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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这位就是陆先生”刘行之向管家引荐道,“你快去吩咐下人,备下酒席来,为陆先生接风洗尘”说着一边让一个小厮牵过缰绳,示意其将马车赶回去。
老管家笑盈盈的向陆佐施礼道“酒席已经备下了,就等陆先生您了陆先生,您前面请”
“有劳管家了”陆佐微笑示意
“太子殿下驾到!”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第十二章贤才之争()
只见不远处一行人簇拥着一顶十二人抬的大轿子。刘行之见是太子驾到,心里不禁有些讶异。倒是刘行远暗地里拉着弟弟的衣袖,撅着嘴指着陆佐,示意他估计是为了陆佐而来。刘行之看了看面无血色的陆佐,自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跟着一行人下跪行礼!
太子的轿子就停在宁王府门口,一个满嘴络腮的侍卫掀起蓝呢的轿帷,“殿下!宁王府到了。”
“都免礼吧!”一个金冠束发、身着杏黄蟒袍的少年,慢悠悠的下轿说道。太子眼神四处搜寻了一下,眼神突然停留在了陆佐身上,见陆佐面色虽然略显苍白,可是眉宇间气度不凡,双眸清澈深邃。表面看上去此人像是面无表情,但细看时,又似喜似怒、似悲似嗔,让人很难猜测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太子步履轻盈,走至陆佐跟前,“您是?”
不等刘行之在身后禀告,陆佐便躬身施礼道:“草民陆佐!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回了礼后,便上下仔细打量着陆佐。须臾,太子眉间微蹙,倏尔又爽朗的笑了几声,“早就耳闻陆先生,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只恨我久居深宫,不得一见!都说先生才高八斗,文韬武略,今日陆先生进京,还有请陆先生来舍下指点一二!”
还不等陆佐反应过来,太子便挽着他的左手,就要拉着他上车。陆佐回首定睛看了一眼刘行之,然后颇显无奈的对太子说了一句:“今日,草民舟车劳顿怕是乏了,不能前往,还望殿下见谅!”
陆佐其实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拒绝太子和宁王,太子是当今圣上的爱孙,自从皇上的嫡长爱子刘议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个遗孤刘衍,故而皇帝格外宠爱这个嫡长孙,才把太子之位依旧传予他的嫡长孙,所以现在若是得罪太子,只怕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而宁王也是居心叵测,估计对于他父皇把太子之位传给自己的侄子,早已怀恨在心了。
太子知道陆佐有些尴尬,但是又不想陆佐落入他人之手。他也是冲着近日传闻的“荀谋陆佐,天下可得”这八个字才来的,荀谋是当今卫国公荀昱之子,虽然年仅二十岁,却早已经征战沙场并且百战百胜、闻名朝野。由于荀家对于太子之位保持中立,所以想着只要自己得势,只怕荀谋也会投靠自己。既然这个陆佐能和荀谋相提并论,那么陆佐一定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笼络陆佐,就显得格外重要。
“太子殿下驾临,怎么不进去坐坐!太子也赏赏光,我刘询也给您奉杯茶喝喝呀!”此时从府门里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几个家仆拥着一个身着月牙色长袍、体型略胖的人走出门来。
陆佐心中揣测此人就是宁王刘询无疑了。细想方才宁王他说的话也太尖锐了些,身为太子的王叔,只怕太子听到这番话心里也会汗颜,宁王这句话可以说是欲退还进了!
“王叔言过了,我只是久慕陆先生的才名,故而特来请会的!”太子刘衍说话时还算是客客气气。
宁王刘询不紧不慢的走上前,道:“既然殿下今日光临寒舍,那就和陆先生一起进府请用午宴吧!”说时哈着腰道了声“请!”
刘衍犹豫了一下,心想着现在若是随他进府,那陆佐岂不是也得跟着进去了?要是如此就更难用其他理由将陆佐带走了,“王叔,这就不必了。我此来,是为了皇爷爷的,最近皇爷爷他老人家身体抱恙,太医院的太医都没甚法子,侄儿又听说陆先生精通医理,所以特地来请他一去的,为的是给皇上把脉诊断!”
陆佐听后,心中不免一笑,对于太子和宁王的争斗,现在自己表态站在哪一方为时尚早,且看他们二人会怎么说吧!所以陆佐故意镇定成一副既没有去的意思,也没有留下的姿态,任他们两拨人猜去。
宁王暗自咬牙,看着这侄子虽然年纪和刘行之相仿,却比自己的两个儿子还要阴险狡黠,陆佐是走是留倒无所谓,只是不禁为自己两个儿子以后的处境担心起来!
果不其然,刘行之哪里忍得住受这气,“太子殿下!”刘行之故意将这四字声音提得很高,“陆先生可是我和我哥哥大冷天,一大早请来”
“行之!”宁王叫住刘行之,面色沉重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笑着对太子说道:“皇上为国事日夜操劳,陆先生前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宁王又向陆佐行了个礼,“改日陆先生得空,一定要来寒舍坐坐!”
“陆先生请吧!”不等陆佐回答,太子刘衍就抢着说道。
众人见太子与宁王针锋相对,旁边的人个个心惊胆战,唯独陆佐和殷季依然面不改色,一个是沉着冷静,一个是初生牛犊。
陆佐拂袖微微一笑,跟着太子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趁着太子上车之际,又有心的转身向宁王行作揖礼。宁王似乎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刘行之看着陆佐坐着刘衍的车渐渐走远,一时难以抑制心中怒火,咬着牙低声说道:“父王,您就甘心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刘衍把陆佐带走吗!”
“你懂什么?刘衍这小子都把皇上他老人家搬出来了,难道咱们还能强留不成。刘衍此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弄到手,要是得不到,只怕不管你是谁,他都敢咬你,何况皇上又对他宠爱有加!”
“那陆佐就这么”刘行之愤愤不平。
“不用担心,只要这个陆佐真是个好货色,他就应该知道如何审时度势,陆佐也只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稍有不慎只怕他在谁的屋檐下也躲不下去。”
刘行远对于党争之事,似乎只是出于对自己家人的关心,并没有在意利益之间的争斗,遂脱口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怎么办!你就知道问怎么办,本王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呢!还不如你弟弟呢!”
宁王对年纪最长的儿子刘行远一直不怎么喜欢,说他天性纯良,却又透露着几分愚钝,说他武勇过人,却又像是一介草莽。纵使有他的可人之处,却又不免让人担心。
刘行远也只是笑了笑,便低头不语了。
宁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刚才就没看到吗?”
“哦!对对对!陆佐刚才又回头了。”刘行之似乎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
“没错,太子想要笼络陆佐,可不该是他这种做法!这陆佐是否有经天纬地之才我不关心,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夺过来。今天我们大度一点忍忍,让陆佐也知道谁才有”宁王刚想把“天子之气”四个字说出口,看看场合不对,又生生吞了回去,“走,回府用膳。你们这一路也辛苦了!”
第十三章焦尾绝响()
太子刘衍与陆佐同坐轿内,从宁王府回来的路上,刘衍一直目不转睛的观察着陆佐,想从他的表情上窥探出对方的内心想法,却怎么也看不出陆佐的表情是喜是怒。
太子刘衍领着陆佐回府后,也是好生款待,好酒好菜,没有丝毫怠慢。
是日晚膳过罢,不知几时早已经风停雪息,月出东山。于是太子刘衍便拉着陆佐来到府内的秋挽亭,一起抚琴赏月,先是太子正襟危坐的弹奏了一曲,一旁的陆佐也只是站在亭子的廊檐边抬头赏月,勉强的听了一些,琴音高亢绵长,九转回肠,但终究还是差一些火候。
太子抚罢笑道“我这焦尾琴可是皇爷爷从王家子孙那里,花千金置买而来的,也算是一把不世好琴了都说宝剑赠英雄,好琴送知音。今夜我也雅一回,就将此琴送给陆先生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殿下还是把琴赠与有缘人罢!草民实在消受不起”陆佐又是一番推辞,此时此刻若是随意收受太子之物,那便无异于向太子表明心意了,故而陆佐心知千万不可太快让太子知道自己的立场。
“不过一把琴而已,陆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太子冷笑了一声,“听闻陆先生琴艺技决伯牙,何不就着此琴,趁此良夜,也来弹奏一曲,何如”
陆佐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心里有些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应了一声。于是坐在铺着狐皮的石凳上,正对着太子刘衍,接过对方的琴。陆佐调试了一下音色之后,便缓缓的弹将起来。须臾间,亭园里沁满妙音,时而流水缓缓,时而雄浑伟岸,月色如洗,秋挽亭前的那座水池,随着琴声波光闪闪,屋檐上得积雪,仿佛也随着美妙的琴声融化。
陆佐抚罢,太子沉吟了半晌,似在回味方才的美妙的琴声,而后太子刘衍欣然拍手称赞,“果然琴遇知音方能闻此妙音,听着这首曲子,倒是有几分古曲遗韵!”然后又好气的皱着眉头,“不知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陆先生能否指教一二”
“殿下见笑了,众所周知高山流水失传已久,草民也是按着自己的感觉作了这一曲高山流水以示敬仰,怕是污了这曲名了太子亦是识得琴理之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殿下能指点一番呢”陆佐略带笑意。
太子显然是由衷的钦佩,连连竖起大拇指,“哪里的话,陆先生这一曲,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我听过最好的一首曲子了,都说‘余音三日,绕梁不绝’我原本是不信的,今夜听后,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余音绕梁啊”
抚琴过后,陆佐也渐渐开始和太子畅谈起来,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辅佐太子,却也有意试探一下太子刘衍,“琴是好琴,据说焦尾琴是蔡邕铸就,蔡邕为人耿直,敢于直言。可惜灵帝听信谗言,使得蔡邕亡命江海,逃到吴地隐居时,于烈火中救出这梧桐木,而后就着此木锻造的一把琴!太子可知道么”
太子刘衍知道陆佐是有意考察自己,于是冷笑了一下,不以为意,“都说‘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灵帝有眼无珠,心量狭小,结局也是可想而知的。我若是灵帝,断不会让良才他走这种情况出现!”
“哦!”陆佐似乎有了兴趣,嘴角微扬,“有人说这天下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青史留名,一种是为了明珠千斛,不知殿下是哪一种或者说喜欢哪一种”
陆佐看了看太子那不屑的神情,心里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明珠千斛金银财宝算得什么,我刘衍所求的断然不是这些。至于你说的第一种,所谓的留名青史,只怕我此生是看不到的。”太子说着有些情致所动,站起身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只是这大好河山,若是本宫的便罢,若不是,本宫便倾覆了它”
陆佐嘴角微扬,心里已有了七八分答案,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只是笑了笑。
太子倒是兴致索然,听着“咚咚”声响,已是二更时分。太子还是想命下人去准备酒菜,陆佐劳累了一天感到有些疲乏,便婉言谢绝了,太子刘衍这才作罢,遂吩咐下人抱着琴,带陆佐去安歇
陆佐回到客房,见陆仁襄和殷季还在玩耍屋内的各种摆设器件,低声喝止,“你们两个顽童,这里是太子府邸,怎么如此无礼也不怕别人看到笑话。”
“师傅!你不知道这府上可大了!”殷季将手中的瓷碗放回摆满古玩的架子上,一脸兴奋的看着陆佐,“我和陆二哥逛了一下午都没逛完呢”
“真拿你们没办法有的地方不该去,可不要乱跑。这是太子府,想必女眷也很多,你们最好少出门”
“哥哥!我正想说呢,这太子府也忒奇怪了,府上除了几个丫鬟以及佣人,就没有其他人了。我看别人家的王孙贵胄,携家带口的,人丁一两百个都是常有的,反而这偌大太子府却空荡荡的,就连守门的都是几个上了年纪的家丁,还不如咱们村呢”陆仁襄一本正经的分析着他今天的所见所闻。
陆佐听完只是嘿然一笑,“看来太子的志气不小呢”
“什么意思”陆仁襄好奇的问。
“这些都是做给人看的”
“做给人看的谁”
“会不会是我们啊”殷季搓手嘿嘿的傻笑笑着。
“我们?”陆佐似笑非笑的道,“当然是做给想看的人看到在那些人眼里,我们也只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而已!”陆佐面色凝重的深吸了一口气,思忖着太子虽然年纪轻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