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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对付清军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拿清军人头,好比虎口拔牙!
连北伐的明军都没有取胜,伪军就更难了,积威之下,清军对伪军,照样可以一骑破千!
现在清军提高了警戒程度,所有伪军中都派驻鞑子监军,部队的出动都要有鞑子发布的命令,连调动十个兵都得有命令,同时,清军阵营防护严密,进出清营的伪军都有严格的检查,连总兵官也不例外!
“聪明的”伪军都在观望,想的都是明军进攻时趁火打劫的主意。
但也有人不这么被动地等待,伪大同总兵姜瓖暗与兄弟姜瑄说道“战争快要结束了!”
“兄长这么有信心?”姜瑄诧异道。
“南明东南公积心处虑,有心算无心,攻克京师,等于一人被他剖了腹心,岂无腹心而能活者,这不成了比干!”姜瓖如是说。(封神演义中,商朝大臣比干被纣王剖心而不死)
“兄真高明!”姜瑄恭维道。
“锦上添花岂有雪中送炭功劳来得大,如今人人观望,却是我辈建功之时!”姜瓖说到激奋处,声音大了起来,吓得姜瑄赶快道“小声点,隔墙有耳!”
他问兄长道“计将安出?”
“禹城!”姜瓖不容置疑地道。
打蛇打七寸,禹城位于黄河北岸,向南过了黄河,就是济南!
清军以禹城作为粮城,自后方运粮而来,屯积在禹城供应诸军,其防备严密,有三千真鞑子和五千汉军把守。
听姜瓖拿禹城作目标,姜瑄也不禁吓了一跳,随即他的脸上露出狠厉之色道“干了,不干岂得封侯!”
“这就对了!”姜瓖满意地道“为兄岂是鲁莽之人,早有安排!”
他不慌不忙,说出他的计划,一是他已经秘密串联本军军官们,这些军官都出身大同总兵府,大家都说清人已是日落西山,反了丫的!
清人凶悍,震慑伪军,伪军见之如鼠见猫,不用战斗,已软三分。
但当颜常武胜利夺取了京师后,就解除了伪军乃至于北方民众精神上对于鞑子的神秘感和畏惧感,可谓是善莫大焉。
“嗯,鞑子也是人,也会失败的!”
“你们鞑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连皇帝都保不住!”(此话极具杀伤力,与唐朝时周边民族对于唐朝所谓天可汗的不良看法“你们唐朝有什么了不起,不照样得送公主给吐蕃的那个干部去chao!”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对外时采取和亲乃是下策,明朝不对外和亲,明显是吸取了唐朝的教训!)
形势果然变化了,搁以前你对军官们说“我想搞清军!”
那他们会说“你想摸老虎屁股,我们精神上支持你!”更有甚者,你这边说完,他们那边就去出首,告发你!
哪象现在,姜瓖不过稍稍提议,颜常武的成功极大地鼓励了许人,也看到了京师陷落后鞑子的窘境,只要有人一牵头,没有一个人反对的。
有了军队的支持,就有了底气,但还需要策略,大同汉军有五千人,直接与三千鞑子硬扛上那是有败无胜,况且还有五千汉军(伪军)帮鞑子的忙。
在东南军没有参与之前,五千伪军都能够把五千汉军给打得落花流水,更不用说真鞑子。
姜瓖有心,算起来也是他的运气,他的部队现在不在黄河南岸那些清军猬集之地,而在黄河北岸护路,正好处在禹城的后方!
前面有交代,归顺南明的忠诚营狂飙突进,威胁济南清军的粮路,清廷着忙之际,派出大量部队护路,由于姜瓖素来表现恭顺,就把他给派上用场,因此给了下手的他方便。
守护粮路,来往的运粮队他都打过照面,正是他有心之处,他找着一位运粮的老板,大同商人李知奎!
李知奎是大同人,在姜瓖任明朝大同总兵时为他办过粮台,是他的熟人。
姜瓖清楚他的为人,急公好义,痛恨北虏,曾为打击流寇和北虏而多次捐赠,资助军用,且口风严密,办事妥当。
所以,李知奎可共机密。
清军入关后,为了生计,李知奎组织商队,承办了从京师(主要是通州)运粮到禹城的生意,赚头不大,糊口而已,对此他颇有怨言。
两人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姜瓖得知李知奎差不多是最后一支从通州发出的粮队,正往禹城而来,这是个机会!
姜瓖计较已定,不过,要起事前,还得解决一个麻烦。
监军吴惟华!
。
第754节 杀吴惟华()
吴惟华这厮,听起来是汉名,也有点来历。
他先祖本蒙古人,永乐年归顺大明,朱棣赐名“吴”。
皇帝亲自赐姓,非常光荣,他的家族也荣宠不断,可惜子孙不争气,晚节不保。
吴惟华是顺天(北京大兴)人,随其兄降清,于多耳滚入京时,拜迎马首,自荐愿往山陕各地招抚,因随征太原、大同等地有功、封恭顺侯。
此人恬不知耻地道“我祖上乃蒙古人,与汉人并不齐心!”
完全不顾他家族早就汉化的事实,甚至他的名字带有“华”字,须知华夷之分,华是汉人。
吴家长期与明朝汉人家族通婚,蒙古的血丝早就淡化得不得了,他祖宗要是知道他这么的忤逆,只怕要跑出来打他!
清人读得书少,对他的话以之为然,又因他卑躬屈膝,是好奴才的料子,遂对他委以重用。
在鞑子的支持下,吴惟华名为大同伪军的监军,实为主帅,负责管理大同伪军五千人。
姜瓖名为大同伪军的主帅,实为帐前听用的偏将、傀儡,管理军队的权利一点也无,反倒得听吴惟华的命令,还得对他笑脸相迎,以免他给清人打小报告,痛苦不堪。
吴惟华一心做狗,深得清人信任,在清人看来,有了吴惟华在营中,大同军就俯首贴耳,放心使用,这就有护粮的任务,否则粮食重要,一般“政审”不过关的部队是不会分配到这个任务。
所以,姜瓖对吴惟华起了杀心,要趁这次对禹城下手之机,干掉吴惟华。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
当时大同军驻五千人,分为三个营,中营二千人,左右营各一千五百人,那天的傍晚饭点时分,左营突然发生喧哗,吵嚷嚷一片。
居中营的吴惟华听到动静,派亲兵去打探,不久后,亲兵回营,说因为伙食问题而军士们与营将发生争执,营将无法控制场面。
吴惟华一听就头痛了,巧妇难为无米之饮,倒也不能怪军士们发火!
这年头,做狗不易,狗粮不足是妥妥的。
清兵入关,北方大乱,农民死于战乱、或者逃散,土地多有丢荒。
而且清人得到政权后,开始圈地!
清朝有一种比拆迁还可怕的东西叫做“圈地”,清朝入都北京后,为解决八旗官兵生计,决定强占北京附近的土地,遂下圈地之令,顺治元年十二月规定,近京各州县汉人无主荒地全部圈占。
说是“无主”,管他有没有主,旗人携绳骑马,大规模圈量占夺汉人土地,有主之地照圈不误,圈到的就是旗人的,导致农民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同时还强迫汉族农民投充(即依附满族贵族)。
在这种情况下,土地生产力能有多好可想而知。
缺粮,各地缺粮。
不过,军粮匮乏,不缺八旗兵的,而那些伪军的伙食则不那么好。
以前明军的伙食是辛酸,吃到的米面质量很糟糕、里面有砂石虫子霉米粗糠稗子和老鼠屎样样俱全。油水极少,副食经常为零,有瓜菜吃是不错了,有时干脆吃野菜,实在什么都没有,只好用咸菜熬一锅汤,大家一勺一勺凑合吃,这还是好的,大多数情况下连咸菜都没有,就是盐水泡饭。
清人夺鼎,算是新朝,没想到伪军的伙食里的砂石虫子霉米粗糠稗子和老鼠屎比以前更多!
究其原因,清人根本没把伪军当成自己的军队,很轻视伪军,他们给自己养的狗的伙食还好过给伪军的,至少养的狗还有肉吃。
他们也不怕伪军造反,看死了伪军的本事如果没有东南军攻陷北京的话,那么鞑子们是对的!
为了伙食质量,军士们闹过几次事,以往都被他镇压下去,没想到又闹起来,营将姜瑄不能阻止。
吴惟华恼怒了,带着他的亲卫队一百人赶去处理事态。
原来,他居中营时,还有二十个真鞑子归他调遣,这些鞑子加上吴惟华的势力用来控制军队还是够力的。
须知明人恐惧鞑子,一个鞑子取一县城,一骑破千都不是件稀罕的事。
然后吴惟华离开了中营,他没叫姜瓖,因为姜瓖除了打仗之外,几乎什么事情都不处理了,叫他也没用。
也没叫到营中的鞑子,那些大爷没空理这些小事。
没想到他刚一离开中营,姜瓖立即集结人手,将鞑子营帐团团包围,此时鞑子们正在帐内开饭,大块朵颐。
他们设有一个小营,待遇良好,两鞑子住一个帐,而伪军则是十个人一个帐。
足足二百张弓搭上箭,对准了十个帐!
在左营喧哗声中,嗖嗖声大作,二百枝箭一齐射出!
那些鞑子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营里受到攻击,他们没穿铠甲,中箭后流血呼痛。
箭矢射穿帐篷,虽然隔着帐蓬并不一定射得准,但是姜瓖运气不错,二百枝箭至少命中十个鞑子!
余下的有三四个鞑子怒气冲冲地持刀冲出来,即被射倒!
任他们天大的本事,中上几枝箭十几枝箭,也就乖乖跪低了!
剩下的鞑子伏地躲避射来的箭矢,可是狭小的帐蓬能够有什么地方逃得了,弓箭覆盖射击,污血自帐蓬里流淌而出……
姜瓖还不放心,射过十轮箭,把各帐蓬扎成了刺猬!
再让军士持矛一一捅过,确保无一个鞑子逃生。
那些军士做起来战战兢兢的,可想而知鞑子们对他们的压力有多大!
另一方面,吴惟华到达了左营,发现营中正在打群架!
都吃不饱吃不好还有力气打架,让吴惟华哭笑不得。
他厉声喝止,着亲卫队持刀鞘拍打打架双方,阻止他们打下去。
骂的骂,打的打,好不容易平息了事件,一问,不外乎是本来伙食够差了,营将姜瑄还克扣,军士们不服,就与姜瑄的部属争斗起来。
吴惟华双管齐下,各打一百大板,这边暂停了姜瑄的职务,那边将闹事的人关押起来。
天差不多黑了,他与亲卫队打起了火把,往中营而回。
一进营门,就听得弓弦声大作,他暗叫一声不好,把身边的士兵扯过来遮挡时,却哪来得及,身中两箭!
惨叫声中,他的亲卫队遭遇弓箭齐射,他们没披甲持盾,一下子就被干掉了一半。
对方连射三轮箭矢后,吴惟华一众还能够站立的寥寥无几,其中包括拿士兵挡箭的吴惟华,那个士兵身上钉了不下几十枝箭,血很快流光了。
“哈哈哈!”一群人涌出来,当中的姜瓖满面春风地道“恭顺侯,请了!”
见主谋是姜瓖,又不见鞑子兵出来,哪还不知道中了姜瓖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要造反!
吴惟华痛到倒抽凉气,悔恨自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道“姜瓖,你害我,将来举族受诛!”
姜瓖点头道“你这话在以前很有可能,但是现在,鞑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若没把握,你以为我敢起事!”姜瓖的脸一沉,喝道“时辰不早了,来人哪,送侯爷上路!”
一群士兵拥上前去,长矛齐刺,送这个数典忘祖的狗汉奸下去向他的祖宗们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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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节 最后一次生日宴()
禹城外军粮大营,粮食堆积如山。
营房里,主将根特有四十岁出头,身材高大,双目有神,蓄着一部大胡须,随意地穿着箭衣,看着送上来的礼单,计有上好杏花白十坛,郎姆酒二百坛,羊五十只,鸡二百只,另有上等好茶十斤,绸缎百匹,如此厚礼,不由得大悦道:“李掌柜,看来你还是有心的,居然知道明天是本爵的生日,送来贺礼!”
根特者,是多耳滚多铎兄弟的两白旗的镶白旗将领,被封为三等精奇尼哈番(男爵),受多铎委派,镇守军粮城。
他用满洲语说话,而当堂站立的正是李知奎,他人到中年,满脸憨厚,穿着黑色的朝奉装,他用生硬的满语道:“爵爷,不是小的自夸,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千秋寿诞,都在小的脑海里装着,随时准备孝敬呢!”
“是吗!”根特拖长声音,突地沉下脸道:“你们汉人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