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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柯淡淡道:“大哥,坐镇京都的这个人不需要懂经商,但一定要懂人心,有辩才,有远见,招商局招商局,顾名思义,就是要能招徕更多的商人到离石经商互市,依我之见,除了张先生,大哥帐下还没有第二个人有此等本事。其次,匈奴现在最大的大事是什么?不就是招商吗?张先生是大哥的第一高才,不挑这个最重的担子谁来挑?”说到这里,杨柯看了张宾一眼:“张先生,这个招商局可就形同大哥的户部啊,掌管着匈奴的钱袋子。。。。。”一边惋惜的摇着头,一边啧啧连声,下面的话却不接着说了。
刘渊一听,心中暗想:“对啊,招商是我目前的头等大事,张宾又是帐下第一谋士,除开张宾,自己其他的部下杀人放火,喝酒吃肉是内行,至于招商,如果张宾不去筹划和操办这个事情,还有谁能胜任呢?总不能让我自己亲自去洛阳吧?”一想到这里,刘渊的心不由一哆嗦,羊入虎口,送上门去再当一回人质,那才是记吃不记打。于是当机立断对张宾道:“我兄弟的话说得有道理,我看这个重任非张先生莫属。”
张宾的脸色阴晴不定,急剧的在变幻,他心中的念头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闪了多少个主意。杨柯的那句话在自己的耳边不住回响:“掌管着匈奴的钱袋子,掌管着匈奴的钱袋子。。。。。。。”。
关键时刻,杨柯又补了一刀:“我有一处宅子,在洛河之滨,乃是京都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宅子里面应用之物一应俱全,还有侍婢仆从十数人,就送给张先生你了,这样住的和处理公务的地方就都有了,还望张先生不要推辞。”
这句话一出口,就轮到张宾的肝颤了,都知道京师居不易,杨柯乃是世家皇亲,他的宅子那可是连一般的勋贵也只能做梦才能拥有的,何况连侍女和仆从都一并奉送,这个馅饼掉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也太大了,一瞬将将足智多谋的张宾也砸得有点晕头转向了。不过毕竟是第一谋士,关键时刻还能保有一点点理智,含羞带愧的看了看刘渊:“如此厚赐,宾绝不敢受。”当着老板的面收别人的贿赂,就算张宾再腹黑皮厚,也得要照顾照顾老板的情绪,推辞一下吧。
不等刘渊开口,杨柯一个梯子就送了过来:“张先生万勿推辞,休烈此举非为私,乃是为公。我与大哥既然是手足之情,我送的东西和大哥所赐又有何区别?况且既然是招商,当然需要个像样点的位置办公,才能彰显实力,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办差事。”
这四面溜光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有了个心平气和,心安理得,没有心理负担的理由,刘渊点点头:“休烈说得有道理,自家兄弟,我就不和你假客气了,我就代张先生收下了。”
这句话一锤定音,张宾也就作为刘渊现场拍板和敲定的招商局第一任局长。三人各自得其所哉,再度举起酒来,开怀畅饮,每个人都是真正的心花怒放,篝火晚会的气氛由此被推向了新一轮的**。
当杨柯回到帐中的时候,略带几分酒意,他的酒量本来比刘渊要略逊一筹,但今晚自己刻意放慢了喝酒的速度,所以刘渊虽然尽欢而醉,自己还能保持住清醒。他看了看一直等候在帐中的马隆和唐彬,说道:“大功告成,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唐彬默不作声的递过来一封密函:“子平兄差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
杨柯揉了揉有点胀痛的太阳穴,接过密函,拆开来瞥了一眼,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人却陷入了沉默。唐彬和马隆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慢慢退出了大帐,留下杨柯一人独自在帐中。
矗立良久,杨柯缓缓转过身,才发现马隆与唐彬已经不在,玉儿不知何时悄悄进了大帐,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
“公子,什么事能将你为难成这个样子?”玉儿的担忧形之于外,在她的心目中,杨柯几乎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不论何种艰难险阻,她从没发现杨柯有过惊慌失措的时候,即便从前自己和他,还有唐仲、黑七、闷葫芦一行被官军追杀的危急关头,杨柯都能临危不乱,死中求活。但现在杨柯的这个神情,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杨柯满脸无奈的坐了下来:“玉儿,麻烦你帮我弄点醒酒汤来,今晚喝了点酒,头很疼。”
玉儿点点头,一句话没说,匆匆走出了大帐,过了不一会,她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浓浓的醒酒汤走了进来。因为今晚与刘渊饮宴,杨柯的亲军显然早就准备好了醒酒的应用之物。
杨柯半碗醒酒汤下肚,肠胃之中一股暖意,通体觉得轻松了一截,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看了看玉儿:“马上我们就要离开离石城了,你有什么打算?”
“离石城我们是回不去了。”玉儿说道。
杨柯点点头:“两军交战,连累了你们,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你爹既然已经诈称暴病故去,自然不可能再回去了,而且,刘渊知道你给我送信,待你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了。要不然我安顿你们父女回原籍?我会令地方官吏照顾你们,那个恶霸你们也不用再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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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长亭古道()
“公子,玉儿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不敢有非分之想,但玉儿只要能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照顾公子,能常常看见你,我这辈子就知足了。”玉儿脸涨得通红,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杨柯看着玉儿一双美目流盼无所顾忌的看着自己,曾经的黄毛丫头现在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淡淡笑了笑:“玉儿,你是个好姑娘,你的心意我懂,只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这辈子不想娶什么三妻四妾,更不想耽误你的终生,我会待你像亲妹妹一样,好好照顾你,再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玉儿默默的收拾着几案上的碗筷,半晌无语,但眼中的泪水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她背对着杨柯,凝噎半晌,幽幽的叹了口气:“爹说过,公子是天上神仙一样的人物,玉儿不应该有这些非分之想,我听公子的,带着爹回原籍也很好,起码爹再也不用过以前那种苦日子了。。。。。。”
杨柯心中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玉儿,我知道你不舍得和我分开,我也知道喜欢一个人其实不是要得到什么,就是远远的看着她,心里就能平安喜乐,所以,你心里的想法我经历过,也全都明白。不过正因为我经历过,我才不愿意让你受那种煎熬,谁愿意一辈子孤独终老,碰上了心仪的人又不能长相厮守,退而求其次只要能常常看到对方,也是一种解脱。可那与饮鸩止渴没什么区别,自欺欺人而已。如果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对你是一种折磨,对我更是一种折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知道为什么,杨柯突然想起了自己前生的情路坎坷,他曾经千万次的问自己,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放手,既然不放手,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在一起。可对方永远没有给他答案。暧昧是占据主动权的人制造备胎的高明手段,也是另一方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他从内心深处抵触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更不想玉儿步这个后尘。
“公子,你不用说了。”玉儿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天不早了,公子早点休息吧。”说完,玉儿端着托盘,默默退出了大帐,飘然而去。
杨柯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突然特别想念张蕊,那种思念竟然强烈的无法抑制,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飞回到她身边:“来人啊。。。。。。”
亲兵应声而入:“公子有什么吩咐?”
“打点行装,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杨柯大声说道。
送行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烈烈风中,马隆与马雄并排而立,马雄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行走的时候略有不便:“公子,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得,从今以后,除了我爹,就是公子你了,水里火里,我马雄如果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杨柯看着五大三粗的马雄,与身材矮胖的马隆真是一对鲜明的对比,两人站在一起,除了神情眉眼有几分相似,其他的地方看不出一点点父子相。
“不需要你水里火里,照顾好你爹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以后一定要记住了,为将者不是靠拼命的,要靠这里。”杨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马雄不住点头:“我听公子的,以后好好孝顺爹,打仗多动脑子。”
杨柯不禁笑了起来,看着马隆道:“大将军,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咱们自家兄弟,不用给老哥哥我脸上贴金了,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改不了的性子了。倒是兄弟你,何必这样急着上路,有大军和你一起还朝,起码。。。。。。。”说道这里,马隆突然止住了话头。
唐彬在一旁立刻接过了话头:“公子,大将军言之有理,刘渊之乱已平,边关无战事,我们陪着你一起班师。。。。。”
杨柯摆了摆手:“大将军,儒宗兄,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自己回去,万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大军陪着我一起还朝,不等到洛阳,只怕就会有大变了。”
唐彬叹了口气:“公子,你一定有不便说出口的原因,但朝局诡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儒宗兄放心,大将军放心,区区一点小事,我还料理得来,柯有一事要摆脱大将军了。”杨柯抱拳拱手。
马隆笑道:“我么自家兄弟,老弟你不说我也知道,放心吧,玉儿一家老小,我会安置他们回原籍,镇守地方的官吏多是我当年平定鲜卑的旧部,老哥哥我在他们面前开了口,没人敢怠慢玉儿姑娘的。”
杨柯长揖到地:“我为二位兄长打个前站,备好接风酒宴,扫榻相迎,重逢之日,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马隆和唐彬异口同声的说道。
杨柯翻身上马,带领着手下的亲军营,一路绝尘而去。
马隆看着杨柯的身影一直消失在大路的尽头,只有滚滚烟尘笼罩着天地交接的那一条线,方才转过身看了看唐彬:“休烈是个深沉的性子,他不说,我也不便去问,从那天晚上接到张昌密报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对劲,能让休烈心神不定到这个地步的,一定不是小事。你是休烈的故交,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唐彬摇摇头,凝视着杨柯一行消失的远方,意味深长的说道:“休烈这个人,从来不怕对手,但他最怕的是祸起于萧蔷之内,表面上看,他这个人很有理性,其实骨子里最重情义,藩王和朝臣闹事都不用替他担心,休烈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我唯一顾虑的是他身边的人在兴风作浪,我怕他会心软。。。。。。。”
马隆心中揣测日久的心事和唐彬含而不露的一番话可以说不谋而合,杨柯看似是个功利主义和现实主义者,其实,这何尝不是他披在身上的另一层伪装呢。
与马隆和唐彬一样远远目送杨柯的还有两个人,那就是玉儿和她的老爹,矗立在寒风之中,良久不动,老爹叹了口气:“看不见了,玉儿,咱们回去吧。”
玉儿喃喃自语:“是啊,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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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密归京都()
早春三月,草长莺飞,这是一个风景颇为秀丽的村子,四面环绕着苍翠的群山。山下,有棋盘似的农田,绿竹掩映的村舍,柳丝垂条的池塘,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涓涓地绕村而过。
正是一年中农事最紧要的时节,田间地头满是一派繁忙的农耕景象,男女老少遍布于阡陌纵横的田野里,正低头辛勤的劳作。依着官道的一株大槐树下摆着一个茶摊,三五个行旅正围坐在茶摊前,这一行人看起来风尘仆仆,居中而坐的年轻人正举着一个粗瓷大碗喝着凉茶,他身边的几个人看起来虽然是普通人打扮,但彪悍之气形之于外。
“大嫂,你也是本地人吧?”年轻人和看茶摊的妇人拉着家常。
“是啊,小妇人就是本地人,在这里住了好几代了。”那妇人一边用抹布擦拭着茶桌,一边嘴里也不闲着,看起来就是那种热心快肠,性格直爽的人。
“大嫂,这个茶摊够你们全家的生计吗?”年轻人继续问道。
“靠这个茶摊过日子,那我们一家人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小妇人有寒湿病,下不得地,所以就在这里摆个茶摊,挣两口嚼谷,也是方便过路的客人。”妇人说道。
“那大嫂一家靠什么过日子呢?”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