,到二堂坐了一会,与同知、判官和吏目简单交谈了,询问了户房、兵房、礼房和刑房的司吏一些话语,吴宗睿就回到后院了。
出任滁州的知州,究竟该做些什么事情,该如何署理滁州的政务,吴宗睿脑子里面还没有具体的规划,可以说还有些模糊。
“老爷,后院全部都布置好了,您看看。。。”
徐佛温柔的话语,让吴宗睿略微焦躁的情绪缓和下来。
“不用看了,后院的事宜,就由你和柳隐来打理了。”
“好的,妾身已经给老爷烧好了水,老爷洗一洗吧。”
前任知州留下的官服,吴宗睿自然是看不上的,官服他已经做好带来了,从明日开始,他就要穿着官服署理政务了。
大明朝廷的官服很有意思,不是朝廷发的,都是自己掏钱做的,当然,这笔钱在上任的时候,官衙会专门拿出银子来补贴,补贴的数目也不一样,主要看地方上条件的好坏,南直隶所辖的各地情况都还不错,知州赴任,能够得到约三百两银子的补贴,这里面就包括了定做官服所需要的开销。
木桶里面的水还在冒着热气。
吴宗睿准备脱去衣服洗澡的时候,徐佛依旧站在身边。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去歇息吧,刚刚一直都在收拾,也累了。”
徐佛脸色微红开口了。
“妾身服侍老爷沐浴,柳隐在厨房忙碌,老爷沐浴之后就可以吃饭了。”
看着徐佛微红的脸,吴宗睿心动了一下,不过这可是大白天,不能够有什么想法。
“还是我没有想到,让柳隐做饭不合适,明日我询问一下,找一个人专门来做饭。”
“不用了,妾身和柳隐都可以做饭的,后院也就是三个人,妾身不想让其他人给姥爷做法,妾身和柳隐能够做好的。”
“那就辛苦你们了,几个马车夫全部都回去了吗。”
“都回去了,明日午时之前,他们就能够回到南京了。”
徐佛的手很软,几次都让吴宗睿差点没有忍住。
洗完澡,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吴宗睿的精神好了很多。
柳隐做的几个菜,看上去还不错,味道更是没有话说。
徐佛和柳隐全部陪着吴宗睿吃饭,徐佛还喝下了一小口酒。
柳隐本来不愿意和吴宗睿同桌吃饭,毕竟身份不一样了,不过吴宗睿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后院一共也就是三人,如果还要分批次吃饭,太没有意思了。
吃过饭之后,吴宗睿站起身来,准备收拾碗筷,这下子徐佛和柳隐都不干了,徐佛拉着吴宗睿,柳隐则是快速收拾桌上的碗筷。
“吴大人在吗。。。”
正准备在后花园散步的吴宗睿,听见了呼喊声,快步来到了门前。
打开门,站在外面的是滁州同知苏平阳。
苏平阳的住处也在州衙,在二堂的左边。
“苏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有人专程来拜访大人,军士刚来禀报,来人说是大人的故交。”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大人,拜访您的人已经安排在寅宾馆,下官已经吩咐寅宾馆,专门安排了食宿。”
“苏大人,麻烦你费心了,我去看看再说吧。”
吴宗睿快步朝着大堂的方向而去,身后的苏平阳,抬头看着吴宗睿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位年轻的过分的大人,上任之后,好像与其他的大人有些不一样。
吴宗睿匆匆来到寅宾馆,看见了站在外面一个熟悉的声影。
“曾先生,您怎么来了。”
“听闻吴大人出任滁州知州,在下专门前来拜访的。”
“先生万万不要这样说,安远县一别,转眼一年多时间了,当初仅仅听闻先生辞去社学先生,也不知道先生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过去的事()
坐下之后,吴宗睿亲自给曾先生泡茶。
“大人亲自泡茶,在下可不敢当啊。”
“先生万万不要这样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瑞长能够有今日,离不开先生的教诲。”
曾先生连连摆手。
“上下有别,大人说的都是以往的事情了。”
曾先生的态度,让吴宗睿颇为奇怪和吃惊,读书人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对于老师都是特别尊重的,不管身处什么样的高位,都不会忘记授业恩师,就算是几百年之后,学生不管身处什么位置,见到老师依旧是恭恭敬敬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样子曾先生前来拜访,应该是有其他的事情。
“先生不要客气了,瑞长虽然做官了,不过和以前还是一样,若是先生觉得瑞长身份变化了,待人处事也发生了变化,那瑞长就无地自容了。”
曾先生看了看吴宗睿,微微的点头。
“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我到北方很多地方去看了看,见到的情形让我不敢相信,来到南直隶,听闻你出任滁州知州,故而赶来表示祝贺了。”
“先生到北方去了吗,去年以来,北方的局势动荡,先生该不会遇见什么危险吧。”
“的确遇见了一些,不过都应多过去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吴宗睿心里闪过一丝的念头。
“先生在北方游历一年时间,想必很是辛苦,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就留在滁州,先生愿意做什么,瑞长一定鼎力支持。”
曾先生稍稍楞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
“瑞长,你还是那么聪明,一语中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先生夸奖了,这本就是瑞长应该做的事情。”
“也好,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知道瑞长身边有哪些人辅佐啊。”
“目前还没有人。”
曾先生看着吴宗睿,略微的吃惊。
上至巡抚,下到知县,身边都是有辅佐之人的,具体说来,巡抚身边之人称之为幕僚,知府、知州和知县身边之人称之为师爷,吴宗睿身为滁州知州,身边需要有钱谷师爷、折奏师爷、征比师爷、挂号师爷以及书启师爷等等,这些师爷帮忙做具体的事情,当然师爷的报酬,也是吴宗睿本人掏出来。
如果地方上条件好,官府有银子,则主官身边的师爷数量多一些,配备齐全,如果地方上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则师爷的数目少一些,有些地方的主官,身边甚至只有一名师爷,负责署理所有具体的事宜。
所谓主官自己拿出银子来给师爷报酬,只是一种说法,表明师爷就说为主官个人服务的,其实师爷得到的报酬银子,依旧是官府拿出来,所不同的是,如果主官没有配备师爷,这些心照不宣的开销,就归主官个人得到了。
吴宗睿以前是应天府推官,仅仅负责审理案件与审计账目事宜,相对单纯,身边不需要有人来辅佐,现如今出任滁州知州,就必须有人来帮忙做具体事情了。
州衙的官吏,特别是吏员,主官是不会完全信任的,他们做任何的决策,几乎都是征求幕僚以及师爷的意见,因为幕僚和师爷是自己人,而官吏则是朝廷的人。
“瑞长,你身边无人辅佐,府衙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忙的过来啊。”
“这个,今日刚刚上任,还没有考虑这么多。”
“原来如此,瑞长要是不嫌弃,我来帮你一段时间,你若是觉得我还可以,就付给我报酬,你若是觉得我碍事,不给我报酬,我自然会离开。”
“这个,瑞长怎么敢劳顿先生做这些事情,刚才我还在想,举荐先生到州学去。”
“我不想教书了,若是到州学,还不如回到吴氏家族的社学去。”
“先生留在身边帮助,瑞长求之不得,只怕是委屈了先生。”
曾先生微微摇头,神色变色严肃一些了。
“瑞长,既然我在你的身边做事情,有些事情就要说清楚,如此你我之间日后的关系,才能够融洽,否则你内心总是有疙瘩,我也不自在。”
“这个,先生好像没有什么需要说明的事情。”
曾先生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轻轻的关上门。
“瑞长,文儒在你的身边做的还不错吧,你还记得寒鸣寺的觉远大师吗。”
吴宗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当然不会忘记觉远大师,自己离开寒鸣寺仅仅三天的时间,觉远大师就坐化了,留下了锦袋和信函,委托他好好照顾廖文儒。
这里面肯定有谜团,包括廖文儒的身份,只不过觉远大师已经故去,吴宗睿无法解开。
“瑞长,想必你知晓熊廷弼大人吧。”
吴宗睿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了。
熊廷弼,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是大明朝廷之中最先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