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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没有任何区别。袁世凯不会接受他们的建议,并且也不准备接受德*事顾问的建议;一座大型兵工厂,很诱人的建议,但它的诱惑力还不至于让他向北京递交奏章,哪怕只是一点建议性的只言词组。
但袁世凯也不想接见哈特曼和王振,同样不是因为德*事顾问地建议而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清政府已与美国签署一份条约。中国只能向美国购买轻武器,因此作为中间环节的军火商就成为多余的累赘。
而且,与这种人会面还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袁世凯担心有政敌将事情作为攻击自己的借口。虽然这种攻击通常不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但至少会让人感到不舒服,而他还不打算让自己的心情变得糟糕——这会让他想起自己在朝鲜担任全权代表的那段绝对谈不上愉快地日子。
袁世凯的想法是哈特曼和王振所不知道的,他们只能根据自己掌握的一些真实或不真实地情报猜测愿意,然而在大多数时候。这样做只能得到一些错误的……或至少是不准确地结论。
新军中的德*事顾问不幸成为了罪魁祸。
“该死的普鲁士乡巴佬,”哈特曼挥舞着一只捏紧的拳头,凶狠的叫嚣着,“我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等时机成熟的时候。”
王振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搭档。对他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他知道哈特曼是移民到美国的德国人的后裔,也知道普鲁士是德国的一部分。因此在他看来,袁世凯聘请的军事顾问应该是哈特曼的同胞——但他现在的表现却像在谈论一些仇敌,而且是那种仇恨已浓得无法化解的世仇。
这实在太奇怪了。
“伊斯特……”王振谨慎的打断哈特曼的咒骂,“有一个问题,呃……我记得你是德国人。”
“美国人。”哈特曼态度坚决的表明身份,接着又笑了笑,“当然我的确是德国移民的后裔,所以我诅咒的只是那些普鲁士的乡巴佬。”然后,他又变得凶狠起来,“我一定要让那些家伙知道我们美国人的厉害。”
王振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这一切,困惑了一会儿,他告诉自己最好不要考虑哈特曼为什么把自己看成美国人而不是德国人,以他具有的知识根本想不出这是因为什么;至于哈特曼对普鲁士人的歧视,王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地域歧视,这种事情在中国也十分普遍,王振曾经到过许多地方,他知道有些人瞧不起河南人,有些人瞧不起广东人,有些人瞧不起四川人……当然,如果是北京人,他们会认为所有外省人都是乡巴佬
显然哈特曼也是如此。
王振暗自耸耸肩,叹了一口气,然后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回答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
王振愣了一下。“呃……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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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哈特曼沮丧的叹息到,“是的,虽然我很想给那些普鲁士乡巴佬一点颜色瞧瞧,但不幸的是,他们是袁大臣阁下聘请的军事顾问,除非他解除他们的职务,否则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显然我们做不了这件事,”一个根本不需要考虑的结论。“让袁大人解除他聘用的德*事顾问的职务,我敢打赌,这件事甚至秦先生和克布莱德小姐也做不到。”王振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
是的,秦朗和瑞切尔也做不了这件事——甚至华盛顿也可能做不到。不管规模、战斗力还是国际影响力,美国陆军根本不能与德国陆军相提并论,当然也就不会有人打算聘用美*官担任军事顾问。
哈特曼极不情愿的点点头。“的确如此。”
王振继续看着他。“情况很糟糕,不是吗?伊斯特,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哈特曼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什么也不做,耐心的等着——就像秦先生和麦克布莱德小姐要求我们做的那样。或……我们可以去南方试试。”
南方?“你准备去武昌拜会张大人?”王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正在湖北训练另一支新式陆军的湖广总督张之洞。但这显然是一个新错误:与喜欢进口武器的李鸿章相比,张之洞更喜欢自己生产武器,指望他购买公司的产品还不如指望荣禄或袁世凯突然改变主意——甚至,消除李鸿藻对他们的偏见似乎都要容易得多。
王振誓哈特曼准备的南方之行同样会一无所获,然而糟糕的是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至少从表情上看,哈特曼显得信心十足,如同已经取得成功。
“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的竞争对手,伊斯特,”王振提醒到,“湖北枪炮厂是张大人主持建立的军工企业,他不会购买我们的武器。”
“我记得和你一样清楚,王,但我的目标并不是这位固执的总督阁下。”哈特曼耸了耸肩,“我们去广东。”
“广东?”
“广东,确切说,是广州湾租界。”
“我们为什么去那儿?”这似乎又是一个错误,他们的目标是获得销售业绩,然而前往远离中国政治中心的广州湾租界显然与这个目标背道而驰——有权力购买外国武器的官员都在北京城里,租界里什么都没有。
当然,公司派遣的雇佣兵还在那里……
但哈特曼是一个美国人,因此只是那么一会儿,他就已想到一个补充计划。“如果我们不能把武器出售给政府,我们就把武器出售给平民。”
王振吃惊的看着他,丝毫不能确定这个主意是否真的可行,而且他还有一丝忧虑:出售武器给平民,如果朝廷或广东的地方官员认为他们意图勾结叛匪,或有叛匪购买他们的武器动暴乱,那么他们就会有一个大麻烦了……不过广州湾现在是美国租界,而且驻扎着公司派遣的一千七百名士兵,理论上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应该有什么危险。
而且哈特曼是美国人。
想到自己正为一家美国公司工作,搭档也是一个美国人,而且还得到一支美*队……一支被美国政府雇佣的军队全力支持,王振镇静下来,对清政府的恐惧迅转变为对失业的担忧。
朝廷不算什么,没有销售业绩才是真正的问题。
他做出决定。“就这么办,我们去广东。”
哈特曼和王振立即动身,没有浪费一点时间。不过当他们还在海上慢慢航行时,秦朗和瑞切尔却接到一封华盛顿转来的、来自秘鲁都利马的电报:清政府驻美国、西班牙和秘鲁三国公使杨儒致电美国国务院,代表清政府向大毒蛇武器公司购买八万支步枪和一千六百万子弹。
虽然还不够好,但这依旧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它完全在意料之中,并不能让人感到惊讶。
“你知道,”秦朗漫不经心的摆弄着电报,然后抬起头看着瑞切尔,“正如我一直强调的那样,有些人白白担心了。”
。。。
第二百零二节 强行推销的军事顾问'上'()
政府任命的驻美国、西班牙和秘鲁三国公使杨儒正在管,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有涵养、而且拥有丰富人生经历的老人,杨儒很少生气,但他现在确实很生气。
导致他生气的罪魁祸正在他手里,一份已经皱成一团的电报。几天前,他遵照军机处的命令向美国政府提出购买一批枪械和弹药,结果现在,负责提供这批武器的美国商人给他来电报,邀请他前往圣迭戈谈判、并签署一份正式的协议。
其实这只是一个小意思,正常的例行手续,但杨儒却将这个邀请看作一种带有羞辱性质的挑衅:他是代表中国政府的外交官员、是太常寺少卿、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怎么能够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与几个商人谈判?
而且按照过去的经验,谈判总是意味着长时间的、激烈的争吵,显然就更加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杨儒决定拒绝这个邀请。
然而他的态度从来不是秦朗在乎的问题,但他也预料到这位极其传统的公使大人会拒绝自己的邀请,于是在电报里增加了一个近乎最后通的警告:如果杨儒拒绝前往圣迭戈,他将立即终止交易,拒绝提供任何武器和弹药……
这个警告就像一块正在公牛眼前上下挥舞的红布,效果明显。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杨儒愤愤不平的大叫着,一贯保持的从容姿态只剩下了那么一点,而且也将很快消失殆尽——似乎如此。“一个小小地西洋商人。竟然有胆量要抰堂堂大清使节……猖狂!实在太猖狂了!简直岂有此理……”
他显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正恭敬地站或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的那些人,他地幕僚和随从官员,这些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安静的、一言不的坐着。看着自己的服务对象和上司继续愤怒的咆哮。
没有人准备安慰杨儒。不是他们对杨儒不够忠诚,或不够尊敬,只是他们中还没有人想到应该如何安慰他,或解决眼前地小小麻烦——当然这也不是因为这些幕僚和随从不够聪明,而是因为整件事情似乎已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因为条约限制,北京的朝廷只能购买美国生产的枪械;因为秦朗与财团的协议。杨儒的订单也只能交给大毒蛇武器公司——当然,就算其他公司得到订单,它们也没办法提供符合要求的武器:尽管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美国市场上唯一具有军用规格的旋转后拉枪机式步枪依旧只有predator,而且也只有它配备了尖弹。
大毒蛇武器公司是杨儒的唯一选择,而任何客户在一家具有垄断性质地企业面前都只能无条件接受公司的一切要求,否则他就什么也得不到。
“垄断,意味着近乎无限的暴利。”秦朗出一个满足的悠长叹息。“可惜我们并不真正拥有垄断权。”
不过事实上这一点也不值得可惜。真正地垄断权根本不可能出现,一旦某个集团看上去将要垄断自己经营的行业,反对它地势力、甚至它过去的盟友就会联合起来,通过一切方式强行消除这种可能性。
洛克菲勒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波音和微软也是,秦朗总是记得它们的教训。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重复悲剧。
尽管现在就开始为此担心完全不合时宜……太早了。
瑞切尔就不担心垄断的问题,但她也有其他问题需要担心。“你究竟想做什么?让那位公使阁下到圣迭戈谈判,而且还出一个警告——我认为这根本没有必要。”她不希望失去一笔价值接近四百万美元的生意,但那封警告性的电报却让她相当不安。
“我没有对你说过吗,瑞切尔?”他困惑了几秒,但很快想起自己确实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计划,于是解释到:“事实上,我准备通过这笔生意,在中*队里安插一些公司派遣的军事顾问。”
又一个新计划,瑞切尔想到,同时不由自主的看向易水——她一直都很聪明,不用任何思考就已意识到秦朗的计划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易水;他想挽救中国,现在秦朗就在为他的梦想做准备。
瑞切尔向秦朗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但很快,她的商人意识重新占据主动。“难道你不担心那位公使阁下会拒绝你的要求吗?”
“我已经警告他了。”
“我很怀疑你的警告是否能够挥作用,”
忧心忡忡,“也许他会冒着交易泡汤的风险,态度坚的要求。”
秦朗微笑起来。“很遗憾,他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
秦朗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专心看着报纸的易水——头版上的标题相当引人瞩目,“可怕的枪击案!墨西哥匪徒的报复!”——秦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迪亚兹派遣的杀手做得非常漂亮。
暗自高兴了几秒钟,然后他回过头,故意漫不经心的耸耸肩。“因为他不能承担把事情搞砸了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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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件事别无他法,只能请您亲自走一躺。”当杨儒终于泄完他的怒火,恢复平静,他的幕僚和随行官员也开始言了。不过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杨儒都非常清楚。“如果事情没有成功,朝廷怪罪下来……”
杨儒不耐烦的打断他们。“我知道。”当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买不到这批武器弹药,朝廷一定会责怪我办事不力。”
“所以……”
“所以本官必须亲自去和那几个西洋商人谈判,签什么正式协议——但本官的颜面又该怎么办?”刚才已平息的怒火似乎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让杨儒的幕僚和随从官员感到心惊胆战。
“嗡嗡”在客厅里声响起来。幕僚和官员们低声窃窃私语着,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有人提出一个建议:“大人,或许你可以委派一名全权代表,前去与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