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兵迟早要攻入蜀地,杨广躲避兵灾只能转往别处,关中是不能去的,只能从蜀地顺流而下,去往长江中游地区,也就是江北的荆襄等地,或者江南的巴湘地区。
他有关中口音,这口音在长江流域各地显得格格不入,很容易引起官府注意,不过大半年的逃亡生涯中,杨广得知有许多关中百姓被周国迁往山南荆襄之地,所以想着鱼目混珠。
躲避追捕,他决定更名换姓,杨柳宽广,所以杨广变成了柳宽,皇子变成了平民。
蜀地有商船前往长江中下游,化名柳宽的杨广想办法混上一艘船,来到了梁国国都江陵,又转到临近的周国复州,打算以关中流民的身份在汉沔地区定居下来,结果被当地官府迁到了江南鄂州夏口。
夏口也有许多关中百姓定居,听着熟悉的口音,杨广心中稍定,而州衙组织青壮开荒屯田,据说日后都能分田地,他决定就在江南鄂州扎根,结果遇到了来夏口招募人手的刘三。
刘三劝他:柳兄弟,你既然识文断字,还不如随我到西阳做帮闲赚大钱,这可比在夏口耕田强多了!
帮闲,就是帮着有钱人消遣寻欢作乐,这对出身富贵之家的杨广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但西阳城是西阳王宇文温的地盘,去年就是这位抓住了自己。
去西阳城风险不小,万一撞见宇文温,那就是死路一条,可收益也不小,做帮闲短时间内必然能挣到许多钱,杨广还是决定搏一把。
高高在上的郡王,在自家地盘里,不可能和他这种卑微的帮闲有交集,所以碰面的几率很小,西阳城里能认出他的人又能有几个?
实在不行,在西阳做上数月时间的帮闲,攒够钱离开即可,到时候找个地方买田地定居下来,就能娶妻生子过上寻常百姓的小日子。
结果刚来西阳第一天就差点出事!
呼气渐渐平缓,杨广恢复了些许体力,他不知道为何有人要来抓自己,但凡事往最坏处想,所以不能去找刘三,要立刻出城。
再晚一步,城门官说不定会严加盘查,到时候被困在城里,迟早被人瓮中捉鳖,杨广决定先出城,在郊外野地里过一晚,次日便离开黄州。
避免有人顺藤摸瓜,夏口也不能回去了,只能逃,逃得越远越好。
还能逃到哪里去呢?反正先出城再说!
计较已定,杨广站起身,侧耳倾听外边街巷动静,确定没什么人经过,他探出头去,然后愣住了。
那几个追他的人,正在不远处的巷道旁,靠着土墙正在摆弄双手,似乎无聊至极正在剔指甲缝,见着他露头,当先一人望过来,咧嘴一笑:
“跑啊,接着跑啊。”请:
第七十九章 办法()
见着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果然是弟弟杨广,杨丽华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她紧赶慢赶,不顾一切的赶到这里想要救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贾典卫,把这厮嘴巴堵了带回去,关进地牢!”
杨丽华听得这么一说,很快便回过神来:人没死?不然堵嘴巴关起来做什么?
膝行上前,抱着宇文温的腿苦苦哀求:“大王,大王!饶了他吧!!”
“饶?这厮当年见着你新寡,不念姊弟情谊,些许钱财,竟然逼你去给糟老头做妾,若不是寡人那刚好路过及时喝止,你们母女就要掉进火坑了!”
杨丽华又一愣:这哪跟哪啊?不过见着一旁瞠目结舌的贾牛,她也很快回过神来:有外人在场!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宇文温飙演技,杨丽华也不遑多让:“大王,无论如何,他总是妾唯一的兄弟…”
“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还请大王放过他,饶他一命吧!”
“饶?这厮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败光家产不说,还气得两老撒手人寰,还逼你做妾,你当他是兄弟,他当你是什么?嗯!!”
贾牛在一旁听得不住咋舌,玉竹院当年是寡妇,后来做了大王的妾,还带着个女儿,这事情在府里高等仆人小圈子不是秘密,他也略有耳闻。
奇怪的是玉竹院的娘家人从来没露过面,这和芳兰院照应娘家人不同,所以贾牛有时候觉得玉竹院的来历有些奇怪。
如今一来是有个人渣弟弟,怪得会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怕是那黑心弟弟得知姊姊在西阳王府里过上好日子,就想着死皮赖脸贴上来蹭吃蹭喝,结果大王当机立断,要替老天收了此獠!
换做是我,也得把混账小舅子给砍了!
大王的家事,涉及**,他可不敢多听,扛着那人渣从一旁侧门溜走,出去后随手把门一关。
热身结束,狗血剧开演。
“大王,大王,饶了他吧。”杨丽华哀求着,泪如泉涌。
弟弟杨广的性命,就在宇文温一念之间,她无论如何都要救下来,为杨家留下一条血脉,否则日后无颜面见父母在天之灵。
“饶?为何要饶?留着他日后报仇么?寡人没有那么蠢!”
宇文温大声质问,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不认为杨广能放得下国仇家恨,既然碰到了,那就得斩草除根。
“大王!隋国已经完了,天下没有谁会想复兴隋国,阿摐根本威胁不了人,大王就放过他,放过他…妾求求大王了…”
“赵氏孤儿的故事,寡人清楚得很,你,念及姊弟之情可以理解,寡人,不会让他有机会反扑!”
杨丽华紧紧抱着宇文温的腿:“大王!只需把他关起来便可,他害不了人,害不了人!”
求夫君放人,那是不可能的,杨丽华想得很清楚,即便宇文温放人,也很可能派人在某处把杨广杀了。
宇文温信誉很好从不食言,但杨丽华觉着夫君斩草除根,极有可能“破例”,所以她不敢赌。
而即便宇文温信守诺言,真的放杨广离开,杨丽华也睡不安稳,她不知道弟弟往后会否遇到不测。
落到宇文温手上还有渺茫的机会活下来,落到别人手上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杨丽华采取了折中的策略。
人被关在府里,至少性命无忧,她时不时能见着弟弟,也免得在外不知何时就丢了性命,就这样陪着弟弟到老,好歹尽完姊姊的责任。
“关起来?嗯?寡人就会留有把柄,万一某日哪个仆人出朝廷知道这件事,你让寡人怎么办?”
“杨…坚的儿子,寡人没有理由关在府里而不上报朝廷!一旦出事,你让皇帝怎么想?让宗室们怎么想?”
“到时连你的身份也暴露了,你们母女怎么办?嗯?”
“杨坚的儿子死绝了,朝廷才不会计较你是杨丽华,有他在,你也得死,你死了娥英怎么办?雀哥怎么办?”
宇文温没有精虫上脑,杨丽华是他宠妾不假,但不等于无原则退让,有的事情,错了一步,就会步步错。
把杨广关在府里?这就是一个炸弹,随时随地会爆炸他遍体鳞伤。
杨坚几乎杀光了宇文家的男丁,可谓是血海深仇,其三弟杨瓒一家之所以没被清算,原因之一是兄弟俩一直就闹别扭。
这事在当年武帝时就不是秘密,杨瓒更像是宇文家的上门女婿,一心想着做大周忠臣,其妻顺阳公主宇文氏又求到杞王那里,所以朝廷及宗室捏着鼻子放过杨瓒一家。
而杨坚二弟杨整,和兄长的关系更是恶劣,又战殁于平齐之役,其妻尉迟氏是故丞相尉迟迥的女儿,守寡在家拉扯着儿子杨智积长大,所以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了。
而其他杨家男丁就不行!
光剩女眷,杨丽华即便身份暴露,宇文温还可以厚着脸皮让父兄帮忙说话,如果他暗地里收留杨坚儿子的行为曝光,杞王会亲自上门来杀人。
在这个血亲复仇理所当然的年代,杞王宇文亮的兄弟侄子都被杨坚杀光了,怎么可能不报仇?
女人,可以罚没为奴,沦为地位卑微的侍妾也说得过去,而男人,必须斩草除根!
宇文温可没本事也不可能拦着上门杀人的父亲,届时宇文亮暴怒之下,连杨丽华说不定都会被乱刀砍死,他还能做什么?
在这个时代,忤逆父亲,和弑君差不多,都是罪大恶极,他从此就别想混了,所以真要到那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谎言,就得用更多的谎言去圆,那么到头来只会让破绽越来越多,迟早有露陷的那一天,与其让事情失控,不如…
“大王!大王饶了他,饶了他…”
杨丽华哭喊着,宇文温说的她都懂,但绝不可能弟被杀却无动于衷,当年她跟着宇文温来到西阳,父亲都想办法派人来救她,这是亲情的羁绊,不是理够化解的。
方才在安宁寺,杨丽华在大香炉前插完香,带着女儿正要往大殿里去时,忽然瞥见一人,居然是弟弟杨广,当时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如受重击。
去年年初,杨广在关中兵败被俘,后来得杨义臣舍命相救方才逃得一命,从此杳无音信,不知是死是活。
杨丽华成日里烧香拜佛,祈祷佛祖保佑弟弟杨广逢凶化吉,不要再妄想重振河山,而是能隐姓埋名,如寻常百姓般在某个地方过寻常的日子。
结果竟然让她在安宁寺遇见了弟弟!
世间样貌相似的人不是没有,但杨丽华第一眼瞥见对方时,就能确定那是自己的弟弟,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闹着要玩要吃糕点的弟弟杨广!
震惊之余,杨丽华几乎喜极而泣,她的弟弟还活着,可随后却愈紧张起来:这里是西阳城,是她夫君的地盘。
外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西阳王的耳目在城里到处都是,而她身边就有随行的护卫,一旦弟弟贸然上前相认,那么一切都完了。
宇文家和杨家的仇,根本不可能化解,她不能让弟弟认出自己,也不能和弟弟相认,所以只能视而不见。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刚走进大殿,她回头杨广跑了出去,身后紧跟着数人,那瞬间她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以自残为要挟,逼着符有才带她来找宇文温,好歹在紧要关头赶到,哪里会有放弃的道理?
“大王,饶了他,把他关起来,不许别人接近,不会出事的…”
“不会?”宇文温咧嘴一笑,“好,寡人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笑容不怀好意,杨丽华见状一个哆嗦:“大王所说是何办法?”
“阉了他,想来朝廷就算现了,也会觉得如此处置不错,从此世间再无杨二郎,只有杨公公了!!!”,**,:
第八十章 割了吧()
‘嚓嚓嚓’的磨刀声将杨广吵醒,他睁开眼右,现自己被捆在一个木架上,横躺着四肢伸展如同一个“大”字,身处一间房内,旁边有一中年人正在磨刀。Ω.M
头有些痛,杨广花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他记得先前是被抓到一间房子里,然后那个西阳王宇文温要杀他,结果后来这位冲上来一脚将他踢倒,然后就失去知觉。
结果现在没有死,不知何故被捆在这里,杨广正奇怪那人磨刀做什么,随后面色一变:莫非是要在这里杀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把小镰刀,快步到中年人身边:“师傅,刀拿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
“这东西太小不好找,所以耽搁了一会。”
“快,快点磨,一会要用的。”
两人一边磨刀一边交谈,杨广嘴巴堵着东西无法说话,只能听着这两人聊天。
“师傅,一会要是弄不好,会不会大出血?”
“那当然了,命根子命根子,割了之后若是处理不好,那可是会血崩的。”
“可是师傅,我从来都没割过啊,心里没底。”
“不要怕,这事要紧,实际上只要按着步骤来,那就不会出问题。”
中年人似乎很有经验,对是徒弟的年轻人颇有耐心,一边磨刀一边教授起经验来:那话儿要割得趁早,越往后越麻烦。
割了那话儿也叫做“阉”,先要准备好刀具,庖厨的刀还分斩骨刀剔肉尖刀,那么干这一行也得有各种刀具才趁手,尖刀要锋利,钩子要硬不能软,还有小铲子也把边缘磨利了。
刀具准备好之后先放在滚水里煮过一轮,第一步是去“丸”,在“囊”上横割开一个深口子,把筋络割断以便把“丸”挤出来。
第二步是割“茎”,这就有讲究了,割浅了会留有余势,将来里面的脆骨会往外鼓出,就必须再挨第二刀;如果割深了,将来痊愈后会往里塌陷,形成坑状。
撒尿时尿液会到处溅,弄得腥骚无比,所以要把握好一个度。
“茎”割掉后,要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