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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工,读读书,调戏调戏丫鬟,似乎这样的乡村生活也不错啊,似乎小时候在外婆家的时候才能这么惬意的放肆着!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书房中,范铭这才想起自己这是来还书的,将那本说文从包袱中拿了出来,递给香雪,道:“你那天是要这本吧,多谢了。”
香雪点了点头,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随口道:“放哪儿把,我想要的时候来拿。”
范铭也没有想太多,把书放回了书架上,一边另外寻找自己想要看的书,准备借回去慢慢的看,气氛不禁有些沉寂,蓦然间,香雪突然开口道:“三夫人今天回来了。”
“三夫人回来了?”范铭皱了皱眉头,三夫人他当然知道,曹府家大业大,平常生意上的是都交给了这个三夫人管理,可以说三夫人才是他们头上的大老板,没有三夫人的同意就连曹户长和陈耆长也别想做在这个位置上,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抓了抓脑袋,愣头愣脑的问道:“然后呢?”
香雪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嗯,府里账房缺人,你要想学做账的话,我可以帮忙。”
范铭顿时愣了,心想这丫头也太单纯了一点吧,刚才只不过逗了她一下就这么送上门来给自己换工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桃花运?
第19章 用嫂子换亲()
想了想,范铭还是觉得消受不起美人恩,要说去账房学徒肯定要比窑上做工要轻松,或许过个几年就可以接替成为账房先生,看香雪儿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将来存点钱和她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所规划的道路。
朝香雪微微一礼,“多谢香雪姑娘的好意,我还是先在窑上做一阵吧。”
“你不识好人心,哼!”香雪儿眼神复杂的看了范铭一眼,咬了咬嘴唇一跺脚转身就走了出去。
范铭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冷落了香雪儿的一番好意也不知道做得的对不对,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自己要走的路,或者说是在逃避,他不愿意在本就已经沉重的负担上再添加一份重量。
回到家中,拿出书本却怎么样集中不了精神,气恼之下拿出藏在床铺底下的太平广记。
太平广记成书于宋太平兴国年间,也就是赵匡义当政时编制,相当于是一本神鬼异志,主要是一些野史及释藏﹑道经等和以家为主的杂著。
这书在这个时代非常流行,几乎每个读书人家中都会有一两本手抄本,本来他是准备平时在没事的拿出来休闲一下,但一想到刚才的选择就有些心乱,人生往往就是走在十字路口,选择都格外的重要,但或许等过去几十年回过头来看也不知道当时选择是不是正确。
为了压下心中的烦躁,也只能暂时拿这本书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儿啊,娘跟你商量点事!”在屋外忙完家什的范秦氏摸索着走了进来,这些日子她的眼睛光亮了不少,虽然还有些模模糊糊的,但起码走路不用在杵着棍子了。
“娘,啥事,你说。”范铭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面前这位慈祥的母亲。
范秦氏移到炕上,挨着范铭并脚坐了下来,还没说眼眶又红了起来,“这些日子我老梦到你爹爹,梦到他啊挨饿受冻,哭喊着要回乡,让我揪心啊!”
“娘,做梦的事当不得真的,再说了大青山的那个老神仙不是说了吗,这梦得反着解,爹爹说不定现在正往家的路上赶呢!”
“真的啊?”范秦氏虽然是不信,但好话毕竟暖人心,她脸上的悲切眼见着消散了不少。
范铭认真的点了点头,想起今天拒绝香雪儿的事心中却是不由叹了口气,如果答应她去应天府的话说不定真有一番际遇能够攀上权贵,或许能够赎出刺配的爹爹也不一定。
“那娘再跟你商量个事!”范秦氏停止了抽泣,望着范铭道:“如今咱的日子也勉强过得去,你也快满十六了,娘怕是日子也没多长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爹爹一面,娘就寻思着给你找房媳妇,把咱老范家的根给传下去,将来就算你爹爹回不来了也好给他有个交代。”
此时张婉儿收拾好了菜地了的活计回来,提着一篮子的菜叶子进来,在门口之时正好听到范秦氏的话语,一时间那颗心不由得怦怦直跳,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娘,你这说啥呢,我还小!”
“还小,人家同龄的娃都下地了。”
一听范铭的话,倒在门辕上的张婉儿顿时又‘清醒’了过来,小心收拾手脚避免发出声音,静静的‘偷听’着娘俩的对话。
范铭耐着性子对范秦氏说道:“娘,我现在正在读书,加上爹爹现在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在这时候娶媳妇!”
“乱讲,你娶媳妇和读书有啥关系,再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家虽说没啥家当,但总也是个正经人家不是!”说到这里范秦氏顿了顿,降低了音量说道:“大不了到时候把你嫂嫂过继一户好人家,换钱给你做聘礼!”
范秦氏话音刚落,张婉儿就如中了晴天霹雳一般,瞬时间失了魂,手中的菜篮子掉落在地,菜叶子也散落开来。
无力的靠在了门辕上,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小叔要娶媳妇了!自己要被改嫁了!想着想着眼中的泪水就不由自主的趟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小叔那健硕的身子,小叔每天认真读书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比起以前,这种日子已经很好了,哪怕就是远远的望着,她的心就十分的充实,可现在
“不行,用女人换女人,我情愿不要!”屋内传来范铭大声的回应,印象中小叔还从来没有这么大嗓门的说过话,然而听到这句话张婉儿的心中微微的一松。
“五郎,你这是咋了?”范秦氏被范铭突然间的异常给吓到了,自打儿子挑起家中的担子来的那天起,他大小事都是跟儿子商量着来,就算护着他嫂子也不该发这么大火的啊。
“娘,是我不对!”范铭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握住了范秦氏那干瘪的手,道:“我是想再等两年,等咱家再宽裕点,我现在不做力工了,现在做画匠,每天能有七、八十文呢!”范铭一直没有把‘升职’的事情告诉家里,今天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范秦氏高兴高兴,顺便引开她的注意力。
“七八十文!”范秦氏一时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给冲呆了。
一时间范秦氏将要范铭娶媳妇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一天七、八十文,这一个月得多少钱啊,这样算起来要是再省点,存个一年就可以置一亩地了。
就连倚在门外的张婉儿也高兴了起来,刚才心中的那股惆怅也消散无遗,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整了整衣裙,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走了进去,“娘,五郎,咱今儿晚上吃点啥?”
“今儿有喜事,咱晚上下面,屋里还有两个鸡蛋,都下了!”
趁着婆婆高兴的当儿张婉儿偷眼望范铭那边瞟去,却不想范铭也望自己这边看来,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对撞了一下,又赶紧缩了回去,各自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却是小鹿乱撞,耳后根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发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叔子眼神竟然变得这么有侵略性了。
第20章 画出幺蛾子了()
范铭此时心跳也比平常加速两倍,尴尬之余又有点小刺激。
就像当初他在办公室和一个有妇之夫搞暗昧时的情形相似,越是在公开的场合就越是刺激,越是约束就越是想去尝试。
但张婉儿却不同于那种情况,这是他不敢去尝试的一个禁区。
不过事情总要有个结果,对于一个寡妇的命运无非就是改嫁或者孤寡老死,改嫁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家,听范秦氏说张婉儿娘家还是个书香门第,如果随便的把这个柔柔弱弱的清秀女子改嫁给一个市井之徒,这两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画面,孤寡老死更不用说,那简直就是人间的最大酷刑。
吃完晚饭,在没心思看书,带着这深深的这沉重的思虑上了炕。
这天晚上却是怎么也睡不安稳,在炕上滚来滚去,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膀子又酸又痛,精神也不济,整个身上都不舒服。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得不照常来到窑上上工,这个时代可没有请病假一说,就是死也要给死在窑上,刚一坐下,三墩子就凑了过来,小声的在耳边吹风道:“师傅,今儿陈耆长到咱工坊来了两趟,急匆匆的又走了,不知道盯上谁了。”
范铭眉头一凝,心中很久没有放下的那块疙瘩再次提了起来。
但随之一想,这曹府三夫人一回来,这陈耆长勤快点是正常的,就算要给他找什么麻烦也用不着等到三夫人来的时候才找,心中悬着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不少,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这不关咱的活计,咱只要把活做好就行了。”
“嗯,听师傅的!”
范铭笑了笑,这段时间对三墩子挺照顾,总有事没事也教他认认字,这小子跟自己倒是熟络了不少,加上三墩子平常也猴精猴精的,在这坊间也倒不惹人讨厌。
“范五,你过来。”坊都铁青着脸出现在工坊的门口,范铭眉头一凝,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看看,这批瓷器的胚画可是你做的?”坊都指着一批烧好的瓷器问道。
范铭望了坊都一眼,低头仔细的逐个看了一遍,上面的画风格明显区别于这个时代的稳重沉厚,正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笔,其中还有几个还画上了西洋油画风格的女人,确认了这确实是自己画的之后,点头道:“坊都,这是我画的!”
“这批瓷活砸了!”坊都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愈发的黑了起来,“这是砸在咱家的工坊,这事得有人担起责事来!”
范铭心中一沉,知道不该来的还是终于来了,瓷活砸了的意思就是买家对这批的瓷活不满意,拒绝收货,但这坊都为什么会单单把自己叫过来了呢?
脑中思绪急转,一般瓷活的工序有十几道工序,坊都大张旗鼓的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训自己,明摆着就是要把责任归在他的身上,但是这不明不白的坊都自己绝不会这么手狠,毕竟自己也算是曹户长的人,难道是陈耆长?
就在他脑中胡思乱想的当儿,坊都已经将整个工坊的工匠集合了起来。
赵坊都指着前面的一堆瓷活道:“坊间的规矩,咱匠户不出师不上工,你没跟过师傅,如今却上了工,当初我就不想让你进咱家的工坊,是碍在户长的面子,如今这批瓷活砸了,那责任就得你来担。”
范铭没有暴躁也没有惊慌失措,冷静的问道:“坊都,我问问这批瓷活到底是砸在哪儿了?”
他自信自己在胚画上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其中有几个瓷活上他结合了一些现代工笔画的技巧,饰绘过的这几个瓷坯与其他画匠有着迥然不同的风格,摆在一堆成品的胚画中显得格外突出。
“你还问我是砸在哪儿了!”坊都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双小眼睛下的白胡子一颤一颤,指着地上的这批瓷胚怒骂道:“你自个瞅瞅,这几个胚画是正经的胚画么,这是仕女么,我看是勾栏坊里的小姐。”
“哈哈”坊都的话刚一出口周围的匠师齐齐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一时间笑声将窑上的力工都赶来看热闹。
范铭脸颊一热,大概知道这问题出在哪里了,他在画仕女图的时候只是按照后世思维将线条突出了一点,人物画法则采用了刚硬一点的线条,而其他的花鸟鱼虫则用夸张性的手法稍稍的改动了一下,使其变得更为活波和生动。
在画其他的但这对严谨、讲究工整对仗的匠人来说却是一种离经叛道的行为,但这绝对不是这批瓷活买卖搞砸的原因,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不知道的东西。
赵坊都也不敢范铭什么反应,袖子一甩,道:“范五,这我可保不了你了,今次是三夫人亲自追究的事情,就算是户长也帮不到你,你这几天就不用上工了,回去等着处置吧!”
在一众匠人的注视下,范铭拾起自己唯一的一条平时用来擦汗的汗巾子走出了工坊,临走出十几米米远的距离,他蓦然的又听到一阵杂乱的叫嚷声,转头一看,心中顿时一酸,原来却是三墩子也被赶了出来。
转过身来,将三墩子从泥泞的地上拉了起来,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师傅,咱们这是做错什么了?”三墩子仰起头望着范铭,那黑亮的眼眸中充满了不解。
范铭装作没事的说道:“没啥,就让咱歇几天,过几天咱再回来上工。”
“真的?”三墩子认真的问道。
“师傅什么时候骗过你!”范铭心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