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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酒楼的主人不简单,应该是此地的一方豪强,街头的百姓是害怕沾上祸事。”杨柯思忖道。
他的话音未落,闷葫芦和黑七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黑七一边走一边气哼哼的说道:“这帮兔崽子,嚣张跋扈的厉害,不是动了刑还真问不出来。”
“这家主人什么来路?”周处急忙问道。
“此地叫做朐县,隶属于东海郡的治下,县衙门离此不过两里地,就在街市的北头,店主姓常,排行第三,无人知道他的真名,瞎了一只眼,下属称他常三爷,把持着东海郡的商道,这个酒楼只是他的小产业,九牛一毛而已。这家酒楼原来是柳氏兄妹的产业,也是江湖中人,还是这东海郡内的大商贾,这个常三不知道是什么路数,竟然买凶杀了柳家的兄长,逼得其妹至今远遁,生死不明,柳家的产业便被常三全盘接手。常三的手下人数不少,光是打手护院就有数千人之多,很多都是犯有命案重罪的逃犯,在东海郡的商道和绿林之中无人敢惹。”黑七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审讯的结果如数报告。
“周大人,我看这个常三不简单,没有官府的庇护,怎么可能容得他如此胡作非为,还成了气候,此处又是东海郡治下,只怕和东海王司马越脱不了关系。”杨柯对周处说道。
周处点点头:“侯爷,这东海郡盛产水晶,全天下的水晶珍品八成以上都来自此处,靠着这一项,朝中就盛传东海王富可敌国,但藩王自然不会自己露面兴商贾之业,如果这个常三是东海郡首屈一指的大商贾,搞不好就是靠了东海王的关系,甚至还有可能,他本就是东海王的门下。”
“言之有理,否则这个常三怎么可能在东海郡能如此有恃无恐。”杨柯的话音未落,突然亲军头目冲下了楼梯:“侯爷,足有一百多人的马队从镇东头杀过来了,都带着兵刃,看样子是冲着我们来的。”
“是兵丁吗?还有多远”杨柯言简意赅。
“不是,都是便装,不到两里地了。”
“派一个人去官衙搬兵,其他人上弓弩,守住大门和窗户。”杨柯当机立断,放弃了冲出去的打算,平地之上和数倍于己的对手对攻,虽然自己的手下都是精兵,丝毫不惧,但近身之战没办法留余地,搞不好会多伤人命,凭险用弓弩防守才是伤亡最小的方式。
亲军头目立刻传达命令,一人从后窗翻出了酒楼,楼上只留下了两个人用绳索紧紧捆好没有上绑绳的店伙计等人,同时承担看守和临窗防御之责。其余的人纷纷动手将柜台等物堆积在门口,手持弓弩,看住了一楼的门窗,这些亲兵均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经历过生死的老卒,又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动作虽快,但并不忙乱,不过片刻功夫就准备停当,严阵以待。虽然听说对方有一百多人,但所有人却全无惧色。
马队的声音由远而近,不过片刻功夫便杀到了近前,俱是清一色的精壮汉子,杀气腾腾,滚鞍下马之后,竟然一言不发,提着兵刃就开始向酒楼冲了过来。
黑七和闷葫芦等人转头看着杨柯,杨柯略一沉吟,随即命令道:“放箭。”
他的话音未落,弓弩声响成一片,众人箭无虚发,片刻功夫,跑在最前面的七八个汉子纷纷中箭倒地,余下的人便停下了脚步,开始往后退到射程之外,被射倒在地的人也无人来搀扶,没有死的在地上翻滚哀嚎。这些弓弩是杨柯重金为亲军配备的,可以连发五箭,无论是材质和工艺都是精益求精,威力无穷,寻常军队之中根本装配不起,用来对付一伙游勇却是大材小用了。
杨柯对黑七说道:“老七,你到楼上喊话,让他们派个管事的人,咱们谈判。”黑七点点头,他心中明白杨柯不想再多伤人命,又不愿意暴露行踪,所以想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
一直在观察着门外动向的周处突然语气变得急切:“侯爷,不对,他们在取引火的物品,想要烧楼。。。。。。”
杨柯凑到门口,通过缝隙看去,果然这些人已经在开始从四面的街铺之中寻找引火之物,捆扎火把,显然是等到火把扎够了之后,直接投向酒楼,如此一来,这酒楼里可就待不住人了。
“这些王八蛋,心狠手辣,酒楼里还有他们自己人,他们也不管不顾了。”黑七咬牙切齿的骂道。
周处也脸色凝重的看着杨柯道:“侯爷,这帮人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放火,和盗匪何异啊?”
杨柯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斩钉截铁的说道:“冲出去,先射光所有弩箭,再结阵杀敌,一个都不要放跑了。”
一众人等一听之下大为兴奋,被对方逼得在酒楼里做缩头乌龟早就让他们心头憋屈的不行,听说可以冲出去放手一搏,都开始摩拳擦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二八章 无迹可寻()
众人七手八脚拆掉了门口的路障之后,同时兵分几路,从大门和窗户当中冲出了酒楼,好在当街的行人看到这种阵势,早就逃了个精光,也不用担心误伤,二十余人列成了两排扇形,徐徐推进,手中的弩箭声嗡嗡不绝,交替的互相掩护和射击,不过片刻功夫,对方已经躺下了几十个人,还未到近前结阵,便杀了对方一个落花流水,也有悍不畏死的躲在障碍物后面不肯退却。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高声叱骂道:“不要跑,他们的箭快射光了,在坚持一下,跟老子一起杀光这些王八蛋。。。。。。。”话音未落,亲军头领箭如闪电,一连三发强弩将那壮汉的胸**了个对穿,血如泉涌,栽倒在地,显然是不活了。余下的人大骇着惊叫道:“四爷死了,四爷死了,快,快,大家快去搬兵。。。。。。”
军心一乱,余者立时溃不成军,四散奔逃,黑七看了看远遁的这群人,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杨柯与周处这时也跟了过来,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和尸首,周处脸色铁青:“这帮人太过猖狂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禀。。。。禀侯爷,衙门里。。。。四门、四门紧闭,怎么敲都没有人应声。”那名去衙门的亲兵一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
“走,去县衙。”杨柯不动声色的吩咐道。早有人去店旁的马槽中牵马,一行人上了马背,在那名亲军的带领下奔着县衙疾驰而去。
看着紧闭的大门,杨柯干脆利落的吐出四个字:“撞开大门。”
闷葫芦和黑七等四五个人也不找工具,直接就抵在门上,齐齐的低吼一声,硬生生挤断了门栓,将大门撞开,大门一开,众人不由愣在了当地,府衙的院子里黑压压站着数十个衙役班头,还有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看品级服色应该就是本地县令不差。
那县令看到冲进来的这一群人,强自镇定,故作威严的喝道:“大胆,官府重地,你们是何人,敢撞坏府衙大门,强行进入,就不怕王法了吗?”
周处怒喝道:“你还知道有王法,闹市之中,强人横行,无辜伤及百姓性命,已经闹翻了天,你身为一地县令,竟然关着府衙大门,也不去制止,做缩头乌龟,我看你和他们分明是一伙的,这个官你也当到头了,报上你的名来。”
县令见自己虚张声势的恫吓没有任何作用,而且看对方的架势,敢和常三的人在街头短兵相接,丝毫不惧,来头一定不小,搞不好非富即贵,不禁先自气馁了几分,嗫嚅着强撑道:“你血口喷人,本官不知道什么闹市行凶的事,只是关起门在议公务,你们到底是何人?”
杨柯看了看色厉内荏的县令,淡淡道:“凭你还不配知道我们是谁,剥掉他的官服,让他跪下回话。”
话音未落,亲军一拥而上,众衙役刚想阻拦,十几把乌黑发亮的箭头便瞄准了他们,弓弩在古代绝对属于民间禁用的兵器,甚至一般的军队都没有能力配备,能带着弓弩的护卫在朝廷当中非统兵大将以上的级别是不可能堂而皇之的随身携带的,一众衙役看到这个阵势,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两名亲军三下五除二便扒下了县令的官服,用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县令还在喝骂挣扎,膝弯之中被重重的踢了一脚,不由自主扑通一声跪在倒在地,有人已经麻利的在院中搬来了一个石凳,放到了杨柯的面前。
杨柯努嘴示意,黑七又带着亲军如同赶鸭子一样,将一种衙役全部轰进了大堂之中看管了起来。
“说吧,你姓甚名谁,什么官职?”周处喝道。
那县令见机极快,不肯吃眼前亏,嗫嚅着说道:“下官姓张名辉,是此地县令。”
“那伙强人什么来路,为何你如此惧怕他们,听任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横行于市,杀人行凶却关起门来,不闻不问?”周处继续审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不是下官怕事,这伙人乃是东海王的手下,常三在东海郡内都横行无忌,郡治之内利城、赣榆、厚丘三县的县令都是死在他的手上,更别提我这百里小县了。”那县令张辉吐露了实情。
杨柯突然插话:“你派人速速清理尸体,安抚死伤的百姓,就当你是将功折罪了。”说完,对周处说道:“周大人,我们要速速离开此地。”
周处心下默然,藩王治下的官员任免都由藩王一言而决,就是国中之国,在东海郡内,司马越和皇帝没什么区别,一个小小的县令当然不敢和他抗衡,有此也可以确定这个常三无法无天就是仗了东海王的势利使然,他们之间绝非简单的利益纠葛,与眼前这个县令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还要让他收拾残局,整顿市面,安抚百姓。他俯下身子解开了张辉的绑绳,又重重的敲打了他一句话:“听清楚了没有,小心办好这件事,将功折罪,否则,定不轻饶。”
张辉还抱着一线希望,活动活动被捆得血脉不通又发凉的双臂,抱拳施礼道:“下官斗胆,还请教两位上差的尊姓大名。”
杨柯看了他一眼,眼神锋利如刀,淡淡道:“修好大门,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也别告诉任何人我们来过的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否则,取你的项上人头易如反掌,如果不信,你不妨试试”。说完挥了挥手,领着周处及亲军人等,出了府衙,上马扬长而去。
“侯爷,咱们为何要绕道而行?”周处与杨柯并辔而行,一边赶路一边问道。
杨柯沉吟片刻道:“那个柳家兄妹与常三有仇,闷葫芦找上门去,被对方误以为是柳家兄妹的同伙,起了冲突,这本来是偶然,但咱们接连两次杀得对方落花流水,对方不可能放过我们,在东海郡内,地方官府实际上都唯司马越马首是瞻,常三更加横行无忌,说不得真会调集大队人马,公然围捕我们,如果人数真来的太多,我们毕竟只有一二十人,不免要吃亏,就算我们能连战连胜,搞不好会惊动司马越,坏了大事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从现在起,我们要开始隐藏行踪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二九章 夜半水遁()
关于如何隐藏行踪的办法,杨柯等人商量了半天。杨柯的意见是化整为零,兵分几路,齐头并进。理由是二十余人目标太大,而且清一色都是高头大马,兵刃虽然十分精良,但弊端就是根本难以隐藏,扮作行商都不像,稍微老于世故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但几乎遭到了一边倒的反对,理由很简单,兵力一旦分散,杨柯的安全更加无法确保。最后杨柯当机立断,坚持己见,分成两队,首尾间隔不超过二十里的脚程,自己和周处、黑七以及两名优中选优的亲军一队先行,改为坐船顺淮水而下,将不易携带的长兵刃装箱走水运。亲军头目与闷葫芦带着剩余的人扮作马贩子,带着所有的马匹殿后,沿着淮水岸走陆路,约定在东海郡城外汇合。万一有事,两队人马可以遥相呼应。同时,杨柯派出了一名亲军,回转徐州大营,一是向文鸯的大军告知自己的动向,二是催问张昌处关于藩王情报的收集,并火速送给杨柯,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杨柯等人连夜坐上了黑七找来的一艘客船,启程进发。
入夜的淮水一片寂静,只听得到浪涛拍岸的声音,虽然月朗星稀,但两岸的景致依然十分模糊,黑七雇来的船夫是父子三人,两代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渔家子,闲时打鱼,忙时运货带客,俱是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老实本分人,但对于水道却是了如指掌,趁着夜色行船也如履平地,各处的暗礁险道竟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摸着黑也一路顺风顺水。杨柯等人弃马登舟之后兴致大好,没有丝毫睡意,都围坐在船舱之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