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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蕊欲语还休,红霞满面,眼波如欲滴出水来一般,故作不解:“咱们的什么事啊?”
“当然是婚事了,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堂堂正正进我杨家的门,做我杨家的媳妇。”
张蕊的心欢喜得如要炸开一般,但随即眉头微蹙,担忧的问道:“你们杨家是大户,又是在你的家乡成婚,族中的族老和你爹娘会同意吗?”
杨柯淡淡的笑道:“我是一家之主,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自然我说了算,至于那些族老,坐着喝喜酒就行了,哪轮到到他们来说三道四。”
张蕊不禁一愣,在古代的宗族之中,族老的权威可是大过天的,不论你是高官显贵,一旦回到家乡见到族老,那都得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怠慢的,像杨柯这样对族老的权威嗤之以鼻的,她还是闻所未闻,更觉得匪夷所思。何况她一直在担心自己曾经的身份不能为族中长辈接收,所以婉转的劝道:“我是担心你为难,你跟族老们好好说说,别跟他们顶着来。。。。。。”
杨柯霸气的一挥手:“行,回头我跟他们客气客气,再敲打一下他们,先礼后兵,保证他们服服帖帖。”
张蕊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这种事也可以先礼后兵?”
杨柯点点头,板起面孔道:“你们这些老头子都听好了,我夫人心眼好,让我对你们客气点,你们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留情面。”
张蕊扑哧一声,笑得花枝乱颤,满室皆春。
杨柯跟随者陶侃一路走,一路看,陶侃不住的给杨柯解说着:“我华阴真正是人多地少,仅仅靠着土里刨食,百姓们糊口都成问题,老师请看,这满城的百姓十之六七都是凭借着手艺在度日,而且都是世代相传,技艺精湛,仅仅是华阴城内,冶炼、木器、窑陶、造纸作坊就不下数十家之多,学生这次细细核对了在册的工匠户籍,整整有六七千人,九百余户之多。。。。。。。。”
杨柯一边听一边看,小小的华阴城不过数万人的规模,街道不过四五条,但靠近县衙的主街之上鳞次栉比,户户相连的作坊竟然热闹非凡,冶炼的锻打之声、锛凿斧锯的敲击之声,行商与座商的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常,不禁连连点头:“士衡啊,这些个匠户都是各自为战,各做各的生意,官府可有什么集中管理他们的办法没有?”
陶侃不由一愣:“集中管理?这倒是没有,官府需要采办一些器物,直接向他们买就是了,收税的自然有吏员,也没必要进行集中管理。”
杨柯摇摇头:“如果有大额的采办,一家家的去谈价费时费力、定样也麻烦,同时货物品质无法保证,这些小户分散购买原料都是问题,所以,要集中管理。”
陶侃面有难色:“只是官府之中人手有限,也没有内行做得了这个事啊。”
杨柯淡淡一笑:‘谁说让官府来管了,官府只是出个面,让各个行业里推举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成立个半商半官的行会不就行了,一来他们是内行,二来聚沙成塔,合兵一处,这些分散的小作坊也可以得到更多的买卖和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陶侃不禁眼神一亮:‘着啊,这样一来,各家都有好处,自然愿意,买卖的量自然也就大了,官府也省了很多心,真是一举三得啊,老师这一计真是神来之笔啊。’
杨柯没有理会陶侃的马屁,接着说道:‘我看就从冶炼作坊起个头吧,不过千万要记住了,防止那些大户把持行会,从中渔利,这个行会办不办得成,办不办得久,关键就在这里。冶铁作坊成立之日,我先给他们送上一笔大大的买卖。’
陶侃忙不迭的应声:“学生这就去操办,一个月之内,一定办成,请老师静候佳音。”
杨柯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流,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眼前的五行八作、小打小闹的华阴城在他眼中其实蕴藏了无限的可能,行会的成立只是他的第一步棋,首先将分散的小作坊联合在一起,集中解决原料采购,产品标准化和订单规模化的问题,同时能更好的解决工艺改进的问题。他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想将华阴变成一个自己的军事工业基地和技术研发基地。而陶侃就是他心目中完成这一使命的不二人选。只是陶侃自己没有预见到,杨柯的这个安排会改变他未来的命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七一章 洞房花烛()
杨柯终于明白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真难,此时此刻,他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但张蕊却好像乐此不疲,喜笑颜开,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后世拍婚纱照的新人百态。男的愁眉苦脸,如上刑场,还不得不强颜欢笑,虚与委蛇。女的则只恨服装太少,姿势不美,角度值得继续推敲。
大婚之前一个月,杨柯便进入了提线木偶的状态,只能任人摆布。堂堂杨氏望族年轻一代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权倾天下的侯爷,虽然是辞官归隐,但毕竟是显赫一时。何况从迎来送往的礼单以及提前登门的如云贺客来看,尽是朝中权贵,哪有一点点人走茶凉的萧瑟感。太后与皇帝还亲自指派了赐婚时,早早便到杨家庄住了下来。杨氏家族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婚礼筹备中心,一门心思想把这次杨柯的大婚操办出杨氏家族史无前例的新新高度和新水平。
古人的婚礼是从“六礼”演化而来,所谓六礼分为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首先是提亲,要经媒人撮合,双方家长认为门当户对,则互换“庚贴”,也就是交换年龄、生辰八字,还得压在灶君神像前以测神意。如三日内家中无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异常”情况,则由算命先生登场来“排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尅。张华虽然远在洛阳,但礼不可废,依旧要走完全套流程,这一来二去,就花了半个月辰光。
紧跟着是定亲,定亲前先要议亲,所为议亲实际上就是男女双方讨价还价。一般“四洋红”或“六洋红”,无非就是金银首饰,果品酒酥之类的。定亲后,男方将上述礼品用杠箱抬到女方,并下达定亲凭证,俗称过书。女方回礼则多为金团、油包及闺女自做的绣品,并返还回帖作为凭证。俗称“文定”。杨家的礼物丰厚自是不必说了,但过场依然走了个十足。这一来又去了小半月。到这里,才算是真正能进入婚礼的主旋律了。
至于看嫁资、坐花轿、开面、上轿、拜堂、贺郎酒这道道关口,更是将杨柯折磨得不成人形,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只来一次,绝不再跳这个火坑。
杨家庄如同过节一样,流水席一直开出足足数里地去,杨柯的二位叔父也悉数到场,整个庄子如同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连台的大戏整整八天不带重样的,鞭炮烟花在庄前的空场上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引得周围十里八乡的人赶集一般都聚集到了杨家庄,反正开着流水席,来者不拒,坐下就开吃,吃完就去听戏,也不问你是谁,按照杨母的说法:“来的都是客,就算空手也是给儿子添喜气,哪有拒客的道理。”由此拉开的狂欢序幕一时盛况空前,风头无两,庄子里老辈子的人说:“当年皇帝大婚的时候只怕也没这么热闹和排场过。”
躲开了如云的贺客,杨柯带着八成酒意,踉跄着一头撞进了自己的小院,后边尾随而来的老部属心怀鬼胎的跟在后边,想听听墙根,怎奈杨柯早有防备,婚房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着面无表情的亲军,杨柯对着鬼鬼祟祟的部下笑骂道:“今晚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有胆敢硬闯的立即拿下,军法从事。”亲军都是一个个铁面人,除了杨柯的命令,谁的话也不会听,立即齐声应诺,一个个站得笔直,将妄图偷偷溜进来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杨柯这才放心的推开房门,进了婚房,然后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中红烛高照,映得满室皆春,帘帐高挑,张蕊头戴着大红的盖头,身穿着大红的吉服,稳稳的坐在檀木床沿上,一动不动。杨柯轻轻的走近张蕊的身边,伸手揭去了红盖头,张蕊低着头,乌黑的秀发高挽着发髻,满头珠翠映得她一身的珠光宝气,白嫩的肌肤如层林浸染的霜叶一般,红得娇艳欲滴,秀眉弯弯入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羞得不敢睁开,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纤纤玉足。心中又羞又怕,半天没有等到杨柯下一步的动静,不禁忍不住抬起头来,这一看不由莞尔笑了,杨柯斜靠着檀木床的架子,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好不容易将死沉死沉的杨柯搬到床上躺下,杨柯一个翻身,半边身子侧压在张蕊的身上,闻着浓重的酒气,第一次近距离和杨柯肌肤相亲得密不可分,张蕊起初还想挣扎一下,挣脱了几下挣不动之后,便不再白费力气了。借着红红的烛光,睡熟中的杨柯脸色竟然如此安详,高高的鼻梁,脸部的轮廓格外分明,再不似那个带着淡淡的坏笑,从骨子里透着一种俯瞰一切的通透和倨傲。此时此刻,他睡得像一个婴儿一样。张蕊伸出柔嫩的纤手,轻轻抚摸着杨柯的脸庞,这一刻,她的心几乎完全要被融化掉了,沉迷的看着杨柯,轻轻说道:“夫君、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此刻在饮宴开席的地方却完全是另一幅光景,酒到酣畅处,划拳行令,高谈阔论之声传的远远的,在静夜之中更显得喧嚣。唯独在僻静的偏厅之中,有一桌喝得却是文文静静。这一桌坐的满满当当,唐仲、周处、文鸯、唐彬、马隆、裴瓒、刘伶、蒯钦、张昌、黑七、刘四娘、闷葫芦等人一个不少。
刘伶破天荒的不是牛饮,而是微微啜了一口酒,然后看着满座的人说道:“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现在已经是暴雨倾盆了,侯爷还在这里稳如泰山,大家伙都帮着拿个主意吧,明日一早,我还得要赶回洛阳,总不能就这么空跑一趟,回去了连个章程都没有吧?”
唐仲淡淡一笑:“你这酒中仙也有醉里看花的时候?呵呵,侯爷什么时候犯过糊涂,不给章程本身就是章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七二章 谋事当密()
从宿醉中醒来的杨柯感觉到头疼欲裂,最里面发苦,但慵懒得不想睁眼,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在床头摸索着找水。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响起:“要喝水吗?”
杨柯不经意的“嗯”了一声,随即一个勺子凑到了嘴边,不冷不热的一勺冰糖莲子羹便顺着嘴角喂进了自己的口中,入口甘甜,顺喉而下,让他火烧火燎的胸口瞬间便清凉了不少,喝了几口,杨柯突然从无意识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张开了眼睛,面前站着的正是张蕊,一袭罗衫,幽香袭人,眉目如画,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杨柯这才回想起来,原来昨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之夜,不由歉意的说道:“我昨天喝多了吧,真是抱歉,冷落了你了。”
张蕊本来是有些许委屈的,新婚之夜,新郎却呼呼大睡,但被杨柯这一句话将心中的疙瘩化于无形:“昨天被人灌酒了吧,我早起炖的冰糖莲子羹,解宿醉最好的,快点喝了吧。”
杨柯点点头,三下两下将一碗莲子羹喝得干干净净,片刻功夫,胃里面舒服了不少,精神也为之一振,掀开了被子,赤足下了地。张蕊细心的为他披上了外衣,一边劝道:“地上凉,你坐着,我帮你穿衣。”
杨柯舒舒服服的坐到了床沿上,张蕊为他拿过来鞋袜,坚持着要帮他穿上,杨柯叹了口气道:“有老婆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以后我都不用自己穿衣服了。”
“别耍贫嘴了,洗漱完了再吃点东西,外面还有一群人在等着你呢。”
“是唐老夫子他们吗?”
张蕊点点头:“他们一大早就来了,听说你宿醉未醒,等了好一会了。”
杨柯歉意的笑笑:‘本想今天好好陪陪你的,可你看。。。。。。’
张蕊笑道:“你就会甜言蜜语哄我高兴,赶紧的吧,让客人等久了就不好了。”
“要不,我让他们改天再来?”杨柯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想让他们笑话我不懂事啊,少来了,忙正事要紧。”张蕊薄嗔道。
杨柯一跃而起:“还是娘子好,顾大体,我早早谈完了事就回来陪你,下午我们踏青去啊。”
唐仲哈哈大笑道:“真是没办法的事,一大早就将侯爷从洞房里请出来了,得罪得罪。”
看着这群人带着调侃的笑意,杨柯摆摆手道:“老夫子也学着说风凉话了,别来虚的了,咱们开始