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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让易水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指挥官叫做东乡平八郎;是海军上将;这是他知道的;但是这位指挥官的独特嗜好把手伸进舰炮的炮口检查是否有灰尘;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在哪儿听到那个传闻的?”他问到。
“报纸上。”她的嘴角浮起一丝怪异的笑容;“不过;事实上我们很早就听到过了。”
“什么?”
“那是秦朗的笑话。”
易水偏着脑袋想了几分钟;但还是想不起秦朗什么时候讲过那么一个笑话。不过;既然瑞切尔宣称他讲过;那么他肯定讲过。既然是这样;报纸上出现那个笑话绝不是没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是什么;那就是一个有待考证的问题了。
但是现在;易水并不打算进行考证。已经有一个更有趣的问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东乡平八郎会怎么看待那个笑话?
他是故事的主角;他的意见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易水很想知道。
东乡平八郎感到他快要怒了。
“东乡摸八郎”;以及“东乡摸摸郎”;几乎是一夜之间;他得到了两个新绰号;海军的军官都在私底下议论它们——而在6军;军官们干脆进行着公开的讨论——这是那个祸害了6军的米国专栏作家的又一个杰作。这个家伙在东京朝日新闻表了一篇完全是捏造的文章;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他是如何在参观清国海军的“定远”号铁甲舰的时候将手伸进这艘战舰的十二英寸主炮、并通过手套沾染的灰尘得出清国海军不堪一击的结论的;而这篇文章使用的还是一些让人头痛的句式。
“东乡海军大将说”
“东乡海军大将对我说”
“东乡海军大将教导我们”
那个可恶的米国作家就是这么写的;也许他觉得这是一种称赞;但实际效果却正好相反——东乡平八郎很清楚;在联合舰队;他可以用训导的语气对海军的军官讲话;然而在一篇东京地区的居民都能看到的文章里使用那种语气;他还没有资格。
毕竟;海军的元老们仍然健在;而且作为联合舰队的司令长官;他还没有取得一个值得一提的战绩。
他还没有那么高的声望和威信。
而且许多人都知道;在日清战争之前;他从来没有机会登上清国的战舰;更不用说将手伸进它们的舰炮的炮口检查里面是否有灰尘。
但那依然不是最糟糕的问题;真正的**烦在于;现在绝不是表那种文章的时候——虽然鼓舞士气是必要的;但是战争开始以来;联合舰队的表现一直乏善可陈;露西亚海军的袭击舰依旧在日本近海出没;军队和国民心里已经挤压了许多怒火;在这种时候;公开吹捧舰队司令长官在日清战争爆前的敏锐的观察力和卓越的判断力
太糟了!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控制情绪的人并不多。
东乡平八郎只能表示庆幸;他得到的仅仅是两个绰号;还没有愤怒的国民纵火焚烧他的私人官邸——但要是他不能尽快做点什么具有正面意义的工作;不幸的事件迟早会落到他的头上。
东乡平八郎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位米国专栏作家;以至于这位神通广大的先生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头上。
“他应该继续关心6军。”他咕哝到;一半是自言自语。
“那个家伙导致6军损失了一个大队;6军一定不会让他继续关心自己的。”他的听众回应到;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我们应该让他继续关心6军;要不然;天知道他会弄出什么样的乱子。”东乡平八郎担忧的说。
“我觉得这是一种奢望。要是他可以被控制;6军早就那么做了。”
“那是6军的脑袋里被灌了马粪的马鹿自己找的麻烦。如果他们没有把那本乃木希典的传记捧得那么高”东乡平八郎正在说;船舱的门被推开了;“三笠”号的舰长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进来。
东乡平八郎一眼就认出;那是大阪每日新闻。
他立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除了东京朝日新闻;那个米国作家在大阪每日新闻也有一个专栏。
他又表了什么文章?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他的那位听众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旗舰的舰长。“报纸上有什么新闻?”
“是另外一篇关于您的文章;司令长官阁下。”战列舰的指挥官一脸同情的注视着他的上司;拿起报纸;缓慢的说到:“这一次;您能够判断出清国海军不堪一击的原因;是因为清国水兵在‘定远’号铁甲舰的主炮上面晾晒衣服。”
“混蛋!”东乡平八郎愤怒的叫起来;“在‘定远’号铁甲舰的主炮上面晾晒衣服;那个可恶的米国佬怎么能够写出如此缺乏常识的文章!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搭上梯子;清国水兵也不可能将衣服挂到‘定远’号的主炮上么?”
“这是很有可能的;司令长官阁下;据我所知;那位米国作家并没有登上过”
“我知道;但是这并不是他可以胡乱编造的理由。”东乡平八郎气愤的说;“这件事已经涉及到我的名誉;因此;我必须与他进行一次认真的交谈。”
停了一会儿;他补充到:“在我军消灭露西亚舰队以后。”v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五百九十三节 对马、对马'1'()
“三笠”号战列舰的前甲板,一群联合舰队的作战参谋聚在一起,围着一张放大的海图进行着热烈的讨论——露西亚远征舰队将会选择哪条航线,会在什么地方与逃出旅顺的第一太平洋舰队汇合,会在什么时间穿越对马海峡,这些都是军官们关心的,而且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渴望与同僚分享——以及更重要的,得到赞同。
东乡平八郎在舰桥上关注着参谋们的讨论,但是始终保持着沉默,一个字没有说,脸上也看不到特殊的表情,让旁边的人猜不出他正在想什么。
不过,站在他旁边的两名军官也没有浪费时间去猜测——联合舰队的参谋长加藤友三郎海军大佐和“三笠”号的舰长早崎源吾海军大佐很清楚他们的司令长官的性格,私底下他会表现得像一个普通人,会对一个米国作家的胡编乱造的文章感到恼怒,不过在公开场合,他始终是一副镇定自若、不动声色的神态,让人觉得就算有一颗炮弹在他的身边爆炸,他也会无动于衷。
他可能正在考虑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然而也有可能什么也没有考虑——猜测他的想法是毫无意义的。
加藤友三郎和早崎源吾不想浪费时间做一件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事情。
他们也不想评价参谋的活动。它对提高军官们的士气和积极性有好处,不过东乡平八郎已经做出决定,联合舰队与露西亚舰队的海上决战将在对马海峡进行,所以它还是没有多少实际价值。
事实上,在参谋军官的所有讨论内容里,只有一件是有价值的,那就是怎么找到海上的露西亚舰队——即使谁都知道它一定会通过对马海峡,想要精确定位它的位置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问题出在联合舰队的侦察力量:一方面,舰队损失了几艘巡洋舰,还要分出一支分舰队警戒海参崴的那支装甲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舰队,能够派出去搜索露西亚远征舰队的战舰并不多;另一方面,如何进行海上通讯以便及时传递情报依然是一个有待解决的技术性麻烦。
“麻烦”是一个打了折扣的词语。加藤友三郎和早崎源吾都知道事态的严重程度:只有十艘军舰安装了米国制造的无线电设备,但是有三艘的天线还没有进行调试,而另外两艘的接受和送装置一直不能正常工作。
几乎每一个了解情况的高级军官都有一个不好的感觉,就算执行侦察任务的巡洋舰能够找到露西亚远征舰队的踪迹,也不一定能够出情报,或者它出了,但是“三笠”号接收不到。
尽管现在它的无线电设备还是正常的,但谁也不能保证那套设备能够始终保持良好。
这是一个让人沮丧和恼火的问题,更糟的是,它完全无法解决。两位大佐——还有东乡平八郎和联合舰队的其他高级军官——不得不将一些希望寄托在传统的办法上:一张数千艘渔船组成的搜索网,依靠信号旗和灯光而不是不可靠的电气设备传递信息,通过船只的数量弥补落后的通讯手段造成的度延误。
只要露西亚人决定冒险在白天穿过对马海峡,他们就无法隐藏自己的踪迹,然后,需要解决的就剩下最后一点,怎么在夜间和能见度很低的恶劣气象环境找到他们,并且即使传递信息。
到目前为止,它仍然没有结论。
当然,只要找到露西亚人的踪迹,消灭他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容易完成的工作,就像吃饭那样轻松。
这是不需要怀疑的,虽然联合舰队在战争爆以后遇到了这样的和那样的挫折,军官们仍然相信自己能够打赢最后的决战。毕竟,虽然露西亚人看上去占据了一点数量优势,拥有十三艘铁甲舰,而联合舰队只有九艘,实际的情况却完全相反。
联合舰队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先,三艘露西亚铁甲舰,第一太平洋舰队的“彼得罗巴普罗夫斯克”号、“塞瓦斯托波尔”号和“波尔塔瓦”号仍然被困在旅顺要塞,即使它们突围,也不一定能够与远征舰队汇合——困扰联合舰队的通讯问题也在困扰着露西亚海军;
其次,第一太平洋舰队的另外三艘铁甲舰,曾经参加关岛海战、然后一直躲在金兰湾的“博罗季诺”号、“亚历山大三世”号和“鹰”号,根据情报,它们消耗的弹药并没有得到补充,而且受损的船体也没有得到妥善的修补;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露西亚远征舰队的七艘铁甲舰,有五艘只是用来凑数的——三艘“乌沙科夫海军上将”级岸防铁甲舰的排水量还不到五千吨,主炮口径是十英寸,水线装甲也是十英寸,看上去更像能够进行有限反击的移动靶船,而“亚历山大二世”号和“尼古拉一世”号同样是岸防铁甲舰,虽然排水量达到了九千五百吨,但是只有两门十二英寸主炮和四门九英寸次级主炮,依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最后,经过一万八千海里的漫长的海上航行,露西亚远征舰队的战舰和水兵全都进行了长时间的高强度运转,已经变得极度疲惫,必须进行维护和休息,没有能力承受一场激烈的海上交火。
在如此恶劣的情况面前,如果露西亚人还能获得胜利,那么也就只能证明一件事:上帝是存在的,是露西亚人,就在远征舰队服役。
但那是不可能的。
上帝不会在远征舰队服役,不可能是露西亚人,最后,事实上他根本不存在。
加藤友三郎和早崎源吾都是传统的日本人,即使他们接受了英国的海军教育,但是他们不相信上帝。
而且他们确信,他们的司令长官也是如此。
当然,也有一些人相信上帝——完全是不经意的,早崎源吾在一艘正靠向“三笠”号的交通艇上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他没有真正见过这个家伙,但是见过他的照片,而且,在这种时候,一个可以在日本的军事基地到处乱窜的、并非是军人的西方人,除了那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米国作家之外,还能有谁呢?
早崎源吾悄悄的拉了一下加藤友三郎的衣角,在他的耳边说:“那个米国作家跑到这儿来了。”
“什么?”加藤友三郎吃了一惊,而当他顺着早崎源吾的指示找到那位日本军队的军官全都避之不及的专栏作家的时候,他的脸部肌肉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他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早崎源吾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看了一眼东乡平八郎,“难道他打算对东乡大将做一个专访?”
“在这种时候?”
“难道你认为他打算随同我们参加将要进行的战斗?”
“我希望不是那样。”加藤友三郎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如果那个瘟神一般的米国人真的打算搭乘“三笠”号参加战斗,那么海战的结局可能就要改写了——想想他对6军的蠢货们做的事情!
“能够阻止他登舰么?”他问到。
“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早崎源吾说,“既然他跑到这儿,肯定已经得到海军部的特别批准。”
“海军部真的会给我们找麻烦”
加藤友三郎苦笑着,与早崎源吾一起注视着那艘代表不详的交通艇。它已经靠上战舰的船舷。几名水兵开始放下舷梯,接着,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那个家伙”早崎源吾皱了一下眉毛,“是小笠原长生少佐?”
“没错,就是他。”加藤友三郎肯定的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