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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柯也哈哈大笑道:“好,就依先生的,咱们满饮此杯,再彻夜长谈,不,不是彻夜长谈,是谈他个三天三夜。”
仆从乖觉的适时送上了斟满酒的杯子,两个人举杯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张昌与黑七等人相视一笑,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杨柯如今天这样兴奋外露,精神勃发了,根据他们交谈的话语可以判断出来,杨柯一直没有和大家讲透,他此行山高水远,艰难跋涉,到底要干什么,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走的这次远行,其意图已经呼之欲出了。杨柯一直在谈的通商,布局是落在柳红姑的柳家老号,但真正要举朝廷之力破这个局的点其实是在这两条商道上面了。刚才柳三说这天下两大商道一条在柳红姑手上,另一条在自己手上,这一下,两条道的掌舵人会猎于潼关城中,定然有一番大变化了。由此,张昌等人对杨柯的佩服程度更上层楼,他看似空中楼阁的那些施政目的在旁人眼中无从着手,但杨柯就这么左一步闲棋,又一步孤子,在漫不经心中随意为之,突然遇到了一个突破点,整个棋子就连成了一片,大势已成,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但杨柯的思路其实又早到了千里之外去了。
张昌与黑七等人悄悄起身,慢慢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杨柯、红姑、柳三这三个人,在屋子里开始秉烛夜谈。
第二二三章 古道艰难()
柳三指着其中一张地图道:“说是两条商道,其实应该算四条,陆上三条,海上一条。这陆上的又有南北中线之分,被称为玉石之路、皮毛之路、香料之路。北线由长安、东汉时为洛阳沿渭河至虢县(今宝鸡),过汧县(今陇县),越六盘山固原和海原,沿祖厉河,在靖远渡黄河至姑臧(今武威),这条道是最早的一条,路程较短,但沿途无人烟,供给跟不上来,不携带大量补给是走不了的。南线由长安沿渭河过陇关、上邽(今天水)、狄道(今临洮)、枹罕(今河州),由永靖渡黄河,穿西宁,越大斗拔谷(今偏都口)至张掖,这条道沿途补给充足,但路程却是最远的,绕了不少行程。中线与南线在上邽分道,过陇山,至金城郡(今兰州),渡黄河,溯庄浪河,翻乌鞘岭至姑臧,中线路线长短优于南线,补给忧于北线,三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中线实际上是目前最主要的商道。”
杨柯听柳三介绍这路线的名称,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在柳三的口中,没有提到丝绸之路这个名称,不过他转念一想随即明白过来,这条商道开拓之初本来是为了获取外邦的玉石,而真正出口丝绸其实是要道隋唐年间的事,鼎盛之时也是从隋唐开始,那是胡商定居长安的根据自己对史料的研究,足足有几万人之多,但自唐中叶以降,战乱频仍,商路被阻,海路才逐渐取代了陆路。海上丝路起于秦汉,兴于隋唐,盛于宋元,明初达到顶峰,明中叶因海禁而衰落。中国也因此失去了一次开放通商的千载难逢的良机。至于丝绸之路这个名称,其实不是古已有之。19世纪末,德国地质学家李希霍芬将行走的这条东西大道誉为“丝绸之路”。德国人胡特森在多年研究的基础上,撰写成专著丝路。从此,丝绸之路这一称谓得到世界的承认,也才有了正式的名称——丝绸之路,概括地讲,丝绸之路是自古以来,从东亚开始,经中亚,西亚进而联结欧洲及北非的这条东西方交通线路的总称。丝绸之路既是亚欧大陆的交通动脉,也是中国、印度、希腊的贸易之路,同时更是三种主要文化的交汇的桥梁。想到这里,他插言问道:“从地图上看,这三条陆在张掖汇合之后,离着终点还有几条路线呢?”
柳三点点头:“自张掖汇合之后,也是三条路线。”
说道这里,柳三指着地图一一解释道:“南北中三线会合后,由张掖经酒泉、瓜州至敦煌。中段、葱岭(今帕米尔)或怛罗斯(今江布尔)。自玉门关、阳关出西域有两道:从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为南道,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月氏、安息。自车师前王庭(今吐鲁番),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今喀什)为北道。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宛、康居、奄蔡(黑海、咸海间)。北道上有两条重要岔道:一是由焉耆西南行,穿塔克拉玛干沙漠至南道的于阗;一是从龟兹(今库车)西行过姑墨(阿克苏)、温宿(乌什),翻拔达岭(别垒里山口),经赤谷城(乌孙首府),西行至怛罗斯。由于南北两道穿行在白龙堆、哈拉顺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条件恶劣,道路艰难。东汉时在北道之北另开一道,称新北道。原来的汉北道改称中道。新北道由敦煌西北行,经伊吾(哈密)、蒲类海(今巴里坤湖)、北庭(吉木萨尔)、轮台(半泉)、弓月城(霍城)、砕叶(托克玛克)至怛罗斯。因为沿途之上城邦林立,部族众多,或因战乱,或因消亡,或因天灾,或因新道的发现等等原因,不一而足,所以路线常有变化,但大体可分为南、中、北三道。”
杨柯问道:“先生可走过这些商道吗?”
柳三自矜的说道:“走过新北道这一条,还是五年前,经钹汗(今费尔干纳)、康(今撒马尔罕)、安(今布哈拉)至木鹿与中道会合西行,怛罗斯,沿锡尔河西北行,绕过咸海、里海北岸,至亚速海东岸的塔那,由水路转刻赤,抵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布尔)。”
杨柯粗略一算,柳三到达的君士坦丁堡实际就是古罗马,而现在正是分为东西罗马,四帝共治的时代。随即便问道:“能到的了极远之地的人,在我大晋只怕都没有几个,先生真是行万里路啊。这陆上讲完了,请教先生海路如何呢?”
柳三笑道:“至于这海路,就该请东家给王爷讲讲了。”
杨柯转过头对着柳红姑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敢请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柳红姑撇了撇嘴:“堂堂豫王,博闻广见,小女子可当不起赐教二字。”话虽如此,她依然起身走到了地图旁边,开始给杨柯讲解另一幅海图:“海路同样也是分成三条,起于秦汉,东线一路西去途径高句丽国、百济国、新罗国、高丽国、邪马台国、大和国。南线最长,途经林邑国、环王国、占城国、室利佛逝国、三佛齐国、阇婆国、狼牙修国、丹丹国、盘盘国、婆利国、渤泥国、诃陵国、麻喏巴歇国、扶南国、真腊国、吴哥王朝、林阳国、赤土国、罗斛国、八百媳妇国、堕罗钵底国、素可泰王朝、阿瑜陀耶国、骠国、蒲甘国、掸国、白古国、阿瓦国。西线则是摩揭陀国、孔雀帝国、安度罗国、笈多帝国、戒日帝国、僧伽罗国、条支国、拂菻国、阿丹国、麻嘉国、木骨都束。”
听到柳红姑如数家珍,随口报来这一长串让人云里雾里的古国名,杨柯不禁目瞪口呆,惊愕得半晌合不拢嘴。
红姑印象中的杨柯从来都是淡定自若,挥洒自如的样子,第一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不禁心下得意之极,拍了拍手说道:“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只要记得路线走向就行了,其他的东西本姑娘有空在慢慢教你。”
柳三在一旁听罢,不由莞尔一笑。
第二二四章 丰功伟绩()
看到红姑洋洋得意的样子,杨柯淡淡一笑,问道:“何必改天,现在我就有个问题请教你这位先生。自汉以来,为何这两条商道由盛转衰?陆上和海上的商道又各有何侧重?”
柳红姑沉思片刻说道:“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仔细想过,不过家父和兄长在日,曾跟我谈过这些事,从商贾的角度来看,无非是安全没有保证、朝廷不允许商人经营这两个原因才导致商道时断时续。至于陆地通道和海上通道各有侧重也无非是两个原因。商贾重利,路程越远,风险越高,往往获利更丰。所以,陆路阻断,商贾们自然就会想方设法开拓海路。其次,类似于瓷器之类较重,又不利于陆上运输的货物,走海上自然就能带更多货物。”
杨柯点点头:“窥一斑而见全豹,你说得有道理。陆上的商道畅通其实是有原因的。汉代经文景之治打下了很坚实的国力基础,汉武帝承袭数代人的基业,才有能力开疆拓土,征伐四方,从公元前133年至119年,汉武帝派兵和匈奴进行了多次作战。其中决定性的战役有三次:河南之战、河西之战和漠北之战。公元前133年,武帝采纳王恢的建议,派遣李广、公孙贺、王恢、李息、韩安国五将军,率30万汉军,埋伏在马邑附近。又派聂壹出塞与匈奴交易、诱敌。匈奴军臣单于发现这是诱兵之计,便立即引兵撤退。汉朝30万大军无功而返。公元前127年,匈奴贵族以两万骑入侵上谷、渔阳。汉武帝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派卫青率3万骑出云中,西至陇西,收复河套,扫除了匈奴进犯的前敌要塞。又采取迂回进攻的方法,从后路包抄,一举赶走匈奴的楼烦王和白羊王,解除了长安的威胁。于是才有了朔方郡、五原郡,加上移民10万屯垦,重修了秦代的旧长城,派兵驻守。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霍去病出陇西,越过焉支山西进,入匈奴境千余里,和匈奴军短兵肉搏,大获全胜。同年夏天,霍去病第二次西征,越居延泽,攻到祁连山,大破匈奴军,河西的匈奴贵族损失惨重。同年,匈奴贵族内部分裂,浑邪王率四万人降汉。这次战役后,汉在这里置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史称“河西四郡”。从此才彻底打开了汉通西域的道路。时人称颂为“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的局面。”
柳红姑问道:“可是据我父兄和柳大柜所说,出河西四郡之后小国邻里,刀兵不断,后来又是怎么打通的呢?”
杨柯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依旧是老办法,打出来的呗。远征西域先后也打了好几场大仗,首先就是远征大宛。张骞出使西域后,汉武帝为了得到汗血马于是命使者,带黄金二十万两及一匹黄金铸成的金马去大宛国都,求换汗血马。但大宛国王毋寡以汗血马为大宛国宝而拒绝,汉朝使节就在毋寡面前,破口大骂,并把金马击碎,掉头而去,毋寡因而大怒并杀死使团,夺走金银财宝。汉武帝闻使者被杀,财物被劫,不禁大怒,立命李广利任贰师将军,发兵数万远征大宛。太初四年,汉武帝命李广利远征大宛。汉军人多势众,声势浩大,沿途小国不敢对抗,纷纷开城出迎,供给食粮和饮水。只有轮台抗拒汉军,闭城紧守。汉军攻数日,破城,屠轮台,此后无人敢挡。直袭大宛都城贵山城,首先切断其水源,然后将贵山城团团包围,日夜攻打,破其外城,杀大宛勇将煎靡。大宛朝内因而发生内讧,其贵人多怨大宛王毋寡,于是共同杀死毋寡,遣使持毋寡首级赴汉营求和,表示愿将良马驱出供汉军挑选,从此大宛服属西汉。李广利命搜粟都尉上官桀攻打郁成城。经过激战,郁成城守军终于抵敌不住,战败投降,郁成王逃往康居。上官桀率军追至康居,向康居要人。康居见大宛已破,遂将郁成王交与上官桀。上官桀手下上邽骑士赵弟在途中杀郁成王。汉军击败大宛,威震西域。西域诸国纷纷遣子弟入汉贡献,并作为人质。”
杨柯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元封三年,汉武帝令从票侯赵破奴击破姑师,威震乌孙、大宛等西域诸国。征和四年,汉武帝令重合侯莽通率4万骑兵击匈奴,途经车师北。莽通令成娩率军中楼兰、尉犁、危须等西域6国兵,进攻车师,以扫除大军前进的障碍。六国兵将车师团团包围,车师投降,臣属于汉。同年,攻破楼兰,俘楼兰王,楼兰降服。汉通西域后,李广利破大宛回军途经扞弥,恰逢赖丹要去龟兹为质。李广利派人责问龟兹王,龟兹王听从姑翼之议,派兵攻杀赖丹,后又害怕,遂上书谢罪。宣帝本始三年,长罗侯常惠,监护乌孙发兵五万大破匈奴后,回朝途中,上书请击龟兹,以偿杀赖丹之罪,常惠调集龟兹以西诸兵两万人,又遣副使调集龟兹东面诸国兵两万人,令乌孙发兵七千,三面进击龟兹。龟兹王极为惊恐,急忙相告,杀赖丹是前王听信贵人姑翼所干,于己无关,并执姑翼来见常惠。常惠斩姑翼,罢兵,龟兹之战始平息。汉宣帝元康元年,卫候冯奉世护送大宛等国使臣回国,途经鄯善国伊脩城,驻守于此的汉都尉宋将向他报告了莎车的不轨行为。此时,西域都护郑吉在北道诸国间。冯奉世与副使严昌商议,认为如不立即攻莎车,待其势力强大将难以制服,那样必然危及汉在西域的统治。于是冯奉世下令调集诸国之兵,进击莎车,破莎车城,呼屠征自杀。冯奉世另立莎车王其他昆弟为王。其余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