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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第一次南侵郢州时燕矶自然未能幸免于难,不但数十守军非死即伤被掳走就连营寨也被荡平,折腾了月余好容易重建起来又被再度南侵的周军攻占然而对方就不走了。
不但如此还丧心病狂的扩建把原本狭小的哨堡扩充了数倍,如今的燕矶营寨被周军经营得如同刺猬般,有数层壕沟环绕而寨墙也变成砖石结构坚固非常,兼之燕矶周围散落的一些水塘已经变得易守难攻。
陈军几次进攻都没办法啃下这个又臭又硬的燕矶,认真总结经验教训精心准备了一番后集结兵力于今日再度进攻,虽然预期中的水军在五洲和周军决战没有展开让人意外,但是他们也决定按计划行事。
燕矶位于江边,前几次的作战中周军战船都是靠到江边放箭发砲导致临江的陈军士兵进退不得,有鉴于此今日进攻的主要方向避开了燕矶东、西两侧而是从南侧展开,而周军也料到他们有这一手故而对南侧营寨提前做了加强。
周军赶建的南寨将原先燕矶南端的官道截做两半,官道两侧都是水塘便成了南寨天然的护城河所以要攻打也只能沿着官道展开,其在官道两侧地势较的地方又搭建了许多砖石结构的箭楼,连同其他设施增加了进攻时的难度,但是这在陈军将领眼里不是避战的理由所以一切准备就绪后开始进攻。
陈军大阵里响起连绵的角声,士兵们推着盾车以及壕桥东西对进向着南寨进逼而尖头木驴则是紧随其后,因为南寨外围挖有壕沟并勾连水塘作为护城河之故需要搭便桥,先用壕桥搭好通道再让尖头木驴通过,这是进攻方必用战术而防守方也肯定会使出一切手段阻止。
周军的反击手段十分犀利直接用投石车抛出数十斤重的大石头招呼来犯陈军,其抛射距离大约六七十步正好在壕沟外围,这也是在弓箭的有效射程内却正好把借着盾车放箭的陈军士兵砸得稀里哗啦。
用来防御箭矢十分有效的盾车已经特地加厚原以为十分坚固结果被那沉重的飞石砸中瞬间瓦解,历经数次攻防的陈军将士第一次见到周军如此投石车心生不安。
有的盾车被石头击中连同后边的陈军士兵一起被砸得支离破碎,盾车都抗不住更别说壕桥,虽然壕桥安上了轮子在士兵的奋力推动下移动速度很快但有倒霉的被石头砸中直接解体。
躲过石雨的壕桥冲向壕沟可推壕桥的士兵却被寨墙上的周军弓弩手候个正着,没有了弓箭手的掩护他们在如雨的箭矢下伤亡惨重。
陈军对于周军第一次投入使用的这些投石车有些措手不及,众所周知投石车都是要人来拉而陈军此次围攻燕矶也准备了的投石车以及人力,但能够将数十斤重石头抛射出六七十步距离的投石车是他们不敢想象的:这样一个投石车要多少人来拉!
周军的投石车位于营寨里因为寨墙遮挡的缘故只露出上半截身子,光是看架子似乎比一般的投石车略大可陈军实在难以想象这般用人力拉下去还能支撑多久。
“进攻,他们没多少人能一直拉砲杆发砲!”
进攻的势头只是停滞片刻随即进行,不光是官道上有盾车、壕桥、尖头木驴在接近周军营寨,其外围水塘上有密密麻麻的陈军士兵划着竹筏向着寨墙前进。
他们举着盾牌而竹筏上放着长长的竹梯,虽然每个竹筏上人数不多可同时逼近周军营寨的竹筏却不计其数,他们如同蚂蚁般就等着渡过水塘登陆用竹梯攀墙。
陈军于东西侧同时对进围攻周军的南寨要凭着自己人多势众一拥而上,趁着寨中周军弓箭手忙不过来之际冲到寨墙下,一时间各处水塘上拥挤不堪士兵们如同过江之卿般冒着箭矢进攻。
营寨上露出许多大弩的身影,随着巨大的弓弦声响起无数如同短矛般的箭矢飞向竹筏上的陈军士兵,有倒霉的被箭矢透身而过钉在竹筏上而更多的士兵则是奋力划水前进。
万钧神弩,这是士兵们浮现在脑海里的一个名称,这玩意陈军也有因为颇重移动不便所以大多是放在城头或战船上使用,一发多矢威力巨大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上弦时间长,每一次发射的间隔可不短所以他们没被周军的万钧神弩吓住。
等你们上弦完毕我们已经冲到水塘对岸抵达寨墙下了!
然而事与愿违,周军的大弩只是沉默片刻便再度复活,弓弦声接连响起无数箭矢泼向逼近的陈军士兵,一朵朵白色或者红色的水花接连溅起而惨叫声此起彼伏。
周军大弩的发射速度如此之快让陈军士兵猝不及防,原以为对方大弩也就前几次能保持如此速度可没想到竟然能一直保持下去,如雨般的箭矢袭击下陈军伤亡惨重。
有侥幸靠岸的士兵先是被斜插着的尖头木桩阻滞,穿越这些木桩之际不断有人被周军弓弩手射杀,而运气好的翻过木桩扛着梯子要冲向寨墙时却发现自己在坡上站不稳。
周军营寨位于地势较高之处所以陈军要靠近寨墙需要爬坡仰攻,坡度不算陡若是平日其实也不比平地难走太多可如今地面上布满大小石子一踩上去就打滑,一个趔趄好歹站稳结果却被寨墙上的周军喵个正着一箭取了性命。
第一次围攻以陈军士兵伤亡惨重收场,周军箭如雨下加上各处水塘的阻滞作用让陈军根本无法顺利靠近,原先设想的凭借人多一拥而上的策略完全没有效果。
“堆土填塘,把水塘都填了!”此起彼伏的喊声响起,攻下燕矶陈军已经拟定了许多方案,既然强攻急切间无法奏效那就慢慢来,
水塘又怎样?我们全都填了!到时候直抵营寨墙下看是你们的箭矢多还还是我们人多!
一只飞鸟由东向西掠过燕矶上空,它俯视大地先是看见水塘边密密麻麻担土填塘的人群,来到见营寨上空时看见里堆积如山的一捆捆箭矢,飞跃营寨之后又看见大片人群亦是担土填塘向着营寨前进,西面远处官道上尘土飞扬又有许多队伍向着营寨行进。
燕矶如同一个巨大的炊饼吸引着无数蚂蚁围过来,蚂蚁越围越多黑压压一大片要将炊饼咬碎,血腥之气冲天而起,飞鸟鸣叫数声扑腾翅膀向北飞去。
宽阔的江面上无数战船正在向着燕矶驶去,甲板上都是全副武装身着黑色戎服的士兵以及同样数不胜数的箭矢,阳光明媚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五十七章 闲谈()
蕲州州治齐昌城郊外,周、陈两军依旧在南北对峙着,先前心急火燎奋力攻城几乎是两日内就要拿下齐昌的陈军没劲了,如今不知何故闭门不出静静地驻扎在城南郊外旷野。
而原先风尘仆仆赶来齐昌支援的周军也没劲了,留在城东外营寨闭门不出似乎是在闭目养神,除了时不时派出游骑南下试探之外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齐昌城头,几名守军正靠着墙头闲谈,经历了之前那大喜大悲的波折后他们几乎‘看破红尘’,所以现在对城外这不愠不火的战局来了个冷眼旁观。
打仗立功拿奖赏都是虚的,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好处,众人现在就盼着敌我双方如此耗下去等陈军的粮草耗光了退兵那就是皆大欢喜。
不用再面对面的厮杀,大家各回各家不是很好嘛!
见着将领离他们颇远便闲谈,话题则是近日发生的事情:昨日又来了一批援军入营驻扎。有人说听得士兵叫领军的一个年轻郎君做‘宇文使君’。
“宇文使君?哪个宇文使君?”有脑子不好使的人问道,如今山南以及江北各州地界上姓宇文的大官只有三个,其中有大宇文使君、小宇文使君,他弄不清楚别人说的是大是小。
“当然是小宇文使君了!他就在隔壁巴州,大宇文使君远在襄州呢。”有人嗤之以鼻,巴州就在蕲州西面接壤,短短时间就赶过来的自然是小宇文使君了。
“是那个独脚铜人宇文温么?他来齐昌做什么呢?”
“做什么?这小宇文使君撩拨得江南陈军狗急跳墙渡江到我们齐昌来围城,他肯定是来将功赎罪的。”
“前几日的援军才是立功了,他现在来做什么哟,莫非是来抢功劳的?”
闲来无事,这些守军便热火朝天的聊起小宇文使君来,百姓们对三个姓宇文的大官唯一知道名讳的便是‘决战西阳之巅’巴州刺史宇文温,至于其他两位只知道官职不知道具体名字,扣掉当官的以外在民间名声最响的自然是‘独脚铜人宇文温’。
除夕之夜在巴州州治西阳城发生的那场叛乱早已平息,最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故事便是‘决战西阳之巅’,巴州刺史宇文温大战陈国始兴王陈叔陵,独脚铜人对三分真龙气,口口相传中‘宇文温’这个名字深深地印在了百姓心中。
宇文行台叫什么?不知道。大宇文使君叫什么?不知道。小宇文使君叫什么?宇文温咯!
说到宇文温众人都来了劲,据说这位宇文家的二郎君前一个名头是‘宇文恶狼’,去年七月份在梁国国都江陵色胆包天‘淫乱后宫’,被人阻止后‘拔刀乱砍’弄得‘血流成河’真是让人发指。
然后年底的时候这一位到巴州当使君,众人都认为巴州百姓要被祸害得家破人亡民不聊生,结果那‘宇文恶狼’竟然如同换了个人似的竟然成了个好官。
不光是清除积弊整顿吏治还断案如神,这可不是人云亦云的传言而是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情,蕲州和巴州接壤两州百姓之间多有亲朋故旧所以消息灵通,巴州发生的变化他们都知道是真的。
所以除夕夜那个‘决战西阳之巅’的故事很多人嘴上是说不信,但实际上却成了故事的传播者并乐此不彼,江北各州平平无奇好容易出了个‘名人’不好好宣扬宣扬哪里行,在百姓自发的宣扬下‘独脚铜人宇文温’的名可是加速向四周传播。
这位小宇文使君是个喜欢折腾的主,后来又说什么水中有蛊虫的地方必有钉螺,只要灭了钉螺就可以预防鼓胀病,巴州州衙派人到处收生石灰运到西阳郡,据说往沟渠水塘荒滩上倒生石灰可以灭钉螺,
到了开春时巴州还推出了耕地用的曲辕犁,还有什么插秧法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出了新动向。
收猪仔,只要是健康的猪仔都收,收猪仔的人也来到蕲州各处走动,齐昌城里也有不少人家把家中多余的猪仔卖掉所得颇丰,据说小宇文使君在西阳城外建了个养猪场里面足有数千头猪仔,大家都称呼这一位是‘猪太岁’。
这位猪太岁果然是‘太岁’后来竟撩拨起江南陈国来,四月那次大战还不过瘾到不久前又领兵南渡,陈军被袭扰的烦不胜烦却束手无策,到头来陈军拿这个猪太岁没办法只能来找齐昌的晦气。
“所以说嘛,这小宇文使君来齐昌大约是心怀内疚要来助战。”有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帮人叽叽咕咕议论了半天自然是议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觉得要用善意对待此次领兵增援齐昌的宇文温。
西阳城隔江的武昌陈军大约想过江报仇都想疯了,宇文使君家防守却反而跑来齐昌助阵,有这种热心肠的好邻居谁会得了好处还说人不是啊!
“这会不会是什么声东击西?”又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担心陈国对付巴州的宇文温故意进攻蕲州,借此调动巴州军队来援,然后趁着巴州兵力空虚从武昌全力渡江北上,若是西阳城被围攻那可就不妙了。
“水军不是控制着江面么,陈军哪里有胆过来,想来使君们已经有考虑了吧,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有人见着聊了许久都没人过来制止于是胆子更大了,小声的将一件秘辛抖了出来:昨晚他在城头值夜的时候发现城外有动静,城东郊外的官军大营似乎有兵马趁夜调动。
“我借着月色看见一大群人马调动。”那人神秘兮兮的说道,“没有点火把就动身向着东面进发了!”
“东面?他们去东面做什么,都是山,要包抄南面的陈军也没路走啊。。。”
蕲州北面是义州,再北则是大别山脉,蕲州东面是大别山南麓余脉,若是走山间官道东进唯一能到的是东面的晋州也就是如今隋国的合州总管府地界。
东进的山路在半途无法拐向南面,所以官军要派兵走东面山路包抄齐昌城南郊外的陈军大营是不可能的。
从齐昌出发经过城南走东南方向的官道可以直达东南方向的广宁,广宁位于长江边上曾在蕲州治下,两年前周国大混战时被东面的晋州给夺了去,不管怎么说要想包抄陈军往东走除非搞定晋州的隋军否则就是妄想。
“他们不会是去攻打隋国的晋州吧?这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