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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已经恢复神智的两个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怎么办?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曝光了作为太后的女方名声尽毁再无颜面对文武百官还有小皇帝,而作为质子的男方则只能用最极端的手段将女方挟持跑路。
怀中佳人长发如瀑泼在他手臂上散发着淡淡清香,宇文温纠结了片刻决定‘争取一下’避免用最极端的方法解决问题,他小心翼翼的抽回手臂起身杨丽华随即蜷缩身子用衣袍挡住自身。
衣物混在一起宇文温挑挑拣拣了半天才胡乱穿着完毕,他轻咳一声背过身去:“请太后更衣。”
眼神迷离的杨丽华扭头看着他的身影面色复杂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她裹着衣袍艰难起身将衣物一件件穿好。
一头秀发已散落开来,她心烦意乱的按着先前的样式自己挽起发髻。
眼见着对方默默无声宇文温硬着头皮低声说道:“太后,微臣失礼了。”
正挽着发髻的杨丽华闻言身形一僵双肩微微起伏似乎是在稳定情绪,片刻之后冷冰冰说道:“宇文温,你好大胆!”
‘明明是你先动‘口’的。。。’宇文温心中吐槽,没耐何厚着脸皮说:“微臣被人下药无力回天,事已至此愿受刑罚。”
受你个头,敢乱来我就挟持你出长安溜之大吉!
杨丽华转头看着他面色渐冷却没有说话,眼见着对方竟敢和自己对视不由得怒意上涌正要发作却想起外边还有一大票人在等着自己。
呆了数息随即面色一黯:事情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不能发作还得装作没事的样子,再怎么样也要先把外边众人给糊弄过去再找这个混蛋算账!
她咬着嘴唇如同行尸走肉般向外走去却被宇文温一把拉住手,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其补充道:“太后脸色还没恢复。。。”
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杨丽华奋力将手臂一甩挣脱对方的手随后双手捂脸低声啜泣。
宇文温见状想说些什么却没敢开口怕万一哪里说得不对撩她的怒火就没得选了。
他觉得有些为难因为看情况这事情似乎有机会‘和平解决’,所以便尝试着放低姿态:“微臣。。。跑不了的,随便太后处置。”
双手捂脸的杨丽华闻言沉默下来片刻之后恢复正常拉门而出,守在门外的阿奴见着太后出来也不知是喜是悲,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出来的‘衣冠禽兽’宇文温。
远处等候多时的宫女们见太后总算议事完毕出来松了口气,张罗着车驾准备让让太后起驾回宫。
杨丽华竭力保持平时的走路姿态方才的一场折腾过后全身发软只能慢慢走着,遮掩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打量四周让众人以为她是欣赏寺内景色方才放慢脚步。
阿奴看着她蹒跚的步伐心中一疼随即用如同刀子般的目光瞪着宇文温,她就等着太后一声令下率领左右宫女把此‘獠’拿下。
好容易来到众宫女面前,面对着行礼的人们杨丽华停住脚步特地大声说道:“西阳郡公,那件事就按哀家说的办。”
声音冰冷如同腊月里的寒风吹过宇文温的耳朵,他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微臣遵旨。”
从出房门到现在宇文温纠结了一路还是选择‘和平解决’问题而不是捉人挟持着出宫跑路。
站立一边若无其事的恭送太后杨丽华登上马车绝尘而去,宇文温随后气呼呼的走向值守官署。
“日!”他一脚把面前的石子踢飞,片刻之后抬头看看天‘面露狰狞’:“事业还没起步你就让我触发后宫任务!”
莫名其妙的隐藏任务被激活,一段‘孽缘’就这么开始了!
第七十五章 算账()
夜,皇宫,某处宫殿角落两个人影鬼鬼祟祟。
“太后让我问你,你想怎么死?”女官阿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宇文温说道。
“太后要怎么处置微臣都没意见,但微臣不是有意的。”
“无耻之徒!”阿奴骂了一声,恨不得拔出匕首将这玷污了太后的混蛋剐了,中午太后回到寝宫马上就让人备下热水沐浴泡了大半天换了不知道多少次水也不肯出来,连午膳、晚膳都没怎么吃。
宇文温说这是事实,那房内香气有问题导致二人受到影响迷失神智,房间是你们挑的至于那香反正不是我点的,平日里寺庙不让人随意进出我没本事下圈套。
“你光顾来找我算账,可有别忘了查这是谁下的圈套!”宇文温有些疑惑,若是有人故意下的圈套那么为什么不领人破门而入,他可不认为是有红领巾在做好事日行一善。
“那你说怎么办?”阿奴看着宇文温似笑非笑。
“明日带我去见太后。”宇文温说完定定看着她,他要‘和平解决问题’。
阿奴死死盯着负手而立的宇文温,片刻后说:“太后现在就要见你!”
她面无表情的将一个包裹扔到宇文温怀里,包裹里是一套宦官服饰。
见他犹豫阿奴冷笑着说是不是不敢面对太后,宇文温则说他若是离开寝舍太久怕是会让人起疑,阿奴将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借口么?”
“这是破绽。”
“太后已经安排妥当,你去就是了。”阿奴收回匕首然后示意宇文温换好衣服跟她走。
扮作宦官的宇文温跟着女官阿奴一路通行无阻来到太后杨丽华寝宫,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后杨丽华如今随意挽了个发髻失魂落魄的坐在食案边,上面摆着微热的饭菜可看上去却没怎么动过。
眼见着阿奴将宇文温带进来,杨丽华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男子,而宇文温行完礼之后却不管不顾径直坐在食案边:“请太后用膳,保重凤体要紧。”
杨丽华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一言不发,宇文温与她对视了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而杨丽华依旧是纹丝不动,她目光冰冷看着眼前男子而藏在食案下的手却轻轻抽出一把匕首。
禽兽,我要阉了你,我要亲手阉了你!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想法,中午回到寝宫后她泡在浴盆里洗了大半天想要把这家伙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洗掉,然而这只是妄想有的东西是没办法洗掉的。
该怎么办?
杨丽华想了一个下午越想越悲伤无穷无尽的羞耻感化成滔天怒火,自动无视了是自己选定的房间点的香最后还先‘动口’的事实,唯一的念头是不能就此放过玷污自己的‘禽兽’宇文温。
她让心腹女官阿奴去找宇文温若是对方敢乱来要挟自己那么就地格杀然后栽赃刺客,若不是就带来寝宫。
她要亲手阉了宇文温,阉了他至少能为自己出口恶气而且让对方生不如死。
就这么办,你那祸根别想再留着了!
“阉了微臣也解决不了问题。”宇文温猜到对方的心思,他不认为杨丽华大晚上的叫自己来寝宫是再续前缘,她在宫里混了那么多年勾心斗角下来已化身高傲御姐不需要和自己商量什么善后事宜。
他觉得对方大费周章带自己过来估计就是要亲手或是亲眼看着自己被那啥了。
“微臣不想逃避,但也不想残缺不全苟活于世。”
“那你怎么不自尽!”杨丽华怒极而笑,她终于说话了只是带着阵阵杀气。
宇文温自嘲说此次被人下药得逞咽不下这口气,好歹知道谁是幕后真凶死后也好化作厉鬼上门寻仇。
话刚说完便被人从后边用绳勒住脖子拖倒在地,绳索越绞越紧宇文温非但说不出话连喘气都困难面色渐渐变得惨白。
杨丽华站起向他走来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眼见着她满面怒容宇文温咬牙奋力一滚连带着勒自己脖子的阿奴都拖倒地面,他挣扎着起身却见杨丽华一刀扎来随即挥手打去将匕首打落地面。
捡起匕首掂了掂,宇文温看着面色惊慌的杨丽华嗤笑一声:“女人果然头发长见识短!”
“你说什么!”杨丽华闻言怒不可遏尽力压低了声音怒喝。
宇文温说上午两人在禅房里那么久才出来本就容易招惹怀疑,你一回寝宫午饭也不吃就洗澡一洗就是大半天这不明摆着让人看出有问题么。
现在又想阉人你也不找个老宦官把关做一下技术指导,这一刀下去血止不住我死在这里更麻烦!
杨丽华气极而笑,面前的男子上午刚‘玷污’了她现在又恬不知耻的指责自己误事,熊熊怒火让她失去了理智随手从食案上抄起筷子就要戳对方眼珠。
“太后到底恶了谁才被人下药!”宇文温见讲理讲不通赶紧转移话题否则再这样下去他只能挟持杨丽华逃出长安了,届时鸡飞狗跳可是难看得很。
杨丽华却已经听不进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面前之人杀了再想办法隐瞒,瞒不住就和父母如实交代届时要打要骂都无所谓了。
她从小就被母亲教导要守妇道从一而终哪怕亡夫再混蛋自己也没有动过其他念头,可如今这厮不但占了自己天大的便宜还口出无状那就什么都不管了,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就骂吧!
宇文温一只手握着匕首将旁边要冲上来的阿奴逼开,另一只手将杨丽华的手抓住目不斜视的盯着对方眼睛说道:“太后到底恶了谁才被人下药!”
杨丽华挣扎着却甩不开手和宇文温怒目而视僵持了片刻后猛然向前一扑扯住对方手臂随后张嘴就咬死不松口。
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宇文温强忍着没有动,这一咬可比先前妻子尉迟炽繁咬自己还要痛得多,眼见着力道渐渐放松便问太后是否出了气。
话音刚落又是一口,宇文温无奈的重复着问太后到底恶了谁才被人下药。
“不要岔开话题,你想怎么死!”杨丽华又要暴走状态。
宇文温说好不岔开话题那么现在说说你扑倒我的事情,我家有贤妻在千里之外苦等数月如今却被你破了身子该怎么办。
杨丽华闻言面红耳赤随即哭着骂他禽兽,她知道是禅房里那炉香的问题导致双方突破底线了,可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面对。
宇文温说是你自己先‘动手’的骂我是禽兽也就罢了,那么现在还是来谈谈太后到底恶了谁才被人下药?
“不知道。。。我不知道。。。”杨丽华低声抽泣着连口头自称‘哀家’都忘记了。
宇文温见状无语心中不住吐槽:不知道?不知道赶紧查啊针对我干什么,你不是宫斗达人么怎么这么不知轻重缓急!
咬了两口气好像也消了些理智也回来了杨丽华便将宇文温推开自己走回食案边坐下,阿奴见状松了口气她就怕太后闹起来声响太大被外边的宫女听见。
“房间是太后选定的,香不是微臣点的,所以请问这房间是谁安排的香炉是谁放的?”宇文温无奈的问道。
他认为此次当真是无妄之灾自己不知不觉就中了招,那香气看来是传说中的迷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寺庙禅房里的。
说来说去一句话,发生这种狗血的事情自己也是受害者,杨却将失身之怒发泄到自己头上来了。
杨丽华只是沉默不语她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宇文温是她临时起意叫来的,禅房是她让住持安排的,房内香炉也是原来就有的按说是住持的嫌疑最大。
可若是事先就设好的陷阱那为什么当她和宇文温正颠鸾倒凤时没人冲进来捉现行?若不是对付她或宇文温那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按着谁受惠谁嫌疑最大的原则来看面前这宇文温嫌疑最大,可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说当时的表现也。。。。。。
想到这里杨丽华又羞又气眼眶竟红起来,宇文温见状赶紧干咳一声将其从回忆中叫醒免得又开始暴走,眼见着对方也没有头绪他用手中夺过来的筷子沾了点汤水在食案上写了起来。
他先问今日上午太后叫自己来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已决定,然后是找谁安排的禅房接见自己,住持为人如何事后有无异常表现,从让人安排禅房到她进去中间隔了多久。
进禅房时里边有无异常,那香炉的摆放情况如何,事发期间在外边旁听的阿奴有没发现什么人往这边过来,那香炉如今在何处,太后回宫后是否有谁过来旁敲侧击。
杨丽华见对方如此有条理的顺藤摸瓜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依赖感,她并非愚钝之人只是大半天都在纠结自己失身这事反而没有心思去追寻幕后真凶。
宇文温眉头紧锁想了许久突然问那日汉王宇文赞入寺意图对两位前皇后不轨是在哪间禅房,当日是否在房里点过什么熏香没有。
他认为那禅房有可能是汉王宇文赞的‘作案现场’那炉香怕是其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