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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示意了一眼伙计,那伙计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一把夹剪,将银子掂量好了绞碎,然后用小戥子称了二两,其余的复又交到账房手里,便去门口叫人拉马车了。
账房倒是见过世面的,依然保持原来的脸色,将手里的一两银子从桌上推个殷季,然后再次打量着他,见殷季虽然年岁尚小,举止却有一股侠士之风,于是问:“敢问小爷尊姓大名?好像头一次见您来这儿?”
殷季接过银子,转身头也不回的道:“小爷叫陶潜的便是。”
殷季大步跨出大门,迎面又撞上了刚才那个伙计,殷季没好气的骂道:“怎么又是你!走路看天上还是怎地?”
“小爷对不住!小的这眼珠还没安上呢。”那伙计依然满面堆笑,然后指着街边的那边马车,“给你的马车预备下了,赶车的也在那儿等您了。”
“好了好了,没你事儿了!”
殷季没正眼看他,兀自下台阶对着不远处的师父招呼:“师父诶!快来马车预备好了!”
师徒二人上了马车,便让车夫驱车一路奔伯爵府而去。一路上殷季都是跟师傅埋怨刚才在酒楼遇到的事儿,把那个势利眼的伙计骂得一无是处。陆佐也是笑笑安慰他这世道就是如此,心胸开阔些,不必与势利小人争什么势力,如此自己倒变得势力了。
待陆佐二人下了马车来到伯爵府门前,陆佐先上前问守门的门子道:“各位大哥,在下是爵爷的朋友,为爵爷送两封家书,不知能否帮忙通禀一声?”
“朋友?”那门子上下打量着陆佐,“我为爵爷看门已经好多年了,这客人长什么样,只要来过一次,下一次我绝对能记得,可是我怎么偏偏想不起你是哪位?”
殷季看着也觉好笑,如今师父变成这般长相,人家门子哪里认得,于是殷季拍着胸脯拦在师父身前,神气的道:“那认识我吗?”
第六十六章墙内梅花()
门子似乎努力想着,然后点点头,“嗯!好像见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你们叫什么?”
陆佐和殷季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用真名,二人正在踌躇犹豫之际,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那门子径直冲上前点头哈腰的恭维道:“二公子回来啦!”
原来是安世禄正打马归来,身后随着两个骑马的仆从。安世禄翻身下马,那门子趁机问二公子会不会认识门口这两人,安世禄盯了一眼陆佐,然后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不认识!轰走吧!”
这话把殷季气的不轻,抡起拳头就想冲上去,陆佐赶紧伸手挡住,然后冲着安世禄喊道:“我们是水月先生的弟子,来给他老人家送两封家书的。”
安世禄原本已经迈过门槛的右脚听罢又收了回来,然后转头疑问地看了一眼陆佐,继而转身走下台阶,来到陆佐面前上下打量着,道:“你真是我伯父的弟子?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时安世禄看见了陆佐身后的殷季,就更加奇怪了,“你是?殷季陆佐的徒弟,你怎么跟这个人在一起?”
殷季不禁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师父就站在他的面前,竟然一点也没有看破是谁,心下也有意哄骗他,于是不等师父接话,便故作好奇的道:“殷季?你说的殷季是谁?我叫陶潜,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殷季!”
安世禄被说的更加不知所以了,一头雾水的看了殷季许久,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像实在是像!”
天气如此炎热,陆佐可没心思跟他玩笑,于是又催促道:“烦请二公子帮忙通禀一声,在下实在又要紧事找爵爷!”
“好吧好吧!你们等着!”安世禄也不耐烦的道,然后又转头吩咐门子,“你们先去跟老爷通报一声!”
门子欠身随在安世禄身后,一同进了院子。
少倾,那门子果然笑嘻嘻的出来,身前还有一个是伯爵府的管家,也一同出府迎接。
管家客客气气的向陆佐施礼,道:“这位公子久等,我们老爷说有请!”
陆佐二人随着管家进府,左进右拐,过了几个花园,走过抄手游廊,来到伯爵府会客的厅堂。那管家还是客客气气的道:“二位请稍坐,我们家老爷一会儿就到。”
须臾,安远山果然从后堂走出,一眼就认出了殷季,“哟,小殷季来啦!”然后指着陆佐问:“这位是?”
陆佐上前作揖,笑道:“爵爷不认得晚辈啦?”
安远山听他如此说想来是老相识了,但是刚才管家通报说是自己兄长的弟子啊,况且自己也从未听兄长提起过他有弟子一事的,那就更不可能见过此人了!安远山左右端详着陆佐,好像是见过,但是说不上来是谁,他跟殷季一起来,那会是谁呢?于是又回头问殷季:“这位是?”
殷季在一旁已经啼笑皆非,“他呀还真是您的旧相识呢!”
“哦?”安远山又回头看了一眼陆佐,“这位年轻人,你就不要跟我打哑谜了吧,老夫都已经上了岁数的人了,哪里记得哟!”
陆佐一欠身,笑道:“晚辈陆佐,见过爵爷!”
安远山吓得倒退两步,看他身量和模样都与陆佐相差太多了吧,不禁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于是陆佐又将事情原委简短地告诉一遍给安远山听,也把水月先生托付的书信拿出给安远山。
安远山接过书信,其中有一封书信是给女儿安静若的,于是问陆佐:“陆先生,哦不!陶先生,这封书信既然是给我女儿,你看要不要你亲手交给她?”
陆佐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那郡主呢?”
安远山于是喊来丫鬟,让她去请郡主过来。接着安远山又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开口,似乎有话要说。陆佐也看得明白,便直言道:“爵爷,您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老夫就只说了!”安远山这才清了清嗓子,“这些日子你要明白静若的心思了吧,如今你也大病痊愈,你看咱们是不是该谈谈你跟静若的婚事了。”
陆佐刹那脸色煞白,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自己也有心娶她,但是如今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如果哪天自己一旦魂归西天,那岂不是断送了人家的大好青春,此生注定郡主是墙内梅花有缘无份,可如果拒绝爵爷的一番好意,那又太不识好歹了,而且安家上下又有恩于自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坦白相告,但是殷季这小子还在身边,于是又支支吾吾地推辞道:“此事晚辈改日自当会跟您说清楚的。只是现在”
安远山虽然听着心里不自在,但也是明理之人,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无妨,老夫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也知道你心中所想,既然陶先生想成就功业,老夫现在就先不勉强!那接下来陶先生又何安排?”
陆佐于是把宁王为自己寻住处谋差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安远山,正说着的时候,门外闪出一个人,正是琼茜郡主安静若。陆佐和殷季赶紧站起身施礼,安静若也微笑还礼。陆佐从还礼拿出另外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递道安静若的手中,道:“这是水月先生昨日临别时让我交给你的。”
安静若神色怅然,接过书信后也没看,只是紧紧的拽在手里,然后问:“伯父他怎么这么匆忙就离开了,也不回来交代一声?”
“水月先生说怕你们牵肠挂肚,到时候舍不得走了,所以才不辞而别。”
陆佐说的时候,安静若静静地看着陆佐,却发现他的变化竟如此之大,身形比以往略胖了一些,这面容虽然近看还能看出一些痕迹,但是比以前更显沧桑了一些,声音如果不仔细听,还是比以前更浑厚一些,气色也比以往要显得虚弱许多。陆佐被安静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由自主的微微低下头。
“爹!”这时堂屋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安世禄,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便衣,满面堆笑的走进屋,“哦,客人还在啊?”
第六十七章登门求计()
安远山见儿子这般无理莽撞的闯进来,心下有些不悦,正着脸色问:“怎么了?”
安世禄看了眼陆佐,问父亲:“刚才这位先生说他是伯父的弟子,孩儿奇怪,于是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爹,伯父什么时候有弟子了?”
“不用你多问,人家只是给我们送信的!”
安世禄见父亲懒得说,自己倒有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也奇怪呢,前阵子妹妹也不说为什么,匆匆忙忙地只身跑去蓬莱找伯父来京城,可伯父回来了却老不见人,孩儿也奇怪呢?如今又冒出一个弟子回来”
“好啦!”安远山打断了他的话,“这位是你伯父的弟子,姓陶名鹤。”
安世禄还是彬彬有礼的跟陆佐互相施礼,然后看着殷季,惊讶的道:“殷季?你怎么跟陶先生一起了?你师父没了么?”
殷季被他疑问,着实被气得不轻,要不是在人家府上,估计早就动手了。陆佐正要开口,安远山已经被气得怒吼道:“安世禄你怎么跟客人说话的,这位小兄弟叫陶潜,你以后要是再说话没大没小的,我定不会饶你。”
“好好!”安世禄看了一眼殷季,也没多想,但是在外人面前被父亲这么一顿抢白,心下不爽,于是转身出门,边道:“哼,谅那个陆佐也没命活了。”
看着安世禄匆忙离去的背影,安远山气得胡须抖动,喃喃道:“这个不成器的逆子,成天飞鹰走狗、游手好闲,也不学学他大哥,早晚有一天吃不完的苦头”
安静若赶紧上前安慰父亲,陆佐也忙赔笑道:“爵爷不必动怒,二公子还不懂事,再过几年,等他成了家,就不会这儿胡来了。”
夏季的烈日,在树荫中婆娑,几缕光线透过槐树的枝丫,那光影随着凉风在长满青苔地石阶上来回摇曳。树底下整齐摆放着一把凳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摆着一张古琴,正中摆着一根檀香,缕缕幽香随着风儿飘满整个小院。这时一缕琴音婉转响起,曼妙的琴音来回的在树影间穿梭,而石阶上的少年则微闭双眼,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已经忘却了炎炎夏日。
一曲抚罢,庭院中一个人拍手叫“好”。抚琴人正是陆佐,赶紧站起身上前迎迓,道:“王爷见笑了,闲来无事随意抚弄,以消这炎炎夏暑啊!”
殷季和陆佐正准备施礼,宁王刘询挥手示意不必多礼,边笑道:“陶先生的琴声真的是轻柔婉转,本王听得真的是如痴如醉啊!”
“外面暑热,王爷我们进屋再说!”陆佐边说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叫住殷季,“潜儿,你去泡壶茶!”
刘询恭敬的请道:“好好!陶先生请”
堂屋内,二人分宾主落座后,刘询客套的问:“陶先生这两日还习惯吗?给你买的四五个仆从还好用吧?”
“承蒙王爷您照应,草民习惯得很,王爷请的四五个仆从也很尽心。”陆佐见刘询面露难色,知他必定心中有疑难之事,“王爷,有什么心事吗?”
刘询呵呵一笑,“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陆陶先生的法眼呐!实不相瞒,七月二十五是圣上的寿诞,眼下已经二十了,可本王还是没有想好该准备什么寿礼!陶先生您能否给个建议?”
陆佐反问:“王爷您应该想好了吧!”
刘询也不奇怪,心知陆佐确实会攻心,于是依旧笑道:“本王专门为我父皇准备了犀角嵌珠杯,是本王从西域使者手里高价买来的!”说罢刘询低头思忖道,“就是不知父皇他是否喜欢?”
陆佐微微一笑,“王爷既然心里没底,为何又要送这些呢?”
“可是本王实在想不出还能送什么!往年各皇子大臣们都是送这些稀罕玩意儿,如果不拿几个像样的出手,怕是很难讨得圣上欢心啊!”
“那往年送这些东西都讨得圣上欢心了吗?”陆佐反问。
刘询犹豫片刻,似乎确实如此,东西大家都是送了,似乎圣上也没有说特别中意什么,“陶先生说得不错,可是想另辟蹊径,本王实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陶先生说这么多,那您有何高见呢?”
“在下的意思是:金银珠宝什么也不送!”陆佐淡然道。
“什么也不送?”刘询疑问道,“这是何意?”
陆佐故作深沉,“王爷您说的这些,圣上会缺吗?”
刘询低首摇摇头。
“既然圣上不缺,你们送这些又有何用!王爷您应该想的是圣上最缺的是什么?”
“是什么”刘询低头喃喃自语,接着抬起头焦急的问,“陶先生,您就别跟我打哑谜了,您就直说吧!”
陆佐笑笑,“当然是臣子的一片忠心!”
刘询恍然大悟,眉头舒展,“对,没错!正是这一片忠心,陶先生的想法果然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