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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明天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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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长,想必你知晓熊廷弼大人吧。”

    吴宗睿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了。

    熊廷弼,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是大明朝廷之中最先看出后金野心的官员,他曾经给皇上和朝廷上书,认为蒙古族虽然强盛,不过没有远志,所图的也就是劫掠钱财,不必过于担心,建州女真则不一样,志在夺取土地,一步步蚕食大明土地,其野心巨大。

    熊廷弼经营辽东期间,提出了很多切实可行的防御措施,基本稳定了辽东的局势。

    天启五年,熊廷弼被朝廷处死,传首九边,弃尸荒野,熊家财产被查抄,全家均受株连,长子熊兆琏被迫自杀,女儿熊瑚吐血而亡,其被处死的原因,表面上看是因为辽东失守,真实原因却源自于朝廷内部的党争。

    此事在朝野引发了巨大的震撼。

    崇祯二年,朝廷为熊廷弼平反,其尸骨得以运回家乡安葬。

    “先生怎么提到熊大人了。”

    “万历年间,我就跟随在熊大人的身边。”

    吴宗睿瞪大了眼睛,看着曾先生,没有开口说话。

    “我本名曾永忠。”

    “万历四十一年,熊大人任南直隶督学御史兼任学政期间,我在其身边辅佐,生员芮永缙举报同为生员的梅振祚等人强奸官宦人家媳妇,在审理此案的过程之中,熊大人动用了杖刑,导致了芮永缙身亡,新任的巡按御史荆乔养大人对此很不满,弹劾了熊大人,此事在朝中引发了轩然大波,最终熊大人和荆大人双双去职。”

    “后来我才明白,从那个时候开始,熊大人就陷入到朝廷的党争之中。”

    “熊大人出任南直隶学政期间,对于生员的管理和要求很严格,这本来是好事情,不过熊大人的性格脾气颇为暴躁,严厉之余,又会怜惜某些生员,导致某些不公平的事情发生,这对于熊大人的声誉是有很大影响的。”

    “芮永缙被杖身亡,其家人也遭受到牵连,我对此事有看法,于是在熊大人离职之后,找寻到了芮永缙的家,带走了他刚刚出生的小儿子。”

    “后来熊大人复出,经营辽东,我也曾经想着继续去辅佐,可思前想后,觉得不行,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依照熊大人的性格,在辽东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中,很难立足,会给自身带来灾祸。”

    “果然,熊大人后来被斩杀,传首九边,其家人也遭受株连。”

    “去年,朝廷为熊大人平反,其尸首得以运回家乡安葬。”

    。。。

    曾永忠说完之后,吴宗睿马上开口了。

    “先生离开安远县,怕是得到了熊大人平反的消息,护送其灵柩回家,而廖文儒则是芮永缙的小儿子,只是不知道先生与觉远大师是什么关系。”

    曾永忠看了看吴宗睿,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

    “瑞长,你真的聪明,马上就想到了我离开社学的缘由,也想到了廖文儒的身份,觉远大师与我乃是同乡,自小就是至交,他无心科举,早年就出家了,我将文儒带走,本想着带回家乡去的,偶尔接到了觉远大师的信函,故而将文儒送到了寒鸣寺,自己也到了吴氏家族的社学,谋了一份糊口的事情。”

    “熊大人复出之后,觉远大师和我都颇为担心,决定隐瞒廖文儒的身份,后来熊大人被冤杀,我们觉得没有必要恢复廖文儒的身份了。”

    “此次我到了徐州,芮永缙的家人早就不知所踪,我在徐州找寻了半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吴宗睿站起身来,对着曾永忠稽首行礼。

    “感谢先生告知我这些过去的事宜,文儒的身份,我想还是继续隐瞒下去,他日若能够找到芮家之人,再说不迟,再说熊大人已经作古,继续追究这些事情,亦没有必要。”

    吴宗睿稽首行礼,曾永忠也站起身来。

    “瑞长,当初让你到寒鸣寺,是我提出来的,吴氏家族算计你,我都清楚,也知道其中的缘由,让你到寒鸣寺,就是想着让觉远大师照顾你,避免你被吴氏家族执行家法,让我想不到的是,你在寒鸣寺,有了不一般的奇遇,这是你的福分。”

    “而后你的所作所为,让我震惊,好些次我都想到了熊大人,若是当年的熊大人,有你一半的气度和睿智,也不至于惨死,家人遭受株连。”

    “思来想去,我决定到滁州来,辅佐与你,若是你同意,我一定会好好做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滁州不太平() 
以往很多的疑问迎刃而解,吴宗睿终于明白其中缘由了。

    为什么疯疯癫癫的吴宗睿,能够得到寒鸣寺住持觉远大师的热别照顾,为什么觉远大师让廖文儒跟随在他吴宗睿的身边,为什么吴宗坤能够进入到安远县县衙做事情,以及曾永忠为什么会离开新龙里等等。

    至于说细节方面的事宜,吴宗睿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曾永忠成为自己的师爷,这是吴宗睿没有想到的,也是无法拒绝的,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不太情愿的,曾永忠的能力毋庸置疑,不过他与曾永忠之间的关系颇为尴尬,如果曾永忠在很多事情上面端出老师的架子,吴宗睿无可奈何。

    再说吴宗睿的想法与志向,与这个时代的人完全不一样。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酒宴已经摆好,吃过饭的吴宗睿,还是端起了酒杯。

    “先生,瑞长敬您一杯酒。”

    曾永忠也端起了酒杯,面容严肃的开口了。

    “瑞长,私下里我们亦师亦友,不过公开的场合,你万万不可如此,官场上的规矩我还是明白的,既然我选择跟随在你的身边,绝不能让你为难,平日里署理政务,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决定,尽管说出来,我不能替你做决定,更不能越权,但我会尽力的提出建议,一旦你决定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这一点你务必要明白。”

    “我明白了,先生还是饮下这杯酒。”

    喝完酒,吴宗睿内心颇为苦涩,这样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不好说出来。

    “先生既然到州衙做事情,衣食住行等方面的事宜,也要落实,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想法。”

    “全凭你做主,如何安排我都没有意见。”

    吴宗睿稍微沉吟。

    “瑞长今日刚到州衙,情况也不是很熟悉,今夜先生在寅宾馆歇息,明日在州衙附近租赁一套府邸,租赁费用瑞长来承担,先生每月的报酬暂定五两白银。。。”

    曾永忠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不必如此,师爷的报酬哪里需要这么多的银两,每月二两银子足矣,我在你的身边做事情,帮忙筹谋诸多的事宜,大小也有些权利,还愁没有其他方面的来源吗,这里面的奥妙,谁都是明白的,我公开的提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放心。”

    吴宗睿点点头。

    “瑞长明白,各地都是如此,瑞长也不可能另辟蹊径。”

    衣食住行的事情刚刚说完,曾永忠面容再次变得严肃。

    “瑞长,滁州一地,并非天下太平,相反,这里和苏州、扬州、常州和镇江等地比较起来,更加的复杂,治理起来,也有着不小的难度,南直隶所辖的和州、广德州以及徐州,与滁州比较起来,情况也稍微好一些。”

    曾永忠的话语,让吴宗睿大为吃惊,在他的印象里面,滁州距离应天府最近,靠近陪都的地方,按说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先生如此说,有什么理由吗。”

    “滁州的风气不是很好,当年熊大人杖毙芮永缙,其揭发的生员梅振祚等人,就是滁州人,此案最终得以查清,梅振祚等人身为生员,不顾廉耻,奸淫官宦人家的媳妇,被举报揭发之后,不仅不思悔过,还贿赂朝中官员,导致案件察查的难度增加,更加可气的是,滁州的梅家颠倒黑白,为此还专门到南京刑部告状,言官宦家的媳妇勾引梅振祚,导致其羞愤自杀,也让案件的调查更加的艰难。”

    “先生的意思,瑞长明白,瑞长以为,以此事来断定滁州风气不好,是不是有失偏颇。”

    “当然,仅仅这样一件事情,不足以涵盖整个的滁州,我认为滁州并非太平,主要还是从其他方面来判断的。”

    “愿闻其详。”

    吴宗睿坐直了身体,看着曾永忠。

    “滁州所处的位置很特殊,在南直隶所辖的府州之中,距离南京城距离最近,北面紧靠着中都凤阳府,这不免让人觉得,此地的治安情形是很好的,可惜实际情况绝非如此。”

    “与苏州、扬州、淮安、镇江、松江以及常州府等地比较,滁州远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也得不到太多的关注,这导致其成为三不管的地带,朝廷无暇过问滁州的事宜,南京的六部不关心滁州的事宜,应天巡抚和凤阳巡抚同样不过问滁州的事宜。”

    “一个地方长期得不到关注,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言而喻。”

    “万历年间,滁州曾经闹过匪患,南京京营都派遣大军前来围剿,这是南直隶唯一出现匪患的地方。”

    “天启年间,滁州率先给魏忠贤建立生伺,造成的影响很不好。”

    “这些年,滁州依旧得不到关注,此地诸多的知州,几乎都没有得到提拔和重用,前两日我才知晓,你的前任知州,调到了陕西布政使司,出任右参议,不过一个从四品的官职,且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这样的调整,未免让人心寒。”

    。。。

    曾永忠还没有说完,吴宗睿就想到了詹士龙的嘱托,要求他好好的治理滁州,看样子这里面果然是有些奥妙。

    天上不会掉馅饼,吴宗睿出任应天府推官不到半年的时间,提拔为滁州知州,从六品提拔为正五品,任何人看都是天大的好事情,谁知道背后有这么多的故事。

    吴宗睿不会特别在乎,究其原因,就是他不想到北方去,更不想到京城去。

    不过来到一个乱象丛生的地方,想想也不可能那么舒服。

    等到曾永忠说完,吴宗睿略微沉吟,跟着开口了。

    “先生说的这些,瑞长的确不知道,如今才明白,滁州不太平,不好治理,先生刚刚说到了,滁州属于三不管的地带,得不到关注,钱粮方面自然是缺乏的,瑞长以为,滁州长时间得不到很好的治理,是否与此地的官吏也有一定的关系。”

    “你说的不错,滁州得不到关注,其地方的官员,自然难以得到提拔和重用,如此情况之下,谁还愿意多管事,主官不管事,下面的吏员自然可以胡来。。。”

    “先生可否详细说说。”

    “详情一时半会说不好,以前我只是听说,滁州的官绅家族,地位非凡,衙门中的吏员,大多是他们举荐,且听命于他们,历任的知州在此事上面都有些头疼,据说有一任的知州,想着改变此等的状况,可惜不长时间就掉到南京的工部去了,可见滁州官绅家族势力之强大,而后的知州,知晓此事之后,也就不愿意多插手本地官绅的事宜了。”

    “先生如此说,那梅家是否也是本地的官绅家族。”

    “不错,转眼十多年的时间过去,这次来到滁州,我依旧听说了梅家,万历年间,梅家曾经有人出任过京城礼部侍郎,而后其家族之中,也有人外出为官,虽说经历了梅振祚等人的事宜,可梅家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

    “瑞长明白了,滁州的官绅家族,学会了抱团,在牵涉到家族利益事情的时候,紧紧的抱在一起,让官府无可奈何,且官府中的吏员,都是这些官绅家族举荐的,不管官府有何动作,他们都能够事先得知消息,想办法应对,加之滁州的官员,得不到重视,自然得不到上面的支持,如何与这些官绅家族斗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什么事情都不管。”

    “说的不错,问题就在这里。”

    “如此,滁州出现那么多的事情就正常了,官绅家族抱团了,稳固了上层的关系,自然要拼命的集聚财富,此地的百姓肯定遭殃,难怪出现匪患,被官绅家族盘剥的没有出路,百姓自然要做土匪,要不然活不下去。”

    曾永忠目光炯炯,看向了吴宗睿。

    “瑞长,知晓了这些事宜,你打算如何治理滁州。”

    “先生会给瑞长什么建议。”

    “建议无非是两点,其一,维持现状,想办法打通上面的关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离开滁州,其二,步步为营,打碎滁州的桎梏,治理好这里,遵照第一点来做,虽然有些难,但只要协调好关系,倒也能够混日子,依照第二点来做,困难重重的同时,需要冒着巨大的危险,这么多年过去,滁州的官绅家族,早就拥有了不一般的能量,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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