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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刘衍也不自禁的点头,说的没错,如果荀谋失去信任,丢掉军中的地位,对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荀谋又是自己一条绳上的蚂蚱,况且继周仲望老元帅之后,似乎除了荀谋,再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眼下这个态势圣上在秋后很可能会让安世卿挂帅,如果安世卿败阵而归还好说,但若是真的打了大胜仗,那荀谋想再利用机会夺回军中的地位,只会难上加难了。刘衍于是好奇的问:“那该如何是好呢?”
“下官已经想好了,圣上等等入秋之后,便会重新任帅,再收复鄯州,所以这次必须让下官的师父周老元帅重新出山,只有如此我才有可能再次被我师父听用,才能再重新戴罪立功。”
刘衍听罢凝眉点头,“可是据我所知圣上这次就是有意培植新人,想改变他老人家主意,恐怕不是本宫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得了的吧?”
第七十章陶府来客()
刘衍也是心中疑惑,毕竟此次圣上之所以会让荀谋挂帅,就是有意培植新人,如果再次启用周仲望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荀谋早就想好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信心满满的道:“下官已经想好了办法!只要殿下您按照我说的去跟圣上讲,他必定有所忌惮!”
于是荀谋上前附耳低声告诉刘衍,刘衍听罢频频微笑点头。
二人闲聊起来,荀谋忽然想起了陆佐来,于是凝眉问太子道:“殿下,那个陆佐死了没?”
刘衍反应了一下,“谁?”
“就是那个曾经与我齐名,号称‘荀谋陆佐,天下可得’的那个人!”
“哦!就是那个常科得了头名,又被皇上去除功名的那个啊!”刘衍忽然想起来,“你说他呀!你都把人家折磨成那样了,就算是有九条命也活不成了!”
荀谋依然心有余悸,于是继续追问:“下官是问他确定死了吗?”
“死了!”刘衍有点不解为何荀谋对于一个形同蝼蚁的草民如此介怀,“不过三司会审的结果说陆佐并没有参与魏王谋逆案,所以这是一宗冤案。要不是本宫从中周旋,这时候你还可能已经被大理寺拿去问话了!”
荀谋听罢又惊又喜,赶紧跪倒在地,“殿下大恩大德,荀谋定当铭感五内,涌泉相报!”
傍晚的霞光披在天边,渐渐地热意似乎降了许多,陆佐这才敢一人在院中闲庭信步。院中的池塘里,几朵莲花盛开得娇艳欲滴,实在惹人怜爱,陆佐正看得仔细时,忽然听到池塘边的假山内有一阵响动。陆佐也不抬头,兀自道:“出来吧!我已经等你数日了!”
这时假山后,竟然真的闪出了一个人来,身着白衣,口掩白色的面纱。那人疾步来到陆佐跟前,不敢大声说话。陆佐也不说话,在身前领着他进屋后,让他将门关上之后,那人才跪地呼道:“大师兄,可想煞兄弟啦!”
陆佐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泪眼婆娑的道:“二师弟,愚兄又何尝不是呢!”
那人站起身,将脸上的面纱摘下后,果不其然,正是苦集寺拦截他们的响马头领陈退之。陈退之亦眼含热泪的看着陆佐道:“大师说你现在换了一个名字,叫陶鹤,整个人也因为魏王一案而毁容,没想到真的变成这般模样,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陆佐呵呵一笑,他已经的等不及想问陈退之自己家里人怎么样了,毕竟离家已经半年多了,“这个不要紧的,我母亲如何了?还有路二叔和秦三叔他们在凤迹山怎么样了?”
“他们一切安好,只是伯母他好像这几日特别想你,听说你一病不起的时候,差点没缓过气来。”陈退之说罢叹息一声。
陆佐也是心中暗自咬牙,却又颇感无奈,“那我母亲可有人照顾?”
“这个大师兄你放心,咱们师父他们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又时常让师母下山去照顾她,所以现在伯母过得很好。”陈退之安慰道。
陆佐也是将信将疑,看着陈退之闪烁的眼神,更加确定他是在安慰自己,“退之,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陈退之犹疑片刻,知晓终究还是瞒不过大哥,于是扭头轻叹一声,“其实伯母听闻你的消息后也卧病不起了,前阵子师父修书送来给你,也没人回复,所以这次就派我来看看。”
陆佐以手拍额,懊恼道:“那书信我确实收到了,都怪我,都怪我,这几日太忙,无法回复。但是等我看到信的时候,我也估摸着你都快到京城了!”接着又疑惑的问,“对了,如今圣上寿诞在即,城内布防严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陈退之得意一笑,“大师兄,这哪里能难倒我!我们原本想夜间爬城进入,奈何京都的各个城门都灯火通明、看守严密,所以我们转而想着白天乔装成百姓,再进入城内。”
“如此说来,这次来京城不止你一个人咯?”
陈退之点点头,“师父的儿子路漫希和秦师叔的女儿秦虹都来了!”
“荒唐!”陆佐气得一拍桌子,“他们来此作甚,这里危险重重,你去把他们都赶回去!”
陈退之尴尬的赔笑,“只怕我我管不住他们,不过他们好在没有官差通缉过,所以应该没事吧?”
“没事!你以为没人认识就没事啦,最近京城查人查得非常严,一旦拿不出官凭路引,你们可就惨了。”陆佐斥责道。
“这个大师兄放心,我们来的时候都准备好了!”说着一只手从兜里那出一贴膏药,用它贴在自己脸上,遮住刺字,又拿出一折路引,“这些我们事先都准备好的。”
陆佐赶紧问:“进城的时候可有人查你们吗?”
陈退之疑惑的看着陆佐,自己做得这么妥善,能有什么问题,“没有!我们混在商队中,就查了几个,并没有查到我们!”
陆佐无奈的摇摇头,“我说你们呀,都老大不小了,做事还这么马马虎虎,还好没有被查到,否则你们非得被送官府不可。”
陈退之不解的问:“怎么?我们做得如此天衣无缝,能有什么问题?”
“你看看你们的路引,写着的是鄯州,你们又是从鄯州而来,可如今鄯州正沦陷外藩之手,官府不把你们当细作拿住才怪!”陆佐又是狗血喷头的一顿骂。
陈退之抿着嘴半点不敢反驳,从小他们在凤迹山就相熟,又因为陆佐自幼天生神力,学什么都比他们快一点,从小可以说就是被陆佐欺压到大,所以陈退之无论对陆佐哪方面都是服服帖帖地,到现在还特别怕陆佐。
陆佐继续没好气的问:“他们两个人呢?现在哪里去了?”
“这个”陈退之被陆佐咄咄逼人的气势问得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陆佐接着咬着牙语气平淡的托长音道:“说”口气却有盛气凌人之感。
陈退之咽了下口水,嗫嚅着道:“他们两怕你骂他们,所以没敢来,都住在客栈呢!”
第七十一章抱虎枕蛟()
陆佐一听他们住在客栈,更加恼火,“你们这分明就是来添乱的嘛!”
“不不不!”陈退之说时胡子抖动着,一边解释,“大师兄我确实是师父派来帮你的!他们两才是来捣乱的。”
陆佐也觉又好气又好笑,看他一个堂堂的八尺男儿,面相凶恶,却如此畏惧自己,自己嘴角也忍不住挂起一丝笑意,“你们什么时候来,我算日子你们前两日不就应该到的吗?怎么今天才出现。”
陈退之瞪着大眼睛,“这就得怪你了,你这虽然好找,可是府里来来往往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所以一直不敢露面。连晚上睡觉你身边还有一个人在,所以我有时候要么回客栈找路漫希,要么躲在那假山里,一直想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出现,奈何一直找不到时机。”
陆佐恍然大悟,“哦,你说他呀!那是我的徒弟,不妨事的。今天我允许他去高筠家玩耍一会儿,等会儿可能就会回来,到时我给你们引荐!对了,这次路二叔派你来有何事吗?”
“师父说问你计划如何了?等入秋,他说不知道能否撑得住!”
“什么?”陆佐愕然,“必须撑住,必须等到我们举荐好下一个人选!”
“可是那个安世卿实在厉害,最近总会组织小股兵力不断侵扰鄯州,大蕃国和乞塔国合作的苗头似乎越来越没耐心了!师父让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稳住他们!”陈退之略显焦急之色。
陆佐低头思忖良久,“京都有我们的兄弟吗?”
陈退之点点头,“有!小弟是七省的绿林盟主,这京都也有我们的兄弟!”
“好!你找个可靠的兄弟传信给路二叔,就说他们现在两国若是不同心同德,入秋之前鄯州就失守,那么他们什么也得不到。那彼时入秋之后,大汉的军队就不是冲着收复鄯州了,而是会选择灭了大蕃。”陆佐眼神犀利,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对了,必须让人传口信。”
陈退之肃然点头,“大师兄放心!那我现在就派人快马赶去!”
“对了,让传口信的人也给我母亲报个平安。还有你也今晚回来吧!把他们两个也给我带回来,在我没给你们弄到凭信之前,你们哪里也不许去!快去快回!”
陈退之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便出去了,又从院中翻墙而去,隐没在暗夜中。
陆佐在屋内焦急的等了许久,忽听的门外有人轻轻敲门。陆佐上前将门打开,果然是陈退之办完事回来了,可是就见陈退之一人仓皇的站在门口,陆佐正色问:“路漫希和秦虹呢?”
陈退之讪讪地指着院子外,答道:“他们两在假山那边,没敢过来!”
陆佐语气温和的道:“叫进来,我不生他们的气!”
陈退之像得了令箭一般,又回头跑去叫了。陆佐整了整衣襟,复又坐回堂屋的主坐上。少倾,陈退之左右两边各拽着一男一女进屋,那男的正是路漫希,二十不到的年纪,面若白雪、风度翩翩。那女子正是秦虹,但见脸色略黑,五官却清晰俊俏。那二人见堂上的陆佐板着脸,都不敢正眼看他,陈退之生拉硬拽才来到正堂中间。
二人不约而同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两人垂着头,耷拉着脸,“大师兄,我们知道错了!”
路漫希和秦虹再鼓起勇气抬头看时,发现大师兄果然和以前长得截然不同,要不是陈退之说他就是陆佐,他二人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人情不自禁的站起来,都凑到陆佐跟前上下打量,还不时的嘟囔道:“这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比以前英俊多了!”
陆佐沉着脸,“跪回去”
路、秦二人就像失魂地松鼠,马上又退回两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大师兄,我们这次是来看您的,您没事,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回去复命了。”
陆佐歪过脸,没理他们。秦虹却忽地站起身,围在陆佐身前,给他捏肩捶背地撒娇,边赔笑道:“大师兄,您就别生气啦!我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不是,我们见你一直没有回信,所以就赶过来看看了。”
陆佐也是啼笑皆非,“好了,别跟我来这套,什么叫来看我的,我看是你们早就想来看看京都这花花世界吧!”
路漫希笑道:“还真没什么事能逃过大师兄的法眼呢!”
秦虹赶紧瞪了一眼路漫希,低声喃喃道:“就你废话多!”
“漫希起来吧!”陆佐语气婉转许多,接着又语重心长地道,“这京都可不是你们想象的什么富贵乡,这里处处都是暗礁险滩,只要是跟我沾上边的,都是危机重重。如今我自己都是抱虎枕蛟了,哪有心思顾及你们两个,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向路二叔交代啊!所以这两日你们等我拿到路引之后,你们两个必须离开,听到了吗?”
路漫希嗫嚅着道:“大大师兄,你不会是想赶我们走,才危言耸听吧?”
陆佐手一拍桌子,路漫希吓得重新跪下。接着陆佐又怒道:“我的话你们怎么就不信呢!你以为我住在京都是为了玩儿啊!你看看我现在的脸,就是被敌人一刀一刀刮的。”说罢又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你看到我手腕上的疤痕了吗?就是在牢里被人挑断的,师兄我以前可以力拔千斤,现在连杀只鸡都拿不动刀了!”
陈退之三人看罢简直感觉触目惊心,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秦虹更是眼噙泪水,趴在师兄膝盖上,央求着他,“大师兄,这里既然这么危险,我们就一起回鄯州,一起回凤迹山,就在那边,像以前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过活多好。”
就在这一刹,陆佐的心头,浮现了许多往事,想起那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能够跟着路二叔上凤迹山,然后跟着他学五读书,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