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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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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愤怒、无奈、冷笑、平静,还有怜悯。

    “老汉我姓刘,这里就是我的根!”

    六子盯着老村长的脸,看了好久,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惜最后去什么也没看见。

    “刘叔,你应该知道,我还会来的。”六子平静地说道,却让桃源村的其他村民心里掀起波澜,他指着庞大的水车,轻轻地说:“你知道的,这两个水车终究会倒下,到时候你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说完,六子转身就离开。与刚来一样,他带着五名农夫,直接撕开了朝阳的轻纱,一头扎了进去,消失在众人眼中。

    看着六子他们离开了,老村长转过身来,疲惫地朝众人挥了挥手。

    “散了,散了,还要准备春耕呢!”

    白棋扶着老村长,来到了田边上的一个草亭里坐下。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老村长坐下,对着白棋说了一句话:“老汉我时日无多,心里有个秘密埋了好多年了,你想听吗?”

    白棋用力地点点头。

    “听了,你可能会后悔,也要听吗?”

    白棋依然用力点点头。

    老村长笑着,粗糙的老手插进白棋的头发,触摸着后者的头,轻轻地咳嗽着,嘴角有血丝流出,却阻止了白棋帮他擦开的手。

    “六子,姓宇文。”

    “西魏八柱!”白棋肯定地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猜到的。”老村长哈哈一笑,眼神有些落寞:“老汉如今姓刘,至于原来的姓是什么的早已经不了,老汉就当今生姓刘了。六子来找我们村子的麻烦,是因为他要找一样东西,一样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他们以为在我这里。”

    白棋知道“他们”所指的谁,而他们一直要找的东西肯定也是非同寻常。

    “我一直住在长安脚下,他们由于忌惮我的身份以及官府,无法对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所以就只能派六子这么一个小喽啰,整天来骚扰我了!天下初定,万民需要休养生息,这片土地实在不宜再起战乱。那件东西我这里,当然喽,我是知道它在哪里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人,也不会告诉你,它究竟被藏到哪里了!”

    老村长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递给白棋。

    “风曲,老汉知你胸中有丘壑,非池中物,留在桃源村,等于是龙游浅海,有些难为你。这块玉佩是当年有人欠下我一个天大人情,而送给我的,可以抵消一个人情,当你看到玉佩主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老祖宗,您错了,风曲只是一只刚刚上岸的乌龟,从你把我收留那天起,桃源正是我的家,您就是我的老祖宗。”白棋真诚说道。

    “哈哈哈,乌龟好啊!一个月前,我把你从河里救回来之后,这一个月来我观你言行,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的好孩子。这水车上小小的改进,升降满农夫之用,轻便的辕犁,使耕作更加的简单。你的学识,如天上繁星般,令人折服。我知道,你必不会困于小天地中。”老村长语气急促,突然一把抓住白棋的手:“但是,看在我老头子的面上,我走后,一定要照顾好桃源村里的人。他们已经失去过一次家园,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村里有老祖宗您,有刘叔,有张木匠,以及各位长辈,还有那一群小混蛋,风曲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白棋抓住老村长的手,觉得好冰凉,哽咽地说道。

    “那样就好,那样好就……”老村长突然躺了下来,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他看着草亭顶盖,嘴里念叨着:“昔日路途迢迢,今朝杨柳飘飘。三千弱水谁舀,万金富贵谁要?”

    老村长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草席上,白棋跪坐在他的前面。

    过了好一会,白棋从河岸边砍了下一棵柳木,回到草亭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满地的木屑中,一根柳木削成的拐杖在白棋的手中慢慢地成形。

    春日照耀万物,燕子在春风里衔泥筑巢。

    四岁多的狗子穿着一条开裆裤,流着鼻涕,在田埂上奔跑着。

    “先生,先生!”狗子一进来就向着白棋冲了过去。

    白棋放下手中的拐杖,苦笑着把浑身是泥水的狗子抱住,用手指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

    狗子好奇地在白棋和老村长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然后把一只手指含在嘴里,奶声奶气地轻声问白棋:“先生,叔公太怎么还不起床的,是不是被人欺负,就像狗子被阿娘打一样,不愿起床?”

    “狗子,你这小混蛋!”老村长慢慢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充满好奇的小男孩,笑骂着:“你把叔公太的草席都要打湿了!”

    “叔公,您耍无赖了!”白棋手中的匕首用力地在拐杖的头部用力地挑了几刀,一只顾盼四方的乌龟形象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然后递给了老人。

    老人眼前一亮,赶忙从草席上坐了起来,接过拐杖,粗糙的老手轻轻的抚摸着拐杖,昏花的老眼睁开,看着白棋像看着一个宝库一样:“小子,你有这一门好手艺,完全可以去长安养家糊口啊!”

    “算了吧,小子能坐着就不想站着,做这个东西太麻烦了。而且,用这些小玩意来养家糊口,太麻烦了!如果我要做,那可是比范蠡还要大的营生”白棋也不管礼仪了,一把坐在了地上,刚想把匕首放好,就被老人一把夺了过来。

    “啧啧啧!好大的口气,不过这样的后生才是值得我刘老汉托付的人!”老人拿着匕首,拔出一根银发,放在匕首上吹了一口气,看着断成两截的银丝,再把匕首对着阳光反复看着,嘴里不断发出赞叹声。

    “小子刚才可是被您坑了一回,把自己整个人都赔进去了,您老人家不是准备把小子唯一可以拿来当作对过去念想的纪念物也坑了去吧?”

    “嘿嘿,风曲小子,你也不要满腹怨气。你的过去老汉我不问,官府也会过问,那个玉佩可以帮你解决很多问题。”老人依依不舍地把匕首递还给白棋。

    “算了,这也是小子我自愿的。您老人家是只狐狸,我这只小乌龟怎么能逃得掉呢?”

    白棋看了一眼在草席上滚来滚去的狗子,满脸笑容。

    “你就是一只小狐狸!六子没拿到他想要的东西,而我这个老不死的暂时还死不去,接下来,他们还会来的,当他们心情不好进而影响耐心的时候,估计就不会这么有礼有节了!”老人皱着眉头,问白棋:“风曲小儿,你有什么打算?”

    白棋抬头向草亭外看去。水车上,清澈的河水不断地涌进水渠里,灌进了远处的一块块田地里。张木匠夫妇双手抓着着曲辕犁,驾驭着老黄牛,随着他们的走动,一行行夹着些许黑色土壤的黄泥巴在他们的脚下翻滚着。

    每一块的田地上,桃源村的村民都在为春耕做着准备。十几岁的孩子在家长的骂声中,帮忙着整理田地。年龄更小的则是用小手扒开泥土,把水引进每一块田里。

    白棋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腔里顿时溢满了春色的清新味道,一股豪情壮志如雨后春笋般在心间燃起。

    “无他,唯借势耳!”白棋遥指长安方向。

第三章 有意算无心() 
也许是弥补去年的干旱,今年的春天,特别喜欢下雨。

    毛毛细雨,纷纷扬扬,从天而降,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今天,没有停过。

    春雨连绵,加上经常有人踏着水车,从河里提水到水渠里,桃源村的田地从半个月前就一直泡在了水里,原来坚硬的泥土都变成了带着黑色的烂泥。

    老张从田地里跑了回来,大腿和裤腿上都是泥浆。

    村口处,前几天搭了一个简陋的草亭,里面搬上几张长长的木椅,留给村里人平日的休息之用。

    平日里,这里几乎都成了村中小孩子的天堂,大人忙于事务,反而不是常在这里停留。

    此时的草亭里,五六颗银发脑袋正聚在一起,不断地向老村长说着话。

    这几个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正,平日里都和桃源村有来往。关中的土质,历来不是很好,农民世代耕作,土壤的肥力变得越来越差,地里的产出可想而知。

    加上从祖宗传下来的农具,用来用去就那么几样。如果河水离田地太远,一般都要用人力对田地进行灌溉;一把犁,人用的力气比牛还要多,还极其耗时。

    “刘老头,咱们都几十年交情了,虽然如今赋税降低,主家也不敢从地里抽得太多,但去年蝗灾还有大旱,眼看着每户基本都是断粮的日子了,村头王寡妇都快要断粮了,几个吃奶的小兔崽子每天饿得哇哇叫,要不是全村人帮衬着,一家就饿死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不帮忙?”

    “也不用你们村子救济什么,帮我们弄一个你们这样的水车,还有那个犁也帮我们弄几把!”

    “再把你们村田地变肥的方法告诉我们,直接给肥也行啊!”

    ……

    几个老头在老村长旁边絮絮叨叨,半句不离村里贫瘠田地和农夫艰辛。

    老村长躺一张摇椅上——这是白棋专门找竹子为他做的,眼睛半眯着,身子随着椅子慢慢摆动着。

    “老伙计,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这些东西不是我老头子弄的。人家说等弄好做完善之后,要报给长安的官府他们去推广这些个东西。现在还不是大面积推广的时候,怕出问题,耽误了春耕。”老村长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扫视着平日里的老伙计,一边叹气一边解释。

    “一点都不能通融吗?”

    “这个得问风曲,就是那个做出那两样东西的人。”

    “现在他人呢?”

    “今天一大早就到河边去了,据说是去架起一个新的水车。”

    几个老头一听,佝偻的身子都立马直了起来,眼睛里冒出精光,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老头搓了搓老手:“嘿嘿,老刘,刚好我们在这里,去看”

    老村长重新眯上了眼睛,舒服地躺在摇椅上,哼着愉快的调子:“杏花村的一坛杏花酿,要许老头家那棵杏树底下的!”

    许老头跳了起来,看着露出舒服表情的老村长,被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突然又泄气了,又坐了下来,沉闷地说:“只能拿一坛啊!”

    “嘿,你娶媳妇时就埋下的杏花酿,是个宝啊!”

    老村长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拿起身边的拐杖,带头走进了春天里。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如果下个不停,其实也很让人厌烦,特别是在这种非常潮湿的雨天里,衣服都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连绵不断的春雨带来另外一件事情,则是江河的水位开始有明显的上涨。这对于刚刚经历过干旱的大唐来说,或许等于老天来了一场及时雨。

    几个老头子接过老张手里的雨蓑,急匆匆地奔进了白茫茫的天地中。

    春雨中,往日平静的河边,今日站满了人。村里的小孩子都跑了出来,被家里的大人牵着,不让他们太过靠近河边。

    湍急浑浊的河水里,时不时有粗大的树枝从上游流下来。

    河滩边,一个巨大的人工水池被围了起来,河水正不断地通过人工开凿的河道涌进来,在另外一个方向,另外一条人工河道出口通向河流那边,此时被一块厚木板堵了起来。

    深达一丈多的人工水池里,三个巨大的矩形木架相对而立,木架有四分之一的位置都埋进了水里。两个三丈多高的同轴水车被在三个矩形木架中间。河滩上,三根巨大的木桩被牢牢打在地里,托起的一道木制方形水槽,一直延伸到另一边的高地水渠上方。

    当老村长等人来到河滩上的时候,白棋正带着张木匠爬上两个水车中间的那个特别高的矩形木架上,一边敲打着,一边各自拿着工具在调校着水车上绑着的空竹筒的角度。

    被雨水打湿的白棋,头发上挂满了雨滴,年轻的脸上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特别的魅力。

    河滩上,一片寂静,木架上不时传来“绑绑绑”的敲击声,人都抬起头,看着水车上忙碌的两个人。

    “这就是你说的风曲小儿?之前我们看过的那个水车呢?”

    被眼前巨大的水车惊呆了好长时间,许老头用肘轻轻碰了碰了老村长,眼神指向了年轻的白棋。其他几个老人也望了过来。

    老村长点点头:“旧的那个?拆来烧了!”

    “拆了?那么好的东西,你们是在作孽啊!”

    “用那小子的话说就是,那么笨重的东西,还要人力来推动,简直就是浪费,拆了再建一个!所以,你们看到的这是的水车,据说用的是水力,时常维护就好。”

    几个老人看着刘老汉脸上得瑟的表情,都恨不得一巴掌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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