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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脸上沉了下来,呵斥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说清楚。”
小厮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强行让自己安定了下来,这才开口道:“夫人,外面来了好些个喊冤的,说是要告曹户长欺男霸女,鱼肉乡里,要是夫人您不给他们做主,他们就要撞死在咱们府门前的石狮子上。”
听到这句话,坐在一旁的范铭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又浮现出一抹微笑,看来自己的合纵离横之计成功了,陈嗣良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听完小厮的话,三夫人那明媚的丹凤眼蓦然间亮了亮,脸上的表情些微有些诧异,“他们是要告曹户长?”
小厮点了点头,“嗯,他们都是明言指曹户长,有血书为鉴。”
三夫人沉默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他们怎么又为什么会跟我喊冤的,我这儿又不是衙门!”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却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愈发的大了起来,似乎都已经延伸到了府里,三夫人眉头皱得愈发的紧了,抬头对小厮道:“去把二管家叫过来,看看外面又出什么事了。”
小厮“噔噔噔噔”的又快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跑了进来,满头的汗水,连长衫都湿透了,范铭认识这个就是曹府的二管家付申。
付申跑到门口停住,不停的抹着额头的汗,忍着身体的大热拱了拱手,“夫人,您叫我。”
三夫人脸色有些冷,“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乱了。”
付申喘了一口气,小心的回答道:“夫人,外面那些刁民越来越不像话,还想冲进府里来,我刚才让仆役出去把人给驱散、赶走。”
听到这句话,三夫人猛地一拍茶几,站了起来,瞪着付申怒斥道:“混账,谁让你怎么做的?”
被三夫人突然骂了个狗血喷头,付申顿时愣住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平常有刁民过来冲撞府门,不打断腿就是仁慈了,他让人把他们赶走这有什么错的?
看他还在发愣,三夫人冷着脸肃然道:“还不赶紧去叫他们住手,另外把喊冤的百姓都好生安抚下,让他们在前厅等候。”
二管家付申的脑子显然还没有转过弯来,但在三夫人的威压之下,一声也不敢坑,躬了躬身,“是,夫人,我马上去安排。”
看着付申诚惶诚恐离开,三夫人的脸上表情很冷,然而那不住闪动的眼眸却显示了她此刻正在思索着什么,喃喃自语道:“这事情发生得有些蹊跷,是谁这么知晓我的心意,主动推波助澜给我递了一把刀子,难道是陈嗣良?”
想到这里,三夫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范铭的视线停留在三夫人的脸庞上一直没有离开,前些天他就觉得三夫人这个女人很有魅力,尤其是在强势训斥人的时候,他不由联想到盛唐时期的那个女皇来。
或许女权主义在这个时代也开始萌芽了吧!
想到了这里,范铭忍不住笑了,毕竟认真的女人最美,他很欣赏这种类型的女人,尤其是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虽然他的笑容很快的就收敛了起来,但却还是被三夫人敏感的觉察道了,不由想起那天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来,不禁又是一阵羞怒,原本就有些压下去的愤怒瞬间又被挑了起来,盯着范铭道:“范铭,你笑什么,是在笑我无能么?”
范铭想不到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忙站起身来,“不敢,夫人错怪我了。”
三夫人轻哼了一声,“那你说说为何发笑,要是说不出来个一二三的话我就让人给你几十板子,治你不敬之罪。”
范铭微微吸了一口气,看三夫人的脸色他知道这女人不是在开玩笑的,当下眼珠急转,顿了几秒钟这才开口道:“我在笑外面的那些农人实在是蠢,竟然会到曹府来喊冤,他们不知道曹户长是曹府的大管家么,这不等于是茅坑里点灯”
三夫人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盯着范铭道:“你的意思是我会包庇自己人?”
范铭心中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是真的能够把事情往想要的方向引导,就算是挨个几十板子也值得了,当下点了点头,“官官相护,自古人之常情。”
三夫人被这番话一激,气到脸色微微涨红,蓦然间用力的一甩袖子,一副冷傲的姿态看着范铭道:“好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今天就偏要公审,让你看看曹府在清河乡到底是鱼肉乡里还是维护民生。”
说完,三夫人蓦然转身对外面喊道:“去,告诉付申,召集乡老,我今天倒要学学知县大人,为民做主一回。”
听到这里,范铭终于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真心诚意的躬身行了一礼,“夫人可谓女中豪杰,小生替清河乡的百姓谢过夫人了,真心敬佩!”
三夫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表情微微动容,看着范铭道:“原来你是故意的!”
范铭笑着点了点头,“能激得夫人挺身而出为民做主,即便是挨上几十板子,我也心甘情愿了。”
三夫人脸上微微一松,但一想到刚才让自己愤怒的一刻,三夫人顿时又轻轻一哼,“你这几十板子暂且先记下了,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第34章 制衡手段()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乡所都被惊动了,乡老们都纷纷从家里被请到了曹府,不过和范铭想象的不一样,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完全没有旁观的资格。
在外面干等着也没意思,再加上范铭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干脆直接收拾东西回家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正当范铭在家中练着字的时候,院子的外面远远的就传来一声叫唤,“范铭在家吗。”
范铭真觉得奇怪,平常村邻都是叫他小五,要不就是范五,就算是进了学之后都不曾有人叫过他名字,今天有是谁发了痴了,探头一看却是耆长陈嗣良,范秦氏顿时也慌了神,也不知道这耆长是来是不是算那天的账,有点发急,也不敢出去迎接。
远远的看着陈嗣良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担心的问道:“五郎,是不是找咱算账来了。”
范铭淡然一笑,道:“娘,是有好事来了。”
“好事?”范秦氏直犯嘀咕,前几天刚落了陈耆长的面子,这才几天,就能给自家报好事来?
嘴上这样说着,毕竟也是曾经见过世面的大户人家,范秦氏还是端着笑脸迎了出去,“耆长,您真是稀客啊!”
陈耆长红光满面的对这范秦氏道:“今儿个可是个喜庆日子,我都要来沾沾你家的贵气。”
“瞧你说的,我家这破落地还能有贵气,快屋里请。”范秦氏一边将耆长往里面引,一边朝里屋喊着范铭。
乡里人家,一般也不是太讲究,但范秦氏总觉得这脸面上的事总得给儿子撑起来,将家中唯一的一团麻布蒲团拿了出来,请耆长好生坐到了炕上,见儿子还磨磨蹭蹭的没有出来,不由嗔怪道:“这孩子,自打进了学,这性子也变得缓了起来。”
陈嗣良哈哈一笑,“那是当然的,读书人嘛,总得有个讲究,可不能跟泥腿子一样,坑坑巴巴的,尿性来了跟个牛犊子一样,那可就失了脸面了。”
“耆长可不敢这么夸他,他才读了几天书啊,就成了读书人了。”范秦氏虽然心里听得挺受用,嘴上还是要谦虚下,要说这个儿子小时候倒不爱读书,这家中大变了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要是家中还如以前一般该多少了,这孩子也不要吃这么多苦了。
范铭收拾好笔墨从里屋出来,一见到陈嗣良那稍显黝黑的脸膛上止不住露出的笑容,不由淡然一笑,心中也就明白了个大概,“耆长,这会可是来请我吃酒?”
范秦氏盛了碗水放倒陈嗣良的面前,嗔怪着笑骂,“没大没小的,有这样和陈耆长说话的吗!”
“呵呵,不碍事,这次来还真是要请你吃酒呢!”陈嗣良满面的红光,望了望一旁的范秦氏欲言又止。
“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看看婉儿菜地里的活忙完了没!”范秦氏也知道这男人间的事不好掺和,边说着边退了出去,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啥事啊,陈叔!”见范秦氏掩上门之后,范铭将目光转向陈嗣良。
“你小子果然是好脑子啊!”陈嗣良忍不住兴奋的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你那天说的,今天全中了。”
“哦,啥全中了啊,陈叔!”范铭装作毫不知情。
“还跟你叔装呢!”陈嗣良十分热络的将屁股挪进了一点,满脸掩不住的红光,道:“今天你是没看见,我告诉你,今天曹户长脸铁青得跟山上的青石壁似的,照得人清,哈哈哈!”
说到这里陈嗣良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范铭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刚才三夫人说是要公审,到底有没有把他那些事情给抖落出来?”
陈嗣良微笑不语,在故意装神秘了几秒钟之后最终还是绷不住的嘿嘿一笑,“哪有那么容易的,不过喊冤的那些乡民都被劝回去了。”
看这家伙的表情,范铭就知道他没说实话,淡淡一笑,道:“陈叔你可不实诚,咱们可是一体的啊!”
陈嗣良点了点头,“对对,咱们是一体的,嘿嘿,告诉你,三夫人今天发了雷霆之怒,吓得曹户长差点跪在了地上,你说事情会怎么样?”
“那陈叔你呢,得了啥好处了。”范铭笑盈盈的望着陈嗣良。
陈嗣良脸色沉了一沉,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知晓,夫人意欲接下来几天重整诸项产业。”
说到这里陈嗣良顿了顿,吸了口气,“这就是我搞不懂的地方,夫人虽说狠狠的责骂了曹户长,但却不将他撸下来,大侄子,你给我说说这是为啥!”
听着陈嗣良亲热叫自己大侄子范铭身上不由得起了一点鸡皮疙瘩,有些不适应,想想前些日子还是从来不被人看在眼里的破落户,这才几天就成了大侄子了,不适应归不适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范铭笑了了笑,回答道:“这叫制衡,往后三夫人再也不会让一个人掌这么大的权了。”
“制衡!”陈嗣良在口中念了几遍这个词,终究还是挠了挠脑袋,脸上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到底到底啥意思?”
范铭在心中摇了摇头,这陈嗣良虽然算是个十里八乡的场面人,但比起应天府来的三夫人到底还是少点见识,改制分权这种‘高深’的企业管理理论如果要解释出来也不是陈嗣良当前能够接受得了的,“意思就是往后再没有如今的曹户长了,陈叔,你就放心吧,往后清河乡就你说的算。”
“真的?”陈嗣良虽然是心中高兴,但终究有些将信将疑,“你是说我要做上曹户长的位置?”
“那倒不是!”范铭又顿了顿,卖了个关子,“位置可能不会变,那管的事可能要分到你这儿来,也就是头衔不会变,职权变了变!”
“这算是个什么弄法!”陈嗣良咂摸咂摸着嘴,脸上止不住的笑容时而放大时而收敛,显然心情十分复杂。
“陈叔,您就放心吧,到时候别望了请我吃酒就行了。”范铭突然有点理解起陈嗣良的失态来,这个时代是以土地本位的思想,虽然也受到了一些商品经济的冲击,但总体还是如此,都是怀着一种对上位者的诚惶诚恐,他一个大老爷们之所以将三夫人一个女人放在眼里其实也是由于惧怕曹府的权势,以至于一但在权位这种事情上就失去了自我的判断能力。
第35章 擢拔()
陈嗣良嘿嘿一笑,挪着屁股再往范铭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放低了声量道:“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对三夫人心思猜得这么准的,可是使了什么手段了?”
范铭嘿嘿的笑了两声,“陈叔你可别乱说,这事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我只是给夫人当了两天的说书的。”
“好好好,跟你无关,这小子!”比起前几日的敌视,今天的陈嗣良显得格外的亲热,指了指范铭,“要说还是这读书人脑子里的东西多,做起事狠事来一道一道的,那你告诉我,三夫人是不是挺赏识你的?”
范铭瞥了一眼陈嗣良那稍显黝黑的脸,“这可不好说!”
“算了,算了,我不问了。”陈嗣良摆了摆手,但显然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你说,要是能早知道你小子能的话,咱还至于受那曹户长的憋屈这么久么,哈哈!”
“陈叔,往后在清河乡你可得帮着我点,我家一个老娘跟小嫂子,万一那天我出了远门,家中少不得被人家欺负!”
“那是当然,往后你就是我的亲侄子,谁要敢跟你家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咦”陈嗣良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蓦然又发觉不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