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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彩声响毕,众人的眼神又齐刷刷的落在点将台前高筠和殷季身上。一个是尚且成年的后生,一个是金吾卫上将军,又是今科的武举状元,大家纷纷议论着似乎胜负已经见分晓了。
庞蛊来到点将台前向高筠和殷季一抱拳,低语道:“二位,就看你们的了!”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高筠和殷季也回礼,微微一笑,然后也都站起身下场。殷季从案上拿起自己的湛卢剑挂在腰间,然后在点将台旁的马棚内牵出一匹马。高筠也骑上马从落兵台上取出一柄宝剑,然后催马来到红圈之内。
二人在圈内骑马对立着,也不多说半句话直接开始对打。场下的人看罢直呼过瘾。
殷季也是越大越欢,虽然气力不如高二哥,但是每次殷季都会巧妙躲过他的蛮力,并不与之直接面对,而是能躲则躲,等到高筠渐渐力不能支之时,殷季才又重新转守为攻。殷季每每出招快如闪电,且招招致命,让高筠一时间难以招架。高筠心下暗自咬牙,没想到今许久没有陪殷季练武,这小子长进不少,可他毕竟还是后生,要是被众人看出自己怯场,那岂不是惹在场英雄耻笑?想罢,高筠握紧右手中的宝剑,再次发力反抗。
高筠如此连番几下的进攻,殷季又开始渐渐吃不消了,手臂随之传来阵阵酸麻之感,手中的湛卢剑似乎也越来越沉。
第一百一十八章兵来将挡()
高筠的连番攻势之下,殷季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眼看着如此来回有些时辰了,殷季也感觉差不多了,再比下去高二哥可能就撑不住了,于是殷季的双腿狠狠一夹马肚子,坐下马匹被夹的生疼,哪里管马上坐着的人是谁,一溜烟径直往圈外跑出。高筠一脸无辜之状看着殷季拉着马缰绳上蹿下跳。场外的人更是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马儿怎么忽然发疯似的跑出圈外了?
徐秉德赶紧冲着场边的守卫喝道:“来人,快把马拉住。”
场边的守卫如同得了命令一般,冲出七八个人,直接奔向殷季,将那马儿团团围住,正要冲上去将马儿拉住之时,哪知那马越加发狂似的前踢后蹬,将殷季直接甩出马背,众人见之更不敢靠前。殷季站起身躲到一边,那马儿却将守卫冲散,在人群中四处横冲直撞。就在马儿往场边的雨棚内冲去的时候,不知何时高筠已经跑到雨棚前,张开双臂,只等那匹烈马冲来。所有人都看呆了,点将台上更是一片惊呼之声,纷纷大喝:“快闪开啊!不要命啦!”
高筠嘴角微扬,双目怒视着那匹马。只见马儿越来越近,即将靠近高筠之时,也不闪躲。那匹马行将撞到高筠之时,却高抬前腿,想要将高筠踩踏之,高筠迅如闪电,趁此之机,冲上前,一拳直击马腹。那匹马“噗通”一声向后仰,随之应声倒地,紧接着马儿一声长吁,便暴毙而亡。在场众人无不愕然,这得又多大的力气,能将如此的烈马一拳击毙。惊讶之余,位于龙座之上的汉帝,站起身鼓着掌连声喝彩,众人亦随之鼓掌叫好。
徐秉德原本僵硬的脸,此时露出了些笑意,回头瞥了一眼荀谋父子和太子,然后大声宣布道:“本轮殷季出圈,高筠胜!”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如果最后再比一场的话,恐怕就要未时了,于是小步快走来到阶上至汉帝跟前,躬身施礼道:“陛下,现在已经午时了,您看是继续呢?还是等下午再来?”
汉帝抬眼看了看天色,呵呵一笑,“嗯!徐爱卿,那就由你来安排众人的午膳吧,然后再让大家休息一个时辰,下午申时再比试。”
众人午膳用罢,转眼间就到了申时。原本晴朗的天气,到现在已经渐起乌云,太阳半遮半掩,伴着徐徐凉风,吹得格外舒服。这凉爽的天气让大家觉得这就是天公作美,今日又能见证如此浩大的比武选帅,实在是天下少有、荣幸之至。
汉帝再次在众人的高呼声中出场,坐定之后,向着阶下的徐秉德挥手示意比赛开始。高筠和庞蛊也都各自拿着自己上一场的兵器,骑上了坐骑在红圈之内,就等着徐秉德一声号令。
徐秉德扯着嗓子道:“下午是比武选帅的最后一场,谁能获胜,即可获得征西大元帅之位。但是经过商议,以及圣上裁度,决定最后一场增设两场比试,三局两胜者获胜。第一场马战,第二场射箭,第三场策问。”
场内的人听罢,无不拍手称好,如此一来既可考察选手的全面性,又能多欣赏一会比赛。只有陆佐和荀谋二人心知肚明,都不由得心中窃喜。
紧接着徐秉德继续朗声道:“好!有请两位考生准备。比武开始!”
一声锣响,庞蛊催马便直接冲向高筠,高筠手持宝剑坐等对方冲来,待到跟前之时,拨转马头,迅疾闪过庞蛊的板斧。庞蛊的坐骑顺势冲去,庞蛊赶紧勒住缰绳,马前蹄即将越出红圈之时,庞蛊使劲往左一拨,那马儿仰天长吁调转方向,前蹄才踏在左侧方,避免了出局之险。就在这一下,众人的心绪和庞蛊一样,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庞蛊冲着高筠微微一笑,“高将军果然厉害!”
高筠笑道:“庞兄也名不虚传啊!”
庞高二人已经交手了上百回合,依然难分难解。渐渐地高筠觉得有些难以招架,其实他早就看出了庞蛊并未尽全力一拼,如若不然,自己早就输了。庞蛊也有心给他面子,知道今日比武是陆大哥处心安排,夺帅事小,坏了陆大哥的计划才是罪过,于是有心卖了一个破绽,左手靠后,右手高举板斧做出砍杀的姿势。高筠也明白他的意思,庞蛊手举那么高,哪里是为了砍人。于是高筠挥剑向他的胸口刺去,庞蛊赶紧向后一仰,右手板斧故作脱手,掉在地上。庞蛊赶紧举起左手的板斧将高筠的剑格开,哪知下意识用力过猛,高筠的剑也被甩了出去。庞蛊心想不好,这样岂不是不好再演下去了么。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庞蛊心头一转,对啊,比试还有两场,就赢这一场,输了后面两场,自己也不丢人不是。
庞蛊心下一咬牙,挥动板斧向高筠劈头砍去。高筠心知已然无还手之力,所以也不做反抗,闭上眼任由斧头看来,随之而来只感觉一阵阴风袭来,脑门冰凉,睁开眼看的时候,板斧正停在半空,与自己的脑门只差分毫,再用点力,自己就将被劈成两半。
场下的人看罢,都激动得仿佛那把板斧看的就是自己的脑袋,纷纷摸了摸额头,然后边擦着汗,边叫好。
庞蛊将板斧往地上一扔,向高筠一抱拳,“承让!”
高筠抱拳还礼,微微一笑道:“厉害!”
“第一局庞蛊胜!”徐秉德喊毕,继续道,“请准备第二句射箭!”
荀昱此刻也已经缓过神来,低声问身旁的儿子荀谋,道:“谋儿,你看这局高筠有把握吗?”
荀谋似乎有些分神,看着像是收刚才的影响,见父亲问,便低声回答道:“依我对高筠的了解,他的箭法不差,但是那个庞蛊我就说不准了”
荀昱开始有些担心,如果真的让那个叫庞蛊的人夺得了帅位,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或许还会因此树敌,不过如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是听天由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铁面无私()
校军场下的箭靶已经摆好,点将台面南,箭靶朝北,汉帝看向箭靶的红心格外耀眼,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这一局如果庞蛊获胜,那么帅位就非他莫属了。汉帝心想着却有一丝的不舍,毕竟高筠是自己亲手提拔,如果真的输了两局丢了帅位,那确实可惜。可是庞蛊似乎也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他要是输了,似乎也令人感到遗憾啊!
徐秉德见场下的高筠和庞蛊均已准备好,便高声道:“第二局步射开始,由庞蛊先发高筠次之,一箭定输赢,射中箭靶红心者即为获胜一方。”
二人均站立于点将台之下,距离箭靶仅百步之遥。锣声一响,庞蛊听令之后,张弓搭箭,铆足劲儿瞄准红心,哪知这支弓箭不经庞蛊拉扯,只拉开七成圆,便听到“啪嗒”一声,那支弓竟然拦腰折断了。庞蛊一时间也愣住了,自己已经小心许多,生怕将弓扯断,没想到悲剧还是发生了。台上台下的人也都惊讶不已,这该有多大膂力才能将此弓折断啊!可是如此一来却不和规矩,如果考官取消其第二局的成绩,也无话可说了。场内外的人也都各执己见,有的说应当取消资格,有的说只是用力过猛,操作失误,应当再试一次。只有陆佐面无表情稳坐位子,也没有搭理左右的谈论,坐在其后的宁王却一头雾水,不知该为谁争执了!
众人嗟叹之时,这个问题也为难住了徐秉德,此局庞蛊该算输还是算赢呢?或者是再拿一把弓来重新比过?圣上在座,徐秉德自己也不好独断,只好小步快走的拾级而上,来到汉帝的面前,请示道:“陛下,您看这该拿个什么主意才好?”
汉帝也凝眉捋须思忖着,道:“徐爱卿你说呢?”
徐秉德楞了一下,心中猜不准圣上的意思,也不敢直说,但是第二句要是再让庞蛊赢下去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于是支支吾吾道:“陛下,臣觉得觉得第二局比的又不是臂力,所以有违规则!”
太子刘衍见徐秉德上台禀告,也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方才也随之来到龙案前,向圣上施礼后,道:“皇爷爷,孙儿觉得徐大人说的有理,规则方才也讲得很明白‘一箭定输赢’,庞蛊已经用了一次机会,又怎么能再给一次机会呢?何况第二局比的是箭法,不是臂力,庞蛊此举显然违反赛制!”
汉帝蹙眉点头,似乎很难下决定。
刘衍见汉帝犹豫不决,继续进言道:“皇爷爷,况且这要是上阵杀敌,如果张弓搭箭连自己的力道都控制不好,关键时刻自损器械,岂不是未战而先折了自己的士气了吗?孙儿看来此局应当算庞蛊出局!”
“好吧!”汉帝勉强道,“这一局庞蛊违反赛制,取消第二局成绩!”
徐秉德心中暗喜,回转身恰好和身旁的太子二目相对,二人看似礼貌性的互相点头致意,实则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太子坐回自己的位子,徐秉德也志得意满的来到点将台正中,然后扯着嗓门道:“庞蛊将弓折断,违反赛制规则,故而其第二局的成绩取消!”
点将台上的人听罢,大部分都为圣上竖起大拇指,纷纷觉得此举圣明。场外雨棚下的考生们大部分垂头丧气,心中虽然不满,可既然是圣意,大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都为庞蛊觉得可惜。
锣声再次响起,高筠张弓搭箭丁字步摆开,正准备发射之时,心下又觉得如此结果不甚公平,就这么赢了庞蛊,也不算什么真本事,于是左手弯弓,右手拉箭,将弓拉到九成圆之后,“嗖”的一声,飞箭呼啸而去,直奔箭靶红心。众人无不瞪大眼睛,引颈细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箭靶“呼啦”一声,应声碎裂,箭靶碎成方块,那支箭也插在地上不停的晃动。
场内外的人面面相觑,无不惊骇愕然,都没想到高将军的膂力也不比庞蛊的差啊!
徐秉德见罢,惊喜之余,正准备公布成绩之时,耳边听到有人大喝道:“慢着!”回头看时,原来是丞相李释之。
李释之对徐秉德道:“且慢公布成绩。”李释之其实也是秉公之人,方才庞蛊将弓不慎拉断就被取消成绩,那高筠这一箭岂不是也不公平?于是说罢,来到汉帝跟前,徐秉德也紧随其后。
汉帝见李释之上前躬身施礼,便问:“李爱卿,怎么?你有异议?”
“正是!”李释之再次躬身禀告道,“原本比赛规则方才庞蛊射箭之时,不慎将弓折断,圣上当即判其取消第二局成绩,适才轮到高筠射箭之时,却将箭靶射穿,那岂不是也违背赛制吗?”
徐秉德不乐意了,可对方是丞相李释之,又是国舅爷,也不好直言,便和颜悦色道:“丞相大人言过了,赛则说中箭靶红心者即为获胜一方,适才所有人都看的明白,高将军分明就已经射中了红心,丞相大人怎么反倒这么说了?”
汉帝也道:“对啊李爱卿!都已经中靶了,而且还力透箭靶,如何说是违背赛制呢?”
“圣上,赛则是不是说射中箭靶红心者为胜?”
“对啊!”
“那箭靶呢?”
“碎了!”
“那箭呢?”
汉帝右手指着远处的那支箭,道:“插在地上啦!”
李释之道:“陛下,所以这不还是没有中吗?”
汉帝也是无言以对,按照如此说来,确实不算。徐秉德听罢更是气不可耐,心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