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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询恍然大悟,眉头舒展,“对,没错!正是这一片忠心,陶先生的想法果然不一般,试问哪一个皇帝不希望臣子忠心于自己!”
“只要我们能想办法以此来表现您的忠心赤诚,我想圣上即使不说,也会将你记在心里。”
刘询思忖道:“那送什么合适呢?”
陆佐信心满满的道:“王爷放心吧!此事就包在草民身上了!”
刘询喜不自禁,一拱手,“那就有劳陶先生了!哦”刘询忽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陶先生,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请讲!”
“这府门口旁边有一家酒楼可知道?”
殷季站在陆佐身后抢着答道:“当然知道,叫‘杏花酒楼’,那里的店伙计简直就是狗仗人势,前两天差点没把我气死!”
刘询脸色颇为尴尬,“怎么?殷季你吃人家亏了?”
殷季哼了一声,“那倒没有,就是那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着实气人,我就是看不过去。”
“这样呀!”刘询赔笑道,“那哪天本王揪出你说的那个伙计,好好骂他个狗血淋头不可!”
说道此时,陆佐问道:“这么说,那家酒楼王爷您才是幕后的东家咯?”
“正是!”刘询一拱手,“本王要跟陶先生说的就是此事!”
第六十八章抛砖引玉()
殷季没好气的插话道:“这倒好了,下次去我非得给那个伙计颜色瞧瞧不”
“潜儿”陆佐斜眼正色喝止。
刘询倒是和气地一摆手,“无妨,无妨!下次你徒弟要是不高兴他,本王不用他就是!”
“小孩子家的玩笑,王爷莫当真!”陆佐莞尔说着,“王爷您继续说,这酒楼是怎么回事?”
“为了掩人耳目,本王当初才让人买下了那家酒楼,酒楼的柴房有一条暗道,直通本王府上的柴房,这条密道只有本王的几个心腹才会知晓,今日本王特来知会您一声。”
陆佐见他面色诚恳,心知宁王肯将此事告知自己,说明他已经完全信任自己,故而一拱手道:“王爷有心了,如此一来,以后往来也方便些。”
刘询这时从衣袖内摸出一个玉牌,手提着流苏,“这是以后到‘杏花酒楼’接头时的玉牌,只要拿着这个玉牌到柜上找账房,他便会带你去柴房内的密道了。想必陶潜已经知道那个账房是谁了吧,他的名字叫代恒,也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曾经也在羽林卫当差。”
陆佐心中有些讶异,没想到宁王如此处心积虑,连一个账房先生都是精密安排。陆佐淡淡的问:“这么说里面的伙计也都是王爷的心腹吧?”
刘询点点头,“正是!不过除此之外,其他都是外聘的闲散人等,还是需要小心些为妙。”
说罢刘询将手中的玉牌递到陆佐手中,细细看时,玉牌上正面篆书“安国宁家”四字,反面则是“福寿康宁”四字,玉牌晶莹剔透,雕工精细。陆佐看罢,便揣在怀中。
刘询和陆佐寒暄了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于是陆佐和殷季送宁王至门口才作罢,望着宁王车架远去,陆佐不禁深吸一口气,脸上似乎少有的出现了愁云之色。
殷季似乎也发现师父不对劲,“师父,怎么了?很少见您会有这般表情?”
陆佐眯着双眼,望向熙熙攘攘的街口,意味深长的道:“接下来要走的路,我们得加倍小心啊!”
殷季不明就里的看着师父,“为什么?现在我们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陆佐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们要遇到的麻烦将会更加的严峻!”
“那不是有宁王给我们当靠山吗?”
陆佐轻蔑一笑,“丢车保帅的事情还少吗?”
殷季听得更加糊涂了,“师父,可您不是已经选择辅佐宁王了吗?”
陆佐的眼角露出了久违的狡黠,嘴角诡异的弧度,让殷季不寒而栗,接着轻轻拍了拍殷季的肩膀,道:“狡兔三窟,为师要做的是报仇,不是报恩!”
陆佐说罢边转身回府边道:“回去吧!咱们继续抚琴!这两天可能会有贵客临门!”
殷季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挠挠脑袋,喃喃道:“贵客?宁王?平远伯?额还是荀谋?”
这时守门的门子笑呵呵的冲上来问殷季,“小爷,有什么吩咐吗?”
“潘大爷,我师父说了,这两天有贵客!好好守着,贵客来了马上通知我,晓得么?”殷季嘱咐道。
门子老潘连连点头,“没问题,小的一定先告诉你。”
夏夜,陶府的院子里凉爽非常,习习的夜风在槐树间“莎莎”作响。主屋内,殷季和陆佐正在对弈,殷季一直叫嚷着耍赖,陆佐也每每让他,可殷季还是敌不过师父的老辣。
二人下了两盘棋后,院外脚步急促,然后到门外敲门问候:“老爷,老爷!外面有个叫高筠的求见,非得硬闯不可,让我们拦下来了。您看要不要让他进来?”
听声音原来是守门的老潘,殷季和师父听罢相视一笑,忽然想起了师父说的话,于是问:“师父,这就是您说的贵客?”
陆佐摇摇头,笑道:“非也,高筠哪是客,你听听老潘说的,分明就是主嘛!哈哈”
这时老潘又急促的催问:“老爷,您说呢?”
陆佐呵呵一笑,“带他进来吧!”
少倾,主屋的院子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得分明是高筠在骂骂咧咧着什么,而老潘则是对高筠一顿唠唠叨叨。殷季笑着道:“高二哥来了!”
殷季起身走到门前正想开门,忽地“嘭”的一声,门一把就被高筠给推开了,而老潘还一脸不耐烦的唠叨道:“你这年轻人,要是门也撞坏,可怎么办”
高筠没有理会老潘,见着哥哥时像是傻了一般,“噗通”便跪倒在地,那管家看得呆了,看来果然是旧相识。陆佐向老潘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当门关上之后,陆佐才将高筠扶起,道:“贤弟不必客气。”
高筠站起身,借着烛光瞪大双眼上下打量着陆佐,“这这变化确实太大了!大哥,我听故知禅师讲的时候还不相信呢,没想到真的就改头换面了一般。那水月先生实在是厉害!”
“是啊!这几日忙什么呢?好几日不见你人了,这会子才出现!”陆佐道。
高筠叹息一声,“这几日也想去看看大哥您,可是事情太多了,过几日就是圣上的寿诞,这些天各国使臣都在京都,小弟是负责皇城巡察的,所以小弟最近都在京师各处日夜布防,不敢有有半点纰漏啊!今日事情安排差不多妥当了,才去苦集寺找你们,大师说你们在这边,便赶紧跑过来找你们了。”
陆佐似乎在低头沉思着,知道高筠叫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于是又问高筠,道:“那最近京师可还太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可疑的人?”高筠不明所以,“大哥您是指哪一种?”
“没没有!”陆佐复又低下头,接着又若无其事道,“先坐吧!”
三人在屋内各自坐下后,高筠便开始大谈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殷季听得是稀奇纳罕,而陆佐则一直凝眉若有所思着。
高筠似乎也看出了端倪,“大哥您这是怎么了?打从我一进来,就见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陆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之所以会让高筠看清自己脸上之忧虑,无非是想借题发挥,于是笑道:“实不相瞒,愚兄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找贤弟帮忙!”
第六十九章东宫献策()
高筠见大哥说话如此客气,不满道:“大哥,你怎地说话如此客气,有事尽管说,小弟绝对肝脑涂地。”
陆佐说罢一拱手,低声说道:“这几日京都中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告知于我。”
“就这么简单?”高筠好奇的看着他。
“贤弟能做到否?”
高筠不以为然道:“哎!我当什么天大的事儿呢!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以后啊,大哥您就是我的皇上了,您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所有一切都听您的吩咐!”
陆佐笑笑,“休得胡言!”
看着夜已更深,陆佐便挽留高筠在此处睡下了。
次日清晨,聒噪一晚上的鸣虫,似乎在清晨才休息,所以此刻陶府的院子各位清净,槐树梢上偶尔会有几只鸟儿上下清脆的唱着歌儿。而高筠早早就起身洗漱,然后辞别陆佐和殷季说是要去公干。
陆、殷二人送高筠至府门口,才辞别作罢。看着高筠消失在人群中,陆佐不禁有些担忧,人怎么还没来,按着时间应该来了啊?难道中途遇到什么岔子了?或者是被抓了?不可能啊,如果真的被官差抓住,他们这么引人注目,高筠应该会向我汇报才对。
殷季叫了两声师父,见他没反应,又扯了扯师父的袖子,那陆佐才回过神来。殷季疑惑的问道:“师父,您是怎么了?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
陆佐肃然道:“为师在想,咱们的贵客怎么还没到!”
“贵客?到底是什么贵客?”
“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殷季更加疑惑不解,“这么说贵客还不止一个?”
陆佐笑而不答转身回府了。
巍峨高大的太子府内,因为前几日夏火吞噬,为了能够遮阴纳凉,太子刘衍特意让手下移植了百年樟树到院子中,为了能让大树搬进府内,不惜把西墙都给拆了。
所以这几日只要一出太阳,刘衍都会起得很早,让下人搬来躺椅,然后在树荫下歇凉赏花。这几日刘衍又得了一件宝物,所以心情特别轻快,于是在大院里唱起了小曲。
刘衍一曲唱罢,耳边便传来一声轻唤:“殿下”
刘衍猛然抬头,原来是自己的侍卫统领邓灼,“默不作声的!怎么了?刘询那个老狐狸有什么消息了?”
“回禀殿下,据属下派出的人说,这几日刘询”
刘衍还没等邓灼说完,由笑转怒,骂道:“混账,刘询也是你能叫的吗?”
邓灼像失了魂一般,颤抖着道:“属下知错了!”
“什么事儿说罢?”
“属下打探到宁王最近似乎往来一个地方多次!”
刘衍像电击了一般,立马直起腰,“什么地方?”
“苦集寺!”
“苦集寺?苦集寺不就住着几个和尚吗?他去那儿干嘛?”刘衍喃喃自语,然后又问,“你们进去看过了吗?”
邓灼赶紧抱拳躬身,“白天我们的人装作香客进去探查,奈何他们后院看守严密,根本没有机会。我们想夜间刺探,奈何苦集寺的和尚个个身怀绝技,我们一个兄弟差点就被发现了,所以属下无能。”
“废物”刘衍骂了一句,复又闭着眼躺下,冷冷的道,“下去吧!没打探到什么就别来烦我。”
邓灼再次抱拳躬身便退下了。须臾,管家又来小声禀告:“殿下,荀将军求见!”
刘衍微微睁开眼睛,冷冷的道:“让他进来吧!”
少倾,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荀谋正小步快走的来到太子的跟前,见太子在闭着眼在躺椅上纳凉,于是下跪施礼,低声道:“下官荀谋见过太子殿下!”
刘衍慢条斯理的睁开眼,也没有起身去搀扶,他知道荀谋的用意,“荀将军,你我就不必客气啦!免礼罢!”
“谢殿下!”荀谋缓缓起身,心中虽有万种不忒,但又能如何,毕竟自己这次打了败仗,不仅让皇帝失信,连太子此刻估计也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疑问,所以现在必须重新回到圣上的信任之中,这样才能更加得到太子的信任。
刘衍依然不紧不慢的道:“这么早就来本宫府上,什么事儿说吧?”
荀谋知道如果想让太子对自己服服帖帖,必须用非常手段不可,于是故作深沉的微笑道:“下官是来帮助殿下的?”
刘衍不以为然的看了荀谋一眼,“荀将军,你说笑了吧!是来帮我还是帮你自己的?”
“这都不重要”荀谋微微一笑,“重要的是下官知道、也想尽力帮到殿下您,这样才能帮到自己。”
刘衍也知道荀谋也绝不是泛泛之辈,也绝不可能因为此次失败就会失去完全的信任,于是也呵呵一笑,“荀将军的忠心,本宫一向记在心里。荀将军有什么难处,说罢!”
二人兜完圈子,荀谋知道现在可以直说了,便笑道:“眼下我第一次吃了败仗,圣上对我肯定有所忌惮,所以我想尽快重新得到圣上的信任,只有下官得到了圣上的信任,这才对太子您有利啊!”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刘衍也不自禁的点头,说的没错,如果荀谋失去信任,丢掉军中的地位,对自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