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听太子问起丁巧儿,胤祥心里哆嗦了一下,他这是承认了城郊灭门惨案是他所为?可听着太子的语气不温不火,甚至连点愧疚担忧都没有,难不成?这里面更有隐情?
“咳咳,”胤祥清了清嗓子,“二哥,你也给弟弟交个实底儿,那孟家十三口是不是你杀的?”胤祥笔直站着,两眼直勾勾盯着太子藏在水晶镜片后面的瞳孔,太子一时不语,也同样径直对望胤祥,胤祥心潮澎湃,按捺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声,不敢放过太子眼神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十三弟,现如今二哥我再说那十三口人不是我杀的,别说皇阿玛,连你也不信了吧。”太子忽然暗叹一声转眼望去别处,只见他摘下眼镜的那一瞬间,眼角竟流露出无法言语的落寞。胤祥见那眼神像极了他们小时候,太子见自己被人欺负时为自己落泪的样子,忽然心底暖了许多。
“二哥,只要你说不是,兄弟我信你!”胤祥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不加思考脱口而出,胤礽再转回脸自是一脸的感动,他两三步走到胤祥的身边,重重拍了他的后背,连连叹道:“好兄弟!好兄弟!”
“太子爷,这也是弟弟我今夜前来的原因,弟弟琢磨着皇阿玛心里想着让二哥你追缴库银,所以漏夜赶来再劝劝二哥,您一定得接了这档子差事,听四哥和黄粱法师他们分析,皇阿玛无心追究孟家被灭门一案,是因为对太子您还十分信任,二哥您何不趁此机会,漂亮的****一番,好给皇阿玛长长脸面!”胤祥越说越激动,白皙的脸上甚至染上了一片绯红。
只可惜说者风云骤起惊涛骇浪,而听者却纹丝不动稳若泰山,太子等到胤祥说完,似笑非笑的又拍了拍胤祥:“十三弟啊,如今二哥的处境你也知道,你二哥我啊,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皇阿玛对我有待观望,八弟他们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大哥,三弟虽暂无动静,恐怕也盯着我这块肥肉想着趁机咬一口。这追缴库银是个好差事,但再好也不能我露面,轻敌冒进、背水一战皆为兵家大忌,如今这两样我占全了,你说说,这差事,二哥还怎么接?”见太子分析的头头是道,胤祥一时间竟找不出理由反驳他,明明来之前想了一路的前因后果,此时此刻却被太子寥寥几句话堵的说不出来,胤祥有些胆怯了,怎么说都事关太子的命运,自己这点小心思,不被接受又能如何呢?
“好弟弟啊,你看,”太子指了指也是西洋人赠送的镶金壳儿的机械座钟,宽慰着说“西洋人说这叫十一点,咱老祖宗说马上就要三更了,想必你也累了一天,要么就在二哥这住下,要么就赶紧回府休息去吧,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别误了明儿个早朝。”太子细声细语的安抚着胤祥,胤祥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让太子花言巧语撵出了太子府。
瞅着胤祥走远,太子复又打开刚刚藏起来的红木盒子,拿出里面的盘子碗碟,戴上眼镜细细欣赏起来。
“好!好呀!”看着那薄如蝉翼,在烛光下甚至透亮的骨瓷上精细刻画着各种各样污秽不堪、男女交*媾*的图案,太子脸色潮红,眼镜下透着幽幽的亮光。
“主子,您看这批工匠花的怎么样?”齐布琛弓着腰巴巴的走到太子跟前,谄媚的问道。
“好!你那女婿有点本事,赏他一千两银子,告诉他,就照这个画,让他多找几个工匠,给爷赶紧的画出来!”
“得勒主子,只是……”齐布琛额头上的抬头纹挤在了一起,胤礽见他似有苦衷,急躁的问:“只是什么?”
“回主子,府上的现银不多了,这次请的工匠全是从景德镇精挑细选来的,做的都是釉下浅降彩,仅是画这一个汤碗每道工序就得五两银子,您又要这么多……”管家絮絮叨叨开始给胤礽算账,胤礽听了心烦,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行了行了,不就是缺银子嘛,明儿个去内务府多领点,就说爷我身子还是不爽,花钱从民间请大夫了!”太子编造了理由撵着齐布琛下去,复又嘴里滋吧滋吧的继续欣赏他的设计。殊不知星夜赶路的胤祥却仍旧纠结于太子爷的明天,又将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
第十九章 太子爷临场露马脚 大将军急令援救兵()
转眼到了康熙41年腊月二十六。临近年关,皇帝按照祖制在早朝上宣布即日起到正月初五封印、封笔不再处理朝政。群臣欢贺,特别是十三阿哥胤祥在心里暗自庆幸,皇帝在年前不再提追缴库银一事,又给了满朝文武最后喘息的机会。
宣布封印、封笔的同时,康熙皇帝更少有的要在这一天傍晚宴请王公大臣,是以褒赏、感谢他们一年来匡扶社稷、操劳国事的付出和努力。宴会定在畅春园,酉时开始,届时各府亲王、郡王、贝勒、阿哥,从一品以上文武大臣,凡在京者均得参加。所以下了早朝,群臣一哄而散,急急忙忙回府准备去了。
八贝勒胤祀早早回到府上,命下人准备好他新赶制的吉服穿上,正在整理衣摆的功夫,他的门人,在内务府会计司任侍郎的二品官员葛鲁岱在管家的引领下神色匆忙的走进来。
“八爷,今儿个早朝过后,太子府上的管家齐布琛来内务府借了5000两银子,说是从外边给太子爷请大夫急用,不日就会还上,奴才斗胆借给了他,事后又想恐怕不妥,这才给八爷谢罪来了。”葛鲁岱说罢,甩开衣角就要下跪,胤祀没等他跪下,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齐布琛是这么说的?给太子爷看病用?”胤祀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是,奴才听的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葛鲁岱斩钉截铁的说。
“好啊!好啊!葛鲁岱,你立大功了!你快去我府上帐房那里领五千两银子补进你的账上。切忌此事除我之外,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胤祀激动的脸上泛红,葛鲁岱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能按着胤祀的吩咐匆匆办差去了。
胤祀野心勃勃策划阴谋的同时,畅春园里太监宫女们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安排宴席。康熙皇帝春秋渐高,越发喜欢热闹,宴请群臣的同时,又着人提前几天请来了在京颇具盛名的戏班子,这戏班班主是个山西人,唱的一曲颇有地方特色的山西梆子。搭台期间,班主小声哼哼被康熙听了去。康熙听惯了昆曲,再听这方言腔调的山西梆子甚是滑稽,一时兴起,叫了那班主来御前再唱上几段。
那班主开腔唱了段《回荆州》,康熙和李德全听了忍不住发笑,在一旁的陈廷敬,同是山西晋城人的他却忍不住抹了泪。康熙皇帝见发色依稀斑白的陈廷敬老泪纵横,顿时感触颇深,他打赏了戏班班主,将陈廷敬唤到了身边。
“子端啊,你伺候朕多少年了?”康熙皇帝拿手中的紫檀木珠子拍打着手心,柔声问道。
“回圣上,是万岁爷荣登大宝那年,老臣开始御前伺候的。”陈廷敬迅速从乡愁中抽身出来,清晰的回答。
“42年了,人言落日是天涯,望尽天涯不见家呐。这人老了,就特别容易想家,想念亲人。朕这些年就不敢去慈宁宫,路过那里,朕就老觉得,老祖宗人还在那里,叫一句皇祖母,老祖宗就能出来迎着朕。”怕是这些日子太子的不争气,诸皇子的篡位野心,加之天灾连年,外忧内患,让康熙皇帝一时间心里难受,说话间眼圈也有些泛红。
“臣罪该万死!”见康熙皇帝也想掉泪,陈廷敬心里感恩,跪下时早已泪流满面。
“走,不说这个了,你看园子里戏台都扎好了,你陪朕听戏去。”康熙说着,亲手扶了陈廷敬起来,陈廷敬更是感动,涕泪涟涟的驾着康熙往园子里走去。
锣鼓声响起,台上各种角色开唱,康熙把玩着手串细细品味,听到高兴处还小声哼唱几句。陈廷敬一直在一旁站着伺候,眼瞧着诸王公阿哥,文武大臣纷纷落了座,陈廷敬突然瞥见八贝勒胤祀两眼一直直勾勾盯着太子,脸上似是还带着一些莫名的阴笑。陈廷敬心里打鼓,默默祈求老天保佑,今晚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宴会开始,康熙皇帝首先说了祝词。无外乎诸王公贝勒、文武大臣一年来如何辛苦云云,陈廷敬没怎么注意听,只盼望着晚宴赶快进行,赶快结束。只要顺利,一切万事大吉。
皇帝讲完,轮着太子向皇帝敬酒,太子也长篇大论了一番,与平日无异,皇帝爱听,太子愿讲。
太子敬完酒,诸皇子从大阿哥开始,一一开始先敬皇帝再敬太子,一直敬到八贝勒胤祀。胤祀前去两步祝皇帝福寿齐天,待到敬太子之时,胤祀话锋突然变了。
“太子爷,臣弟今年不说虚的,就祝太子身体早日康复吧。另外,太子爷手头上紧,跟诸位兄弟一说,哪个不能支援点,还用得着去内务府借嘛,臣弟总领内务府,虽手下能臣干将忠心耿耿不用臣弟多费心,但毕竟国库吃紧,咱们也得紧着点用嘛。”说完,胤祀一抬脖子将一杯子女儿红灌进肚,太子一时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万万没想到胤祀的爪牙遍布朝野,他早上刚让齐布琛借了银子,不出一天竟传到了胤祀耳朵里。太子站在原地此刻又分外后悔,光想着赶制他的春*宫瓷器,在银两的来源上竟如此莽撞大意,老八总领内务府,在他地盘上借银子,这不就是自己找上门的狼入户口嘛。
“怎么回事?太子你说。”康熙皇帝挥手让群臣安静下来,畅春园内,一下子没了人声。
“这,皇阿玛,儿臣自秋上偶感风寒,久治不愈,如今夜里痰多咳嗽,常常睡不好觉,儿臣寻思着从外边请个大夫给儿子看看病,又寻思着年底府上各项开销大,的确手头吃紧,这才让管家齐布琛去内务府借了5000两现银,不出几日,儿子一定还上。”太子由着性子胡乱编造,康熙皇帝博览群书颇通医理,见他说话间嗓音浑厚,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绝不像太子所说久病缠身夜不能寐。
“请了什么大夫啊,给朕说说。”皇帝有气,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又不好直接拆穿,只能变着法的给太子下不来台。
“这……”太子编造谎言也是迫不得已,情急之下一时编不出名字,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四贝勒府上的包衣奴才年羹尧站了出来。
年羹尧在杭州将军任上刚巧回京述职,康熙皇帝忙到年关一直没空见他,这才求了四贝勒禀明皇上前来赴宴,借此机会给皇帝述职。
“回皇上,太子爷让奴才从江南请来了名医罗玉通,那罗大夫专医疑难杂症,在民间颇有名气。罗大夫如今和奴才住在客栈里头,奴才正想着明天引荐给太子。”年羹尧回答的头头是道,在一旁端坐的胤禎和胤祥汗都吓了出来,事先谁都没预演过这一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难为你一片忠心,明天先让罗大夫去太医院走一趟,跟许太医见见面,民间的法子能治病,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江南行,放到京城里不一定管用。”康熙皇帝吩咐完又有些疑惑了,年羹尧如此肯定,难道也是说谎吗?
;
第二十章 四贝勒夜寻罗玉通 十三王喝酒遇贤将()
畅春园里的宴请不到天黑就结束了。康熙皇帝因为太子的事闹心,吃的不怎么舒服,早早退了席。瞅见皇帝一走,大臣们也一哄而散纷纷离了席。
四贝勒胤禎黑着脸走在最前头,一出门钻进轿子朝府上去了,胤祥和年羹尧随后跟着,知道年羹尧闯了大祸,胤祥路上白了他好几眼。
回到四贝勒府,胤禎遣散了下人,没等年羹尧开口,一脚踹在年羹尧膝盖上,年羹尧腿上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个狗奴才!你嫌你主子命长是吧?这么急着送你主子一程?”胤禎气急败坏的指着年羹尧破口大骂。
“主子,奴才方才见太子爷被皇上问的尴尬,心想着主子和太子爷同气连枝、荣辱与共,不得已才回了皇上的话,请主子息怒。”年羹尧仍旧说的振振有词,不急不慢的态度让胤祥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
“呵,你到真会为四哥着想,为了四哥好,就死命地把他往火坑里推?还是怎么的?嫌你四爷、十三爷没本事,想借着机会扒上太子这颗参天大树?”胤祥和年羹尧一向不对付,同是武将又都带过兵,胤祥看不惯年羹尧戾气太重手上沾的血太多,年羹尧嫉妒胤祥阿哥身份出身好,深得皇帝喜爱还文武双全。
胤祥说完,没注意跪地上的年羹尧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的神态,年羹尧心想着被这么个公子哥训斥也是晦气,于是一言不发拧着不肯回答他。
“你别不服气!你说说,你诌出个罗玉通来,皇上又让罗大夫明天就去太医院问话,现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