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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接待时态度都要注意,一定要用心!”
“是!”
宇文温看着将领们商议相关事宜,心中想着其他的事情,虎林军今年多次作战,连番胜利的结果就是将士们立功分田地,然后问题便来了。
大部分的将士从军,都是因为家境贫寒吃不饱饭,说得难听些,许多人入他的虎林军就是用命换个肚圆,如今凭着战功分得田地,足以安家落户守着田地过小日子,那想法可就多起来了。
也就是小富即安的小农思想,有了田地有了家底,相比之下上阵厮杀就有些迟疑,对于很多人来说,好不容易拿到田地就死了那就是太冤了。
所以分了田就有人想着做回农民,当然这是言谈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想法,但这种苗头一出现可就有些不妙了。
当然没人敢提出‘退伍’,再说宇文温的贼船上了可就别想下来,但士兵们会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不能妥善处置那就会是个巨大的隐患。
另一个问题就是将士们的晋升空间,虎林军是宇文温用钱粮招募的兵组建起来的,实际上和私兵差不多,虽然仗着父亲是老大将领们都有了统军、军主、幢主这种的朝廷官职,但是接下来怎么办?
说白了就是编制的问题,除非扩军否则将士们的进阶就是妄想,五千兵力的规模,宇文温养起来已经是用尽全力,已经不太可能再大规模扩军了。
如果是和平时期也就罢了,如今宇文温四处找项目刷副本,连番大战下来许多将士们立了军功,除了奖赏也会希望能晋升,可虎林军现在哪里有那么多军职。
也亏得有田地分,今年算是皆大欢喜,到了明年三台河北岸河堤完工,又可以分一轮田地,用田地来弥补无法晋升的缺憾倒是可以,可以后怎么办就成了问题。
况且有的将士搞不好更喜欢晋升,宁愿不要田地都要升职,万一有人立下战功还是无法升职,这种情况一旦出现那可就麻烦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说这些人功名利禄心太强也罢,说这些人雄心壮志也罢,说野心勃勃也罢,反正对于宇文温来说,有这种心态的士兵是求之不得。
他有雄心壮志,所以他的部下也应该有雄心壮志!
同时兼顾有两种想法的将士,宇文温决定屯田,将虎林军将士调一部分出来屯田,同时也顺便看守家业分得田地的将士有退居二线的选择。
而屯田也代表着另外一种情况,宇文温对这个情况是志在必得但何时实施还没确定。
屯田的这些将士要重新编制,然后将甄选好的陈军俘虏调来,在这些虎林军的监督下做农活,开垦荒地和荒滩。虎林军的兵力规模依旧是五千人,但分兵屯田后腾出了很多位置有想法的士兵能够晋升。
屯田兵都是已经分有地的,重新编制后不必驻扎军营,只在定期训练时回营,保持目前的技能水平即可,如果主力外出便轮班在军营值守,军营里住时发米领回家自己做饭,军饷适当调低但照常发放。
实际就是屯田兵,但在官府的户籍上依旧是百姓,不用担心被划成军户,所以方才宇文温说这是屯田又不是屯田,当然肯定会有不愿屯田愿打仗的将士,那就根据具体情况。
这样一来屯田兵在种田的同时也可以保境安民,连带着州兵一起守着“主基地”,而虎林军主力依旧野地浪战刷副本。
想过小日子的士兵守着田地喜滋滋过日子,顺便帮忙看家对付魑魅魍魉,腾出位置给想建功立业的士兵这些有有上进心的人可以凭军功晋升。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二选一,立下大功的士兵不光晋升,一样能分地作为‘保底’,而分了地的士兵同样可以参战立功。
所以宇文温才决定消化陈军俘虏人暗中甄选合适的对象,俘虏们的身份大约分三种:战兵、军户、征召来的青壮。而虎林军要组织其中一部分做农活,以征召来的青壮为主。
只要是老实听话,没有亲人死在虎林军手上的都列入备选,几经筛选下来有一千余俘虏符合条件,所以宇文温决定分出六百余虎林军将士屯田守家业。
六百余受过良好训练、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战兵,连带着他们的家属常驻西阳东面的巴河城,有事时和西阳城的州兵一起互为犄角,这样一来宇文温领兵外出作战也不用担心老巢被偷袭。
理想很,就不知道现实是不是很骨感,虽然有了详细的安排,但是宇文温也做好了准备,如果山南周军和隋军的战事不利,那可就顾不得这么多,要倾巢而出去玩命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判断()
议事厅内,虎林军将领们在议事,主帅宇文温在走神,而参与讨论的来护儿也在心中想着事情,已是幢主的来护儿屡立战功,年初在巴河城分了田,如今也凭着战功在西阳城外分了地。
虽然是荒地,但已有了良好的水利设施,所以认真耕作数年后就是良田,守着这些田产过日子足够了,但他不准备转到二线去屯田。
来护儿有大志,这些田产他不放在眼里,完全是为接伯母和族人过来定居打基础,若是些许家产就放弃军旅生活,在他看来是目光短浅。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来护儿的出身一般,没有世家、门阀的荫庇,仅凭白身要入仕那是妄想,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军。
他和那些投军就是混口饭吃的人不同,自幼读书的来护儿立志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所以身为陈军却被俘虏之后,依旧是想办法要展现自己的能力。
初入虎林军便被任命为队主,和那些新兵或兵油子不同,他不怕打仗就怕没仗打,凭着自己的骁勇如今已升任幢主,又凭着军功分得田地,但是他依旧要奋战。
两次分地,有些分得土地的士兵心态产生了变化,许多人产生了守着田地过日子不愿打仗的想法,这种情况来护儿察觉到并向宇文温汇报,当然发现并汇报这一情况的不止他一人。
如今分兵屯田,也是宇文温提出经众将商议后做的决定,虽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来护儿判断这一决定还有后手,不是简简单单的屯田。
将士们是晋升或分田地,那么作为主帅的宇文温同样也会受奖,宇文温率军屡次进攻江南陈国,从年初折腾到秋天大小胜利不断,实实在在的奖赏是免不了的。
来护儿有些见识,他知道赏赐一般有例可循,赏奴婢若干口、牲畜若干头、食邑增加若干户是理所当然,爵位由郡公进位至国公到不至于,关键是职官。
山南道大行台宇文亮让次子宇文温直接到巴州当刺史,想来是为日后升任黄州总管做准备,这不是来护儿独具慧眼看出来的,其实只要是有些头脑的人都能品出味道,只是凭宇文温如今的战功还不太能服众。
现任的黄州总管本就是宇文行台的心腹,黄州总管府依旧牢牢掌握在他手中,所以这种事也不用急,那么马上高升的可能就没了。
调任他州做刺史也不大可能,既然一开始就定下来巴州,大约也是深思熟虑过后做的决定,来护儿见识了宇文温在巴州州治西阳城的大兴土木,判断这位肯定不会挪窝。
职官不会变,所以就是另外的升官,宇文温的官不是秘密: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西阳郡公、巴州刺史宇文温,爵位和职官变不了,能做文章的就只有前三个。
来护儿对周国的官阶有研究,知道是实行军散官双授制,所谓的军、散官,各国只要是刺史都带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的散官衔也不少见,所以只能是在这方面有进展。
宇文温论功可以进阶,正常来说就是进一位,成为上仪同,但是考虑到三陷武昌、以及一连串战绩不错,更可能是进两位,成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
西阳郡公、巴州刺史依旧如故,然后赏奴婢若干口、牲畜若干头、食邑增加若干户。
如果宇文温没有分兵屯田,来护儿不会想到别的,但是如今分兵屯田,那就有了别的意味,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解决士兵分地后恋家情绪的措施,但在来护儿看来不简单:屯田,在如今的周国是设立军府的前兆。
周国在三十多年前就开始实施府兵制,而在当地设军府就要编练府兵,军府的主帅是开府仪同大将军开府将军,要开府建衙并有自己的属官僚佐。
开府仪同大将军是统领军府的将领,是实职的带兵将军,正常来说开军府得朝廷定夺,不过山南各州是山南道大行台宇文亮做主,所以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巴州作为对陈作战的前线,设立军府编练府兵实属正常,只是巴州等江北各州归入周国也才三年时间,这三年里周国爆发战乱然后局势动荡,编练府兵之事就耽搁下来。
所以来护儿判断宇文温很可能是在为设立军府做准备,府兵是朝廷的编制,来护儿知道自己若能入军府,那么就有很大的晋升空间。
统领军府的是开府,下辖仪同大将军仪同将军,无论是开府仪同大将军,还是仪同大将军,都得有相应佐官,长史、司马、司录,中郎、椽、属、列曹参军等,这都需要任命许多人。
仪同之下是大都督、帅都督、都督这一系列府兵军职,所以来护儿在想如果巴州真是要开军府编练府兵,那宇文温麾下的将士们就有机会府兵编制,凭着军功一步步向上走。
按照今年的战况,来护儿知道近几年都不会缺仗打,只有不断打仗立下战功,那才能让宇文温看中提拔去充实军府,所以他觉得那些点田地就蹲家里的士兵是傻瓜,该向上的时候偷懒,迟早会后悔。
一年多时间过去,来护儿对虎林军有了深入的了解,所以他愈发觉得宇文温这个西阳郡公有意思,这位年轻郎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练出的虎林军与众不同。
不是说多能打,而是其性质有些怪,按说这是宇文温自筹钱粮募兵,实际就是私兵或者部曲,但是军中却又是正常的军旅上下级关系。
若是部曲或私兵,只有郎主和仆人之分,仆人之间高低职位也就是部曲督、部曲将,结果虎林军里竟然有正经的统军、军主、幢主这些军职。
他原以为这不过是借用名称以便区分军阶,结果后来发现竟然是的朝廷命官,有正经的俸禄。
当然这实际上是总管府的任命,统军为正五命,军主为四命,幢主为正三命,是实职的带兵将领且品级不差,但是来护儿又发现不对劲:这些军职的俸禄是宇文温自筹钱粮支付。
说白了就是宇文温花自己的钱粮,按照正经的官军编制练兵,一旦有需要就可以有合适的人才提拔,有了的品级在,转职什么的也顺利得很。
五千兵力的规模,对于一些占山固泽的大户豪强来说完全养得起,但那只是看家护院的狗,宇文温凭着一己之力都要咬牙撑起的场面,养出来的可是只吃人的老虎。
虎林军看起来只是用高待遇募兵组成的军队,可来护儿看来这其实是宇文温培养自己人才的摇篮,能进虎林军却不知道珍惜机会,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就守着几亩田。
想到这里,来护儿也是斗志满满,看着热烈讨论的将领们,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络绎不绝()
西阳城北官道上,十余辆四**马车正依次缓缓南行,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将大地染上斑驳的白色,北风呼啸,将马车上掀开的窗帘吹得纷纷放下。
“阿娘,前面就是城池,看来是准备到西阳城了。”一名少年说道,他身边的中年妇女闻言点点头,而车厢内坐着的其他几个人也是面色一喜。
“总算是到了,从安陆一路坐车过来,颠簸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一个老妪揉着腰说道,旁边一个中年人闻言笑了笑:
“大娘,这可是四轮马车,都是城里的大户人家才用得起,我们这一路坐过来算是享福了。”
“谁说不是呢,都是在城里才能见到的四轮马车,你们想想看,可比平日的马车多两个轮子,那可得多上多少钱。”
“我村里的老财,买了个四轮马车回来运货,结果在土路上跑了不到一个月就这里坏那里坏,只有城里的大户人家用在官道上跑才行。”
车厢里的人们热烈交谈着,而一名年轻娘子则静静的旁听,她瘦弱身上穿着的衣衫有些破旧,怀中抱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儿,一个大包裹靠在脚下。
她掀起窗帘瞥了一眼外边后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向那个带着少年的中年妇女问道:“大娘,一会下车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